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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1】同在京中 文 / 莫顏汐

    「不敢。舒榒駑襻」苑棲墨抱拳,顫微微跪下。

    「苑兄切莫如此。」慕容絕扶住了他的手臂,一臉溫和笑意,「我和那魔帝慕容烈不同,我會善待苑兄。」

    苑棲墨抬眼看他,連連點頭,抬手抹淚,悲慼出聲,「謝陛下。」

    慕容絕喚上奴僕,引苑棲墨前去統洗更衣,等著奴僕帶著苑棲墨下去,他的眼中又換上了狠戾的色澤,唇角挑起冷笑。

    一切有威脅的人,他必須要除去,池映梓曾說過,這個苑棲墨很不簡單,在逼問出寶庫之後,一定要殺掉,以除後患澹。

    金色龍燭,照亮高高的龍椅,他一步步地走上去,穩穩捧起了玉璽,轉身坐下,金殿中空蕩蕩的,只有影子和他相伴,可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後日登基大典之時,眾臣向他臣服的盛況。

    他決定就在那一晚,刺殺池映梓。

    他的熱血開始沸騰,這比殺慕容烈還讓他激動,他已經準備了周詳的計劃,池映梓雖然武功高強,但每日裡的寅時卻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池映梓死了,這個天下才真正屬於他錦。

    「王爺。」

    六王妃慢慢從殿外走進,仰頭看向他。

    「你怎麼來了?」

    他擰了眉,不悅地問道。

    六王妃苦笑,自那日從清國寺出去,慕容絕就變得有些不認識了,他的權力慾|望空前高漲,已經毫不掩飾,每日裡都在想著如何得到天下。

    「王爺,妾……」

    六王妃才出聲,就被他不耐煩地打斷,

    「你怎麼還叫王爺?」

    六王妃愕然抬頭,只見他臉色暗沉,滿眼狠戾,前來的目的都不敢再說出口。

    「有事便說,無事退下。」

    慕容絕不客氣地斥責一聲,六王妃只好跪下,小聲說道:

    「父親病了,臣妾想回家看看。」

    「後日是朕的登基大典,你不在後宮好好準備,回去幹什麼?朕念著你的好處,把這後位給你,你還不識好歹,若不想當皇后,就早點滾。」

    慕容絕站起來,大步下來,用腳尖在她胸前輕輕一踢,雖是不重,卻充滿了侮辱。

    六王妃眼眶紅了紅,終是沒忍住,站起來指著他就說:

    「你立我為後,不過是為了博個好名聲,讓外人以為你對我不離不棄,可事實上呢,你早就不拿我當你的妻子,你進宮不過半月,後宮嬪妃,能入你眼的,你寵幸了一半。這都不提,你們男人本就這樣,喜歡年輕貌美新鮮的,你喜歡那個千夏公主,我也知道,所以你把那個酷似千夏公主的嬌美人選到了身邊,可你別忘了,她可是苑棲墨送進宮來的,你小心色迷心竅,得不償失!」

    六王妃還從未和他這樣頂撞過,被她這一頓斥責,慕容絕不覺怒從心中起,一步過去,重重一巴掌甩上她的小臉。

    「千夏豈是你能隨便提的?」

    六王妃挨了打,掩著臉,哭著扭頭就走。

    慕容絕慢慢平靜下來,召進了心腹奴才,讓他把玉璽好生鎖起,自己慢慢往帝宮走去。

    這座帝宮,換過數代主人,風雲莫測,動盪不安,可只要住進這裡,便成了世間最尊貴的人,他起初想為帝奪權,只是老妖後向他許諾,一旦為帝,便可得到千夏公主,可惜慕容烈搶先了一步,更可惜,那個千夏不是他想要的千夏!

    那個酷似顏千夏的嬌美人正怯生生地站在窗邊,見他進來,立刻像小兔子般,嚇得躲到到

    桌後,手裡的絹帕緊擰著,一雙水瞳撲扇著波光,分明泫然若滴,卻又硬生生忍著,不敢出聲。

    「別怕,過來。」

    他臉上堆起了笑意,慢步走過去。

    嬌美人猶豫一下,慢吞吞地繞過了桌子,低頭走到他的面前,小聲喚了聲,

    「王爺。」

    「別怕,本王不會傷你,來坐著。」

    他牽住了嬌美人的手,拉她坐到腿上,一手托著她的下顎看著,和真正的千夏公主比,她少了幾分美艷,和舒舒比,又少了幾分靈動,可是她怯生生的模樣,又似一支雨中白海棠,惹得男人忍不住憐愛,倒真是,各有各的好。

    「嬌兒,你怎麼怕成這樣?」

    他握緊了她的腰,小聲問。

    「奴婢……是慕容烈的妃子……奴婢……世間人會笑話責罵奴婢的……」

    她更怕了,扭頭看他,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慕容絕雖未屠宮,可是宮中礙眼的,也被送去了最冷最惡劣的地方為奴僕,或是深山采煤,或是深海尋珠,永不見天日。

    「傻話,把眼淚擦了,給本王跳支舞瞧瞧,聽說你的舞跳得極好。」

    慕容絕心中閃過幾絲不悅,鬆開了她的腰,催促著她去準備。

    嬌美人猶豫幾秒,起身擦淚。

    一邊的樂師已經進來準備,琴瑟起樂,她站在高高的圓凳上跳起周舞,腰似柳肢,柔軟隨風擺,回首低頭,訴不盡的風|流含怯。

    慕容絕看著她,又想到了千夏公主,紅衣怒馬,笑唱而來。那是個脾氣大的丫頭,一鞭子狠狠打在他的肩上,責備他未隨她去打擂台。

    「你去哪裡了?池映梓是不是把你殺了?可惜我卻不敵他,不過你放心,很快就能給你報仇了。」

    他苦笑著,端起了酒杯,一仰脖子,辛辣入喉。

    嬌美人突然驚呼一聲,人往前跌來,他連忙起身,接住了她從高凳上跌下來的身子。

    「都下去。」

    他摟緊她,低喝一聲,不過眨眼的功夫,樂師奴才全都快步退了出去。

    帝宮中靜若無人,嬌美人又哭起來了,看著他,嚇得渾身發抖。

    「本王就這樣讓你害怕?」

    他把她抱起來,放到了龍榻之上,手指撫過她的小臉,停到她纖細的脖子上,低聲問道。

    「害怕。」

    她連連點頭,哭得更厲害了。

    「哎,要是千夏,她可不會這樣哭,不過本王也碰不到她,而且你也不是她,別哭,本王今日不碰你。」

    他突然沒了興致,走回桌邊,繼續喝酒。

    燭燈拉長他身影,嬌美人漸漸不哭了,坐在榻上,呆呆地看他。

    「皇上,大國師進宮了。」

    殿外,太監小心翼翼地向他稟報,他的身子立刻繃緊,猛地站了起來。池映梓於他來說,不亞於噩夢般的存在,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對待。

    他匆匆走出大殿,騎了馬,趕往前殿,遠遠的,只見池映梓一人站在大殿前,雙手攏於闊袖中,淡然看著他來的方向。

    「大國師。」

    慕容絕下了馬,雙手抱拳,恭敬地向他行禮。

    「取鑰匙,去寒牢。」

    池映梓掃他一眼,淡然下令,似乎他才是皇帝,慕容絕不過是他的一個卑微的奴才。

    慕容絕不敢出聲,一揮手,讓身邊的奴才立刻去取鑰匙,然後跟在池映梓的向後,快步往寒牢的方向走去。

    「大國師,為何要去寒牢?」

    慕容絕跟了半路,忍不住問道。

    池映梓未出聲,藍色衣袍在風裡輕輕沙響。

    「大國師,本王已經依大國師的吩咐,將那琴妃好生安置,可是大國師為什麼要對一個瘋子這樣重視?」

    慕容絕又問。

    池映梓扭頭掃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我做事,不必向你說明。」

    月色清寒,抵不過池映梓對他的態度的寒!慕容絕的笑意僵住,強忍了怒意,沉默地跟緊他的腳步。

    寒牢在深宮最隱蔽的位置,比死牢守衛更加森嚴,簡直是掘地十尺而建,引地下寒潭之水,砌寒冬之冰為牆,外面盛夏烈日,裡面寒如隆冬,不會讓人死,卻又讓她生生忍受,關在裡面的人簡直是生受折磨。

    這樣的寒牢,卻是池映梓向老妖後建議所建。

    關的那個暮谷紅衣聖女,卻是有關他池映梓的人,想他自認為深諳天下之事,卻萬萬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出自茴羌,是他的母親。

    他不相信,明明親眼看到母親中箭倒下的!

    火光怒起時,先國師救他出火海,又是誰救母親出來?她那樣一個美人兒,為何臉上成了那般模樣?不,不會的,紅衣聖女明明是和琴妃一路,被凰門毒害的女人!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很快就把慕容絕丟到了後面。

    依著慕容烈的吩咐,宮中守衛不要抵抗,所以守衛們盡已撤出,此時寒牢門外只有冷月之輝,枯樹獨立。

    池映梓在寒牢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慕容絕才帶著奴才們走到,奴才們上前去,小心地打開了寒牢之門,陰冷之氣撲面而來。

    「進去,把人帶出來。」

    池映梓進了一步,又退了出來,冷冷地說道。

    奴才們也不看慕容絕的臉色,一聽他的命令,立刻進去找人。慕容絕站在他的身後,臉上的神情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不好了,人不見了。」

    進去的人大叫著,快步衝了出來。

    池映梓揮袖,揮開衝出的人,快步走了進去。森森冷風,沁骨寒涼。下了一百八十八級階梯,寒潭出現在眼前,鐵鏈空蕩蕩的,聖女已不在。

    「去找。」

    他轉過身來,凌厲狠絕的眼神掃過身後之人。

    跟進來的人連忙應聲,完全拿他當主子,根本沒顧忌慕容絕的感受,他實在忍不住了,上前來質問道:

    「大國師,紅衣聖女到底有何重要?還望大國師如實相告。」

    「與你無干。」

    池映梓冷冷一句,徹底擊毀慕容絕的面子。可是池映梓把慕容烈都不放在眼裡,怎會高看他慕容絕一眼,現在還留著他的性命,無非是最近心情還好而已。

    這天下要不要,真的還是看他的心情了。

    看著他身影遠去,慕容絕爆發了,一把拔出了侍衛手裡的長劍,朝著寒牢門口那枯樹用力砍了起來。

    「終有一日……」

    他惡狠狠地低喝著,一刀又一刀,用力砍在枯瘦的枝幹上,撲嗖撲嗖的,碎屑亂飛。一道白影從樹叢裡跳出來,衝他喵嗚大叫幾聲,又像道白色閃電,敏捷地跑了。

    是那隻小白貓,他怒從心中起,一隻貓也敢對他無禮,他惡氣大呼,「把那小畜牲抓來,剝掉它的皮,吊於此樹上。」

    「是。」

    侍衛們連忙應了,揮著刀劍去四處尋那隻小貓。

    寒牢外鬧騰了一陣,終於安靜了,寒牢的門靜靜敞著,寒絲撲出來,不是冬日,卻讓門口幾步的地方有了冬日的寒意。

    黑洞洞的門裡,又響起了腳步聲,慕容烈背著被制服暈去的紅衣聖女出來,千機緊隨其後,二人的身上都被寒潭的水浸得濕透,饒是內功深厚,此時也正瑟瑟發抖。

    幸而剛剛池映梓和慕容絕都心不在寒潭之上,這才讓二人順利把人帶出來。

    二人小心地繞到了寒牢後,敲了敲面前那株兩人抱的參天樟樹,上面立刻丟下了繩索,他把紅衣聖女縛於繩索上,讓上面的人拉起,幾人迅速躍上了樟樹,跳過了宮牆,往宮外摸去。

    ***分界線***

    清國寺那所小宅院裡,蘇錦惠正在燒水,慕容烈和千機換了乾爽衣裳出來,一人捧了杯熱茶大口喝著,心肝肚腸才漸有了些熱量。

    「以後這些辛辣手段還是少用的好,現在應在自己身上了呀。」

    蘇錦惠走出來,把裝著熱水的盆子放到二人面前。

    「咳。」千機先咳了一聲,扭頭看向她。

    「沒有手段,哪有權力。」

    慕容烈也不生氣,把手浸在熱水盆裡,泡了一會兒,只聽到屋子裡傳來了弱弱的哭聲。

    「小公主不肯睡。」

    蘇錦惠搖搖頭,小聲說道。

    「晴晴呢?」

    慕容烈抬眼看她,她笑起來,看著慕容烈說道:

    「你放心好了,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和她娘親一樣,不管在哪裡都只管吃好睡好,不委屈自己。」

    千機撲哧一聲笑起來,倒還真是這樣。

    可慕容烈沒笑,走到了兩個小公主睡著的屋子門口,靜靜地看著榻上的兩個小東西。

    「小公主的耳朵似是有些問題,聽不到呢。」

    蘇錦惠走過來,看著顏殊月生的小公主,輕歎了一聲,

    「她娘親為了提前生下她,用了些不該用的法子,把她給害了,真是可憐。」

    慕容烈慢步走了進去,彎下腰,仔細看這可憐的孩子,這孩子眉眼間很是像他,比晴晴更像。他也很少抱這孩子,每次抱她,都覺得她很安靜,不哭不鬧,不笑也不動,像個布偶娃娃似的,精緻但卻沒有活力。

    晴晴就不同了,一直很鬧,抱著她的時候,她不是跳,就是笑,還很喜歡別人親她的小臉,一親就咯咯地笑。

    他抱起了小公主,到月光下仔細端詳,低聲問道:

    「也不知道耳朵能否治好。」

    「等大一點吧,這麼小,若動針喝藥的,也不忍心。」

    蘇錦惠湊過來看,滿眼憐惜,手指在她的小臉上輕輕地撫摸著,

    「大人的錯,本就不該累及孩子,皇上,就把她過繼給我,我來養著吧。」

    「謝了,錦惠。」

    慕容烈把孩子給她,她一笑,小聲說道:

    「你我兄妹,談何謝字,若不是你,我也活不到今天。」

    看著她把孩子抱回了屋裡,慕容烈這才從懷裡拿出輕歌夫人給他的那只錦帕,他從未想過,能得到第四顆龍\珠,明明是灰色,可是被月光一照,立刻顯出明黃的顏色來,裡面飛雲走霧,小龍隱隱閃現,金色纓絡穗子垂於珠子下,又佩有美玉其上,若非知道這是龍珠,一定以為是普通的佩飾,慕容烈後悔當時走得急切,沒有拿出這東西看看,找輕歌夫人問問清楚。

    不過,他記得顏千夏的珠子平常都沒反應,只有特地的時刻才會亮起光芒,龍游珠外,那這顆黃珠為何見月就亮?

    是不是,珠子之間存有感應?難道說舒舒並未被池映梓留在島上,而是帶回了京?

    他緊握著珠子,看向皇宮的方向。池映梓來得這樣快,說明他也得到了消息,知道了紅衣聖女的事,為什麼池映梓的消息會這麼快?如今他身邊只有這麼幾個心腹了,又是誰透出了消息?

    他把心裡的人一一篩選,卻不能得出結論。

    每一個都忠心耿耿,怎會有出賣他的人?

    可是池映梓來得這樣快,又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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