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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6、一拳打瞎黑熊眼 文 / 寫意朋友

    萬通鏢局來了一位英俊小伙,說要申請來鏢局打工。舒殘顎副李存義身邊的徒弟王棟問小伙練的啥拳術,英俊小伙說學的是太極拳,王棟就說你們練的那拳實戰用處不大。李存義不無風趣地說:「那你跟新來的小伙子試試。」王棟使出自己拿手的功夫直取英俊小伙,英俊小伙用掩手肱捶式,以左手攔開對方右手攻勢,右手纏住對方左腕,順勢牽抖,對方瞬即雙腳離地失去平衡向牆上跌去。就在這一瞬間,英俊小伙上前一步,又把王棟拉了回來。三個人開懷大笑。王棟自知不是對手,從此對太極拳不再小看,也對英俊小伙的武技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這是用的太極拳哪一招呢?」李存義問英俊小伙。

    「陳氏太極拳的掩手肱捶。」英俊小伙說。

    「我應該想到,卻一直沒想到,這一招可以作捶擊用,也可以用作發人。」李存義說。

    「連我都沒想到。」劉小燕不知啥時候過來了,說道。她這時已明顯地凸出了將軍肚。她40多歲才懷上了第二個孩子宕。

    「李彬堂鏢師在嗎?」英俊小伙問。

    「你怎麼認識他?」劉小燕問。

    「他保鏢時路過我們陳家溝,到我們瓜地裡吃西瓜時認識的。」英俊小伙說樣。

    「你就是陳曉娟吧?他提起過你。」劉小燕已經識破了陳曉娟的女扮男裝,說道,「他去找鐵匠取打製的新槍了,說是要用那個練習陳氏太極槍,一會就回來。」

    這時李彬堂路過一個摔跤場,因不懂得跤場上規矩誤坐在了挑戰者(踩場子的人)坐的凳子上休息。此時兩位跤手追逐摔到凳子旁邊,以極凶狠的招式,來擠摔李彬堂。陳發科怕兩個跤手倒在自己身上,順手一扒拉,兩名跤手全部應聲倒地。兩位跤手一見遇見了高手,趕緊請出了師父。

    李彬堂沒把這位師父放在眼裡,走八卦九宮步一轉,冷不防從身後將其攔腰抱住,想把他摔倒。可那位師父自然反應,立即沉氣轉腰,只聽「叭」的一聲,李彬堂的肘關節脫臼了。

    李彬堂進了旁邊的一個中醫門診部,然後吊著膀子遠離保定而去。他感覺沒臉回鏢局見父母和同事們。

    李存義已視楊班侯的一段段文字為一截截成熟的甘蔗,嚼得津津有味:

    太極陰陽少人修吞吐開合問剛柔

    陰陽包含著兩個對立的性質和現象。例如:反正、軟硬、剛柔、仲屈、上下,左右和前後等。練太極拳的人很多,鑽研這個道理的人現在還不多。

    吞吐和剛柔須在開合動作中來運用。例如平推四手,稱為合手,即是以吐法為首要,以吞法為次要;以柔當先,剛勁緊隨其後,盡量使用推法。此推法即如同吐出一樣,要脆,要快,要冷,要急。如由推手分開,出了平推四手的原則,即稱為散手,即是以吞法為首要,以吐法為次要,以剛勁進擊,盡量施展打法。此吞法如蛇吸食之狀,也須以冷、急、快、脆之突擊法。此句說明,與對方交手,由開合之分,運用吞吐之法,發揮剛柔之勁,剛和柔就是陰陽。剛屈陽,柔屆陰。也就是說,開合吞吐之分,合乎陰陽虛實之理。

    正隅收放任君走動靜變化何須愁

    正隅,正是四個正方;隅是四個角度。用我的正方向對方的隅方進攻,是手法上的必要途徑。如果正對正,就要犯衝撞(也叫犯雙重),就要互相頂勁;角對角,就要犯「輕對輕全落空」之病。必須以重擊輕,以輕避重,才不失致勝的途徑。

    收放,是先誘對方深入。也就是俗說「欲擒先縱」之理。收是先向懷中帶進,放是趁勢放手向外擊出。此句說明,在與對方交手之中,要利用正和隅兩方的機會進退,再按收放之方法進擊,在動靜變化中從容對待,隨機應變。

    生剋二法隨著用閃進全在動中求

    生剋二法主要是手法的運用。用生的手法,就是先發制人的手法;用克的手法,就是防備對方進擊的手法。生手與克手要緊密配合著應用。如果對方來勢兇猛,我來不及還著時,必先閃開他的鋒銳,雖然是閃,但不可失去還手的餘地,要做到「逢閃必進,逢進必閃」。拳訣云:「何謂打,何謂顧,顧即打,打即顧,發手便是;何謂閃,何謂進,進即閃,閃即進,不必遠求。」這說明閃進和顧打是一致的行動,不可截然分割開用,這些都要在動中隨時注意。

    李彬堂一路步行來到南京,傷也痊癒了。

    他申請進入了黑市拳場訓練營。

    從此他的精神時刻處於高度緊張之中。在這裡,最不可思議的要求也被認為是正當的。拳手只是這裡的產品,不合格的要銷毀掉。他被要求必須達到300公斤以上的深蹲成績,一腳踢斷15英吋的木樁,限期達不到將被處死。

    教練經常在夜間溜進拳手的宿舍,用鞭子抽打他們。後來拳手們都鍛煉出了一種技能,只要稍有響動就會驚醒並迅速作出反應。拳手們有時要圍著400米的訓練場跑兩個小時,來回爬100多層樓梯。達不到要求的拳手輕則遭到毒打,重則被當場處決。李彬堂還得到了一個寬大處理的「機會」,與灰熊關在一起10分鐘,能不受重傷地走出來才會被寬恕。

    但李彬堂發現黑熊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可怕。他第一拳就打瞎了黑熊的一隻眼睛,然後用形意拳安身炮就讓黑熊只沾到一點皮肉便宜。

    終於他一腳踢瞎了黑熊的另外一隻眼睛,使他輕易地幾次繞到黑熊的身後去,踹折了它的兩條後腿。

    於是他因禍得福,受到教練的格外喜愛。

    教練們教授的技術十分簡單。雖然所有可能的徒手攻擊手段都要涉獵,但核心的訓練內容不超過十種。黑市拳要求一切訓練內容都要以最快、最狠地擊斃對手為目標。拳法的威力有限,並不作為重點。最受推崇的是掃腿、側踢,其次是膝肘和各種關節技術。訓練營要求拳手的腿法要像鐵棍一樣凶狠。很多拳手都能踢斷鐵棍、石頭和木樁。在比賽中,很多人都是一踢致命,顱骨和腦組織破裂造成當場死亡。踢斷四肢、震壞內臟的更是時有發生。拳手們平常都要進行大強度的深蹲和跑步練習,以具備超人的力量和體能。教練說:「不要輕視人的潛能。人能在遍佈惡狼和毒蛇的環境中生存下來,地震中的人能推開巨石,關鍵是要創造近乎令人絕望的環境。我們恰好能作到這些。」從南京訓練營走出的拳手大多已經喪失了常人的感情,他們殘忍而鎮靜,不放棄任何擊斃對手的機會。讓人聞風喪膽。

    教練們認為要想訓練出最強的拳手,必須擁有:最嚴酷的比賽環境、最實用的格鬥理論、最嚴格的訓練。嚴酷的比賽環境是技術發展的動力所在。如果能安全、輕鬆地取得勝利,任何人都不會去研究生死攸關的技術。拳擊、泰拳這些退化了的格鬥都不同程度地對比賽進行了嚴格的限制,在這些理想的假設基礎上思考實戰,注定會碰得頭破血流。儘管職業拳王的拳法舉世無雙,他能在一個真實的格鬥環境裡要求對手只用拳和他搏鬥嗎?只有從真實的環境出發,才能得到真正實用的技術。只有在真實的格鬥環境下,各種技術才能真正「適者生存」地進化。如果不是這樣,只能在規則限制下扭曲地發展。最強的拳手不會有刻意追求的特點,如果是那樣,他早就橫屍拳台了。最強的拳手只會追求最強的技術,只有這樣才能在拳台上生存。很多形形色色的格鬥術那些鮮明的特色,其實十分可笑。

    格鬥只有一個真理,中國人的格鬥和印度人不會有任何不同。「特色」只有在規則的限制下才能生存,在實戰中是沒有任何價值的。最後是嚴格的訓練,它必須在前面二者的前提下進行。只有實戰中生存的壓力才能激發拳手最大的潛能,只有實用的理論才能保證實用的訓練。訓練時間是有限的,他對每個拳手都是公平的。在天賦落後的情況下,必須以效率和強度為核心,拋棄一切不實用的訓練項目。

    雖然手打實乃身打,但教練還是命令李彬堂背叛形意拳以手為主的進攻方式。

    人類在感情上對上肢非常依賴。原因很簡單,是上肢複雜靈活的動作將人和動物區別開來。但上肢在力量上處於弱勢,對格鬥也是如此。上肢有自己的特點,速度和靈活性。但正像格鬥不能只依賴力量一樣,它也不能只依賴於速度和靈活性。事實上,高水平黑市拳手的攻擊能力遠大於防守能力。任何一名拳手都不能支撐長時間的防守,必須在短時間擊潰對手,否則就會被對手擊潰。上肢進攻無法在短時間形成毀滅性的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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