某朵不為所動,移開視線看向別處,她才沒興趣跳這種求偶舞,要是師傅當真了怎麼辦?
做他的女人和嫁給他,就像情人和妻子一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舒殘顎副
要嫁給誰,陪著誰一輩子這種孩子話,她永遠也不會再說出口。
一輩子太長,以後的事誰說得清楚呢?
何況,這世上,已經沒有她真正想嫁的男人了……
「跳,五千金幣。跳贏,一萬金幣。」璇霄在她耳邊吹氣。
一萬金幣?!
一聽這話,某朵頓時鬥志激昂,眼裡閃爍的光芒比鑽石還耀眼,沒聽錯吧,一萬金幣啊!
跳個舞就有一萬金幣,不賺的那是白癡!
皮哥等我,很快就能去青丘把你解救出來了;自由等我,很快老娘就能一個人逍遙自在地去流浪了!
某朵的心像開了花兒似的歡暢,乾脆地起身,留下上仙再次鬱悶自己的魅力居然比不上一萬金幣。
不同的人對不同事物有著不同的敏感度,例如某朵就恰好對舞蹈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和熱情。
在人界的時候,跳舞可算是她唯一感興趣的運動,既能減肥,又能減壓,還能讓人暢快淋漓地發洩多餘的精力。
總之一句話:四肢不勤的某朵,不但非常喜歡跳舞,而且還是一個斗舞高手。
吃喝玩樂她最擅長了,跳舞也算「玩」的其中一個項目,要說玩,誰能玩得過她?
要知道她可是玩字輩的祖宗啊!
看過夙風族姑娘的舞蹈後,過目不忘的舞林高手夭朵朵同學就能靈活地扭動身子,跳出更為熱情火辣的舞蹈,其中還混入她引以為傲的拉丁舞、肚皮舞和印度舞。
不同於百里悅含羞帶怯的舞蹈,某朵舞的那完全是讓人血脈噴張的狂野媚惑,舉手投足間尺度開放得令人咋舌。
百里悅想不到這個美麗得讓人嫉妒的女孩,能夠如此熱情熟練地跳出她們的舞蹈。
她時而像豹子一般桀驁不遜,狂野奔放,手腕和玉足上的金鈴隨著她的舞動,誘人的金輝閃得人迷了眼,清脆的鈴聲甚是悅耳。
她時而像蛇一般快速扭動不盈一握的小蠻腰,腰上的金鈴流蘇隨著她臀部的起伏,蕩起一層層波浪,蕩入每個人的心裡,掀起一陣陣漣漪。
她眼波如醉,紅唇輕佻地鎖著百里悅的眼睛。
百里悅覺得眼前的女子,彷彿在用身體對自己說著羞人的情話。
她所釋放的熱情不是為了別人,正是為了百里悅,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子。
她筆直修長的腿在空中劃著迷人的圓;她如花般的裙擺在百里悅眼前劃出一片花海;她步步緊逼,柔媚後退。
百里悅覺得自己快要沉浸在她述說的熱情中了,她的手指魅惑地指向自己,述說著對自己的佔有;她扭動著腰肢來到自己的跟前……
百里悅抵不住她的誘惑,熱情地扭動腰肢回應她的熱情,她妖嬈惹火的身子以百里悅為柱子,蛇一般地纏繞扭動,每一個鼓點,伴隨著一次眼神的糾纏。
她的手拉著百里悅,兩人的步伐一進一退地配合,本來的斗舞變成了雙人舞秀,全場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那兩個美麗的女孩盡情舞動。
她在百里悅有力臂膀的支撐下,繞著她飛舞了起來。
停下來的時候,百里悅彷彿世間最嬌艷的花,而朵朵則是世間靈動的彩蝶,兩人旁若無人地對視,笑出最明媚的容顏。
一曲舞罷,她回過身看見璇霄星子般璨亮的眼眸,對他挑眉一笑:「怎麼樣?一萬金幣拿來。」
看了看她攤開的小手,璇霄上前牽著這隻手坐回原位,從袖裡取出一方白色手絹將她臉上的汗輕輕拭去。
他的手指緩緩滑過她的臉頰,對讓他極致溫柔的黑眸,她竟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
「金幣。」某朵再次伸手索要自己的酬勞。
璇霄從袖口慢悠悠地取出錢袋,再慢悠悠地數了十枚金幣,放在她掌心。
盯著手裡的金幣傻了好半天,她慢慢抬頭,微瞇的眼裡滿是陰霾,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問道:「師傅居然說話不算數,這是要賴賬嗎?」
「誰會賴你個小丫頭的賬?師傅說話當然算數。今兒第一天就算了,明天起你每天從梵雋那裡支取一枚金幣好了。」
璇霄戲謔地看著某朵目瞪口呆的傻樣。
「你,你,那我要什麼時候才能領完?」某朵牙根癢得直想啃他幾口,一萬除以三百六十五……我靠,二十多年啊,逗老娘尋開心呢!
「嗯,大概二十七年吧,別擔心,朵朵一定能領完的。」璇霄安慰地摸摸她的頭,二十七年很短,一眨眼就過了,我想要的不是這短暫的瞬間,我想要的是……你的一輩子。
「不行!一次就要給我,一次給我!」某朵揪著他的衣襟,快炸毛了,每天一枚金幣跟沒有有什麼區別啊!
「不行不行。」璇霄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然後很認真地說:「朵朵很會花錢,不這樣約束怎麼行。」
看他的神色,知道他肯定不會一次性付清欠款的,某朵氣得小身子直哆嗦。
璇霄一把將她撈過來,愛憐地擁在懷裡,薄薄的唇旁若無人地在她臉頰上摩挲。
「朵朵的舞跳得很好,我很喜歡。只是,以後不可以當著這麼多人跳這種舞,如果你實在想跳,就跳給我一個看。」
說完又從袖中取出錢袋,數了十枚金幣:「朵朵辛苦了,這是師傅額外給你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臉黑得快滴墨的小女人猛的跳起,在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腳,然後飛奔回客棧,再不離這混蛋男人遠點,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掐死他!
見梵雋和流雲跟了上去,璇霄這才回頭對走過來的百里千珣一笑。
「璇兄的未婚妻真是有趣得緊。」百里千珣笑著說。
「千珣考慮得如何?」璇霄端起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
「能和鳳帝和璇兄合作是小弟的榮幸。小弟還有一事相求。」說罷,他看了看遠處向此地凝望的百里悅。
璇霄淡淡地笑了笑,不動聲色地等他的下文。
「璇兄已有如此未婚妻,想必定不會娶舍妹,之前是千珣強人所難了,還請璇兄見諒。而鳳帝提出讓舍妹和天狐一族聯姻的事,小弟也做不得她的主,懇請璇兄親自去問問她的意思可好?」
璇霄放下酒杯,抬眸向百里悅的方向看去:「好,我會和她說明白的。」
百里千珣點了點頭,璇霄走向百里悅,不知說了什麼,只見她含淚點頭。
璇霄很晚才回到客棧,冷靜下來的某朵硬是撐著眼皮苦苦等待。
不管是去青丘還是去逍遙自在地流浪都需要錢,用盡手段都要讓師傅把那本該屬於她的一萬金幣吐出來!
於是,待璇霄進門,就見她狗腿的又是端茶,又是遞水。
如此慇勤的某朵,著實讓上仙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這種高規格的待遇,即使身為她師傅,也從沒在這小東西這裡享受過。
「霄~」尾音長長的一個字,讓上仙的骨頭酥了一半。
坐在他腿上,雙手攀上他的脖子:「我看你每天精力都這麼好,不如今晚我們玩一點新花樣如何?」
自認為很嫵媚地眨著眼睛,頻率之快讓璇霄都以為她是眼睛抽筋了。
「哦,難得朵朵主動一回,我自是捨命陪你了。」男人的眸色暗了些許,抿了一口她泡的茶,挑眉問:「朵朵想怎麼玩?」
看你個小丫頭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不如……」某朵心一橫,鼓足勇氣大聲喊道:「我們來玩尋歡客和花魁的遊戲吧!」
噗!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上仙把含在嘴裡的茶噴了出來。
還好某朵的反應快才躲過了茶水洗臉,趕緊用手絹為他拭去殘留的茶水。
「咳咳……咳……」璇霄咳得俊臉通紅,好一會兒才順過氣來,淡定而平靜地問:「有什麼條件?」
「我是花魁,最少也得一萬金幣。」開出價碼,漆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轉,又趕緊加上一句:「一次付款!」
「這麼貴?沒人請客,我是不會……」頓了頓,意味難明地瞅了懷裡的一眨不眨盯著他的小女人半響,璇霄繼續道:「不過如果對象是朵朵,我可以考慮。」
嘿嘿,成功!某朵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如果不滿意……」男人似笑非笑地問。
「包君滿意!」某朵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狀,跟師傅你操練了這麼些天,多少也學了點本事,看著吧,本花魁保管讓你死去又活來!(閨女,死去又活來的是你吧?)
演出開始——
外面傳來尋歡客的敲門聲,某朵拉低睡衣領口,斜露出半邊香肩,手拿絲娟扭得腰都要散了,打開門將客人從門外迎了進來。
手絹在男人面前一晃,用甜得發膩的聲音撒嬌:「喲,大爺,你好久都不來奴家,想死奴家了。」
璇霄的嘴角抽了抽,忍得很辛苦,某朵將他引到床邊,拋著還不太熟練的媚眼坐上他的大腿。
「大爺,不信啊∼∼」將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奴家的心跳得好快呢∼∼」
綿長的尾音讓她自己都覺得惡寒。
沒有等來應有的熱切,反而是她靠著的胸膛傳來一陣起伏,璇霄大笑出聲:「朵朵,你在什麼地方學來這一套?」
這壞丫頭以前去過楚漣的懷亂樓,難不成去過兩次就學了個「四不像」?
某朵收起先前的惡寒,站起身來,超不爽地撅了撅嘴:「花魁也有很多不同風格的,我這是電視裡常演的那種。」
「沒見過這麼低俗的花魁。」璇霄很中肯地評價了一句。
「你!」某朵一手叉腰,一手攤開:「金幣!」
「什麼金幣?」
「你剛才不是答應了嗎?」
「我說朵朵,你這花魁也太黑了吧,幾句話就想把客人打發了?」
璇霄戲謔地問:「你這叫什麼包君滿意?」
「那當然!」一腳在地,一腳踩在床上,攤開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活生生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土匪:「不管用什麼方法,大爺你高興了不是嗎?」
「這倒是,不過就這麼停了,我可不滿意。」說罷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輕輕在她耳邊吐氣:「不如來玩強盜和花魁的遊戲吧。」
結果一整晚就聽見某朵在叫——
「不要啊,你這個強盜……」
「停下來啊,你這個強盜……」
「救命啊,有強盜啊∼∼」
而且還要奮力反抗,演得太投入,從來沒這麼累過。
璇霄起身時,某朵掙扎著爬起來,攤開手掌:「錢呢?」
「你什麼時候見過強盜付錢的?」上仙回答得很是理所當然,笑得也非常欠扁。
無恥!某朵差點背過氣去,男人的眼睛隨著那兩團雪白的晃動而更加暗沉,大手撫了上去,提議道:「今晚不如玩老爺和小丫頭的遊戲吧。」
某朵恨不得一腳踹死他,正要嚴詞拒絕,就聽他笑說:「一萬金幣不想要了?」
「不要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也不上你這騙子師傅的當了!」
「那朵朵今晚還要不要玩遊戲?」男人笑吟吟地在她身上煽風點火。
沒看出來啊,這騙子師傅才是貨真價實的玩字輩祖宗!
「不玩了!」一把抓住那作亂的大手,在心底凌虐了他一萬遍,又咒罵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被吃干抹淨連一個銅板都沒收到。
生意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