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早不宜遲,武大郎將諸事分配下去。
不過首要的任務還是將白酒送往鄆城,過了期限怕自家腦袋都難保,何況其他。當下命欒廷玉及其手下兒郎整頓一番,明日一早便護送白酒上路,要知道現在鄄城美酒之名在周邊傳開,怕有些不長眼的小毛賊趁機劫道。
陶宗旺則陪著蔣敬去城外走山訪水,找一個適宜的地方建場地。陶宗旺不僅種田耕地是一把好手,建造城城垣也不賴,下山前梁山泊城垣房屋都由他監管;蔣敬考慮的則更複雜,地理、風水、距離、周邊環境不一而足,最重要的還是交通是否便利,防禦是否出眾。
時遷也沒閒著,原本就是綠林出身,加之手腳輕快,腦袋靈活,前往少華山送信之事非他莫屬。
武大郎原本還捨不得讓時遷前往,不過手上還真沒什麼人可去。官府裡面的衙役武大郎倒是放心,不過怕這一去無異於肉包子打狗,還沒進山便直接被人宰了;至於時遷的手下偷天星李小二,武大郎卻不放心,怕一出鄄城地界人都沒影了。
任務最繁瑣的莫過於周押司,誰讓他是鄄城的老人,對鄄城的一切都瞭若指掌,讓他來選學員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何況裴宣還會一一調查這麼人的身世是否清白有無作奸犯科之舉。不過一想到那無人問津或者鬧哄哄的場面,武大郎便真心想偷笑。
至於趙家四公子趙承志則很是愜意的暫居在鄄城縣衙,喝著美酒烤著火堆,畢竟有些事情還需寫信向父親通報,尤其是建軍校這種有利於趙家之舉。
對於一些小事,憑著趙府的名聲,各地知州知府還會賣自己一個情面;但關於軍校,趙承志知道自己可沒那麼大面子,雖不會給子自己面子,但趙家當家人出馬,他們即便心不甘,亦只能照辦。
至於最後會不會被天下文人書生唾棄,這就不關自個的事,還是讓自家老爹去頭疼。
對於梁山之事,武大郎表面上漠不關心,但實際上還是非常牽掛的,畢竟有梁山在自己暗地裡做後台,自己絕不可能過的這般瀟灑。
雖然知道這次圍剿梁山最終以梁山的勝利而告終,但中間還是有些許挫折,被呼延灼的連環馬殺的大敗。
武大郎就怕武松做為三當家,仗著自己武藝高強沒頭沒腦的身先士卒、衝鋒陷陣害了自個。連環馬的威力可非比一般,在平地上奔馳,即便呂布再生,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至於說梁山眾人最大的難題就是如何破解連環馬,但在武大郎眼裡卻不值一提,眼界的不同決定著思維的狹隘。同樣的戰術,武大郎光憑借這電視上和網上知道的辦法,就擁有好幾種辦法讓連環馬陣變成死馬陣。即便梁山上自有主意,武大郎也不在意,到時候讓偷天星李小二陪他們跑一趟,去偷金槍手徐寧家的寶甲
鄄城這邊閒的沒事,可鄆城梁山泊這邊卻鬧開了花。
雙鞭呼延灼、百勝將韓滔、天目將彭玘兵分三路圍攻梁山泊。百勝將韓滔為率一千精兵為先鋒,開山劈路,遇水搭橋;雙鞭呼延灼率五千大軍為中軍,步步為營,坐鎮四方;天目將彭玘為後軍催督,既押運糧草,又隨時策應大軍。馬步三軍人等,浩浩蕩蕩,朝梁山泊殺來,殺氣遮天蔽日。
「我聞此人乃開國功臣河東名將呼延贊之後,武藝精熟,兩條鋼鞭虎虎生威,卒不可近;若想拿下此人,必用驍勇之將,先以力敵,後用智擒,方才可破。」
聚義廳上,當中晁蓋宋江武松三人並坐,下首公孫勝瞇著雙眼打盹並著一眾頭領,本來是為柴進柴大官人賀喜,可卻因官兵來襲,只能聽上首智多星吳用扶著鬍子分析道。
「哥哥何須多心,許俺鐵牛百十人馬,看俺下山抓了那鳥廝。」
吳用話音剛落,黑旋風李逵便起身嚷嚷道,真是人傻不懼敵勇,百十人還不夠他們切菜的。
「鐵牛休得胡言,我自有主張。」不帶眾人反應,宋江起身喝道,然後又對著眾位兄弟一拱手道:「可請霹靂火秦明打頭陣,豹子頭林沖打第二陣,小李廣花榮大第三陣,矮腳虎王英打第四陣,病尉遲孫立打第五陣。將前面五陣一對對戰罷,如紡車般轉作後軍。我親自引十位兄弟領大軍在後壓陣,左右各五將;水路則由李俊、阮氏兄弟駕船接應,以防萬一;此戰必勝,定將來襲之人殺個片甲不留,此番安排,不知哥哥和眾位兄弟可有異議?」
晁蓋不知有何想法,但聽到底下兄弟們都被宋江最後一句話調動起來,也不做反對。既如此,便命霹靂火秦明率人馬下山,在平地曠野中擺下陣勢,就等呼延灼大軍來襲。
此時已是冬天,寒風陣陣,差點沒將自己等人凍僵,早知還不如明日一早再下山,省的受著寒風之苦。
帳篷內的秦明裹著厚厚的大衣,但渾身卻仍哆嗦的不成樣子,這狀態別說明日上陣比鬥,就連兵器都很難握住。主將尚且如此,更別說地下的兒郎,一個個擠在火堆旁邊捂手取暖。此時若有一隊官兵襲來,不需一戰便潰兵四起。
「真是狗日的老天,還未下雪便這般寒冷,真不知這年冬天該怎麼度過,阿嚏?」
霹靂火秦明揉了揉鼻子,然後又揉了下雙手,將被子裹得更嚴實一些。
「求見秦統制,在下奉武天王之命,運來白酒一車,以解眾兄弟天寒地凍之苦。」
帳篷外,一俊俏小哥朗聲求見道。
「自家兄弟何須見外,還不快快進來。」武鬆手下兩千精兵可不是自己手下那群嘍嘍,對於武松秦明向來尊敬,尤其是外面之人乃武鬆手下紅人又豈會怠慢,當下客氣的說道:「樂和兄弟,你也知軍法如山,哥哥我豈敢在軍營喝酒,可惜了這些美酒。」
對於樂和的好意,秦明真是又怨又愛,早就嘗過白酒滋味的秦明對另外的美酒沒了心思,現在可是強忍著口水拒絕的,要不是明日有戰事,不等樂和之語便早就灌下幾碗再說。
誰能料到武天王那兄長三寸丁竟有此本事,悔不當初太過輕視沒能結交一番,否則美酒還不任喝。君不見玉蟠桿那廝每日一邊造船一邊喝著白酒,仗著當時跟武大郎、裴宣、蔣敬一夥廝混,硬是修書給武大郎,討來白酒數壇。要不是都是兄弟情面和聚義廳宴會上白酒任喝,秦明都有半夜蒙面搶酒的心思。
「哥哥放心,此事武天王已經徵得晁天王和公明哥哥點頭,只是每人只可飲得兩碗暖暖身子,不可多喝,否則軍法從事。」
樂和見秦明那酸溜溜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再藏掖,對著秦明說道。
「此事當真?」
聽得此話,秦明頓時眼睛一亮,不過仍有些許懷疑。
樂和也不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
秦明見狀,忍不住興奮道:「多謝武天王厚愛。」
「兄弟們,快過來,武天王給咱們送酒來了,還不快滾過來。張三你這廝,竟敢搶老子的酒碗,活得不耐煩了。」
「秦統制,這不你讓我們來的。」
「真是好酒啊。」
「該死的鬼天氣,總算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