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秦莜嵐猶豫著離開還是留在這裡繼續查的時候,卻遠遠看到運送糧食物資的馬車連成隊往軍營而來。舒嗣蠹耙她心思一轉,也不躲就直直的往那些人走去。
運糧食的並不是馬車,而是需要人推著走的車。車子上沒有車廂,平坦的車面更便於裝東西,裝得也更多。那些推車的人一個連一個,前後各跟著兩個士兵,沿路與他們同行,引他們入軍營。
由於車上糧食很重,車輪狠狠壓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跡。車子由人推動,行走的並不快,秦莜嵐加快了腳步與他們迎面撞上。軍營重地,本就很少百姓會來這裡,前面的士兵一見她,立刻攔住道:「站住,這裡是軍營,你怎會在此?」說著,就用懷疑的目光將秦莜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身上穿著粗布麻衣,臉上塗得灰頭土臉,眼睛刻意畫得黑乎乎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頭髮亂糟糟的包在難看的棉布裡,就算秦莜嵐之前再美,如此裝扮也不會有人將她與江成要找的美人做聯想。
「這位兵大哥,我從外地過來尋親的。」秦莜嵐隨口胡謅道:「你可知一個叫吳碩的人?」
覺得面前的人不可能是自家大人要找的人,再看她農家婦女的打扮,兩個引路的士兵頓時少了戒心,仔細想了想自己認識的人,而後搖頭:「不認識此人。你若想找,到城裡去找找,也許有人認識。」
車隊很長,前面的停頓很快就引起後面的注意。另外兩個士兵從後面走過來,見秦莜嵐正與自己的同伴說話,便上前問道:「出了什麼事,怎麼停下來了?」
「這位……姑娘。」按照秦莜嵐的打扮,士兵原想叫她大嬸,但見她雖蓬頭土臉仔細看去,卻也不似年長的模樣,猶豫了一下還是叫姑娘。
未等這人說完,秦莜嵐就搶先道:「這位兵大哥,我是從外地過來尋親的。你可知一個叫吳碩的人?」
「吳碩是誰?」顯然另外的士兵也不知有這個人。
秦莜嵐當然明白他們不可能知道這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便裝作失望的樣子道:「他是我表哥,與我有婚約。前些日子我父母過世了,我無人依靠便想來投靠他。聽聞他家搬到這裡,我便尋來了。若他不在此,我身上的銀兩也不夠我再去尋找,以後可怎麼辦吶。」
「你家在哪裡?父母為何過世?路途遙遠,怎麼孤身一人尋至此?」謹慎的士兵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雖然不懷疑面前之人就是城裡正在找的人,卻也覺得她突然出現在這裡,委實可疑。
「我……」秦莜嵐垂頭。此時四個士兵都圍在一起,齊齊望著她。她猶豫了一下,在眾人都覺得等不住要催促的時候,猛地一抬手,手上金光閃過,直直朝其中兩個士兵襲去,眨眼間便奪去了兩條人命。
事情發生得太快,還活著的士兵還對著噴濺的血液發怔,便覺脖間一痛,脖子就被人扭斷了。最後那人倒是反應過來了,不過他拔刀的速度比不上秦莜嵐手中金蠶絲射出的速度,來不及反擊,就被細韌的蠶絲纏住了脖子。
血從傷口處噴濺而出,撒得滿地都是。運糧的車伕嚇得腿都軟了,這時候別提反擊,連逃跑的心思都沒有。那邊金光一閃,彭彭彭彭,三個活人就變成了屍體,還有一個被抓住。這一看就知道之前眼前的人不是好惹的,若是有個異動,說不定就要跟地上的屍體做伴了。
秦莜嵐打昏了士兵,將車伕綁了起來。那些人平日裡都是本本分分的百姓,哪見過這樣的事,連反抗都不曾就乖乖的讓她綁了。也不是沒有想逃跑的,但跑沒多久就被地上的石頭絆住摔倒在地,緊接著被秦莜嵐的金蠶絲割破了脖子,之後,沒人再想逃跑了。
士兵是被水壺裡的水澆醒的。他一醒,就聽耳邊有人陰測測的說:「我問你幾個問題,答得好,我就放你一條命,還把這些人都放了。要是不答,我就把這些人一個個殺死。他們的命,可就掌握在你手中了。」
「你,你想知道什麼?」士兵目光掃視過同伴的屍體,又見旁邊被綁住的眾人,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道。
「我不為難你,只讓你告訴我最近你們軍營可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又或者你們江都尉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秦莜嵐籠統的問道。
士兵搖頭:「沒,沒有啊。」
「嗯?」秦莜嵐一笑:「看來你不想答,那我也沒辦法。」說著,便要起身。
士兵以為她要去殺人,嚇得大聲道:「有!有!原先軍營隔斷時間還有休假,每日也操練也只是上午。近來江都尉卻不准我們休假,而且一整天都有在操練。」
練兵?一般練兵都是在上戰場之前。可在她把消息傳來之前,江成應該不會知道六省叛亂的事情,那些他為什麼要練兵?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秦莜嵐道。
「聽說蘇州名妓依依昨日來此找江都尉,但昨晚被人襲走了。如今滿城正在找她,也不知是誰做的。江都尉大發雷霆,還說要封城。」士兵老實的說道。
秦莜嵐又問了幾個問題,見那士兵著實不知道,便也放棄了。這裡離軍營並不遠,僅僅只隔兩百米左右的距離。剛剛能擒住眾人,靠得是快速解決士兵們,而後壓制那些老實的百姓。也是她運氣好,整個過程中沒人大叫出聲,所有人都被嚇住了,忘記呼救。那些百姓更是怕得要死,都未曾想過逃離,讓她輕輕鬆鬆就解決了。其實若這些人轉身就跑,她一人也攔不住。
得到有價值的答案,秦莜嵐也無意多留。這裡離軍營隔得並不遠,江成的人遲早會察覺不對,趕來救援,她不能多留。更何況她現在有個想法,需要馬上去探一探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