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凱連呼:「神槍!神槍!真乃神槍也!」從此,「神槍李書文」名冠天下。舒蝤梟裻
「神槍李」在霍家教霍殿閣時非常嚴酷,每天晚上到半夜時把徒子徒孫喊起來練夜行,天天幾十里地,大家在一起跑,「神槍」李跑著跑著就跑到前面不見了,大家說「用不用等師爺」,霍殿閣說「不用等,你師爺又找地方練功去了,一會他就追上了。」大伙接著往前跑行步,過一會「神槍」李又噌噌追上來,一會又跑到前面了,李不讓大伙睡覺,把高香亭、劉子鳴都練睡著了,人在跑,沒什麼知覺,困得不行了。
「進了把式房,不是打樁就是靠牆。」李書文的排靠功夫極深,打拳時把練功房的土震得直落,靠山背,把牆靠得晃晃欲倒,李練功如魔走到哪練到哪,有「李瘋子」的綽號,遇到場院黃土牆,貼靠練功,土牆應聲倒下一段,老牛吃草,他也去練一練,把老牛一靠一個滾,可見其下盤,排靠功夫極深。當有人誇他時,他說:「這算什麼,練形意拳的李存義能用兩隻手和一隻腳彈飛堵在井口的三個石磙,那叫勁達梢尖!」
大刀王五交給的李存義和劉小虎的押鏢實習工作開始了。
原來這趟鏢保的,是一隻小山羊,是衡水東南部一個名叫「小山羊馬戲團「的小雜技團從北京一家大雜技團高價購買的動物雜技演員,他們怕運送途中遭劫,故來投了鏢澹。
李存義和劉小虎用手推車推著兩個筐子,一隻筐子裡放著那隻小山羊,一隻筐子裡盛著草料,欣然上路了。
一路上兩個人倒替著推車,並時刻不忘練武功,就是腰推肩,肩推肘,肘推手,手推車子。也就是腰拿著大臂,大臂拿著小臂,小臂拿著手,手拿著小推車。忽兒走雞腿步,忽兒走槐蟲步,忽兒走龍形步,忽兒順步走,忽兒拗步走。
兩個人聊著天,聊著見聞與感想練功經驗體會,有著說不完的話頸。
一路上他倆沒有住客棧,都是借村民家的昔棚居住,這樣用省下的錢買了好多的好吃的。
遇到有關節炎症的,有扭了腳踝的等等,李存義就會拿出五行丹救治。
對於因氣血不暢生患各種疑難雜症的,兩人會教們練下氣樁等武功療法。
路上遇到芳草鮮美這地時,劉小虎就把小羊放出來,讓它解解饞。
剛進深州地界,劉小虎又把小山羊放出來,讓她吃點鮮野草,說:「請你嘗嘗俺家鄉的青草吧!「
這時有一輛大馬車馳來,車上有三個彪形大漢。車來到跟前後,有一個大漢跳下車來,抱起小山羊就扔到了車上去。
劉小虎問:「幹啥的?」
「幹啥的,搶羊的!」抱羊扔到車上的漢子說。
「叫你搶羊的!」李存義話到手到,一拳把那個劫匪打倒在地。
車上另兩個壞蛋跳下車來,掏出了刀子。
劉小虎便喚兩匪:「來,來。」
一賊揮刀刺來,劉小虎身稍側,一腳踢出。賊明明是橫著飛出去的,卻感覺像從高高的地方掉下來了,內臟震顫劇烈。
另一匪持刀刺向李存義。李存義不躺不避,反而向前迎去,兩手齊出,一隻手抓住了匪之手,一隻手抓住了匪之肩,輕輕上下抖顫兩下,匪的胳膊就成了掛在牆壁上的棒穗一般。
經訓問,得知三個匪人車上的4隻羊是下院子搶來的,搶自深州南小營村。
李存義和劉小虎將手推獨輪車也抬到大馬車上,趕起大車拉著5隻羊和三個劫匪去南小營村。
進了自己的家,李存義叫聲娘。老太太哭紅了的眼睛已哭干了眼淚。李存義問娘為啥哭成這樣,娘說:
「我養的四隻羊全被下院子的打劫走了!」
劉小虎也叫聲娘。老太太問:「你為啥也叫我娘?」劉小虎說:「我和存義哥是結拜兄弟!」
李存義請娘到大門外認羊。娘認出車上有4隻羊是自家的,另外還有1只小山羊也特別可愛,馬上破涕為笑。娘抱起雜技演員說:「這只好可愛,俺也要!」
李存義說:「這只是別人家的,俺必須給人家送家去。」
「也是被這幾個壞蛋搶劫的?」娘記起仇恨,啪啪啪地去打那三個劫匪的臉。三個劫匪不敢招架也不敢躲。
這時不少鄉親已團聚來。李存義把贓車和賊交給聯莊保衛治安的聯長,讓他們去官府領賞一,並囑咐我分給他爹娘一些,然後和劉小虎繼續上路了。
路過前子龍村西頭時,李存義說:「這當年尋找小師妹,來到過這兒。」
劉小虎說;「這個村莊有什麼明顯特徵?你怎麼還記得?」
「村西頭這戶人家院子大。」李存義說,「院外還有5棵大婆棗樹,我還跳腳吃過一把婆棗,別提有多甜了!」
再往東南走到達景州,在景州塔附近找到了「小山羊馬戲團」。兩個把鏢的交了,然後就看到一個可惡的男孩子開始揮鞭管教小山羊,再然後欣賞了小山羊背上馱著一隻小猴子過獨木橋的節目。
告別時,劉小虎對那隻小山羊很是戀戀不捨。她心裡想:
身上背著個小猴子
小山羊走上鋼板橋
鋼板橋是座虛擬的橋
4指多寬1人多高
在一個高高大大的大密棚的門外
小山羊的節目是跑馬場裡大戲的小廣告
原以為山羊只懂得吃野草
動物雜技真奇妙
有些事情沒做到
是把辦法沒想到
家有千金不如一技在身
小山羊的技藝在哪兒藏著
看體型看不出
看表情更意想不到
默哀一樣的表情的小山羊
原來是位雜技奇女
奇女肯定還沒有結婚
愛情只能像煤一樣儲在心裡不得燃燒
哪來的自由和快樂
男孩的眼光就是鐐銬
男孩是小山羊和小猴子的管理者
他剛才狠踹了小猴子小山羊好幾腳
嫌猴子抱著他的腿當樹爬
嫌小山羊工作熱情漲不高
現又一腳來把肚皮熨
小山羊才連躍三下從梯凳攀上鋼板橋
它的4只蹄子好有勁
身子比焊在橋上的鐵山羊還穩牢
它順著鋼板橋走一趟
回來時還要站到橋上一隻花瓶上遠眺
這時它背上的小猴子好乖
不跳不鬧像個小黃貓
小山羊下橋後又去原地待命
我感到它的命運真糟
世界啊苦了能幹的
其它的小山羊只會撒歡找食亂蹦野跑
動物的命運比人類更悲觀
小山羊的工錢不過是一把枯草
然後李存義和劉小虎瀏覽景州塔。
景州塔原名「釋迦文舍利寶塔」,簡稱舍利塔,因建於景州,所以人們通常稱為景州塔。景州塔在中國享有盛名,與滄州鐵獅子、趙州大石橋、正定縣隆興寺大銅菩薩齊名,被譽為河北古代四寶之一。
「舍利是啥?」李存義問。
「佛教稱釋迦牟尼遺體焚燒之後結成珠狀的東西為舍利,後來把德行較高的和尚死後燒剩的骨頭,也叫成舍利子。相傳釋迦牟尼火化後,一些國家的國王分取舍利,建塔供奉。此塔既名釋迦文舍利寶塔,想必與供奉佛舍利有關。」劉小虎說。
只見景州塔高十三層,外形為八面稜錐體,是一座由磚石結構而成的密簷樓閣式的古塔。塔基由堅固的巨形清石鋪成,塔基下有一深井,實際是地宮,供藏佛骨、佛經、佛像及金銀珠寶之用。塔體由青磚砌成,塔內自下而上,砌有螺形階梯數百階,登階盤旋而上,可達極頂。塔內各層東西南北均有洞戶向外,且有拱形走廊,繞行於廊內,可通過洞戶遠眺四方。塔頂成葫蘆形,由青銅鑄就,高2米多,葫蘆下有鐵絲網罩,高3米多。
這時風起,鐵絲網罩與洞戶被天風鼓蕩,如驚濤澎湃之聲,堪稱古塔風濤。天晴日麗,李存義和劉小虎登至塔頂四望,近在腳下的景州城全貌,遠在三四十里的郊野村莊,均歷歷在目。有目窮千里、心胸頓寬之感。
這時聽到身邊一遊人說,古人曾有詩讚:「絕頂靜觀真景象,卻也身疑在蓬瀛」。
回到北京交工時,李存義和劉小虎在王五處遇見劉鶚。他在寫《老殘遊記》。李存義不愛看,可劉小虎迷上了,看了愛不釋手的。這個劉鶚也是個交際狂,絲毫不遜王五,看得出他和王五兩個人確實有交情。
劉小虎讀到某頁時,不禁念誦道:「第三回,金錢東來尋黑虎,布帆西去訪蒼鷹,好聯好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