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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六、武術絕招「狗撒尿」 文 / 寫意朋友

    八講燕形:

    「敵左弓步擊來左拳,我左足在前,右臂從下接,身右轉下沉,右手向右旋牽腕,左手在敵左臂下去向後撥敵左膝使倒,使敵右旋身仰面摔躺。舒蝤梟裻

    「假如剛才左手撥敵腿,敵左腿向後撤一步,並右拳擊來,我便出左手向右攔腕,左手接著下壓,長身上右手壓敵臉,然後抬左膝頂胸,右拳後甩左拳前擺壓敵脊背,將敵拱摔出去。」

    九講蛇形:

    「我左腳、左手在前,敵左足在前擊來右拳,我左足向左後移一點,左手向右撥攔敵右臂,然後上右步低身進身,一拳擊往敵襠部,敵撅臀難看之至。

    「敵右弓步擊來右拳,我左足在前左手向右用腕纏住,右手伸出貼敵右小臂前伸,身稍左轉重心稍前移右臂下壓,身再下蹲右臂再下壓,然後上右步右臂用腰力右移一點去撩陰。」

    十講tai形:

    「敵右弓步擊來右拳,我右足在前,上左步(重心在右腿),雙臂舉起以右臂抵攔於敵右小臂內,然後重心移於左足,雙手下劃,上右步同時雙拳由肋部發力齊擊敵腹部。」

    十一講鷹、熊合形:

    「敵右弓步擊來右拳,我重心在右腿左足在前,左手在前從外側接敵手向右攔,然後重心移於左腿長身伸右臂,右手擊於敵臉,忽然右手回撤抓敵右手,右足向右前落步,左掌按壓敵臂末使敵左轉身跪倒。」

    李存義感覺形意拳真是玄哉,妙哉,玄妙哉。

    一天,村裡死了個人,死的當天晚上要送三,又叫送門幡。送時要由兩人拉著兩條用黃草綁成的火棒,火棒要點燃了照路用;由死者的兒子抬著小轎,小轎裡放著門幡;還要有人抱著一匹大馬,到村頭小廟後燒掉作為死者上路用的座騎。族中管理喪事的「大了」李志奇派李存義負責抱大馬,並且囑咐李存義在出發前餵馬點草料。

    快出發時,大了問李存義:「小義,給馬喂草料了嗎?」

    「沒有。」李存義不會說謊。

    「你是幹啥呢的,不是讓你餵飽它嗎?它餓著肚子怎麼日行千里,夜走八百?」

    「那是迷信,沒哪說過假馬會奔跑,踹倒了都爬不起來。」李存義說。

    「你快去餵。」

    「不喂。」

    「你到底喂不喂?」

    「不喂!」

    於是兩人動起了手。那大了是個橫人,在鄰近三個村的聯村武術隊裡是隊長,抓了頭髮就想把李存義按個倒栽蔥。李存義左手伸向大了右手內側攔截,長身再進些左步左手,左手已指向眼,身再進,重心已移至前邊左腿,左臂下壓,右臂抬起,右腳踮起,右腳再進一點,右手也進一點至大了的脖頸,壓頸制敵,大了向後邊右旋身邊摔出去,正好趴到了大馬的屁股上。」

    許多人便跑過來把大了抬開,再撫慰那紙駿馬。

    大了沒有生氣,只是一個勁地納悶:「我明明已扯住了他的頭髮,怎麼按不動他呢?」

    李存義則暗想:鼉形還真管用!

    這事不知怎麼傳到了劉奇蘭的耳朵裡,劉師便開導李存義道:

    「對於鬼神這類無稽之物,要信其價值,不信其事實。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子貢問於孔子曰:『死者有知乎?將無知乎?』子曰:『吾欲言死之有知,將恐孝子順孫妨生以送死;吾欲言死之無知,將恐不孝之子棄其親而不葬。賜不欲知死者有知與無知,非今之急,後自知之。』鬼神這種無稽之物被創造出來,是聖人利用小人的迷信來實現道德的目標。你明白我說的話了嗎?」

    「明白了。」李存義回答。

    回到家後,李存義便買了禮品去看望那位「大了」,賠禮並道歉。

    白事「大了」李志奇一天練棍於馬路上,練至村民李志寬的棒子地頭,見四下無人,便掰了一穗棒子,還沒揣進懷裡,卻不料李志寬家的大花狗正在附近巡邏,見到異常情況吼吠著奔了過來,嚇得李志奇趕緊把棒穗扔回了棒子地裡。

    但那狗仍不依不饒,沖了李志奇吼吼地叫,似有前撲懲治之意。李志奇生氣了,持棍去戳狗的嘴,狗便稍後退。李志奇收回棍時,狗則又前衝。李志奇便又使棍戳。三戳五戳,狗叼住了棍頭,咬得卡叭卡叭響。

    李志奇心疼白臘棍,便使勁往前頂,欲把棍子頂入狗的嗓子眼裡,豈料狗叼著棍子打個滾,竟把棍子奪走了。狗丟下棍子撲過來,李志奇嚇得一退步跳進了地邊的深溝裡。

    狗竟然追進深溝裡來了,李志奇只好爬上了一棵大柳樹。

    李志奇藝高人膽大,便放開膽子喊李志寬。

    李志寬的老婆來了,李志奇便罵道:「快把你家那孫狗趕回家去,他咬我。」

    「你這嘴才孫哩,俺家狗從來沒這麼咬過人,他為啥要咬你啊?」李志寬的老婆氣憤道。

    李志奇知道答案卻當答白卷的英雄。

    直到李志寬的老婆討神費力地把狗弄回家去關上了大門,李志奇才敢從大柳樹上下來。

    「李志奇,你爬到樹上幹啥去了?」有路過的人問。

    「我摘杜梨捂捂吃啊。」李志奇回答。

    「有摘杜梨爬到柳樹上去的嗎?」路人又問。

    「爬錯樹了,爬錯樹了。」李志奇忙說。

    此後幾天裡,李志奇總回憶起與狗抨擊的情節,驚駭於狗的厲害。他想起從前聽說過。世間有一種拳術,名叫狗拳。從前瞧不起這種名子的拳術,現在他好想計尋到拳譜,好好學練。

    一天村裡又死了人,李志奇領了自家的大狗過去看唱小戲的。小戲班子裡一個年輕女子唱一段河北梆子,唱完後另一個年輕女子說:「鼓掌鼓掌,這個小妮兒,不,小妮她媽,唱得真行。下面接著由我來唱一段河南豫劇。」

    這時大了李志奇出來,指示廚房(露天廚房)裡給小戲班子準備酒菜。突然,李志寬家的大花狗發現了敵情,吼叫著凌空向李志奇撲來。李志奇本能地躲避,坐進了旁邊涮碗用的大盆裡。

    這種地方涮碗只是走走形式,碗和大盆裡的水都是很油很髒的。李志奇心裡比吃了狗屎還腌臢。

    狗的厲害再次提醒了李志奇,他又想起討尋狗拳拳譜的事。

    後來用當大了貪的錢,李志奇終於買到了一份地術拳(狗拳)拳譜,進行研究。

    他發現該拳模仿狗撲、縱身、跳躍、抖身、跌扑、滾翻等動作衍變而來,具有鮮明的南拳特色。狗拳拳勢剛猛,腿法豐富,取狗斗腿勝手之精髓,有「少林地上飛龍」的美稱。他瞭解到一個傳說,說北宋年間的打虎英雄武松神力驚人,所向無敵,但竟然被一隻黃狗弄得焦頭爛額,慘遭落敗。於是明末晉江貫華道人因此得悟,創出一套泉州狗拳,專門模範狗的閃躍騰挪。一時間泉州無人能敵,人們稱讚他「晉江城裡最英雄,百十人近不得身」。他尤愛念「天狗抖水搖身術,運聚丹田之氣突,勁源足根腰發力,搖首擺尾肢節出」和「手是羅漢身如龍,腿似虎尾步象犬,達摩坐禪蝴蝶腿,活龍伏虎樁似狗;飛騰海底朝天腳,狗法落地風車輪。」等順口溜。

    然後李志奇苦練了一字前踹、狗鑽壓腿、狗咬粽、狗撒尿、前鉤擰脖、後一字剪、後鉤樹旗、卷層、玉帶環腰、前鉤鎖喉、虎頭槓、軋筍後鉤、鑽洞壓臂、前鉤壓臂等招法。

    他卻沒肯潛心練好狗拳功法如:八磅錘,打沙袋,提沙甕,扔石鎖,打鯉魚挺。

    李志奇研練了狗拳後,便找李存義來報復。他以為狗是雞的天敵,李存義走起雞腿來是往他嘴裡送肉。交手後他用最熟的一招「狗撒尿」,想踢中李存義的前胸,腿腳卻被李存義的鷹捉生生捉住,然後李存義只一拋,他就跑到大水坑上玩花樣滑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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