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丹蒂臉色難看,她從未被人如此侮辱過,以一個自以為漂亮的姿勢站在桌上,下來也不是站著也不是。看到那華服皮衣的青年替她出頭,心中微微一暖。利索的跳下桌後站到他的身旁。
華服皮衣的青年名叫祁力,是阿玉部落族長的第三個兒子。他是秀丹蒂的追求者,整個部落裡都知道他愛慕此女,每次她的表演都會來看,而且一擲萬金。
這是香花院的規矩,頭牌也是賣身的,表演完之後客人可以競價,誰出價最高就可以和頭牌共度良宵。祁力每次都會來競價,知道他身份的人就算對秀丹蒂有點意思,也不敢和他作對。
更有傳聞說,祁力就是砸錢給秀丹蒂保清白,此女在香花院裡生活了兩年多,到現在還是處子。
侯老不爽的看著祁力,惡聲惡氣的說道:「小子,什麼惡客?你話說說清楚!本大爺花了錢來這裡尋歡有什麼不對?這小妞劍舞的醜就算了,還打攪本大爺的興致,我說她兩句又如何了?」
侯老大刺刺的指了指唐朔說道:「我的隨從拿一把劍都比她跳得好。你要不信,讓他下來試試就知道了。」
祁力本來就對侯老的作為抱怒在心,聽他說秀丹蒂劍舞的不好,劍眉一挑,望向唐朔那一桌,冷聲說道:「老頭,這可是你說的!那邊的小子,你下來!」
唐朔面無表情,暗忖這老頭也太會惹事,沒準就是看穿了張沐的想法,於是淡淡的對祁力說道:「唐某之劍只會殺人。要我出劍,你須付出代價。」
祁力大怒,他帶來的兩個人都隨從,還有一個是護身保鏢,聞言同樣怒不可遏。
挑釁,簡直就是**裸的挑釁啊!
「臭小子,不管你們從什麼地方來的,到了阿玉部落就要守規矩!你敢在香花院裡殺人?我們部落就敢滅你全族!」
祁力的一名隨從大聲喝道。祁力卻微微皺了眉頭,他心中也有顧慮,四星春院也不是所有人可以進來的,這些人肯定有點來頭。
張沐輕輕的放下酒杯,淡淡的說道:「話說的那麼難聽,祁虎在我的面前尚不敢如此放肆,你不過是他的三子,居然口出狂言,是不是應該讚一句,果真虎父無犬子?」
祁力看他口中略有嘲諷之意,神態平淡,要麼是裝腔作勢,要麼就是確實如此。
祁虎就是祁力的父親,阿玉部落的首領,實力在地級六品,放眼在部落中是一等一的高手,但阿玉部落裡來來往往的外界人很多,曾經出現過天級的高手,祁力知道那種人絕對惹不得,他看不清張沐的來歷,居然默然不語了。
秀丹蒂看祁力有點服軟,眼眶有些發紅,美眸彷彿被一層霧氣籠罩著,身上氣質一變,看上去楚楚可憐,不再英氣逼人。
祁力追了秀丹蒂兩年多,從來沒見過她這種表情,心中一軟,渾身上下鮮血猶如被點燃了一般沸騰起來,什麼顧忌都被他拋到腦後了。
「道歉!你們侮辱丹蒂小姐,我要你們向她道歉!」祁力鐵青著臉,冷冷的說道。
唐朔和張沐都無語了,一看就知道祁力被秀丹蒂迷的七葷八素,連半點理智都不剩,果然紅顏禍水一點不假。
就在這時,侯老唯恐天下不亂的叫道:「道歉個屁啊!她跳那麼差還要我們道歉?!你有沒有搞錯!」
祁力的兩個隨從看到主子態度強硬,一開始就算被張沐唬住,這會兒底氣又足了,衝到侯老的桌前,狠狠的一掀,頓時碟盤摔爛在地上乒乓響。
侯老面色一變,大聲叫道:「打人了!要打人了!」
為秀丹蒂彈琴的小妞看到客人吵鬧,急急忙忙去尋管事,很快巧雲就急匆匆的趕來,恰好聽到侯老在那裡叫喊。
巧雲已經在琴女那裡聽說了前因後果,一進丹蒂廳,看到最好的那張桌子被人掀翻在地,一片狼藉的樣子,心裡一沉,臉上擺開笑容,一個小箭步,上前抱住侯老的手臂,有意無意的在胸前蹭來蹭去,嬌滴滴的說道:「誤會啊!都是誤會!這位貴客,您要是對丹蒂小姐不滿意,讓奴家來服侍可好?」
侯老瞇起眼睛,感受她胸前柔軟的同時乾笑兩聲說道:「我不是對她不滿意,只是覺得,你們這春院搞什麼劍舞啊,她拿了一把劍刺來刺去,不好!大爺我刺她比較好嘛。你儘管開價,我包個夜。」
巧雲嬌笑道:「這嘛……當然是可以的。只不過,頭牌的過夜費可是不便宜,貴客只要能競得過旁邊的貴客,今夜丹蒂小姐就獨屬於您了。」
「哈哈哈!好好!好極了!香花院真不錯!丹蒂小姐劍舞的雖然不好,但是屁股卻是一等一的圓潤漂亮,摸起來肯定爽。」
他言語下流不堪,唐朔和張沐不以為意,神態如常的喝酒吃菜,但是,秀丹蒂和祁力卻同時神色變化。
就算是首領的三兒子也不能破壞香花院的規矩,這老頭競價比祁力高的話,秀丹蒂今晚恐怕清白不保。
巧雲見勢卻是喜笑顏開,心想總算有個不開眼的大金主敢跟祁力較勁了,每次都沒人敢跟他競價,搞到香花院裡頭牌行情最差的就是秀丹蒂,她笑瞇瞇的對侯老說道:「起價是五萬金元一晚,一萬一加價。」
侯老眼珠一轉,立刻說道:「五萬?便宜!我出五萬!」
祁力立刻冷聲說道:「十萬!」
「十萬?你小子一下子翻個倍,是想給我顏色看不成?哼哼!大爺我有的是錢!二十萬!」
侯老眼睛一瞪,大聲說道。
二十萬金元等於祁力名下產業兩個月的收入了,在阿玉部落裡算得上是一筆巨款。巧雲心底裡笑開了花,望向祁力,心道他若是不加把勁,沒準秀丹蒂的第一次真要敗在這糟老頭的手上。
秀丹蒂泫然欲泣,站在祁力身旁,不斷向他拋去求助眼神。
祁力胸口一熱,錢算得了什麼?他追了秀丹蒂這麼久,眼看再過半年時間,她就可以贖身恢復自由,現在功虧一簣,要被人破身,算什麼事情!
「四十萬!」
祁力報出這個數目的時候,眼角狠狠的跳了下,一下子拿四十萬金元出來有點困難,以他的身份,可以賒賬兩個月,跟兄長東拼西湊一下沒有問題。
巧雲心裡吃了一驚,這祁三少為了秀丹蒂還真捨得大價錢啊,四十萬金元,要讓香花院來賺恐怕也要兩三個月才行了。
侯老瞇了瞇眼睛,四十萬的數目無論對他還是對唐朔張沐都是小意思。現在鬼都看得出來這皮衣服的傢伙對舞劍小妞有意思,再爭下去就是棒打鴛鴦了。
買春尋歡要搞出一樁悲劇,也不是他老人家想看到的事情,於是他擺擺手,懶洋洋的說道:「四十萬?算了,這點錢夠我多包幾個其他的小妞了。她就讓給你好了,大爺我不要了。」
老頭這麼一說,又轉向巧雲道:「我出五萬金元,一晚上能包幾個那樣的?」
他的手指向先前陪酒的那五個女子,一臉猥瑣的笑。
巧雲心情舒暢,張開雙手,說道:「十個。」
「太好了!這五個妞我要了,剛剛那個彈琴的我也要,其他的你隨便挑幾個好看的來就行。」侯老哈哈笑道,站起身,對著唐朔和張沐說道:「小傢伙,老頭我今晚要爽爽,你們自己看著辦,明天早上,啊不對,明天下午我們在這裡匯合好了。」
唐朔無言以對,十個……這老頭會不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修為高是一回事,脫陽而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三人說定匯合的時間地方後,唐朔和張沐便離開香花院。他們本來就對煙花之地沒有興趣,吃飽喝足後決定尋一家客棧休息。
淡粉色的閨房之內,秀丹蒂正撲在祁力的懷中傷心哭泣。
在阿玉部落裡,誰都知道她秀丹蒂在香花院裡是一朵出淤泥不染的劍蓮,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被人如此輕賤侮辱?
祁力也是心疼,撫摸著她的秀髮,好言安撫道:「丹蒂,別哭了,再忍一下,過半年我就幫你贖身。」
秀丹蒂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露出一絲淒美的笑,說道:「我就怕,最近來部落裡的人越來越多,萬一他們都像那老頭一樣……我……該怎麼辦……」
祁力立刻說道:「不是有我在麼?別怕!我付得起!」
他一想到自己付了四十萬金元,就有些肉痛了,手漸漸也不老實起來,開始朝著秀丹蒂的衣襟裡探。
秀丹蒂察覺到祁力的氣息漸漸灼熱,也沒有反抗,兩人的身軀緊緊的貼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雙唇才分開。
祁力還想再做進一步的試探,這一下秀丹蒂卻是不願意了。她掙扎了一下,雖然沒有離開他的懷抱,卻明確的表明了態度。
「祁力少爺,我的清白之身為你保持了兩年,是屬於你的。我不想在這香花院裡給你……否則我會覺得和那些女子一樣……只是一件商品……」
祁力露出一絲笑容,撫摸著秀丹蒂說道:「我明白的,我會等你……」
他們兩人除了最後一步底線之外,能做的都做了。祁力不得已花了四十萬金元的巨款,真想今夜便要了秀丹蒂,但她態度堅決,又不能逼迫,他心中帶了深深的失望之色,連喝酒的心思都沒有,只與她溫存了一會兒後就離開香花院。
三個手下看到祁力心情不佳,便來勸解。
「三少,要不要去查查看那老頭和另外兩個人是什麼來頭?他們一副暴發戶的樣子,我們設個套,讓他們放點血,給您出口氣。」
祁力對侯老恨之入骨,連帶唐朔和張沐也一起恨上了,但他對張沐的那番話有些忌憚,想了想後才點頭道:「也好!這三個都是生面孔,肯定沒來幾天!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口氣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