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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七九、十萬銀子得拜師 文 / 寫意朋友

    在訓練站樁時,有個兵士站樁很刻苦,誰也沒有他肯賣力氣,卻沒有一點舒服感洋溢在臉上,李存義說:「看你這樣苦練,我有點怕怕的。舒蝤梟裻」

    「您是怕我功夫超過您嗎?只聽說過傳拳不傳步,傳步打師父,沒聽說過傳樁後也能打贏師父的!」那個兵士說。

    「我不是怕你打過我,我是怕你拿石頭子當棗吃,費力不討好。」李存義說。

    針對有兵士對站樁的懷疑,李存義說:

    「有人說先從樁功開始,這說明他沒懷疑樁功在武術中的作用。

    「但樁功是從哪來的?應該是先有武術後有樁功,就是練武術有了一定的體會了,用樁功去練去提高。

    「怎樣練樁功才是練對了?就是看著沒動,但各種練武的意思都在樁功裡。要放鬆,水落了,石頭才能露出來。

    「只肯咬牙使用力氣,不肯動腦子使用意念,只會練出各種廢功來。」

    兵士們聽了趕緊再問意念,李存義便細細講述頂、扣、垂、抱、月、圃、挺、尖之樁功八字的內涵,並說這是樁功之要點,行意拳之基礎。凡拳式站定,必須八字俱備。並講:

    「站樁時,也要動起步趟進、側身而閃的心思,外表看似不動,其實裡面換著身形。要靜之又靜,長呼長吸盡,站空了自己。

    「渾圓樁是以眼神站樁,兩眼要往上高瞟。練武先練眼,跟能生神,所以是練武先練神。人爬上山頂,累得疲憊不堪,但目光一遠眺,身上就輕鬆。全身放鬆不是全身短縮成一個蛋,而是身體伸展變長,人是鞭桿,眼神是鞭梢,鞭梢要甩出去,不能耷拉著。」

    開始教習五行單操訓練了。

    李存義告訴兵士們:

    「身子外形要中正,心中要虛空,神氣呼吸要自然,形式要和順。不如此,不能開手開步練習。

    「形意五行拳是形意拳系中最基本的拳法也稱之為形意母拳。它包括:劈拳、鑽拳、崩拳、炮拳、橫拳五拳。五行拳是以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五行學說來命名的拳術,前輩拳家先賢以五行學說結合拳式、把拳式招法刪繁就簡,刪博返約,找出五拳,再結合人體參以中醫理論,用以解說拳理和攻防技法,用以命名拳術為五行拳。」

    「五行拳簡潔、明快、直接、有效,符合實戰技法要求。其作為有形有意的訓練,是習者從有法到無法的重要階段。讓習者迅速掌握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攻防技法,在實戰中自由發揮。

    作為搏擊入門,五行拳的單式及組合採用就足以制敵,但五行拳的修煉不只是在招法的施用上,重點是在練功找勁上。它分為三步:首先是定步找勁,在靜步中把五種拳法的勁力找出,通過身體的各部掌握發勁的方法。第二步是活步找勁,在運動中掌握發勁的方法。第三步是變勁,隨即應試掌握各勁力之間的轉化。

    談到樁功及單操,一定要遵守一個原則:輕鬆、自然、和諧。掌握了活步發勁,就可進入交手體驗階段了。

    「先講劈拳。劈拳,是身體內萌動的真意即一氣的起落,劈拳練習時上下運用這一氣,有劈物之意,故於五形之理屬金,其形象斧,在腹內則屬肺,在拳中即為劈。其勁順,則肺氣和;其勁謬,則肺氣乖。夫人以氣為主,氣合則體壯,氣乖則體弱,體弱即必病生,而拳必不通。故練劈拳是練形意拳者之首先的、必須的。

    「注意練拳的時候不要用力。不要用力的意思是不要加力。故意地要打出力量,那就錯了。比如這劈拳,開始要放鬆,用的力量夠你把手劈出去就夠了,不要加力,要多體驗動作裡的要領,這樣慢慢就會出功夫,也達到了健身的效果和蓄力。

    「這劈拳,在五行中屬金。它導引的重點是:任督脈和手太陰(肺),手陽明(大腸)等經。肺主呼吸,主氣,為排濁吸清火之門戶,又為真氣運行之動力。劈拳之起落都是從中府、雲門而出。這兩穴都是肺經的重要穴位。落劈時,虎口撐圓,使肺氣直貫少商,進入大腸經的商陽穴。少商是肺經之井穴,直接關係到呼吸系統一切疾病的治療。兩手之出入鑽翻帶動肋間肌、肋下肌,使肋骨上提下拉,增加了呼吸時胸腔的收縮和擴張,也可增加肺活量,起到養肺的作用。

    「練習劈拳,可納氣歸根,交流捨任督二脈,盛旺真氣運行,有益於全身生理功能的改善。練拳至一定功候,真氣之運行,一勢一周天。在拳鑽出時(吸氣)真氣延任脈下降至丹田。同時,週身毛竅噓唏,通透暢達。」

    李存義講後,大部分兵士說沒聽懂。

    「我最初學習也是聽不懂的,慢慢就能鑽進去。」李存義鼓勵大家。

    有一個叫大眼亮的士兵把李存義講的用筆仔細記錄,還拿到前面來讓李存義校正。

    「覺著自己有點文化兒,還記錄。」有的兵士說他。

    大眼亮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再說了,教官講的這都是值錢的東西,萬萬不能水過鴨背般忘記。俺舅舅想學形意拳,去拜師,學費傻高傻高的,還不教理論。後來求教五行拳拳理,用了一頭耕牛才換到了手!窮文富武,這是在了老歌子的!」

    兵士們聽得愕然,連李存義都吃驚。李存義問:「那為師的也太黑了吧?」大眼亮說:「那師父吸鴉片,所以把家敗了,為了有吸鴉片的錢,對徒弟們逮住蛤蟆攥出尿來。我舅舅因為拳理來之不易,我求了他好多次他死活不肯傳授給我。」

    李存義於是想起戴家拳至戴逵那代時,由於戴奎吸大煙,所以家境很快敗落,為了維持沒落的生活,他就收了十大弟子。岳蘊中是祁縣大富,為了供養師父傾盡了舉家之資,史雄霸久慕戴奎之名投奔戴奎門下,沒錢拒收,史雄霸無奈回返途經北平時中了彩,得獎十萬銀子,於是復返盡投與戴奎,始得心意拳,其他8名弟子不是大地主就是大富商,都是有錢人。

    大眼睛亮鼓勵了李存義,使他高興多講。他講道:形意拳蘊藏的妙處在哪兒呢?它之所以能驚風雨,走雷霆,變化於無形,內氣使之然也。怎樣練好呢?有規矩,然後成方園。對初學者必須規定嚴格的姿勢。我師父劉奇蘭先生說『意即人之神氣,形是人之動作,動作要從其規矩,順其自然,外不乖於形式,內不悖於神氣,外面形式之順,是內中神氣之和,外面神氣之正,是內中意氣之中。誠於內而形於外,內外合一,乃形意二字之意義也。』筆者練功體會,練內功最重要的是松、靜二字。內功經對形式上所作的那些規定,都是為了達到松靜的目的。蓋內氣之運行,是受從意志支配的,首先要由大腦皮層發出信息,其次是肢體某部接受訊息。不靜,則大腦發不出信息;肢體不松,則接受不到信息。是故松與靜,乃是行氣的根本。但松靜並不是疲踏鬆垮,而是要松而不懈,靜而不散。靜如勁松挺撥,精神凝聚。動如風吹在樹,百枝搖曳。極其自然協調而又富有彈性。練功時真氣發動,腹內沸騰,要提起全付精神,以意領氣,達於四梢便覺舌欲催齒,齒欲斷筋,發欲衝冠,甲欲透骨。出手雖柔緩,而力能摧城,剛柔相濟,圓通活潑,個中趣味,非道中人,不可知也。

    李存義知道,對於初學形意拳的人來說,劈拳是必經之路,也是最難攻克的關口,相對於其他四拳而言,劈拳勢難學,勁難找。所以孜孜不倦地教習。

    為讓兵士練擰腕,用最適宜初學人的一步一鑽,一步一劈的練法。

    墊步鑽拳時,以左步左手在前之例,要求兵士們左鑽拳要鑽至小指朝上,大指拳眼朝下。此時極度擰裹。手握成正拳更能體會裹鑽的勁力。握正拳時,讓注意小指自然蜷縮即可

    上步劈拳時,右手在經過左拳之前也是極度擰裹,即小指朝上,兩拳拳背相擦再翻轉成劈拳定式劈下。也非強求拳背全面積相擦,小指一側即可。

    他說要能在三尖照、手腳齊到、全身放鬆自然的狀態下先達到擰腕的要求,劈拳的要領就應該不會有很大的差錯了。

    之後練裹肘:

    在擰腕練習一段時間後,自然加入裹肘的練習方法,即在擰腕時,肘部也向自身的中線擰裹,左鑽拳定式時,左肘大致正對自己心窩。其實就是擰腕的力度又加大了而已。

    擰腕和裹肘的練習要訣是「明勁在手,暗勁在肘」,擰腕階段練習時手腳應當盡量放長遠,以求開闊,自裹肘之後,自然勁力返縮。

    「陳氏太極拳有個最祥神奇的纏絲勁,其實還不就是這種裡裹外翻?好好地裡裹外翻,纏絲勁你就學到手了!五行拳關鍵練啥?五行拳就是擰小臂。」

    因是人數多,對於往來多少趟,如何定、行、止,李存義提前制定了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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