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來歷是要查的,四十萬金元也是要想辦法的。祁力心情沉悶,回到首領的帳篷中,卻看到一道偉岸的人影早就等候著。那人看到祁力歸來,立刻轉過身,嚴肅的神色中露出一絲惱怒。「這麼晚回來,又去香花院了?!」「大哥……」祁力的心顫了一下,他的三個手下立刻識相的閃開,讓這兩兄弟單獨談話。祁弘眼神冰冷,彷彿一下子就能看穿祁力的心思,沉聲說道:「不知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香花院那種地方不要再去!哼,那裡的女人千人枕,你身為父親的孩子,怎麼能去那種地方買歡!」祁力彷彿被刺痛了心中的傷疤,據理力爭道:「秀丹蒂不是那樣的女人!她說會為我保留清白之身,等我替她贖身!」祁弘冷笑道:「那就對了,說白了就是這樣的女人。只要有錢誰都可以得到她的清白了?阿力,父親要管理這麼大一個部落,平日裡忙,根本沒有時間照看我們兄弟,我這個做大哥的就要盡到管教的義務!」祁弘看著弟弟,見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香花院是誰開的!就算是清白的女人,你為她贖身,父親也不可能接納她,讓她做你的妻子!」祁力大聲說道:「大哥!我和丹蒂是真心相愛的!拆散我們,我寧願不要做父親的孩子!」啪!一巴掌狠狠的抽過祁力的臉頰,在他臉上留下一個紅色的手印子。祁弘怒聲說道:「混賬東西!你也不想想,你的權勢,你的財富,你的地位,都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這些都是父親給你的!現在為了區區一個女人,竟然連父親都不要了!我看你是被秀丹蒂迷昏了頭。從今天開始不准你再去香花院!」祁弘頓了頓,沉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挪用名下產業的錢,哼,平日裡大手大腳就算了,要去香花院花,我不允許!再過兩天就是藥師盟和墨苗族的藥比,你安分一些,別惹出事情來!」面對長兄,祁力的氣勢就遠遠不足了,完全不像他在外面表現出的灑脫和驕傲。祁弘一直反感他去尋秀丹蒂,看來要問他借錢還上那四十萬金元不太可能。大哥說的沒錯,他名下的產業都是父親賜予,要收回隨時都可以。若是被發現有時會被挪用裡面的錢,很有可能大發雷霆。祁力心思快速轉動著,表面一臉順從的對祁弘說道:「大哥,我明白了。但是,我是真的喜歡秀丹蒂,半年後她就可以贖身了,我……我想贖回來讓她做個妾室……」祁弘知道這些年祁力在那女人的身上用了大把的錢,真要他放下也不可能,做妾室是能容忍的底線,於是無奈的說道:「好吧,大哥只希望,你別在女人的身上花太多的時間和金錢,學學你二哥吧。」祁力垂首由他說教,祁弘見弟弟似乎真有悔改之意,說了一會兒後時間也晚了,便離開讓他休息。另外一邊,張沐帶著唐朔尋了一個高級的客棧住下,壓根就不管侯老到底會不會變成人干。一人一間房,一夜無語。夜深人靜,到了後半夜,整個部落也漸漸沒了燈火和動靜。身處陌生之地,唐朔也沒有正大光明的修煉天星訣,而是在房間裡鑽研符文之道。直到第二天早晨,張沐來敲門了。兩人一起下樓去客棧的大堂吃了早餐後,張沐提議到處逛逛,阿玉部落中資源豐富,有許多珍稀的藥草出售。許多在兩大帝國尋不著的藥草生長在此地,不買的話就錯過了。唐朔出身藥殿,聽他這麼說便同意了。就算他用不著,買回去給祝雲卿和段德也可以。兩個人一上午將阿玉部落裡所有的藥材店舖都逛了個遍,大肆採購,用五星的令牌還可以打九折,購買來的物資足足裝滿了半個空間戒指。他們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應該去和侯老匯合。唐朔習慣性的先散開神識,朝香花院探去,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原本熱鬧非凡的香花院門可羅雀,現在竟蕭條無比,裡面也沒有歌舞表演,也沒有什麼客人。在香花院附近周圍還有一些部落中的戰士來回巡邏。怎麼回事?突然沒人了?唐朔心中一怔,暗暗起了戒心。兩人快走到香花院前的時候,張沐也發現氣氛有異,對唐朔說道:「情況好像不對!」兩人剛要進門去尋侯老,巧雲從香花院裡出來,看到他們就像見了鬼一樣,大聲尖叫起來:「就是他們!」她叫完馬上就跟受驚的兔子一樣,惶恐的衝入香花院。在她的身後有一隊**著上半身的彪悍戰士衝出,他們手持兵器,指向唐朔和張沐,後方,在街道上巡邏的戰士問訊趕來,把他們的退路堵死。不在裡面……唐朔神識將整個香花院掃了下,沒尋到侯老。「給我拿下!」那隊戰士後方,一名華服的中年男子厲聲喝道,他身旁的巧雲面色蒼白,身子不斷顫抖。唐朔神色冷森,淡淡的說道:「你們誰要動手,丟了性命可別怪我。」就算沒有戾氣氣種相助,此時唐朔的身上也發出一股讓人心悸的凶戾之氣。那些戰士察覺到這股氣息的可怕,竟產生一絲畏縮之意,不敢上前。張沐微微一笑,對著那華服的中年男子說道:「不知道我們犯了什麼事情,要受到香花院如此歡迎?」他說著藏在袖子中的手掌輕動,無聲無息的放出離魂散之毒。中了此毒,修為越高發作越快,身體會感到酸軟無力,意識模糊,無法運功,時間拖越久,對修為的損害就越大,到最後會修為盡廢,失去自主能力,就連神智也會受到損害,說不定會變成白癡。張沐當初對著假冒唐朔身份的九號所下的毒就是這離魂散。唐朔心中一動,發現他已然出手,用星力壓製毒氣種不要將他的毒氣引走,索性退到一旁。「你竟然還有臉來問?昨天夜裡,你們的那個同伴在香花院中強行姦污丹蒂小姐又殘忍將她殺害,連夜逃遁沒了蹤跡,你們是他的同伴,不找你們找誰?!」唐朔和張沐一怔,心中同時浮現出侯老那張猥瑣無比的臉。姦殺頭牌?侯老也太狠了,點了十個女人不夠,要再加個秀丹蒂尋刺激?玩完了還辣手摧花?想想就覺得匪夷所思。再說,以他的身份和修為會做出那種事情?唐朔不相信侯老是這樣的人,沉默的看著張沐,將主導權交給他。張沐立刻會意,眨巴了一下眼睛,淡淡的對華服的中年男子說道:「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何況,他是他,犯了什麼事都與我們無關。我們拿的是五星令牌,你要出手,想好後果了沒有?」那華服的中年男子正欲開口,突然感到一陣沒來由的暈眩。而在他前面的那些戰士同樣神色大變,感到頭重腳輕,無法催動功力。他們大多都是玄級修為,唯有中年男子是地級初期,就算不用毒,張沐一人也能秒殺他們。「你……什麼時候……」中年男子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沐。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大群手下就搖搖晃晃的無法保持站立姿勢,紛紛倒在地上暈厥過去。只是片刻就讓這麼多人中毒,這份無聲無息下毒的工夫不是藥師盟就是墨苗族。然而,藥師盟之中如此年輕的藥師是不可能拿到五星令牌的,那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個了。中年男子神色駭然,覺得舌頭發麻,說不出話來。他是此地香花院的主管,土生土長的北疆人,身體的抗毒性很強,不是普通的毒可以將他立馬就毒倒的。「放心,要不了你們的命。」張沐笑瞇瞇的踩著那些倒地的戰士來到中年男子面前,低聲在他的耳畔說道:「香花院的幕後主人是十二部落聯盟的長老,別人怕她,我卻不怕。呵呵,回去告訴雅曼心,她想要得到我父親的歡心,最好先別來惹我。」中年男子驚上加驚,知道香花院幕後主人的人絕對不多,知道她真正名字的人更不多。但是被這少年一語道破,雅曼心所傾心之人至始至終只有一人……難道這少年的身份是墨苗族的少族長?!他自己都被這個猜測嚇到了,雙眼一翻,索性昏了過去。張沐撇了撇嘴,低聲說道:「真是沒用的傢伙。」唐朔耳力極佳,聽到他對中年男子說的話,淡淡的說道:「你兩句話就把人嚇暈了,本事不差。」張沐呵呵一笑,說道:「唐師弟贊謬了。」他眼珠一轉,低聲說道:「現在我們去哪裡好?那老頭不會真的姦殺了香花院的頭牌逃跑了吧?」唐朔的神識可以覆蓋整個阿玉部落,發現有的地方覆蓋著重重禁制,沒辦法探查。有一些地方應該是藥師盟的人下榻之地,更有高手存在。
他想了想後說道:「先不管他,參加藥比之事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