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來到手術床前時,殷離瞟了眼已陷入全麻的陳子墨後,對協助的醫師問道:「心率多少?」
「病人剛剛失去了心跳,採用過電擊,現在是20。舒嘜鎷灞癹」
「前面鋪墊不要,我只聽結果。」
「哦,哦,那現在心率為20。」當聽到殷離果決的問話後,一旁協助的醫師慌措的剛干的額際又浸出汗來,低頭哈腰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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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陳氏的一干人員緊緊地圍在手術室門口,時刻關注著裡面的變化。現在有殷先生坐鎮他們心底安定多了,但也想第一時間知道下一刻領主就會脫離危險。
此時的湯子才有時間來得及打量身邊到場的人員,他視角巡迴了一圈,領主身邊的親信基本上都到了,但卻獨獨沒有黑虎的身形,難道是他還不知道領主受傷的消息嗎?應該不可能吧,作為領主身邊的親信之一,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事。
因為這幾天陳氏內部人心不穩,湯子之前本來讓黑虎去暗中監視陳氏幾個高層的動向,可奇怪的是這幾天卻連他人影都沒看到,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他現在也來不及追究黑虎的事,雙眼如在場的所有人般,依舊緊盯著手術室大門絞。
轉眼又過了一天,外面的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了。而守在外面的人沒有一個人離開,就那樣眼巴巴地站了一天,別說吃的,連口水都沒喝。
相對於手術室外靜靜的等待,手術室內卻忙得熱火朝天。
「擦汗!」正一手執手術刀,一手握鉗子的殷離又一次開口道,雙眼卻毫不分神,死盯著自己的雙手。
「剪刀。」待護士替自己擦完汗後,他便放下手術刀,右手往助手伸去。接過剪刀剪斷鉗子夾住的東西後,頓時一股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可他卻雙眼眨都不眨地有條不紊道:
「止血棉。」待按住***的傷口後,他又吩咐道:
「給病人輸血,注意血壓指數。」
……
現在完全沉浸在手術中的殷離身上絲毫找不到平時的吊兒郎當和痞裡痞氣,有的只是專業的醫術精神和嫻熟的手術經驗。
當殷離繃緊的心弦終於放下來時,天已濛濛亮。
「開啟輸氧機,記錄病人術後心率指數。」他解下臉上的口罩,取下頭頂上的帽子,對身後滿臉崇拜地看著自己的邛醫師說道:
「我先去歇會,有情況通知我。」殷離此時的聲音中已帶著幾分熬夜過後的沙啞,臉上也露出幾絲倦容。
見對方點了點頭後,他便除下身上的手術衣,轉身往門口走去,當一拉開門,便見到門外無數雙眼睛正盯著自己。不管男女老少,眼中都同樣地帶著期盼,他掃了眼面前這些精神並不見得比自己好的人群,開口道:「手術很成功。」
「真的嗎?謝謝你,殷先生!」第一個衝上來緊抓住自己雙手的是湯子,但當他剛握緊自己雙手表示感謝時,他的身後便猛地伸出一根鐵臂,分開了他們。然後臉色奇臭無比的夜莽領主便走了上來,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湯子,冷冷地瞪著對方道:
「說話就說話,用得著肢體接觸嗎?」他中文雖說的非常不好,但配上他那生動的臉色,湯子也知道自己撞到冰山了。
果然抬起頭來時,就見到颯·梵迪斯已走到殷離身旁,佔有性地一把握住對方右手。面無表情地吩咐道:
「準備房間,阿離需要休息。」
殷離向對方甩了個飛刀子,剛才所有人的眼光中,就他最是冷色,似乎至始至終都認為自己又多管了閒事一回。他掙了掙,可無奈對方的手勁忒大,硬是沒讓他將手掙脫開來。
在場的人多是第一次見到這二人,因此一時間似被這種散發在空氣中的曖昧打得回不過神來。
「哎!哎!」最先被颯·梵迪斯冰凍般寒冷的眼光瞪醒的蘭嫂反應過來,忙連聲應諾道:「我這就讓傭人去安排。」
見已經被大家誤會,殷離乾脆安之若素地不把打量的眼神放在眼底,只是抬頭掃了面前的人群一圈,奇怪!小白兔怎麼沒有出現。她男人受了傷,生死未卜,以她的個性早應該出現在面前,哭哭啼啼才對。
以她懷孕的時間來算,現在應該屬於待產期了。莫非子墨受傷的消息她並不知道,正待在某個地方待產?
他就覺得原先踏進陳府時,感覺有點兒怪,像是少了點兒什麼。初時還來不及細究,原來奇怪之處在這裡。
「你們夫人呢?」此時的殷離已越過眾人,坐在了大廳的沙發上,趁著傭人替自己收拾房間的時機,抬頭對對面的湯子問道。
湯子初時並沒料到殷離會突然問夫人的消息,但當對方問出來時,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陳子墨身邊一向爽朗的助手突然之間磨磨唧唧的樣子,殷離真有幾分看著彆扭。哪知還沒等得湯子開口,坐在他身旁的颯·梵迪斯卻看不過去了,語氣不佳地問道:
「你關心的太過了。」
這邊湯子鬆了口氣,心想某個男人很明顯是吃醋了,看來自己不用左右為難地回答這個問題了。哪知道當他還沒竊喜完,就見到殷離至始至終都緊盯著自己,眼神中很明顯地寫著「你還沒回答我。」
被盯得無所適從的湯子,僵硬地動了動脖子後,方才尷尬地回道:「我們夫人回中國了。」
「回中國!這個時候她不是該……」殷離怔了怔,忽又想起子墨的病狀,方醒悟道:「你們領主把她氣走了?」
「嗯……確切地說,應該是……應該是我們領主和夫人離婚了。」
「什麼?」殷離驚愕地盯著湯子,似在印證對方是否在撒謊,他雖也知子墨腦部被病毒入侵,可能有些行為和話語回異於平常,但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會和自己待產的女人離婚。此時颯·梵迪斯的臉色已冷硬到了極點,雙眼如兩把鋒利的刀子般緊瞪著對面的湯子,似在說對方如果再敢多說一句,他就可能會跳起來一把捏死他。就在他雙眼快把湯子凌遲時,終於見到蘭嫂帶著個傭人往這邊走來。
「我們該回房間休息了。」他一把將身邊的殷離提起,準備往房間走,哪知還沒踏出步子,就被殷離猛地推了開來,冷道:「你自己去,我還有事要問。」
殷離說完後,並不理颯·梵迪斯的表情變化,便又坐了回來,繼續問道:「究竟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自幾個月前他們聚集在美國開完會後,他就被颯·梵迪斯綁回了意大利,根本不知道外面的變化,也不知道陳氏這段時間接連發生的事情。
湯子沒法,只得頂著颯·梵迪斯發過來的風暴,將老夫人的車禍後來領主與夫人之間的分歧大概說了一遍。
「這明明是大腦中樞忽然被控制,失常而引起的行為,有什麼好聽的。」就在湯子剛說完時,颯·梵迪斯便冷冷地插話道。
「依你看這種現象是怎麼造成的?」自坐下那麼久,殷離第一次將眼光轉到颯·梵迪斯身上,感受到他的存在。
可此時的颯·梵迪斯卻很生氣,他已經被漠視夠了。憑什麼他的兄弟、朋友,甚至兄弟的女人都比自己重要?他別過頭去,雙手抄在口袋裡拽拽地看著其他地方,根本不理殷離的問話。
首次被漠視的殷離臉上也升起一絲火氣,收回眼神冷道:「既然你不願意說就算了。」說完後便抬起頭來,對等候在一旁的蘭嫂吩咐道:「引我去房間,我要休息。」
「你這小子!」就在殷離起身,準備越過自己時,颯·梵迪斯卻猛地轉過頭來,一把抓住他胳膊,雙眼冷銳地瞪著他道:「若是想知道,就給我坐下好好聽著。」
見殷離終於乖乖地坐了回去,颯·梵迪斯也走了過來,坐在對方身旁,生硬地說道:「這是一種最新的生化武器,利用子彈、刀劍攜帶病毒,通過受傷者傷口傳播病毒。這種武器目前只有西方黑市上才有的賣。如果我沒料錯的話,你那個朋友陳子墨這段時間肯定去過西方市場,在當地發生過爭執。」
湯子怔了怔,思索了一番後,雙眼猛地睜大起來,醒悟道:「我們領主幾個月前在英國受過傷,莫非……」
「是亨弗雷傷得他?」殷離開口問道,他也大概知道些查爾科斯家族與子墨的恩怨,因此才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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