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下……」眼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要不保,知微連忙紅著臉喊暫停,使勁推著他道:「你還沒沐浴,先叫人進來伺候你沐浴。」
「不妨的……」李思淵這時候哪裡肯停,一邊說著一邊胡亂啃著知微的臉蛋脖頸。
知微心裡還裝了一件事,趁著這會兒自己理智尚在,堅決不肯就這樣從了李思淵,推之不動,索性往他咯吱窩撓了撓,果見緊緊摟著自己的高大身軀一僵。知微趁機掙脫他,氣喘吁吁地瞪他一眼。
李思淵不妨她竟來這一手,就要上前捉她入懷,卻見知微那似羞又惱的仿似關了無數風情的那一眼,登時覺得渾身都酥了,涎著臉笑道:「微微,別鬧了,快來讓為夫好好親親。」
知微懶得理他,跑開兩步便大聲道:「畫眉,百靈。」
兩個丫鬟應聲而入,畫眉一進來,那雙眼睛便飛快的瞥了李思淵一眼,而百靈卻規矩的垂首,請安後便侯在一旁聽從吩咐。
知微一邊整理著被李思淵揉弄的有些凌亂的衣裳,一邊不動聲色的將二人的表情收在眼底,含笑道:「你二人服侍世子爺沐浴更衣吧。」
她吩咐完,看一眼不得滿足而臉色委屈難看的李思淵,他金刀大馬的坐在床邊,惡狠狠地瞪著她,一眼也不曾看向屋裡另兩個模樣標誌的丫頭。
兩個丫鬟得了吩咐,那畫眉喜不自禁,扭著小蠻腰上前來,不勝嬌羞的偷眼瞧著李思淵,嬌滴滴道:「姑爺,婢子伺候您更衣吧。」
百靈自不會像畫眉一樣湊上去,只緊著張羅人抬水進來,眼角餘光偷瞄了眼立在不遠處似笑非笑的知微一樣,按耐不住心裡的疑惑。
按理說,今兒是姑娘的大喜之日,這伺候的人也該是姑娘身邊最親近的才是。姑娘便是想抬了畫眉給姑爺做妾,也得等過了今日,否則萬一姑爺當真看上了畫眉,這新婚頭一天便拋下姑娘與畫眉滾作一處,姑娘沒臉自不必說,只怕日後在這府裡也要被人笑死,哪還能立得穩腳跟?更別提若傳出了侯府,姑娘定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百靈雖是外頭買進來的,到底也是這京城裡頭長大的,關於姑娘的傳聞也聽說過許多,姑娘既不是沒腦子的人,那麼現在這樣做,是篤定姑爺不會瞧上畫眉麼?
百靈這般心思知微當然不知道,她只好整以暇的笑看著李思淵與那討好獻媚的畫眉二人。
畫眉靠近李思淵時,他便皺了眉頭,抬眼瞧了瞧她。畫眉心裡小鹿直撞,一雙眼睛柔情似水,不住對他送秋波。
「這丫頭彷彿不是你身邊伺候的?」李思淵只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鎖著知微問道。也不起身,由著畫眉尷尬的伸出手站在一旁。
知微笑瞇瞇的道:「原不是我身邊的,祖母見她手腳利落,又老實本分,便撥給我使了。夫君今兒也累了一天,讓畫眉伺候你沐浴吧。」
她溫婉恭順,一副賢妻模樣,假裝沒瞧見李思淵皺起的眉頭,又問百靈,「百靈,水備好了嗎?」
百靈垂首恭敬回道:「姑娘,水已經備好了。」
李思淵起身,自顧自的解了腰帶隨手扔在地上,正要轉進淨房,忽然又停住腳步,視線從一臉無辜的知微身上移到百靈身上,淡淡道:「你家姑娘已嫁了我為妻,以後要稱呼她為夫人。」
百靈忙道:「婢子記住了。」
被忽視的畫眉忙要跟過去伺候,李思淵冷冷看她一眼,將她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冷聲道:「日後爺與夫人在屋裡時,便不用人伺候,出去!」
畫眉似有些難堪的咬住唇,低低應了聲是,極是委屈的瞧向知微。
知微笑著安慰道:「既如此,你們便先出去吧。別害怕,夫君只是面冷罷了。」
知微的安慰無異於是畫眉的強心針,忙感激的行了禮,與百靈兩人悄聲退出屋裡。
兩人出去了,李思淵還站在那兒沒動,瞇著眼打量知微,半晌忽的不懷好意的笑起來,朝她勾了勾手指:「娘子,微微,過來伺候為夫沐浴。」
知微狀似平靜,站著沒動,巧笑倩兮,「我笨手笨腳的怕伺候不好你,方才有人伺候,你卻將人趕了出去。若當真需要人服侍,我這便將畫眉喊進來。」
李思淵又瞇眼看了她一陣,忽然大步過來,一把抱起知微便朝淨房走去,便如雪地裡那次一樣,一巴掌拍在她挺翹的臀兒上,假意氣道:「好你個小妮子,竟敢故意消遣爺,看爺不好好教訓你!說,明知那丫頭心懷不軌,你還將她往屋裡領,是何居心?」
知微這回倒沒掙扎,穩穩抱著他的脖子,咯咯笑道:「爺可是冤枉我了,畫眉這丫頭生的水靈好看,祖母便將她給了我,說是日後留在屋裡侍候你的。哪個男人不愛俏是吧,這樣俏生生的丫頭,便是收在房裡也不虧的。」
李思淵哼了一聲,就知這是知微在打趣自己,一手拉扯著她的衣裳,露出半個雪白圓潤的肩膀,一低頭便往上頭狠狠咬去。知微原以為他只是嚇嚇她,實則是要佔自己便宜,誰料那一口竟是貨真價實的咬了下來,痛的她身子一僵,只覺得他牙齒叼住的那塊皮肉似要生生扯下來一般,這才知他是真動了氣,忙忍了痛求饒道:「李思淵我錯了你快鬆口啊……」
李思淵這才鬆了牙齒,一看,兩排牙印整齊的印在她肩頭,再用力一分,定是要見血的。想著這個教訓應該夠了,這才陰著臉睨著嘶嘶直吸氣的知微:「爺以前是荒唐了些,但爺曾同你說過,不會叫你受委屈,你當爺的話是放屁不成?」
知微側頭看了連被咬的肩頭,委屈的幾乎要掉兩顆金豆子來,「這是祖母的意思,我怎好拂了她老人家的好意。再說,祖母說的也沒錯啊,與其讓你日後抬舉別人做妾,還不如抬了我身邊的人,畢竟知根知底一些。何況,畫眉生的的確不錯,你若喜歡,抬舉她做妾也好與我做個伴兒……」
知微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李思淵停了腳步,陰測測的盯著她,將她餘下的話全堵在了肚子裡,再不敢往下說。
「你倒賢惠,新婚頭一天便想著替我納妾了,你這是巴不得我納妾是不是?」
知微淚汪汪的瞅著他,想了想,正色道:「你我從今日起便是夫妻了,我不知道旁的夫妻是如何相處的,只我這裡,卻希望夫妻之間能夠坦誠相待。我心裡這樣想,便斷不會隱瞞,那畫眉是祖母的意思,我便如實的告訴你,可有錯嗎?你道我巴不得替你納妾,這話卻是不對的,誰喜歡替自己的丈夫納妾?誰喜歡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說了這話,便不怕你說我善妒。只如今我替你納妾你不肯,日後你再尋借口要納妾,我是斷然不肯的!」
她的語氣並不激烈,甚至溫柔的緊,然而一字一句,卻似帶著鏗鏘的力度,不疾不徐的說道,緊緊盯著李思淵的眼睛。「所以夫君,你要想清楚了。」
李思淵看著她,似是她那話極難懂一般,半晌才悶悶地笑起來,重又低下頭,舔舐著方才自己重重咬下去的部位,語氣輕快而愉悅,「這樣很好。微微,日後都要這樣,你心裡想什麼便都同我說,不准欺我騙我。」
知微忍著被他**著的酥麻感覺,忙道:「你也不准欺我騙我。」
頓一頓,忙又加上一句:「不准凶我,更不能打我。」
家庭暴力什麼的,她可吃不消,堅決抵制到底!
李思淵似吃了一驚,瞪著她道:「我怎會打你?」想了想,又道:「自認識你後,被打的似乎都是我吧,我什麼時候動你一根手指頭了?」
知微心道,從前三天兩頭的受傷不就拜你所賜麼。不過今兒可不是翻舊賬的日子,於是樂呵呵的哄道:「嗯嗯,打女人的男人很沒品的,夫君千萬不要學習。」
李思淵好笑的睨著她討好的小模樣,搖頭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知道?你狼狽的樣子我見過,跟我打架時凶的像狼崽子,算計別人時對自己都能下狠手……說到這個,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知微連連點頭:「夫君請說。」
「日後再不准做出自傷自殘的事來,否則」他停了停,瞇眼想了想,像是打順手了般,又一巴掌落在知微臀上,「……要你好看!」
方才才答應知微不打她,這會子便找不出像樣的威脅來,於是這「要你好看」四個字,便顯得氣勢不足了。當然在這麼和諧而又愉快的談話氛圍下,知微自不會提醒糾正他,乖乖的點頭應了,李思淵這才抱著她走進淨房。
「你是什麼樣兒的,我清楚得很。當初我求皇上賜婚時便想過了,若能得你點頭同意,日後必好好待你。別人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他這樣說著,再忍耐不住,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知微聞言心裡一動,雖然早便知道他喜歡她,卻從不知道他竟是抱著這樣的心態求皇帝賜婚的,心裡不免又軟了些,摟著他的脖子溫柔回應著。
如今看來,這門婚事倒真是她賺到了。知微心裡想著,只要李思淵能做到他所承諾的,好好待她不給她委屈受,那麼旁的,她都可以忍受。
他對她好,她自然也會對他好。
伺候李思淵洗澡這種事,知微還是做不到,趁他脫衣服時腳底抹油溜出了淨房。李思淵笑罵了一句膽小鬼,也不勉強她,脫光衣服跨進了浴桶。
李思淵很快出來了,顯然他並不願意將洞房花燭的寶貴時間浪費在洗澡這種事情上。出來時只穿了條白色褻褲,頭髮濕了些,沾在光裸的肌膚上,嗒嗒的往下滴著水。
知微有些不安的坐在床邊,見他這樣快出來,詫異的挑了下眉,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他撲上來壓進軟軟的繡滿鴛鴦的錦被中。
李思淵的雙眼精光璨亮,眼神急切而熾熱,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去,「微微,寶貝兒,我洗好了,你摸摸看,是不是都洗乾淨了?」
未著上衣的李思淵,平日裡瞧著並不強韌健碩,未去邊城之前知微甚至覺得他還有些瘦弱,只現在在燈下瞧著,雖沒有賁張的肌肉,然而修長的身軀卻也結實有力。
知微羞惱的瞪他一眼,由著他拉扯自己身上的衣裳,因是家常衣裳,本就不難脫,他三兩下就將衣裳扯開了丟到床下去。「微微,你膚色真白,清水蘿蔔似的白生生水靈靈的,為夫好喜歡。可是天生就這樣白的麼,真好摸……」
「你閉嘴。」知微咬著唇,摸就摸吧,廢話還那樣多!
李思淵嘿嘿一笑,就勢壓了上去,一隻手沿著光滑的小腿慢慢摸上去。
知微被他又摸又親,也有些意亂情迷,只他雙腿間作亂的手忽的往上,知微一緊張,下意識便收緊了雙腿。
「好微微,你這般為夫可動不了了。」李思淵瞧著身下含嬌帶羞的臉龐,低低笑了聲,嗓音暗啞,帶著誘哄:「乖娘子,鬆開些。你這般害羞的模樣,為夫也喜歡得緊……」
知微忍無可忍,稍稍抬起頭狠狠地主動吻了上去,就怕那張可惡的嘴裡再吐出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來。知微這忽然的一吻,李思淵渾身都似僵住了,然而眸色愈發幽深晶亮。這火一點燃,就不是知微可以掌控的了。
李思淵呼吸粗重急促,幾乎吻遍了知微全身,待她意亂情迷早已隨著他淪陷時,他終於重重沉下了腰。知微只來得及叫出半聲,另半聲被他用力堵在了唇裡。
知微痛得狠了,身體彷彿被劈開成了兩半,她本能的掙扎起來,然而兩手早教李思淵擒住壓在頭頂上,半分也動不了。李思淵見她眼淚順著眼角啪啪直掉,亦是心疼的頓住動作,只自己卻忍得全身都要炸了,汗水沿著髮根滾動落下。然而知微那處實在緊致**,他生生忍了一會,再也忍不下去,試探著動了動。
知微又嗚嗚哭了起來,他啞聲哄道:「乖,不痛了。」
「痛,你別動好不好……」知微哭著求道,好不可憐。
然這般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終是激的李思淵再忍耐不得,含糊不清的哄了兩聲,便再也無法忍耐的大動了起來。
知微雖早有心理準備,可她這個身體到底只有十五歲,稚嫩的承受不住這樣的激烈的歡愛,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竟放聲大哭了起來。
李思淵到底還是憐她,見她哭成這樣,也顧不得自己,低頭一邊哄著她,一邊含住她的唇,放慢了速度,也比先是更輕柔。待得知微漸漸適應,停了哭,口中終於溢出輕吟來,李思淵便再也熬不住重又衝鋒陷陣起來。
知微聽著他難耐的粗喘,感覺不似先前那般刺痛,身體被他推動掌控著,竟漸漸有了奇異的感覺,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李思淵的背部。
她白皙的肌膚染上層層紅暈,目中水光淋漓,長睫忽閃,晃的人眼睛都要睜不開。李思淵感受著她的回應,那樣羞澀又坦白,黑色清澈的大眼睛現下氤氳著水汽,漂亮極了。
他情不自禁的低頭,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和著含糊不清的呢喃:「微微……」
知微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停下的,只記得自己被他翻來覆去折騰的很慘,哭了又哭,求了又求,那人都不肯放過她,氣得她恨恨的罵了聲禽獸便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