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啊鐵牛,你還有臉站在這裡,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
明月當空,不少的星星伴在其周圍,映亮了漆黑的夜空。藉著月光,發現了院子裡假山下的武大郎正教訓著什麼,遠看不見,近看才發現是一身漆黑的黑旋風李逵。
「大郎哥哥,此事還真怨不了俺鐵牛,都怪阮家小七,昨夜非要和俺比酒。」李逵這麼大一魁梧漢子,竟被武大郎這三寸丁質問的步步後退,臉上也是羞得火紅。幸好臉黑看不出來,否則還不被人笑死。
「本來光明磊落的漢子,現竟諸多借口。當初你是怎般答應於我,今日台上又是如何。哎,可憐我那三千兩文銀,哎,鄄城的百姓又要饑一頓飽一頓,都是你鐵牛的錯。」武大郎一副倍添面人的模樣,蹲在地上欲哭無淚。
鐵牛見此,一雙大手撓著頭皮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武大郎耍橫,自己一拳將他打倒在地簡單省事。可武大郎偏偏這幅模樣,加之錯在自己,何況美酒都在武大郎手裡,鐵牛真的無可奈何:「大郎哥哥,不久區區三千兩紋銀,俺鐵牛出了就是,書信一封,公明哥哥自會替俺鐵牛還上。大郎哥哥,明日俺便要前往滄州,不知大郎哥哥可否給俺準備點路上解渴。」
「你這渾人,拼不過魁梧漢子倒也罷了,可竟連和尚書生都喝不過,換做是我,不喝也罷。」武大郎氣急,眼睜睜的看著三千兩紋銀從手中溜走,話語中滿是揶揄。
「誰說俺喝不過他們,如若昨日宿醉未醒,俺一個個將他們喝趴下。」鐵牛被武大郎揶揄的厲害,便信口雌黃道。
武大郎仔細盯著鐵牛的臉,遲疑地問道:「當真?」
「當然,除了『花和尚』那禿驢,其他人等俺都不放在眼裡。不知道哪個寺院的,也不管管,好好地禿驢不做,偏偏破戒,喝酒比喝水還來得痛快。」
鐵牛說著說著不滿道。佛教最基本的戒律是『五戒十善』。五戒,就是殺生戒,偷盜戒,邪淫戒,妄語戒,飲酒戒。十善實際上是五戒的分化和細化,分為身、語、意三業的禁忌,其內容包括,身體行為的善(禁忌):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語言方面的善(禁忌):不妄語,不兩舌,不惡口,不綺語;意識方面的善(禁忌):不貪慾,不嗔恚,不邪見
平日裡的中元節只舉辦一天,但武大郎這縣令偏要辦它三天,眾人無奈也只能隨了他的意,亦熱熱鬧鬧的辦起了集會。
翌日清晨,武大郎便前去探望爛醉如泥的參賽選手,順便通知中午時分去台上領獎,三千兩白花花的紋銀啊。除了獲勝的『花和尚』魯智深和作弊被抓的『偷天星』李小二,其餘幾人都醉的不省人事,被衙役們一個個抬了下來安排在廂房歇息。至於半夜談話的鐵牛,則是被憤怒的武大郎硬生生的用冷水澆醒的
「各位鄉親父老,老少爺們,鬥酒大會已然結束,這三千兩紋銀卻尚在本官手中。昨日比鬥結束,但天色太晚,怕各位看不清楚說本官藉機蒙人,今日請各位鄉親做個見證,將此三千兩紋銀獎給此次鬥酒的獲勝者『花和尚』魯智深。」
台上,撇開前往滄州的李逵和關在牢裡的李小二,其餘七人都站在台上,只是面容都有些憔悴,一副酒醉未醒的模樣。
「洒家喝得痛快,區區銀兩就當洒家賞你的。還不拿酒來,洒家還得帶些回去給弟兄們嘗鮮。」魯智深滿不在乎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想要唾手可得,但美酒難得。
魯智深本無惡意,說話向來這般直爽。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見魯智深這般不識好歹,對縣令大人這般無禮,邊上的衙役可不樂意了,都磨拳擦腿上前喝道:「大膽禿驢,豈可如此跟縣令大人說話?」
「關你屁事,洒家樂意,要不是這酒不錯,洒家昨日便拆了你這檯子。」魯智深向來吃軟不吃硬,兩眼一瞪,隨後便擼起袖子真被開架。把他惹毛了可比鐵牛難纏多了,最起碼手上功夫可不是區區鐵牛能比的。
武大郎忙上前擋在兩伙人中間,回頭對衙役們喊道,隨後便轉頭笑呵呵的對魯智深回道:「不得無禮,魯大師乃真性情。大師既然想要美酒,本官可不會吝嗇,待會便為魯大師準備一車美酒,包讓大伙喝的心滿意足。」
「還是縣令明理,洒家在此謝過。」魯智深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見縣令此般客氣,倒也禮貌回道。
「魯大師,此番事了,倒想與大師喝個暢快,我家二郎無酒不歡,天生酒鬼,怕與大師能成酒中知己。還有這三千倆文銀大師不管如何,都得收下,否則百姓如何看待我這縣令,言而無信,安能治理百姓。」武大郎怕魯智深翻起性子,不由套近乎道。
「不知大人家中二郎何人,如此好漢洒家豈會不知?」魯智深聽聞有人酒量能和自己相仿,不由起了性子。
「我家二郎乃打虎武松是也,酒醉幾分,手下功夫便漲幾分,只是醉酒之後也是個惹禍的主,怕沒人制的了他。」說起武松,武大郎話中雖是責備,但關切之情一眼便知。
「打虎武松,莫非乃梁山第一把交椅的武天王。」魯智深不禁低呼道,誰能想到這兩兄弟一官一匪,膽量倒是大得很。
「魯大師切不可大聲,否則可就害慘本官咯。」武大郎低呼道。
「原來是武家哥哥,洒家失禮了。」魯智深見武大郎如此信任自己,連這般隱蔽之事都與自己坦誠,又聯想對方乃武天王之兄長,當即想起剛才的態度,立即向武大郎賠禮道。
「大師何須客氣,不知大師日後有何打算,我家二郎若知有酒中知己卻不引薦於他,他日還非埋怨於我。」武大郎一心想和魯智深拉上關係,替自家二郎拉上下逆天人物。
「洒家本想回二郎山,可聽哥哥說話,此時更想上梁山與武天王拼酒,看誰才是酒中豪傑。」魯智深精明之人,豈會不知武大郎的意思,便裝瘋賣傻,借此由頭上梁山看看。
「酒逢知己千杯少,本官料定大師必不虛此行。」武大郎笑道。
「謝哥哥吉言。」
「大師,那此次鬥酒的三千兩紋銀?」武大郎這才記起本來的目的。
「何須如此囉嗦,哥哥也知洒家身份,區區錢財實乃看不上眼。眼下哥哥管轄之地,百廢待興,若洒家所料不錯,哥哥借此由頭實乃想吸引商賈之人,此財雖少,便當洒家支援鄄城,不妨分給城中百姓,改善日子也罷。」魯智深魁梧大漢,但心思卻永遠是最精明的。
「既如此,哥哥便在此替百姓謝過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