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朵朵,快來看啊,那個夙風女孩長得好漂亮啊!」梵雋在窗邊興高采烈地喊叫。舒殘顎副
沒精打采癱在榻上養精蓄銳的某朵,興致缺缺地抬了抬眼皮。
按照慣例,族長在「斗舞節」開始的第一晚,在族人的擁護下繞谷一周,最後進入谷心點燃正中的火堆,宣告斗舞節開始。
「朵朵,你不看會後悔的。」梵雋興奮地上前將她扯起來,見她不為女色所動,便投其所好改以男色誘哄:「那個族長也很帥哦。」
果不其然,某朵精神一振,瞇起眼睛,一眼便望到那騎著白色天馬,迎著陽光而來的高大男子。
陽光在他身上暈出溫暖的光圈,俊朗的臉閃爍著太陽神般的光輝。
好一個白馬王子啊!
難怪四周尖叫的女聲不斷,她身邊極品美男無數,可還從沒見過這類型的,讓她最為欣賞的是他的眼睛。
那雙笑起來如彎月一般的眼睛,超可愛!
這麼英俊的白馬王子,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男配?某朵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也笑成了一彎新月。
「朵朵,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啊?」梵雋八卦了一句,他覺得某朵笑起來就像偷了腥的貓。
「佛曰不可說。」她拿起梳妝台上的粉撲,蓋上有吻痕的地方。
夜幕降臨,萬火輝映,某朵此時才敢下樓,夜色掩護下,還好沒人看到她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
當彌流雲和梵雋將她帶到璇霄跟前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笑起來陽光燦爛的白馬王子,居然在和師傅聊天。
這就是緣分啊,某朵自娛自樂地想,笑得如此溫暖的男人一定很溫柔,如果她沒看走眼,由男配升為男主也不是不可以滴。
望著年輕族長嫣然一笑……哎喲,白馬王子太純真太可愛了,居然臉紅了耶!
璇霄淡淡瞥她一眼,眼裡寒光閃閃,起身走到她身邊,輕輕攬上她的纖腰,走到族長面前。
「千珣,這是朵朵,我未來的妻子。」璇霄溫柔地笑著,很滿意白馬王子有些失落的眼神,接著又介紹道:「朵朵,這位是夙風族的族長百里千珣。」
某朵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混蛋師傅是故意的,她只說做他女人,什麼時候答應要嫁給他了?!
在憤怒的時候,某朵就會變得格外有勇氣,或是格外惡趣味。
她逼出朦朧的淚光,含情脈脈地望著百里千珣,努力想表達「相見恨晚」的幽怨,然後向他優雅地行禮,起身時一個趔趄企圖投入那溫暖的懷抱,可惜落入的卻是一個冷得可以把人凍僵的懷裡。
她有些不敢相信,離自己最近的白馬王子沒有接住她,反而是遠一些的璇霄接住了自己。
極度失望地看著百里千珣沒來得及收回的手,回望璇霄,他眼裡迅速凝聚了暴風雪,這樣的眼神簡直就是在宣判她的死刑!
璇霄再看千珣時,眼裡又凝成了溺死人的溫柔,臉上甚至還有了一絲很委屈的笑容。
這種從沒在璇霄臉上出現過的,也絕不可能在他臉上出現的神色,讓某朵寒毛倒豎,再看向千珣——初時見到她的驚艷神色已逐漸平靜。
師傅太卑鄙了!
啊,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白馬王子!
隨著千珣的告辭,某朵的心越縮越緊,越提越高。
璇霄慢悠悠地轉頭,不鹹不淡地說道:「人都走了,朵朵難不成還想追上去?」
「沒有沒有!」忙不迭地大喊出聲,某朵生怕上仙耳朵不好。
「可為師看朵朵好似很遺憾啊?」
上仙和顏悅色,偏生在某朵眼裡就是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猶豫了很久,她眼一閉,慷慨就義道:「遺憾是有那麼一點啦,帥哥誰不想多看兩眼?」
璇霄倒也不意外,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笑了起來:「朵朵的品味,為師還真不敢恭維。」
某朵見男人挑眉輕笑,就想上去抽他:叫你笑!總有一天本公主抽得你滿地找牙!讓你的大白牙璀璨放光!
可她也就是心裡美滋滋地想一想罷了,面上十分沒有骨氣地拍著馬屁:「師傅教訓得是,跟師傅的品味比起來,我的這點品味實在是俗不可耐啊!」
算了算了,何必為了一個剛見面的帥鍋得罪他大爺呢,當務之急是先把他的須溜順了,免得又被他摧殘。
璇霄似是極為受用,點了點頭:「剛才你怎麼對他笑的,也對為師那樣笑一個。」
「那個,我對他笑是禮貌。」某朵很是委屈,小氣吧啦的男人,還跟她秋後算賬來了!
「嗯。」璇霄很配合地點頭,目光掃向她的腿。
「那個,因為腿一時麻了,所以才……」
「唔。」璇霄再次點頭,大手很溫柔地拂上她的臉頰:「昨晚累著朵朵了是不是?」
某朵臉紅紅。
「既然累了,朵朵就早點上床休息吧。」璇霄輕柔的口氣讓某朵如驚弓之鳥一般倒退幾步。
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奮戰了一晚,老娘都被你做暈過去了,還要不夠?!
璇霄向遠處瞥了一眼:「流雲、梵雋,帶朵朵回房休息。」
「你不回去嗎?」某朵詫異地問,師傅想什麼壞事呢,笑得這麼意味深長?
心裡雖然疑惑,卻還是乖乖地跟著流雲和梵雋向客棧走去,但又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回頭望向璇霄,只見一名嬌俏多姿的夙風族少女,正繞著他跳著妖嬈的舞蹈。
他的笑容優雅而溫和,低低與那女子說著什麼,那女子含羞帶怯地望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能溺死所有男人。
他彷彿沉浸在那美麗的水潭裡,不曾抬頭看看某朵離去的身影。
「她是誰?」某朵問。
「她是百里千珣的妹妹百里悅,夙風族的第一美女。」流雲冷冷地回了一句。
某朵大為意外地瞅了他好半天,然後挑眉一笑,惜字如金的流雲何必加上這第一美女來刺激她呢?
回到客棧,安靜地沐浴洗漱,在梵雋的驚訝中平靜睡去。
閉著眼睛沉思這一切。
她可不認為璇霄會為了吃醋和自己鬥氣,而有耐心與其他女人說笑。
印象中他從不曾對自己以外的任何女人笑過,今天他作出如此反常的舉動,只能表示他眼前那個女人有某種價值。
夙風族有什麼是對師傅那麼重要的呢?
讓他願意放下身段,委屈自己和一個女人說笑?
天將明的時候璇霄才帶著倦意歸來,他和衣躺下。
他一回來,某朵就醒了,卻也沒多話,閉著眼睛由他將自己擁在懷裡。
這一日是夙風族的賽馬大會,早早的草坪上就人聲沸騰,馬聲嘶昂。
百里千珣策馬疾馳到璇霄一行跟前,一躍而下:「璇兄,要不要也來試試?」
「在下還是不獻醜了。」
百里千珣也不為難,他身後的百里悅不屑地看了看某朵,轉向璇霄時則笑得羞澀:「璇大哥,我等一下再來找你哦。」
他們走後,璇霄略皺了一下眉頭。
一行人走到一處高地,停下來觀戰。
璇霄看著場上激烈的馬賽,也不知在想什麼,嘴角噙著一抹意味難明的淺笑。
某朵看到百里千珣穩操勝券的身影連連點頭,他那匹白色的天馬可真漂亮,不過跟我家小黑比起來還差那麼一點。
小黑雖是雜交天馬,卻是她用無數靈丹妙藥養出來的,一般的天馬根本沒得比。
這場賽馬毫無懸念,由百里千珣拔得頭籌,引得在場的女子大聲尖叫。
接下來是女子賽馬大會。
百里悅騎著一匹如同火焰一般耀眼的紅色天馬,趾高氣揚地巡場。
某朵看在眼裡羨慕不已,夙風族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幾乎都可以做,跟她在宮裡的憋屈相比,簡直讓人各種羨慕嫉妒恨。
馬背上的女子個個英姿颯爽,比起平日看慣那些或嬌柔或嫵媚的女子,別有一番風情。
百里兄妹的基因很是優良,百里悅在馬上優雅而不失英氣,儼然還有一種巾幗英雄的豪氣。
她的馬與另一名女子齊頭並進,時前時後,看得在場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這種有懸念的比賽才好看,場上的呼喊聲果然比先前熱烈了不少,「百里悅」的呼聲憑風傳送。
而另一個女子的粉絲也不甘示弱,吼聲震天。
某朵也被點燃了熱情,又蹦又跳地為場上的女子加油,甚至拉著梵雋衝下小坡來到終點,擠進人群興高采烈地為那些英颯的女子加油,手掌拍得通紅。
百里悅贏的時候,某朵覺得她就像自己心中的女神一般,高大美麗。
癡迷地望向她,那種眼神把百里悅和身邊的梵雋都嚇得不輕。
回到璇霄身邊,就看到他修長的手指揉著額頭,眼眸微瞇的高深摸樣。
晚上的「斗舞」再次掀起了另一輪**。
男男女女都圍著場中的焰火堆,翩然起舞。
斗舞,指的是夙風族未婚男女之間為了尋找愛人或表達愛意而舞,和孔雀為了爭奪配偶而開屏是一樣的。
這種古老的求偶方式讓某朵興奮不已。
在女子賽馬中與百里悅鬥得最激烈的那名女子,在場中大方地對著百里千珣跳著熱舞,如果男子回應她,那便是有希望了,兩人接下來就可以在跳舞的過程中,用身體來述說自己的愛意,這樣的表達方式比語言更為真切。
不算百里悅,那女子應該是目前夙風族最出色的姑娘,她的父親是百里千珣最為得力的左膀右臂,她本人長得又嬌艷如花,身姿如柳,熱情大方,很得人緣。
無論從個人還是集體利益出發,百里千珣對她都是應該有興趣的。
某朵不能理解的是,百里悅這樣一個姿容出眾,美麗大方的女子,怎麼就神經錯亂到看上她這無良的上仙師傅呢?
百里悅圍著璇霄翩翩起舞,火辣熱情的舞姿,看得某朵這等在美國混了十七年的豪放女都有些羞澀。
旁邊的人連連起哄,璇霄毫無回應,百里悅可以理解成他不會跳舞,所以她的目光很自然地轉向了某朵,那是一種紅果果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