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府戒嚴。舒殘顎副
府裡的上上下下,全部被勒令不准出府門半步,否則格殺勿論!
君無恨命人從城外調動兵馬,將整個王府外圍團團圍住,除了他自己,就連府裡的採買家丁也不能出府。所需的一切生活物品全部由專門的士兵購買。
而當日在密室內部的人,包括莊臻蓉的親信和侍衛全部都被滅口,一個都不留。
他這是想隱瞞此事。
秦莜嵐很清楚,莊臻蓉的身世一旦被傳了出去,將會掀起多大的巨浪。這正是當初她知曉事情,卻遲遲未肯說出去的考慮。不說出去,可能會活。說出去,必死無疑。
雖然她身手敏捷,能力遠勝於常人,甚至連君無恨她都不怕。但不代表她願意以一人之力對付整個朝廷。要是把莊臻蓉的事情宣揚出去,別說柳家不放過她,就連君無邪君無恨也不會放過她,到時候面對兩家的追殺,她可不認為自己能毫髮無損。
「夫人,你快躺下去歇息。」杏兒端著藥湯,著急的說道:「你身上受了那麼重的傷,可別亂動,否則傷口裂開,受苦的是你。」
昨日秦莜嵐被送回來,杏兒撲上去看時,簡直不相信那是自家主子。
走之前,人還好好的,送回來後,連路都走不成了。她想像不出秦莜嵐受過什麼樣的刑罰,但看她渾身的傷口,就覺得自己很沒用,除了拖累主子什麼都幫不上忙。
當時秦莜嵐被抓,她人在荷花池外等,聽到動靜,奔過去時秦莜嵐就被人押走了。她背著一身東西,又害怕追過去暴露了想要逃走的事實,無奈之能先回房裡將東西放下,再出去打探消息。
可沒想到,消息還沒打探出來,王妃的人就闖了進來。她們把屋裡的東西都翻了個遍,找出藏的銀兩和金葉子外,還找了本冊子,說是自家主子偷的。
杏兒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家主子藏的。不過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很清楚只要她說了,這件事就坐實,所以她竭力辯解,就算是心裡疑惑可能真是自家主子偷的,嘴上也說不知道,說不清楚,擺明不合作。
也正因為如此,那些人想將她關到柴房裡,找時間審問。要不是後來君無恨下令,她非得被那些人折磨一番不可。
「唉唉,你別哭了。」秦莜嵐看著杏兒說著說著又要抹淚的樣子,連忙道:「我這都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看著是有些嚇人,其實養幾天塗點藥就好了。」
「都怨王爺!」杏兒嘴上不住道:「要不是他,夫人也不會受這麼大的苦!」
要不是君無恨不管不顧,不信任自家主子,王妃她哪敢嚴刑逼供?做出那樣的事。杏兒對於君無恨救自己是感激的,但這事兒扯到秦莜嵐身上,她對他就只剩下怨了,並深深為自家主子抱不平。
「那是莊臻蓉的錯,關他什麼事?」秦莜嵐說著,被杏兒恨恨瞪了一眼,頓了頓,輕咳一聲道:「他確實也有錯。反正現在莊臻蓉的詭計被揭穿,我不都出來了麼,說這些做什麼?事情已經了結,等拿到冊子咱們就立即走,就當沒來過這裡。」
「拿了冊子馬上走,這裡太可怕,人人都想著算計,留下來遲早把命給丟了。」吃了苦頭,杏兒這次十分贊同,但她想到秦莜嵐的傷,又道:「不過夫人你身上還有傷,怎麼著也要把傷養好了再走。」
秦莜嵐這時候還能說什麼?當然只有點頭稱是的份。杏兒這麼做都是為她,怨君無恨,或者感激君無恨,都是站在她的立場上。哪怕心裡曾經懷疑,在莊臻蓉的人質問下,還是決定站在她這一邊,這也是秦莜嵐一直護著她的原因。
對於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她這個當主子的自然是不會讓她失望。
「大夫說了我這傷什麼時候能養好麼?」秦莜嵐問道。
「最快也要半個月。」杏兒想了想道:「大夫說你這三天不能下床,等傷口癒合了些才能走動,而且只能慢慢走,也不能跑動跳動,不能出了院子。」
「太慢了。」秦莜嵐道:「殷夜那邊在等,必須盡快趕去。」
杏兒想起秦莜嵐身上的毒等不了那麼久,也跟著急道:「那怎麼辦?冊子現在在王爺手裡,就算立即偷了過來,王府戒嚴,夫人現在這身體如何出得去?」
這倒是個問題。
秦莜嵐沉思片刻,道:「你說那冊子會放在哪兒?」
「肯定是秘密的地方。」杏兒道。
「廢話。」秦莜嵐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到好主意。她現在身體不行,起碼要把身體養好才能去偷。而在偷之前,最好先知道冊子放在哪兒,被什麼人看管或者外面有什麼機關。但這些問題,現在既沒時間查,也不可能問到,愁都要愁死了。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傳來叩門聲。
「誰啊。」杏兒朗聲道。
「請問,秦夫人在麼?奴婢是服侍王妃的婢女夏紅,王妃托奴婢傳個話,說見見秦夫人。」門外的人回道。
莊臻蓉?
她見她做什麼?
秦莜嵐想不通。別指望莊臻蓉會求她幫忙,她那樣的人就算是死也不會求她的。
屬意杏兒將門打開,秦莜嵐對著叫夏紅的婢女道:「王妃找我做什麼?」
「奴婢剛剛調過來服侍王妃的,奴婢不知道。」婢女夏紅垂目拘謹的說道。
「夫人,別去!」杏兒立馬反對道:「誰知道她又耍什麼計謀,別在上她的當。」
秦莜嵐擺擺手:「去告訴,就說我有空會去。」
「夫人!」杏兒急道。
秦莜嵐目送夏紅離開,扭頭對杏兒道:「她現在這樣,就算想誣陷我,別人會信麼?我倒不覺得她想耍詭計,她可能真的想跟我聊聊天。我倒很好奇,她究竟想跟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