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宜請了大夫來替蘭香看病,和她所猜想的一樣被傷及了心脈,以後可能做不了重活,但是拉拉麵還是可以的,蘭香躺在床上直嚷著浪費了李相宜的銀子。舒嬡詪鯖讎
李相宜跟她說沒事,讓她放心的躺在床上養病,心想怎麼也不能就這樣便宜了傷蘭香的人,儘管那個漢子死了,但是罪魁禍首她是不會放過的。
潘玉見李相宜回來一臉不高興的模樣,知道她一定遇到了事情。
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子,怎麼了?」
「相公,我真的受不了了。」李相宜抱怨道湫。
「怎麼了?」潘玉不解。
「別提了。」李相宜轉身進廚房。
「娘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潘玉問道簇。
「是有人欺負我,不過沒有欺負到,你也看到了,蘭香姐傷成這樣。」李相宜道。
「為什麼啊。」潘玉道。
「還是秦霸那一夥人。」李相宜道。
「他們怎麼還不放過我們,咱們不是和他們沒什麼過節了嗎。」潘玉道。
「那種人小心眼。」李相宜將菜下了鍋,一邊炒菜一邊和潘玉說話。
今天很沒心情,所以李相宜炒菜也沒太仔細,很快炒好了一盤,潘玉端上了桌。
李相宜道:「相公,你先吃吧,我去看看那仨孩子,他們嚇壞了。」
「娘子,是非太多,我們把麵攤轉了吧,不做那生意,我想這裡人太少,也做不成什麼生意,那房子其實也不是老宅,是前幾年我和娘從江南一帶搬到懷山村的,才剛在那裡安了家,就救下了你,一直生活到現在,那房子看有沒有人要,如果有人要,咱就把它賣了。」潘玉將菜盤子放到了桌上,憂心忡忡的對李相宜道。
「離開這兒,那咱們去哪兒?」李相宜道。
「咱們回江南吧。」潘玉對李相宜道。
「江南?」李相宜不由得好奇,一般江南之類的稱呼好像是正史王朝才有的,這個架空王朝也有江南,莫非不是架空。
不由得問道:「相公,咱們這是哪個朝代?」
「娘子,你怎麼連這個都忘了,這裡是夏朝啊。」潘玉瞪大眼睛看著她。
「夏朝,哪個夏朝,國主是誰?」李相宜又問。
「國主,當然是慕容洪歷。」潘玉更吃驚的看著她。
「慕容?從戰國時期一直到清朝末期,有哪個皇帝是姓慕容的。」李相宜自言自語:「好像一個也沒有,難道這裡是架空,可是江南又是怎麼回事。」
李相宜皺著眉頭想。
潘玉見她一臉痛思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疼:「娘子,你失憶了,不知道也是再所難免,如果真的想不起來就算了,別再想了啊,別把頭想痛了。」
「算了,你說得對,該記起來的時候自然就記起來了。」李相宜道。
「那你願意跟我一起離開,回江南了嗎。」潘玉又問。
「江南有什麼好啊。」李相宜問。
「江南當然比這裡好了,不過我也沒去鎮上居住過,也是住在離鎮很遠的小山村裡,那個村子裡只有五戶人家,以採草藥為生,後來慢慢的都搬遷了,只剩下我和娘親在那裡獨住。」潘玉似在回憶往事:「可是那裡一年四季鳥語花香,真的很美,那裡的山水要比這裡的更清秀。」
「既然那麼好,為什麼要搬到這裡來呢?」李相宜不由得覺得奇怪。
「因為……」潘玉搖了搖頭:「我也想不起來了,好像沒有特別的原因,是娘親說她在這裡有一個遠親,很久沒有見到親人了,所以她想回來,我們就搬來了。」
「那裡比這裡富有嗎?」李相宜又問。
「嗯。」潘玉聽到她問這個,用力的點了點頭:「那裡可好玩了,那裡的集鎮不像咱們這裡的集鎮,榕城一到了晚上街上就看不到人,可是江南一帶,到了晚上,沿江兩岸全是輝煌的燈火,有遊湖的畫舫在水面飄蕩,還有畫糖人的,賣炸餃的,還有賣花燈的,那些花燈什麼樣的形狀都有,可漂亮了,娘子你見了一定也很喜歡。」
「真的嗎?」李相宜不相信。
榕城這麼破落,這個王朝一定是古老而落後的,怎麼可能會像潘玉形容的那麼好呢。
聽潘玉的形容,好像就是鼎盛時期的揚州。
「那裡有妓院嗎?」李相宜腦子裡冒出了這麼一個詞。
「啊?」潘玉看著她,好半晌才道:「娘子,妓院是什麼?」
「你不會連妓院都不知道吧。」李相宜瞪著他:「就是有很多女人,站在那裡唱曲兒啊,跳舞啊,讓男人進去銷金的地方。」
「你說的是青樓啊。」潘玉道:「有啊有啊。」
見潘玉回答得如此肯定,李相宜又懷疑了:「你進去過?」
「嗯。」潘玉鄭重的點了點頭:「那一年我好像才十四五歲,路過的時候,有個女子拽著我的胳膊就要進去,說是裡面有好吃的好玩的,正好那一年是元宵,娘親給了我一些銀子,讓我自己玩兒,她去買一些蠟燭元寶,我就去了,等我進去了後才看見,那裡的女人都不穿衣服的,她們看到我手裡有銀子,就拉著我上樓,就在這個時候,娘親來了,把那些女人全罵跑了。」
「什麼也沒幹?」李相宜懷疑的看著他。
「還能幹什麼?」潘玉反問。
「難道你不知道嗎?」李相宜再反問。
「我不知道。」潘玉純純的道。
「那算了,當我沒問。」李相宜不再和潘玉繼續這個話題,轉身去了蘭香的屋子。
留下潘玉在原地愣了許久,娘子說的到底是什麼,她怎麼一點也不明白。
驀的。
潘玉腦中靈光一閃,男人和女人,玩親親?
想起前些日子和李相宜在床上擁吻的畫面,莫非就是做那種事情。
潘玉的臉刷的一下子全紅了。
娘子實在太可惡了,怎麼可以問他這個,他還是一個沒和女人睡過的男人呢,直到現在,就是連親親也是她主動教會他的。
剛才娘子問得那麼仔細,一定是誤會了。
她就這麼去蘭香屋子裡了,會不會是因為不高興了。女人應該都不喜歡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雖然那只是從前,還沒怎麼的,只摟了一下胳膊,但他家娘子好像是一個極小氣的人啊。
想到這裡,潘玉趕緊的上前想要去解釋,走到蘭香屋子前時,卻停住了。
蘭香是個外來的女客,他進她的屋子算什麼啊,算了,還是等娘子出來以後再和她解釋吧。
想到李相宜可能真的會因為這個生氣,潘玉心裡跟貓抓似的,連飯都不想吃了。
雖然肚子很餓了,但是如果不和娘子把這個問題搞清楚的話,他是吃不下的。
可是娘子在蘭香的屋子裡呆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出來啊。
老實人潘玉站在屋外等啊等啊等,李相宜久久不出來,潘玉將耳朵貼在門上聽,兩人似乎在商議什麼事情,蘭香的聲音似有些小聲的抗議,因為身體虛弱聲音太小聽不清楚。
潘玉用力的將耳朵貼上去,貼著貼著門一下子被貼開了。
潘玉重重的跌進了屋裡,差點沒撲到屋門正對著的一張八仙桌上。
李相宜正和蘭香說麵攤轉讓的事,看到潘玉進來,不由得愣住。
半晌才問:「相公,你幹嘛呢,偷聽我們說話?」
「不是,娘子,我只是……」潘玉臉紅紅的,在原地踱步了許久,看到床塌上的蘭香有些頭髮凌亂,趕緊摀住了眼睛,飛快的轉過身去:「你說完了以後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事啊,就在這裡說吧,我和蘭香姐還要談一會兒呢。」李相宜狐疑的看著他。
「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說清楚。」潘玉站在門外似乎有些焦急。
李相宜心裡一陣疑團,不就是商量去江南的事嗎,她心裡已經同意了,只不過麵攤子經營了這幾天,有些放不下,打算轉給蘭香做下去,這個房子已經付了一個月的租金,也打算給蘭香他們一家五口子住,兩間房,蘭香倆口子和小多一間,兩個女孩子一間,應該還算是比較寬敞的。
蘭香堅決不肯,說什麼也不肯承李相宜的這個情,再則因為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讓她對榕城有了一些恐懼之心,怕再遇到這樣的惡人,不知道該怎麼對付。
李相宜正在勸慰她,告訴她那些人其實不是衝著麵攤,是衝著她李相宜來的。
潘玉就撞門進來了。
李相宜是個急性子的人,什麼事說幹就幹,現在談了一半,著急蘭香的心態,又擔心潘玉真的有什麼事情,想了想,走出來問潘玉:「到底怎麼了,慌慌張張的,人家是一個女客,你怎麼能撞門進來呢?」
「娘子,我不是故意的,你是想叫你出來,結果離得近了些,就撞進去了。」潘玉將李相宜拉到了院子的角落:「我有件事要和你說清楚。」
「什麼事啊,這麼神秘?」李相宜不以為然:「趕緊說吧,我和蘭香姐有正事兒呢。」
「娘子,剛才你問我的那些話,其實我沒說明白。」潘玉道:「我怕你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