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鴻章正處於權力的巔峰,恭親王把李鴻章當做接班人培養,同治皇帝也給予李鴻章絕對信任。洋務運動在各地如火如荼的展開,每一個國家重點工業項目,都離不開李鴻章的審批,可以說大清的發展軌跡是沿著李鴻章制定的策略進行中。好與壞都有傅相李鴻章承擔,其間洋務派自己幹架,各地督撫時有和李鴻章產生矛盾,其中以左宗棠、張之洞和李鴻章之間關係鬧得最僵。凡事不論對與錯,皇權總是力挺李鴻章。當然以最後的實際效果來講,大都是李鴻章對的,搞工業基礎建設,李鴻章有很強的前瞻性。
李鴻章親自主持的重工業項目,大多數看得到實際效果,至於產生效益,輒呈四六開的局面,四成需要國家不斷的輸送銀子,還未扭虧為盈。六成能為國家帶來創收,轉瞬之間,滿清權貴蜂至踏來,進入新的產業項目,同類型的企業在各地興建起來。
中年期的李鴻章精力旺盛,工作效率奇高。早上九點整就在直隸總督衙門召開建設化肥廠研討會,開始給首下官員洗腦子。李國樓的折子已被書辦抄襲了若幹份,每一個在座的官員個手持一份,要官員理解《大清建設化肥廠的迫切性》這篇折子非同一般,關係到大清的興衰。
李國樓詳細的闡述了中心思想,開始第一輪的舌戰群儒,如果在這裡也駁不倒這些官員,那站在朝堂上,豈不是被人罵成禍國殃民的糊塗蟲。新生事物總會被人攻訐,隱患還會被人無限放大,被人貶得一無是處。所以一堂研討會各種刁鑽的問題,都要李國樓來解答。給同治皇帝看折子,只需闡明中心思想,幾個主要內容,闡述清晰就完事了。真的放在下面開研討會,那是一個內容,會延伸出無數繁文枝節。
建設化肥廠研討會就這麼開了一天的會議,內部統一了初步認識,劃出一塊實驗區,先在天津地區試行化肥施田,而且是大面積的實施,這樣才會有真實的可比性,產量等數據可以和過去比較。
李國樓帶著一份滿足感,離開直隸總督衙門,勞累一天一夜,終於和直隸地區的官員達成共識,這份成就感不是外人能體驗到的。新舊事物的更替,會讓人產生頗多的疑慮。大清是農耕社會,農業是國家的經濟主體,農業若是搞不好,搞拍腦袋項目,那是會讓千家萬戶家破產,賣田賣崽,甚至會官逼民反。所以別看一項化肥廠項目,也是有重大風險的項目,對這批官員來說,搞不好就要摘烏紗帽,甚至流配邊疆。
所以大清改制並不是一帆風順,朝臣分三派,洋務派是風險極大的一派,雖然在干實事,但一路落馬的洋務派官員最多。俗話說,「多干多錯,少干少錯,不幹不錯!」一點也沒錯。魚龍混雜的洋務派裡面,好心辦壞事不提,混入洋務派裡面,雁過拔毛的貪官更是前仆後繼。帶領這批烏龜王八蛋一起走向繁榮昌盛,那領頭的人要多累有多累。李國樓曾有過殺人的念頭,就是,「用貪官,反貪官!」但在實際運作中,根本行不通,官官相護,推諉過失,洋務派最喜歡把過錯推給那些聘用的洋人身上。盤根錯節的官場規矩,任誰也不能推倒。
用對人才是關鍵,給人留三分餘地,李國樓已經融入這個官場體系,分擔風險,分擔利潤,榮辱共進退,那就有人肯投靠。李國樓已成李鴻章這個體系的一員,他走的每一步棋子,都關係到一個群體的利益,所以李國樓不能特立獨行,只想著為國家創造財富。只能適時改變一些洋務派的策略,帶領洋務派走先富起來的道路,這樣這個群體才能茁壯變強,讓越來越多的人投靠洋務派,以洋務派的先驅為榮。
李國樓已得到李鴻章的信任,所以他的政務繁忙,在總理衙門已有自己的商務部,籌劃各項經濟改制,現在商務部的主要工作,就是為來年銀元發行做準備工作。李國樓把這項工作交予許嵐,他還是喜歡用同鄉同年同科,培養自己的勢力,只有這種人才會一往無前,不怕被人罵數典忘宗,更不怕碰砍頭、流配。至於能力問題?只需要扛李國樓的牌子,無往而不利。
李國樓興高采烈的回到館驛,耶利亞、謝秀珠等著他吃飯,謝麗雅、甄玉環、真由子已經返回京師。李國樓採取輪流侍寢制度,讓最得寵的兩位夫人陪他,謝秀珠還能做他書辦,能讓他的工作輕鬆一些。
館驛裡面吃飯是由國家承擔吃住費用,但耶利亞嘴刁,喜歡吃法國餐,帶著自己的廚師,所以李國樓住在館驛,吃方面的費用,都是自己來,食物由自己的廚師採購。至於替國家省下來的銀子,李國樓照規矩簽字,讓館驛裡的官員貪污去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圍在圓桌前吃飯,還開了一瓶波拿巴紅酒慶祝離開保定府,終於和李鴻章分道揚鑣了。被李鴻章當書辦使喚,李國樓精神上,錢財上受到雙重壓搾,還受顛簸勞累之苦,這一個多月過著非人的生活,終於迎來解放。此時李國樓後悔有這麼一個叔公,此生只有活在李鴻章的陰影下,除非李鴻章死了,否則難以自成一派,李鴻章的一把扇子,隨時可以敲他的腦袋,讓他所有的陰謀詭計全部落空。
李國樓端著高腳杯,歎道:「傅相大人不好糊弄啊!我寫一篇文章,要我側頭徹底講到尾,這是連我也搞不清楚的事,大家摸著石頭過河,憑什麼要我講啊?」
謝秀珠狐疑道:「小樓,那你們開會還開得這麼晚,在談些什麼?」
李國樓洋洋自得的說道:「二奶奶,什麼事能難得到我啊?傅相大人想搞清楚,我就把知道的事情講透,不知道的事,以後讓具體負責的人講,我只講未來的藍圖,讓那些官老爺聽了感動得流眼淚。讓這些官老爺效勞,就要把差事放到國家的高度,這樣才能讓他們熱血沸騰,鞍前馬後的效死,不會使出拖字訣,讓我這個黑髮人,變成白髮人才有點眉目,我可不想像恭親王一樣,十年之功才初有成效。」
耶利亞擠靠在李國樓身上,有點醺醺然,問道:「小樓,那些官老爺,相信你的話嗎?」
李國樓另一手在耶利亞大腿上摩挲著,眉毛一挑,說道:「怎麼會不相信呢?我是有根有據的講歷史,大清這一百多年讓百姓吃蕃薯、馬鈴薯,已經嘗到了惡果,人種退化了,打不過八國聯軍,這蕃薯、馬鈴薯就是隱性的惡果之一。人民生活質量不提高,連跑步也跑不動,槍也扛不動,還談什麼打仗啊?」
謝秀珠惡狠狠的親了一口李國樓,淫兮兮的笑道:「哦!小樓的種倒是沒有退化,依然生猛無比。」
「嘿嘿嘿嘿!」三個人一起猥瑣的奸笑,他們晚上還要上演大愛無疆的床上戲,現在喝花酒,提高性趣,調節生活情趣。李國樓辯解道:「我不一樣,我是官宦子弟,體質當然比普通百姓要好得多。你們看那些將種,哪個不是膀闊腰圓的粗胚子,從小營養要跟上,將來才有大作為。我還想養豬呢?趕明到小站鎮軍校就大力提倡養豬,讓新武軍每個營隊,成立長夫養豬隊,豐衣足食,自己動手,帶動地方經濟。」
耶利亞戀戀不捨的瞅著李國樓,心疼的撫摸他的胸肌,嬌聲細氣:「小樓,那你太累了,什麼事都要管,每天在外奔波勞碌,我捨不得你嘛。」
李國樓昂然道:「男人嘛,有工作就有動力,真的讓我在家裡呆著,肚子會大起來,喝酒沒有節制,天天搞通宵,過個一年半載,人就廢掉了。你們要乖,別總是想**,我忙不過來。」
「哼!」耶利亞和謝秀珠開始發功,四隻手伸進了李國樓衣服裡面撫摸,喝花酒就是讓人血脈膨脹,欲擺不能,沉浸在冰與火的考驗之中。
給李國樓一點好處,立刻又脫離李國樓的魔抓,這對於歌姬出身的謝秀珠駕輕就熟,稍微讓李國樓揉捏幾下,便打掉李國樓的手,嬌叱道:「小色鬼急什麼?時間還早著呢。我問你,為了三億農民,你要填多少銀元進去?」
「海了去了!傅相大人讓我明年把利潤多加一成交給國庫,你說多餘的錢,用在哪裡啊?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反正我沒想過在化肥上賺老百姓的錢。先讓天津的百姓得益,不過以後那些官紳階層囤積化肥,又是個難題啊?」李國樓愁眉緊鎖,他想幫助三億農民增加農作物的畝產量,可是到頭來還是會讓官宦階層得益,一環繞一環的難題,不是靠他的聰明才智可以解決的。
那些直隸地區的官員,這麼起勁搞大型化肥廠,也有發財的動力在裡面。要知道普通一場關於農業的研討會,至少也要開三四天,試點的地區也不會這麼大,幾塊實驗田而已。緊跟李國樓的腳步,就是發財致富的源泉,這已是官場的一條鐵律,所以才會在一天時間裡就統一了思想,落實貫徹李鴻章的農業改制措施,實驗田範圍會擴得那麼大。
李國樓的手指向哪裡?官員的潛能發揮得淋漓盡致,個個能當敢死隊員使喚,大家不怕摸著石頭過河時淹死在河裡,都想魚躍龍門,一飛沖天。
「別去管他們的破事,我們做到問心無愧。小樓別去做得罪官紳階層的事,我們多建幾個農場,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你要相信人心是善良的。你看身旁的耶利亞就知道,變成多善良的一個人啊。」謝秀珠是李國樓的幕後軍師之一,她的話李國樓同樣會聽。
耶利亞被謝秀珠說得不好意思,脫離李國樓的肆虐,把旗袍的扣子繫好,輕嗔薄怒道:「小樓壞死了,把我的胸衣弄壞了,我要你賠。」
「好!聽老婆的話,做好我應盡的職責,家和萬事興,有你們輔佐,我就能一往無前。」李國樓一飲而盡,拋開公事的煩憂,團結大多數官員,才能他讓一展抱負,官紳階層以後把化肥的價格炒上去,李鴻章得益,也不失為一步好棋。
李國樓看得很開,早已領悟到政治的精髓,出賣國家利益,曲線救國,都是為了大清早日崛起。他所做的一切,為國為民,引領大清走向富強之路。西方帝國列強看見大清的日新月異,在報紙上大肆吹捧李鴻章和李國樓。洋人權貴都以攀上李鴻章、李國樓為榮,那些外國公使爭相邀請大清去他們國家建立公使館,李鴻章第二次出國訪問南北美州的日期已經排上了議程。
酒宴之後,李國樓一拖二進入書齋,他們家是書香門第,飯後的休閒時光,就是讀書習字。李國樓和謝秀珠會練字,或是看書。今日酒喝多了,兩人摟抱在一張椅子上看英文版的《霧都孤兒》,李國樓一面看一面講,謝秀珠小鳥依人的在他懷裡撒嬌。
耶利亞也有愛好,在畫油畫,她喜歡上畫風景畫,雖然還是初試牛刀,但已經在天津開辦過個人畫展。耶利亞油畫的價格被古玩市場炒得離譜,所以耶利亞渾身充滿動力,把打牌的好愛也放棄了,就想成為一代油畫大師,每天都在花布上塗塗畫畫。
幾位能幹的夫人把家事處理得井井有條,李國樓享受著大家庭的溫暖,雖然已到寒冷的冬季,但在這裡依然溫暖如春,李國樓色瞇瞇在把兩隻手伸進了謝秀珠胸衣裡,叫道:「三奶奶,你好了沒有,把手洗乾淨。」
「嗯,我的手很乾淨,我來了,二奶奶,你好風流啊。」耶利亞畫筆一扔,撲向李國樓,開始漫長冬夜的第一輪會戰。
耶利亞和謝秀珠相得益彰,一龍二鳳床上鬥,搖曳的紅木大床上,隱隱約約傳來嬌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