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義被師父用虎形襲擊時站立穩固性差,被師父批評,說他不會分配勁力,把勁全部分配到胳膊上,成了空中樓閣。舒蝤梟裻
師妹知道後,找到李存義,說:「咱倆玩個遊戲,我幫你練穩固,你幫我練聽勁。」
「聽勁?」
「用手臂聽。」師妹說。
師妹讓他跟她單手相握後蹲身站立,然後互相推拉。他的手臂雖沒有感覺,但心臟有很強的電麻感,是被師妹電的。
每10個回合,他總是9敗1勝。
「你勁大。」他說。
「不是我勁大,是你不會放鬆。你把身上的勁用腰重新分配,分給上半身6成,分給下半身4成,就行了。」
他按她說的試試,還挺管用。於是變成10個回合,他6敗4勝了。
後來累了,他讓腰把勁全分給下半身,上半不要了,師妹便怎麼也勝不了他,兩人就陷入僵局。
師妹說;「你個大老爺們耍賴,真慫。」他受了激,一使勁,被師妹捋了個大跟頭。
他跪了兩膝蓋土,看到師妹在開心地笑,他也開心地笑了。
劉師講第三個形即猴形的用法了。劉師演示出動作不少,他表演猴子轉身轉得很靈。他講道:
「應用一:敵右足在前,右拳擊來,我左足在前,左手用手背向左一攔擋,隨即上右腳與右手,右手按敵右臂末,隨後重心移於右腳左轉身,左手已拿敵右手之腕,雙手合力使敵左轉身180度仰摔於地,我左腿已向後邁開一大步。
「應用二:敵左足在前擊來左拳,我左腳上前左手外攔,右腳上前落步右手按其臂末,左轉身左腳落於右腳後,利用腰力將敵摔倒翻。
「應用三:敵右足在前擊來右拳較低,我上右步雙手去猴趴桿般向下捋扒敵右臂,右手抓了腕部左手去抓肘部,左足點地身向上躍一點右腳已抬高蹬壓敵右大腿上,右手已騰出來舉起,按壓在敵頭頂前部,手按腳蹬將敵摔了出去。」
劉師講猴形的故事:要是不注意猴形,形意拳也就只能打打不會的。猴形是用來對付拳擊的必用之法,不打拳擊就算了,要想不挨拳擊的揍,能堅持個倆三分鐘,必用猴形。為啥呢?猴形有步法。拳擊那麼厲害,拳法只有直鉤擺三下,全仗步法贏人。會不會走步,不是說你能不能跳舞,人家三步五步的蹦的跳探戈走的比你還漂亮呢。這步法好走,距離感難找,走近了送上去挨打,走遠了說白了就是逃命。猴形步伐走四方,竄縱靈活,練好了起碼就不挨打了。再一點就是手法靈敏,伸縮迅速,形意拳中唯一練法上可以和拳擊抗衡速度的招式。除此之外,別的形速度上無優勢。因為中國拳都是從戰陣上衝殺過來的,講究力量。練完了猴形才能叫做會打拳了,因為你的速度,距離,反應,假動作,拳腳配合都在一式內訓練好了。
四講馬形。動作也不繁多:
「應用舉例一:敵上右步出右拳,我左足左拳在前迎上去,左拳架攔變掌抓臂,同時上右步右手,右手已到敵頸,左足向右足跟進一點。
「再一個應用舉例,是兩拳先橫於胸前互繞然後右拳向前下砸擊的動作,應用時:敵上左步左拳襲來,我兩拳齊接,右拳放腕下左拳放腕上,然後兩拳變手,左手按肘部右手向上、再向下卷,敵臂痛而蹲下身去,然後膝跪地摔倒。」
劉師講馬形的故事:拳擊的威力唯獨馬形可以迎面硬抗。速度上馬形不佔優勢,不能單獨用,需配合猴叼繩之類的招數出擊。實在不行就是對撞一拳,大家兩敗俱傷。拳擊一般虛拳多,打比賽習慣了節省體力。馬形來自傳統拳,講究力量,唯恐單手拳力量不足,相仿馬力雙拳齊出,以全身之力灌注一招,雙方同時中拳,玩拳擊的朋友多辦大呼上當,沒想到給老子下狠手。此招太實不能多用,必須用猴形掩護。猴子跑不掉了,大家就拚個同歸於盡,人鬼同途,玉碎昆崗,天地共壽什麼的,都是極壯烈的招數。
五講鮀形:
「敵出右足右拳擊來,我左足、左手在前,左手在敵右手內側攔截,長身再進些左步左手,左手已指向眼,身再進,重心已移至前邊左腿,左臂下壓,右臂抬起,右腳踮起,右腳再進一點,右手也進一點至敵頸,壓頸制敵,敵向後邊右旋身邊摔出。」
李存義想不到這小名叫賣油郎的鮀這麼厲害。在機會時他問師妹劉小燕:「你會用鮀形打人,可是你見過鮀嗎?」
「見過啊,它就在水皮上跑,跑得太快了!為啥它只在水皮上跑,它是不是不會游泳?」劉小燕回答。
「不知道。」李存義心想,好多好多事物我看到過後感到神奇,卻沒想過它的究竟。
劉小燕問李存義:「師哥,你會游泳嗎?」
「你說鳧水嗎,會啊!」李存義回答。
「你會啊,那你教我行嗎?」劉小燕高興得兩眼放光,「那咱倆現在去大水坑吧!」
「現在?大白天的!」
「你不敢在光天化日下洗澡啊?」
「我敢啊,可你是女的,你能嗎?」
「那咱們去一個沒熟人的地方!」劉小燕說。
「沒熟人的地方?那我們去千頃窪行嗎?」李存義問。
「千頃窪,有這地方嗎,那我們馬上去吧?」
「有啊,就是衡水窪,行!」
兩人於是一塊向南長跑奔赴千頃窪。
兩個人跑得除了滿心的欣喜就是臉上的歡笑,另外就是排毒祛病的汗水,把衣服都泡透了,還原出一雙異常健美的體型。
「這兒有棵柳樹,我們在這兒下水吧。」李存義說,突然脫光衣服遠遠地撲躍到水裡去了。
「你脫這麼光啊?你得留個褲衩啊,看我,還有短褲穿著呢。」師妹說。
「我不趁。」李存義轉迴圈來趴在水裡說,「你下來吧,先在淺水區適應適應,然後抱著柳樹打學撲騰,再然後拉著樹枝打撲騰。」
「謝謝師哥。」劉小燕照做。她拉著柳樹枝打個撲騰,無比愉快。
「師哥你鳧一下水我看看啊。」
「行!」李存義一溜撲騰打向水深處。
「勝利啦,勝利啦!」劉小燕忽然高喊起來。李存義回頭一瞧,見師妹一手高舉短褲,歡騰雀躍呢。
「你別脫光,你是女的!」李存義喊。
「女的就得受罪呀?」她也喊,「你往回游吧,師哥,我怕有哈蟆精來吃我。」
「嗯。」李存義答應著,在原地踩水玩。
「啊——,救命啊!」她突然大喊大叫。李存義看過去,見師妹沒進水裡不見了。
「師妹——!」他狂叫一聲連狗刨蝦撲地游回來,雙臂把師妹撈起來。
「沒事,我練習扎個猛兒。」劉小燕笑咪咪地說。
「你嚇死我了!」他驚魂未定。
「你膽小啊,膽小敢點我會陰穴?」
他這才急忙鬆開兩手。
「你別到遠處去了,在這兒教我鳧水嘛。」
「行。」他便和她一起拉著柳樹枝游進,游退,再游進,再游退。
「為啥這兒叫衡水窪,不叫衡水湖?」師妹邊學游泳邊問。
「那以後咱們就叫它衡水湖!」李存義說。
「師哥,這兒的鳥飛得真好看!翩翩起舞呢!」她邊觀賞邊說。
「好看?你看那水鴨子飛得多難看!」他道。
「難看是難看,可是誰也比不過它飛得有趣啊!」她心底的歡欣都漾到眉毛尖上了。
「是挺逗的,像在天空中蹦。」他也笑了。
直到夕陽都看得羞紅了臉,躲到一片大紅綢後面去,他們才又邊釀汗液邊奔回家去。
次日,劉師開始講第六講雞形的實戰方法了。此形演示的動作不少:
「敵上右腳出右拳擊來,我左足、左手在前,伸出左手上身稍縮,左手按壓於敵右手腕外,重心移於前邊之左腳身子向前湊,右肩扛敵右腕右手向上摸去,然後長身右手摸著敵臉,右肩將敵臂已扛高,右腳也已向前進些,將敵摔得左右旋滾翻著倒回去。
「敵右足在前弓步右手擊來,我右足在前,我右扭身,左臂出迎於下攔住,然後反腕抓握,左足右前邁,右手上前、下落,以大臂砍壓敵右臂,然後我右足又進一點右手撩陰。」
劉師講雞形的故事,說:當年心意拳就以打遍天下老雞形出的名。各形中,猴子是大聖,天下拳中最有名,少林拳法中和羅漢韋陀,二郎並稱。而以雞形出名,我所知只有心意一家。形意拳改來改去,雞形四把一看,還是老心意的特徵。這雞可好鬥,鬥雞鬥雞嘛,不鬥不叫雞。報曉抖翎試探躲閃之中都暗藏埋伏,你追我就給你個厲害,食米上架更是迎著打硬著要,看誰比賽作風硬,戰鬥精神頑強了。用此形和拳擊手對抗多半是互相滿臉開花,要堅持到最後一刻。雞猴倆形是對抗拳擊,能上比賽場的主力大形。一攻一閃,連環使用絕不吃虧。
七講鷂形:
「敵右腳在前右弓步右拳擊來,我右足在前出左手向右攔壓畫弧,又向左壓撥。敵長身左拳又擊來,我上右拳向左、前、下撥壓,右足進些拳已到敵心口崩出。
「敵左弓步左拳擊來,我右足在前呢,右手在下接敵左手隨即換左手去敵腕上邊,邊按撥邊上右足上右手,右手假打一下迅速移向下擊襠,身也下伏成右僕步,右拳拱敵右大腿將敵掀出去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