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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3、兩隻老虎轉鋼圈 文 / 寫意朋友

    進退反側應機走何怕敵人藝業精

    此句說,采、例、肘、靠,都能運用純熟了,在和對方交手時,就可以得心應手,對方雖然藝高,自己也就無所畏懼了。舒殘顎副

    遇敵上前迫近打顧住三前盼七星

    拳訣上說:「近人先進身,身手齊到才為真」。就是說,既然不怕敵,就不避敵,如果畏懼遲疑,是技擊上最大缺點。所以在和對方交手時,要上前迫近,能夠迫近對方才可以發著進手,先發制人。但在迫近時,必須把自己的三前顧住,把對方使用進攻的七個部分都注意到。

    敵人逼近來打我閃開正中定橫灝中

    如果對方用先發制我,逼近我身打來,我急轉身,閃開我的正中部分,使對方著法落空。同時,我急向對方的側身進擊,也就是取對方的橫線。要拿對方的橫線作為我的正中線進攻。

    太極十三字中法精意揣摩妙更生

    此句是說太極拳的體用法,有十三個字為它的主體,這十三字,字字有法,法法有用。必須切磋琢磨下功夫,才可以得到它的妙用匆。

    十三字用功訣

    逢手遇掤莫入盤粘沾不離得薯難

    在推手時,如遇對方的掤式很嚴密,兩肩腋下彈簧性的知覺很靈敏,隨動的功夫也很嚴密,就只有採用入手的方法,叫對方不得還手為是,如只是用粘沾不離,(聽勁)不易得勢。

    閉掤要上采捺法二把得實急無援

    和對方相接,如遇對方掤式不易攻人,就要用采捺的手法。如果已經被我抓捋住,就急向後帶,或趁機進用其它手法。因為遲則變,疑則慢,都容易被對方乘機攻人。

    按定四正隅方變觸手即佔先上先

    四正就是四個正方;四隅就是四個斜角。在和對方交手當中,我一面要主動地把持著四個正方,一面要尋找對方的四個斜角,為的是轉移對方的正方,先破他的中心之力。假如對方守住了他的四正,我就設法變動自己的正方,來找對方的四隅進去。總起來說,就是用我的正面來襲取對方的側面,所以叫做「按定四正隅方變」。「觸手即佔先上先」,是說先發制人的方法,不是以靜待動的方式。如果對方距我太遠,當然要以靜待動。假若已經臨近,或是偶然接上手的時候,即應先發制人。

    捋擠二法趁機使肘靠攻在腳跟前

    在太極拳中,捋和擠歸為一法,因為有捋必有擠。例如將對方的掤式捋開,即可以趁勢使用擠法進攻。肘靠是用肘、肩、胯來靠撞對方時,必須進攻在對方的足跟之前。如在對方的左側,就進右腳;如在對方的右側,就進左腳。

    遇機得勢進退走三前七星顧盼間

    此句是說在與對方攻守之間,進退要相機運用,當進則進,當退則退,必須進退有法。怎樣才是進呢?進是進身、進步、進手,是先發制人,而不被對方所制的方式。退是閃、展、騰、挪,要看對方的來勢,靈活轉變,是取守的方式。走要作到展轉變化,通行無滯。

    看李存義讀得這麼入迷,孫玉宏便說:「您如果喜歡就拿走吧,我還抄寫有另一份呢,為的是一邊複習拳理一邊練字。」

    李存義高興地說:「謝謝你!」

    「我應該謝謝您才對呢!」孫玉宏真情地說。

    李存義到保定後和孫祿堂離得更近了,這天孫祿堂又邀李存義過去看跑馬戲節目,李存義便抽身去了。

    這次和上次來看的節目差不多,只是最後添了老虎轉鋼圈,就是兩隻老虎共同轉一隻鋼圈。鋼圈上密佈篩孔,兩隻老虎一隻站在圈裡面,一隻站在圈頂上,共同撥弄那只鋼圈,讓它往前滾動。

    觀眾群裡掌聲四起。

    可這時圈頂上老虎不配合圈內那隻老虎了,只顧自己站在圈頂向四下裡瞭望風景。圈內那隻老虎漸漸現出疲累的樣子。

    馴獸員先是用手勢導引那隻虎,不管用,便雙目向老虎發射出訓戒威脅的光子信號。

    那隻虎產生報復情緒,一個形意拳虎撲招式,凌空向馴獸員撲了過去,將那年輕人撲倒在了地上。

    情況萬分危急,不容多想,李存義一個旋子跳高進入鋼絲護網,揮拳就要打那老虎的屁股。

    老虎祖祖輩輩哪受過這個,一躍身又一個虎撲,向李存義撲來。

    李存義側身一閃,伸手以鷹捉抓住了老虎的兩隻後爪,掄圓了轉圈子,讓老虎全身的血被離心力拉向頭頸。

    老虎久別山崗常蹲牢籠常轉鋼圈,本來就已弄丟了一大半野性,再加上被這樣一掄轉,已近乎昏死。

    馴獸員打開虎籠,李存義將變得死沉的老虎抻至籠前,抱起來扔了進去。

    另一隻老虎還在表演,獨自轉那鋼圈到規定圈數。

    回到鏢局後,劉小燕問李存義:「你這麼願意看動物啊,有空我領你去原始森林,把動物世界考察一遍。」說罷拉著李存義去街上看武術表演。

    這是保定大龍武館開張典禮的節目。

    場上在表演武術套路,李存義聽到身邊一個人說:「這個有什麼用啊,我練了四年套路了,現在連一個金雞獨立也站不穩。」

    「那你是練樁功不得法吧,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如果想學樁功,有空到我們萬通鏢局來吧。」劉小燕對那人說。

    次日那人真就來了。

    聊天得知,此人叫王棟,31歲,借過別人的一本武術書抄寫過幾個拳械套路,還不錯,照圖練會了,有人誇他練得行雲流水。可他自己知道,沒有功底,也不會使用套路中的任何招式。雖然有人知道他練武,說「練武的人出手重,別惹他」,但他不敢「路見不平一聲吼」,想出手時不敢出手,為此鬱悶不歡。有時還要端著個練武人的架子,活得很累。

    在聽拳理、學拳式、練打法後,王棟進步很快。

    藝漲高多少人膽大多少,王檔敢「路見不平一聲吼」了。

    一天下午在自家悶熱的二畝棒子地裡鋤草,雖然棒苗剛接近喇叭口期,還不到3尺高,但王東熱得實在受不了了,便躺倒涼快涼快。

    這樣一涼快他就捨不得起來了。

    忽然他聽到有人跑的聲音,正欲起身,卻瞧見一個中年男子爬進他家棒子地裡,在離他20多步的地方趴下,手裡緊緊抱著一個小布口袋。

    這時聽到馬路上有說話聲音:「剛才我把一袋蓖麻籽掉了,請問看到有人過路了嗎?」

    「我剛才看到有一個撿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口袋,這一回頭怎麼就沒人了呢?」

    王棟便噌一下站起來,喊;「有個人在我家棒子地裡裝龜孫子趴著呢!」喊罷過去從趴著的那人手裡抓過小布袋。

    「你才是龜孫子,打你嘴!」趴著的那些人不裝了,爬起來憤怒一拳沖王棟的嘴打來:「讓你罵,錘爛你的嘴!」

    王棟左手一攔右手擊出,說是李存義教的形意安身炮中起式之後的第一式也好,說是劉小燕教的吳式太極拳中的搬攔錘也好,反正特別好用,一拳打在了對方右肋部。對方只顧捂著那兒叫疼,不再反擊。

    丟蓖麻籽和拾蓖麻籽的都走後,王棟又歡欣地複習起剛才使用過的那招,練了200遍還願意再重複,然後又握著鋤把子在空中一遍一遍地練鷹捉。

    有個人瞧見了,便跑回村裡去一傳十十傳百:「王棟神經病了,鋤地不鋤地,鋤空氣!」

    次日下午王棟去東邊胡同裡王大龍家借瓦刀。

    王大龍家人不愛講究,土坯院牆壘上後就從沒泥過,像個禿子頭頂一般。連北房房頂都隔一兩年才泥一回。

    王棟走進王大龍家,邊問有人嗎,邊走至北房屋門台前,卻見王大龍的老婆正蹲在北房與配房的隔道俗稱夾道處小便。王大龍家的院了呈南北窄長條形,一溪春水向西流,眨眼流至王棟的腳下。王棟向後一跳步,溪水繼續流至小院西牆根下,溪源仍猛盛。王大龍的老婆哎喲一聲,卻一下子站不起來。

    湊巧這時王大龍在他西鄰居家幫忙抬東西,聽到自己家有動靜就隔著院牆瞧,正瞧見王棟看他的婆娘尿大泡。

    王棟趕緊往前走兩步上了門台,便背向了那婆娘。

    這時聽到王大龍在西院罵他倆不要臉。

    王棟瓦刀也不借了,別出去向王大龍解釋。王大龍氣呼呼從鄰居家出來,遇著王棟揮拳就打。王棟已練會形意拳安身炮,就下意識地邁雙腳撤步,兩腳前後位置不變,只是借後腳蹬、磋的直接反作用力,並伸了手撐架對方的拳打。這叫穿掌。

    王棟一拳打不中又打出一拳,王棟只能招架不能還手,就一味地撤步用穿掌撐架。人家打右拳他就用右掌撐架。人家打左拳他就用左掌撐架。就這樣一直從村大街西頭撐架到大街東頭。

    看熱鬧的越聚越多,七嘴八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王棟卻毫不介意,反倒很開心的樣子。他滿足於這麼長時間的實戰演練。

    王大龍氣消大半後沒力氣打了,王棟便興高采烈地回了家。

    老婆劈頭就問:「別人的婆娘尿泡也這麼有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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