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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9、願給世凱當奴才 文 / 寫意朋友

    8月13日,擁袁桂軍龍濟光部攻佔廣州。舒榒駑襻

    8月18日,北洋軍李純部攻克南昌。

    9月1日,張勳武衛前軍攻克南京,各地宣佈取消獨立。孫中山、黃興、陳其美等被通緝,相繼逃亡日本,二次革命宣告失敗。

    結果10月6日,國會選出袁為第一任正式大總統。11月4日,袁世凱以「叛亂」罪名下令解散國民.黨,並驅逐國會內國民.黨籍議員。國會由於人數不足而無法運作,不久即被解散。袁世凱從此成為寡頭總統。應桂馨、趙秉鈞不久即被滅口,宋教仁案不了了之。

    由宋教仁遇刺引發兵戎相見的二次革命,是民.國史上一個不幸的開端。不少建立民.主國家必須的舉措,如將軍隊國家化、民選議會、以法治國等等,於事後都失去了健康發展的契機。代之而起的是明目張膽的軍隊干政、起迭不斷的革命與反革命,引致兵禍連連。袁世凱在事件中的責任是不容旁貸,事後的歷史亦證明了他的野心彗。

    國民.黨聯合資產階級,並且沒有兵權。政治基礎不牢,武裝力量薄弱,亦二次革命失敗原因之一。二次革命」的領導者沒有發動廣大人民群眾參加。倉促上陣的討袁軍,缺乏戰略計劃和統一指揮,缺乏戰略協同,他們冷冷清清,孤軍奮戰,甚至連多數國民.黨議員都還在北京留戀議席。在這種情況下,袁世凱靠帝國主義的支持,以優勢的武力,很快把討袁軍打敗。

    在袁世凱鎮.壓了國民.黨的「二次革命」之後,國內暫時沒有了與他抗衡的對手,所以袁世凱更加驕傲自大。他將中華民.國的軍政大權完全集中於一身,迅速向帝制邁進。先是下令廢除《中華民.國臨時約法》,接著就公佈了他自己炮製的新憲法。根據新的憲法規定,總統任期10年,可以連選連任,並且下任總統,也由袁世凱推薦。這樣一來,袁世凱實際上成了終身總統,並有權指定接.班人。

    天津武士會創始人之一李瑞東為了籌集此次活動的經費,賣掉了自家在武清城關的200畝好地,並與李存義主持了天下英雄會。有廣東、河北、北京、山東等地的60多位高手表演了各門派的武藝,觀眾數千人。此外,中華武士會創立後,到中山公園學習武術的人也絡繹不絕。而且武術這項運動也開始走進學校,成為當時的主課之一。從前要學習武術,都需要先入門拜師,而走入課堂後,中華武術揭掉神秘面紗,得以在全國廣泛傳播囂。

    隨著武術活動的開展,民間武術社團日益增多,除精武體育會外,上海還有中華武術會、中華國技研究會、致柔拳社、武當太極拳社、匯川太極拳社、尚德武術研究社、鑒泉太極拳社、上海聚勝體育會、忠義國術社、上海民生國術研究社等30多個武術會社。當時北京先後成立了北京體育研究社、中華尚武學社、北京武術體育會、中華國技武術研究社、國強武術研究社、四民武術研究社、正義武術研究社、北京健民.國術傳習社等20多個民間武術社團。其他地方也有一些武術組織。如天津中華武術會、四川武術會、重慶冀蜀國術館、青島中華武術會、山東武術傳習所、黃縣國術研究會、安徽拳術研究會等面世。

    這些民間武術社團,已不同於舊式武棚、秘密結社等,而是按近代體育的組織形式組建機構,面向社會,公開招收會員,教師大都採用聘任制。如上海中華武術會成立後,聘楊奉真、於振聲傳授教門彈腿。

    袁世凱就任大總統後,下帖請李瑞東先生赴京擔任其拱衛軍武術總教長一職,李瑞東便在拱衛軍與天津武士會兩邊跑。

    李瑞東和袁世凱聊天時聊到形意拳,袁世凱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一天李瑞東便帶李存義去見袁世凱。

    袁世凱請李存義表演形意拳,李存義說:「形意拳只殺敵,不表演。」

    「我知道你還對我當年殺義和團的團民耿耿民懷,可我那次是殺騙子。他們告訴我說刀槍不入,我一試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俺們說的刀槍不入中的槍是指纓槍的槍。」李存義說。

    「那你真的是鋼刀和纓槍不入嘍?」袁世凱問。

    「當然。」李存義答。

    「那我可又要試試嘍。」袁世凱說著,又想嘗嘗當年欺負義和團團民的快感,一刀向李存義刺來。

    李存義精準地一側身躲閃開,同時一個鮀形撥掌,將袁世凱撥得像戲台上的小丑似的向前奔跑,差點就趴到地上嘴啃青磚。

    「哈哈,若不是我腿功好,就被你放倒啦。」袁世凱說,「唉,如果當年見義和團代表見到的是你就好了,我們就會親切合作而不是我攆跑你們了。」袁世凱惋惜地說。

    李存義感覺袁世凱說的這話是由衷的真情話。

    袁世凱舉行了盛宴款待了李存義,並讓李瑞東和李書文作了陪。

    「有人總勸我稱帝。」袁世凱喝多了酒後說向李存義說,「我們好不容易推翻了帝制,再恢復那個有啥意思呀。不過,如果我稱了帝,我過幾個月的癮後就把帝位讓給老弟你!瞧你鬚髯如戟氣如虹的樣子,你比我更有帝王氣魄!」

    「我不想當皇帝。」李存義說,「如果大總統你能報了日本鬼子辱我中華的甲午血仇,我願意來給你當奴才,甚至可以當太監。」

    「慢慢來。」袁世凱醉熏熏地說。

    1912年10月28日,中華武士會在天津造幣廠大院組織舉行了全國秋季運動大會,時稱「中華武林英雄會」或「天下英雄會」。這是中國歷史上首次全國性的武術比賽,對於當時宏揚民族精神來說,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李存義在親身教習武功的同時,創編出了16路的《拳術教範》,並編寫《刺殺拳譜》。

    中華武士會創立後,不僅到中心公園學習武術的人絡繹不絕,還常有軍人排著隊前往學習武術,可謂盛況空前,由此可見中華武士會的創立對於推動中國武術的發展來說,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這是李存義、李瑞東、張兆東、李書文等老前輩對中國武術的發展所作出的不可磨滅的貢獻。

    李派在中華武士會的教學工作,是由李進修的兒子李昭堂、李昭棣,侄子李昭蔭代理的,後來李昭蔭被叫到南開中學與蔣治中(萬良)創立「廣武學會」,當時校長是張伯苓先生。李瑞東先生則常在北京任教,不定期地到天津武士會看看。

    中華武士會剛成立的時候,風雲人物比較多如太極李瑞東,八極李書文、霍殿閣、馬鳳圖,通背張策,形意李存義、郝恩光、李玉琳,八卦張占魁、韓慕俠等都是一時之選。以後派性漸起,武士會就成了形意八卦的天下,這是有李存義領著,武士會內部人心還算齊,又由於有李存義在社會上的影響,其生源和資金都還過得去。李存義除了授徒很多外,還著書立說,廣為傳播形意拳,如《五行、連環拳譜合璧》《八字功譜》《形意真詮》等。但都未正式出版,是以木刻版或手抄本的形式流傳。李存義本人文化不高,但也並非不能文。除了指導本門弟子,孫祿堂、姜容樵等先生也都受益於李,有他們自陳的文字為證。董秀生也師從李存義,後來又拜宋虎臣為師,所以他所傳的形意拳是:「形同河北,勁乃宋門」,別具一格,在太原影響較大,其徒李桂昌至年近九旬,仍苦修不輟。

    李存義義氣過人,他之能服人,許多人給他面子,不單是衝著他的武功,人格方面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他對學生循循善誘,不但會練,而且會教,這是很難得的。

    和李存義同門的張占魁也頗有貢獻,張先生晚年融合形意八卦而創形意八卦,其手下名手很多,在天津一帶很有影響。

    1912年11月,由北京武術界著名人士許禹生與郭志雲、葛馨吾、延曼生、伊見思、楊季子等人,訪請各派名家耿誠信、吳鑒泉、趙鑫州、恆壽山、紀子修、高克興、佟瑞甫等人,在北京籌備建立起了一家屬民間武術組織的武術研究團體,名叫北京體育研究社。該社宗旨是開展與普及武術運動,研究武術理論與武術歷史,培養武術人才,以達到強民救國的目的。該社由許禹生任副社長,社址在北京西四北。然後又經許禹生倡議,聘請楊少侯,孫祿堂、楊澄甫、吳鑒泉、劉彩臣、劉恩綬、紀子修、佟瑞甫、張忠元、興石如等名家開辦北京體育講習所,作為體育研究社的增設機構,以培訓武術教師為目的。此舉頗得當時的教育部長蔡元培讚許,並由教育部撥款於北京西單西斜街建新址,通令各地選派學員來京學習。

    李存義與徒弟尚雲祥也應邀來參加一些活動,李存義表演的形意拳尤其是十二形中的那種陽剛陰柔之美,令全場觀眾如醉如癡。關於李存義行俠仗義的故事更使他受到大家的普遍尊敬。一個叫楊敞字季子的人還發表述懷詩道:

    詠李存義

    其一:

    形意八卦李(存義)程(廷華)劉(鳳春),學藝交歡意氣投,從此兩門無畛域,江湖佳話傳千秋。

    其二:

    十二形中李(存義)氏雄,鬚髯如戟氣如虹,程(廷華)劉(鳳春)友好逾昆季,勝盡拳家門戶風。

    詠尚雲祥:

    著法在精不在多,必須苦練與研磨,(尚)雲祥雙撞甚純熟,手到功成一剎那。

    李存義看李季子富有詩才,便要讀他別的詩作,楊季子便又展示:

    幼從李氏學鄔(巫)家,樁步師從跛能履,掐吊六肘貴純熟,陰勁剛柔相表裡。

    都門太極舊稱楊,遲緩柔和擅勝場。不意陳君標異幟,纏絲勁勢特剛強

    公令推行太極拳,而今武術莫能先。誰知豫北陳家技,卻賴冀南楊氏傳。

    散手質樸世弗重,八卦式簡而意精。

    八卦之道大且剛,方丈之內足迴翔,莇骸振奮毛髮張,斜出正入變無方,砰然暴發莫能當。

    另外還有詠郭雲深的詩一首:

    形意宗匠郭雲深,學藝專心惜寸陰,三載獄中虎撲子,流傳佳話到如今。

    李存義讀後會心地笑了。

    李存義想不到楊季子這樣欣賞自己,便願和他結交。然後讀到楊季子寫的一篇文章,因文中有岳氏散手、虎縱等詞,便特別感興趣,仔細閱讀起來。讀道:

    雄縣劉武師傳(楊敞)

    余以許君禹生之介紹,從滿洲紀德氏學拳技,嘗以其師劉武師技術源流及教授法並其軼事語余。曰:師名仕俊,直隸雄縣人,居邑城東北之孤鐘頭。幼嗜武技,喜弄槍棒。一日在邑中蘑菇屯某寺旁空地練劈肩等式,寺僧出,睨之良久,曰:兒習此,豈能搏人耶?師怒其無理,走撲之,立僕。乃大驚異,因懇授技。僧教以岳氏散手法。岳氏散手法者,其源出於達摩禪師。世傳達摩禪師有坐功、站功、行功諸法,散手即行功也。宋時岳氏武穆得之於麗泉山僧。其初僅九手法,分為上盤三手,中盤四手,下盤二手。傳之既久,每手各化為二十手,共一百八十手。更分左右應用,合為三百六十手。其站樁用川字地盆式,身法用半馬式,步法則以足尖由外向內鉤盤。練時每進一步,畫一半圓圈,兩足互畫,殆即達摩禪師所創十八手中之鉤盤旋法也。惟自岳氏迄今,其間師承遞嬗之跡,不可得詳。其為技也,簡老精到,樸而不華,開場演式,殊無可觀,故習者恆寡。僧既以此授師,且詔之曰:此絕技也,其善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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