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江成第一時間反對道:「這裡到處都是士兵,要是秦夫人容貌普通也許能成,可她相貌出眾,怎麼能瞞過其他人?」
放到平日裡,這相貌漂亮對女子來說自是好。舒骺豞曶但現在,相貌如此美艷卻成了阻礙,讓秦莜嵐無法假扮普通婢女,根本不能矇混過關。
「不行也得行,我必須帶她一起上路。」君無恨道。
見君無恨如此執著,江成急道:「王爺!王妃屍骨未寒,你就為這個女人如此,傳揚出去,您讓旁人如何想?就算能暫時瞞過皇上和太后,他日必有被揭穿的一天,屆時於王爺於我們的計劃都大大不利啊!」
這話已經說得有些過分了。若是以前,江成是斷然不會這麼說的。可此刻見君無恨鐵了心要保秦莜嵐,在莊臻蓉還未下葬就做這樣的事,不顧後果,簡直就像被迷了心竅似的,他江成實在忍不下這話,非要說出來提醒君無恨,莫要忘了大事。
「不要再說了,本王心意已決,你趕快想辦法。」君無恨看了看一旁沒有說話的秦莜嵐,擲地有聲道:「要是真的瞞不住,索性就不瞞了!反正皇上太后那邊現在也不敢動我,先把她送出去再說。」
「王爺!」江成簡直不敢相信君無恨會說這樣的話。他見勸不住,也只得道:「辦成士兵和婢女肯定不可能的,這裡來來去去人太多,絕對會被識穿。如果真要的假扮的話,屬下覺得最好說是王爺府上的其他夫人。」
君無恨也深以為然。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的情況下也想不到什麼好主意。只能如此了。可主意定下,人選卻遲遲想不出。
洛王府被封的夫人不多,一個被毒死,一個被殺死,剩下的除了秦莜嵐本身外,其他人沒理由也沒資格被帶來。
就在此時,門外卻忽然傳來聲響。
「朕找洛王爺有事,還不快開門!」
未等反應,門被人彭的一聲被人用腳踹開,君無邪一陣風似的站在兩人面前。
「皇上!」江成與君無恨連忙行禮。秦莜嵐已在說話間,轉身躲於屋內。
君無邪望屋內掃視一遍,不動聲色道:「朕聽說你找了江都尉來談事,是什麼事?竟然比蓉兒下葬的事還重要,需要你們關上房門在屋裡悄悄談?」
「皇上此言何意?」君無恨抬頭,面容憔悴,那雙眼睛卻是異常明亮,不曾有半分示弱。
「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君無邪冷哼一聲:「你府上那個叫秦莜嵐的,怎麼沒在王府,朕還想說派人去接她,去了才知道她早就離開。說!你是不是把她帶在身邊?!」
雖太后有言在先,說暫時為了大局不能動君無恨,可沒說秦莜嵐也動不了。君無邪念著莊臻蓉的死,嚥不下這口氣,既然動不了君無恨,便想著將秦莜嵐抓來,以她的命祭莊臻蓉在天之靈。
原本是想趁著君無恨離府之際,派人去抓拿。誰知領旨的太監去了王府,才得知人早就離開。君無邪聽到消息後,以為君無恨帶走了秦莜嵐,便憤怒至極,想也不想就來找他質問。
「微臣……」君無恨猶豫了一下,道:「她確實在微臣身邊。」
「君無恨!你!你對得起蓉兒嗎?!」君無邪氣急:「朕聽聞你眷寵她而害死蓉兒,朕還不相信。現在朕知道了,你是被這個妖女迷昏了頭!來人!給我把秦莜嵐抓起來!」
一聲令下,外面的士兵齊齊湧入,要搜索屋子。
君無恨擋在前面,執著道:「皇上,蓉兒的事說到底是臣的家室。其中曲折,臣不方便說與外人聽。但臣相信,秦莜嵐她絕對不會是害死蓉兒的人。」
「你要保她?」君無邪眼射寒光。
「她是臣的人,不管做什麼事都應該交由臣來處置。」君無恨對上君無邪冰冷的目光,堅持道:「俗言,清官難斷家務事,臣的家事臣自己會處理,不勞皇上費心!」
君無邪上前一步:「你為了秦莜嵐,敢這麼跟朕說話!看來,今日不除掉這個妖女,遲早為禍!」說罷,看著君無恨,厲聲道:「給我把秦莜嵐抓起來,誰要敢阻攔視為同黨!」
有士兵上前,君無恨一掌擊退士兵,拔出那人的刀橫在面前道:「皇上若執意抓她,就從臣的屍體上踏過吧!」
「你在逼朕?」君無邪面色鐵青。
「是皇上在逼微臣。」君無恨手持大刀,毫不畏懼道:「臣很慶幸今日將她帶來,否則皇上派人去臣府上迎接,臣現在見到的就不會是活人了!」
君無邪指著君無恨:「你!你!大膽!你要保她,朕偏要殺她,以祭蓉兒在天之靈!來人,活抓洛王爺同秦莜嵐,若有人反抗,就地處決!」
「皇上!不可啊!」江成跪地道:「王爺他忠心耿耿,皇上若真殺了他,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這是在隱性提醒柳易的存在。
明知道不能動君無恨,可君無邪如何能忍下這口氣。他不僅當面讓他下不來台,還包庇那個害死莊臻蓉的人,眾目睽睽之下,他身為一國之君如何能退讓!
兩邊這正僵持不下之時,外面傳來太監的朗聲報告。
「皇上!太后駕到!」
德榮太后身著白衣,快步入內,見兩邊刀劍相向,立即道:「都給哀家住手!」
君無邪回頭:「母后,您怎麼來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哀家若不來豈不是要鬧翻了!」德榮太后瞪了君無邪一眼,對君無恨道:「洛王爺,收起你手裡的刀,持刀對皇上,你這可是犯的驚擾聖駕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