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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春妝兒女競芳華 VIP章 節061 悍匪逞兇 相救有時 緣來緣去 杜鵑啼血 文 / 流朱

    南越府的郊外,總還有三三兩兩不肯輕易離家、園太遠的難民在來回晃蕩。舒殘顎副他們用著渴切的目光看著南越府的方向,看著尚京的方向,在心底深處,他們企盼著能有一天,朝廷會派來援兵,會給他們重建南越府。

    只是,他們恐怕永遠也等不來了。

    尚京城裡的貴人們,光是忙著奪、權爭嫡就已經來不及了,哪裡還有一分的心力去關注遠在百里之外的南越府?

    日復一日,他們越來越絕望,對於尚京城,對朝廷,他們已經沒了半絲的希望。

    當華家的馬隊疾馳而來時,原本,他們還是眼睛一亮,以為朝中終於想起了他們,可是在入眼只是兩輛不起眼的馬車及二十多人的護衛時,他們眼中的光彩迅速的黯淡下去。而當華寧錦的車隊自南越府出來往著南面疾走時,他們更是一絲把目光挪過去的興趣都欠奉。

    不過,他們卻怎麼也想不到,沒一會兒,那馬車居然又回來了,不只如此,極大的喊殺聲亦傳了過來。遠遠的,看得到那些極熟悉的,讓人震驚又恐懼的山匪居然追到了後面,嚇得那幾個難民幾乎是轉身就荒不擇路的跑了個乾淨。

    馬車陡然的震動加劇讓馬車裡的華寧錦嚇了一跳,她聽著車廂後傳來的喊殺聲嚇得臉色慘白,與清冬抱在一起,任著這顛簸不斷的奔騰。

    另一輛馬車上,厚厚的被褥墊在身下,夏侯文敏終於被這陣太過劇烈的顛簸驚得醒了過來,卻被一邊嚇得瑟瑟發抖的嬌鳶連忙半抱住。

    「夫人,別動,外面有山匪!」嬌鳶的聲音自車廂內傳出,卻引得車廂外的山匪眼睛一亮。

    「兄弟們!打起精神了,馬車裡是女郎!」13842989

    山匪們皆發出了怪叫,策馬追的更緊,落在最後的侍衛回頭與追上來的山匪戰在一起,卻是有輸有贏。

    贏得砍倒了山賊,輸的,被砍翻在地。只是,這平凡普通的馬車卻經不住這樣的策馬在山路上疾馳,在一個重重的顛簸之後,馬車的一個車輪終於脫離了控制飛了出去,接著馬車發出了轟塌的響聲,車廂重重的摔落到了地面。

    華寧錦正在這一邊。隨著侍衛的一聲驚嚇,她感覺得到了身下重重的一沉。在另一輛馬車上的夏侯文敏和嬌鳶,卻也因馬車的突然停下而發出了一聲尖叫,被重重的向前一縱間,兩個人直接朝著車廂的軟簾撞過去,嬌鳶咬著牙死命的護著夏侯文敏的肚子,被重重的撞出了車子,同時,她亦輕推了夏侯文敏的肩膀一下,免了夏侯文敏一起掉下的命運。

    華寧錦卻是與清冬隨著車廂劇震下轟然破碎開來後直接滾落到了地面,只摔得頭暈腦脹。

    「姑娘!」清冬發出一聲驚叫,可是卻手臂一陣劇痛動彈不得了。等華寧錦昏昏的自地上爬起來,卻看現周圍圍了一圈身著各色,臉色獰猙帶著強悍之氣的男子,人人手持兵器,在看到她時亦是面露幾分異色。

    「七女郎!」幾個還沒死卻被砍傷在地被土匪制住的侍衛發出一聲慘呼,人人面上都是慚愧與悲憤之色。

    那個疤臉男子自匪人後方騎著紅馬飛快的奔過來,在看到了華寧錦時眼睛一亮,上下仔細的打量一番,點了點頭。

    「倒沒成想是這般水靈的女郎!」

    華寧錦身上穿著離府時帶著的粗布裌襖,是極素氣的丁香色,滾著深紫的邊牙,頭髮梳著雙圓髻,只以一支白玉簪子穿過。只是,素氣的裝扮卻掩不出她的青春年華,因前一晚並沒睡好,她的皮膚更白,眼窩泛青,唇色極淡,卻隱不住雙眼的溫潤水亮,愈形秀麗的五官讓人見了就是心頭一動。

    看到了那土匪眼中的異色,華寧錦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心頭狂跳著,她的眼睛不由得落到了停在後方的馬車處,嬌鳶摔落倒在地上,半坐在地被一個土匪盯著,而車子的車簾被掀起,扶著肚子的夏侯文敏臉色慘白。

    地面上,隱約的,一絲震動自腳底傳上來。

    華寧錦就是一怔,接著,遠方,那一抹旗幟隨風飛揚,黑底金邊。她心頭不由得一跳,再一看,上面端正的一個宣字正隨著風而搖曳飄動。

    遠方的軍隊如同天邊的一抹雲彩,飛快的疾馳而來。那氣勢,就好似是對著他們當面壓下一般,整齊一致的步伐蹄聲所製成的威壓是那般深沉。

    「天啊,是宣王!是蕭家!」其中一個土匪也看到了,忍不住就大聲驚呼起來。

    轉眼間,那隊人馬已經到了眼前。那種速度讓華寧錦深深懷疑,他們騎著的是馬?怎麼感覺就這麼玄呢?

    呼嘯而來的軍隊轉眼就到了眼前,一隊是黑衣銅甲,一隊是黑衣黑甲,一股肅殺之氣直接撲了過來,引得那匪頭手不由得一抖。

    似乎只是再眨了一眼,已經有幾匹馬奔了過來,把這些悍匪團團圍住,這一隊人,幾乎不廢吹灰之力,只用了氣勢,就把這場面完全的控制住。

    其中,一個男人一身黑衣戎甲的衝了出來,並沒有戴上頭盔,而是紫金的王冠,端正的束著黑髮。他騎著黑馬,直接奔到了華寧錦及那個匪首的面前。

    那匪首沉了沉情緒在馬上拱手一禮。

    只外肯越。「見過宣王!」

    關於蕭君昊,他們都聽得太多太多。傳言中,宣王乃是北地殺神,傳言中,宣王殺敵無數,傳言中,在北地一提宣王之名,小兒夜半亦不敢啼哭。

    然而,在現在,看到這樣的北地之軍,這些匪人又怎麼不明白,他們的大限許是到了?匪首心中驚駭,卻咬牙不肯認輸。

    誰也沒注意到,蕭一是怎麼到了那土匪的背後的,就在蕭君昊看了沒看那匪首,低下頭掃了眼華寧錦,手頭韁繩一抖,在他疾速上前一把撈起了華寧錦上馬之時,匪首只覺得脖子一涼。

    其他的黑衣近衛亦是手起刀落,幾乎是一絲困難也沒有的,就把這群還來不及反應的山匪斬殺。

    華寧錦只覺得身子陡得一輕,自己不知怎麼的,居然就這樣騰空而起。她瞪大眼睛,只覺得心臟都快跳出口,漫長的時空拉伸間,她看到了那個一身黑色甲冑的男人那一身漆黑,與他的眼睛相呼應的黑色閃著冷漠而冰人的光與溫度,高大的身形,勇猛而冷漠的氣勢,似乎,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一般。

    然後,華寧錦就重重的落到了宣王的馬背上,馬鞍那冰冷的皮革味,還有盔甲的金屬味,都讓華寧錦的頭似乎都快暈了。

    伸出手,宣王一把摟住了她,伸出手上的馬鞭,托起她的下巴,審視著她的表情帶著幾分不甘,似乎又帶著幾分銳利。w5c1。

    「華女郎,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華寧錦不習慣以這樣示弱的姿勢看人,可是,輕輕一動間,下頷就被那粗糙的鞭子磨得出了一道細小的傷痕,華寧錦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蕭君昊看了,把手上的鞭子收回往旁邊一丟,白川連忙接回手裡,眼睛可著勁兒的在華寧錦身上上下掃視。這個女郎就是爺念念不忘的那位?看著雖然是秀麗可人,可是,倒真真看不出到底哪裡出色?

    「我要去信清府。」華寧錦輕聲說,而另一邊,馬車上,夏侯文敏忍耐了半天,卻終是忍不住的發出了呻吟聲。

    「元七!我肚子……肚子好痛!」

    華寧錦吃了一驚,她轉頭看向馬車,幾乎是要馬上跳下去,卻被蕭君昊一把托抱而起,自馬上輕輕鬆鬆的落下去。

    放下華寧錦,華寧錦急奔而去,跑到了馬車前,嬌鳶亦是臉色蒼白,臉頰上,一道被深深擦過的傷口清清楚楚的印在她的臉頰上。

    「嫂嫂,怎麼樣?你肚子痛?」

    華寧錦的臉色慘白,抓著夏侯文敏的手都有些發抖。輕輕搭到了夏侯文敏的腕脈上,被上面急促跳動的脈搏嚇了一跳。

    「不知道,好、好難受。」夏侯文敏急促的呼吸著,華寧錦倒抽了口氣。

    剛剛的過度悲傷,已經讓夏侯文敏有些動了胎氣,而剛剛的這一摔亦是嚇得她不輕,雖然由嬌鳶的拚死擋住,才免了她摔下馬車的命運,可是受得驚嚇還是影響了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了早產之像。、

    現在才幾個月,如果一旦真的生了,這孩子保不住不說,對夏侯文敏來說,亦是大傷元氣的。

    「嫂嫂,來,含住藥丸。」

    華寧錦伸出手,自袖袋中取出一個小巧的藥瓶,自這藥瓶裡倒出一個蓮子大小的白色藥丸,放到了夏侯文敏的口中,同時,低下頭,把唇湊到了夏侯文敏的耳邊。

    「嫂嫂,哥哥已經走了,可是,你還有孩子,哥哥只這麼一條根,你是母親,千萬要堅強,要留住這個孩子才是!」

    「好。」夏侯文敏的眼睛含著淚水,不斷的點著頭,她在感覺到了孩子的不對時害怕極了。她不要失去這個孩子。這是她和大郎唯一的孩子,亦是大郎唯一留給她的!

    摸著夏侯文敏的手腕,在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及情緒都慢慢的穩定下來,華寧錦這才鬆了一口氣。

    「過來。」一雙手掌落到了華寧錦單薄的肩膀上,掌心灼熱,帶著燙人的溫度。華寧錦身體不由得一顫。

    在明顯的感覺到了蕭君昊於之前似乎不同的態度後,華寧錦的心中,不安更甚。身體往前一傾,躲過蕭君昊手掌的同時,華寧錦把車廂中的被子抓過一一床,蓋在了夏侯文敏的身上。

    還好,剛剛是她們的車輪飛了,真難以想像,要是夏侯文敏這輛車子摔在地上,會成什麼樣子。想到這裡華寧錦就鬆了口氣。

    拿出傷藥遞給嬌鳶,讓她弄弄臉上的傷口,一邊的清冬有些蹣跚的走過來,剛剛的一摔她肩背先著地,被震動得極厲害,現在才有了些力氣能走過來。

    「姑娘!」清冬的眼中慌亂無措。

    「沒事,你去幫嬌鳶,幫她的臉上上上藥,手臂沒事吧?」華寧錦伸手輕捏摸了一下清冬的肩膀,發現似乎只是震動了一下,這才鬆了口氣。「去吧。」

    以安慰的眼神,讓清冬眼中的慌亂消失,華寧錦轉過頭看向蕭君昊。

    「請女郎,跟我走吧!」

    蕭君昊與華寧錦走到了僻靜之處,蕭君昊直接開門見山。

    「從醫治我開始,你就已經是我的人了!」

    「這事兒,可不是這種說法吧?」華寧錦眉頭一蹩,平靜的看著蕭君昊,似乎一點也渾不在意。

    蕭君昊走近了幾步,微低下頭,看著華寧錦,突的一笑。因他極少笑,這一笑,帶著著幾分從前完全沒有的明朗,也讓華寧錦的心頭一緊。

    「華女郎,現在燕國各處大亂,你去了信清府又如何?那裡是三不管的地兒,燕國對他有執權,可是滇地的平王亦不是吃素的。要是知道了華家的嫡女到了那裡,你可就玄了。」

    「那又如何?」華寧錦一昂首。「等到世亂一平,我就帶著大嫂回去尚京。」

    「回去?」蕭君昊似笑非笑的看著華寧錦,突然,面容一肅。

    「恐怕是難了,女郎還不知吧?長公主在皇殿上怒撞龍柱,以身殉君,華大人亦一把火燒了公主府,在尚京,早已經沒了華氏族人的立足之地了!」

    「你胡說!」華寧錦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大聲反駁,不只如此,她抬手就狠狠打了過去。

    只是,她的手腕,卻已經被蕭君昊牢牢的擒在了掌中。華寧錦掙扎的動了動,卻被對方牢牢的禁錮在了懷中,不只如此,蕭君昊以著極親暱的動作,攬住了華寧錦的腰,把華寧錦的手臂輕鬆愜意的按在身側動彈不得。

    「華女郎!」蕭君昊的唇,落在了華寧錦的耳邊,卻說出了最殘酷的語言。「你、已經不再是尊貴的華氏貴女,而是個突失佑祜,無依無靠……的孤女呢!」

    「那又如何!」華寧錦的身體都在抖,全身都因為對方說出的話而亂成一團。

    大母死了?怎麼可能?一邊在腦海中不斷的否認著對方,一邊卻又心知肚明蕭君昊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可是,那是她的親人!那是她的家!那是她的公主府!

    沒了?一夜之間,什麼都沒了?這讓她怎麼承受?

    感覺著懷裡的少女抖得更加厲害,蕭君昊也不知心中是不是被魔鬼附了身,他把對方攬得更緊,接著,忍不住的重重含住了華寧錦的耳珠重啜了一口。

    「你、現在是無主無家無靠的女郎,你覺得,我會把你放出去,任別人搶了或是圈了?」

    她、自初見面的那一刻,自在梅林中動心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注定了是他的!

    也許,從前,他要她,還要費上一番周折動上一番手腳,而今,老天卻為他先動了手,讓他隻手遮天。

    「所以呢?」華寧錦咬著牙,猛得轉過臉,狠狠的瞪著蕭君昊,心恨難休。

    「你就親自來動手?」

    「我可沒這麼說。」蕭君昊聽了只是笑,眼睛看著華寧錦的神色帶著幾分像是看待著不懂事的孩童似的,讓她完全無法可以止住內心的憤恨。「不過,如果你真的這麼期待,我也定不辱命。」

    蕭君昊越說越近,在最後一個命字落下時,唇已經觸到了華寧錦的,最終,在對方氣恨相交的目光中,他重重的吻了下去。

    火熱的吻,卻說著冰冷的話,蕭君昊的前後不一讓華寧錦氣恨噴湧,只覺得胸口一痛,眼前一黑,她立時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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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過來,清冬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華寧錦,臉上淚痕未乾。

    「清冬!」華寧錦自咽喉間發出了虛弱的聲音,只覺得全身都泛著難言的痛楚,一陣陣的火熱之氣,在身體周圍蔓延,四肢百骸間,無力感翻湧不斷。

    「姑娘!」清冬眼睛一喜,馬上過來扶。

    「嫂嫂呢……」無力的軟軟問出一句,華寧錦就累得直喘。糟糕了,這次怎麼會病得這麼重?

    「姑娘放心,夫人沒事了,爺兒帶著我們要往北地走呢,夫人在另一邊的營帳歇著,已經由著軍醫看過了。」

    清冬邊說邊過來扶華寧錦,可是被撞過的肩膀卻使不得力。

    「不用。」無力的拒絕清冬,華寧錦努力的睜大眼睛。

    「快,拿筆。」

    華寧錦說出了一個藥方,清冬連忙開始快速的記下來。還好,她的大丫鬟們都是識字的,這真是太有用了!

    說完這個藥方,華寧錦已經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把這些藥,加上三碗水來煮,把三碗水煮成一碗,這藥就成了,連煮三次,把三次的藥水合在一起,再煮成一碗,然後給我喝。連喝……呼……連喝兩天……我……」

    華寧錦還沒來得及吩咐全部,人已經軟軟的倒回枕上失了意識。

    清冬幾乎是連忙跑到了軍醫那裡,把藥領回來開始煎熬,等熬好了就給華寧錦餵下去,餵了兩副藥,華寧錦終於又清醒了過來。

    這一次,她是一個人在營帳裡。

    大大的獸皮連成的帳子極大,周圍燒著七八個火盆,還有點得帳內燈火通明的火把架子,映得宮帳裡光線一晃一晃,忽明忽暗。

    華寧錦軟軟的坐起來,就感覺到了身上蓋著的東西下滑,她一把抓住,卻覺得觸感不對,一低頭,一件白貂皮的大氅,正蓋在她身上。

    「姑娘,你終於醒了!」清冬快步跑過來,臉帶驚喜。「嚇死奴婢了,您第一次病得這樣凶險呢!」

    華寧錦怔怔的看著清冬跑過來,一時間,忍不住在心裡想。她一定記錯了,她現在,是不是在華寧錦在南越府營帳中呢?那只是一個噩夢的對吧?哥哥死了、大母死了、爹爹死了,公主府裡的所有人都死了!

    茫茫的世間,好似只留她孤獨的一個人。

    她為了什麼而來?她穿越了時空,離開了最親的親人們來到了這裡,難道,走過了這世間的一遭,只是為了失去?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家?

    「姑娘!」清冬的臉色不由得變了,華寧錦好似陷到了噩夢裡一樣,身體開始發起了抖,劇烈的顫抖讓她像個篩子般,那手指都在發抖的模樣讓清冬終於覺得不好。

    「你怎麼了?姑娘,您別嚇清冬!姑娘!」

    「清冬!」華寧錦的咽喉間發著抖,她好似要哭了一般,抬起頭看著清冬,眼睛裡全是不可置信。「騙人的對不對?我在做夢對不對?哥哥沒死,大母沒死,爹爹沒死,青媽媽也沒死,對不對?清秋、清涵!她們更不會死的對不對!」

    華寧錦用力抓住了清冬的手,淚水順著眼角滴了下來,落在了白貂大氅上不留半絲痕跡。

    「我不信!我不相信!我怎麼相信!」雙手摀住了臉,華寧錦放聲大哭。

    「姑娘!」清冬的淚水也流了下來,這幾天,在趕路時,她已經在宣王的幾個侍衛那裡打聽到了公主府發生的事情。想到清秋、想到清涵,想到青媽媽及公主府裡的人,她亦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夕之間,華廈傾覆,親人盡死家、園盡毀,這到底是為什麼?

    「姑娘,不要哭!會傷了身子的!」清冬一邊抹去了淚一邊開始勸慰著華寧錦,卻怎麼也止不住華寧錦仿似聲嘶力竭般的崩潰。

    忍不住轉過身趴在床上,華寧錦邊哭邊用力捏緊了掌下的布料。

    她想走!她不要在這裡!她不要穿越!為什麼?拋棄了一切來到這裡,在到了華家後,她以為,她來這裡是為了能夠承歡長公主膝下,她以為她來這裡,是能夠與這個命定的哥哥,她一直盼著擁有的親哥哥相遇。

    卻不料,到頭來不過是南柯一夢一場空。

    蕭君昊走到了營帳前,聽著裡面的慘烈悲淒,微微瞇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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