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舒嘜鎷灞癹」李相宜恨恨的站起身:「我受夠了,我要去告那些人,他們讓我不得安寧。」
「你現在必須離開。」秦霸道。
李相宜拒絕:「我走了,我家相公怎麼辦?」
「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這些銀子足夠你過下半輩子。」秦霸扔出一個包袱。
「我說了,我不走,我要等著我家相公。」李相宜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個惡霸,怎麼奇奇怪怪管這麼多事情,難道你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我真的失憶了,不記得曾經,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些人是不是衝我來的。瀋」
「如果是衝我來的,我會離開。」李相宜道:「如果是沖潘玉來的,我不能走。」
「衝你,也衝他。」秦霸模稜兩可道。
「在我沒弄清楚之前,是不會走的。」李相宜拾起地上的包袱還給秦霸:「我不要。己」
用銀子來收買她離開潘玉,想都別想。
「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秦霸冷著聲音道。
「我信,你手中的刀又不是道具。」李相宜道:「但是見不到我相公,我是不會離開的,剛才那兩個壞人,一刀下去明顯就是砍向他的。」
「還有那兩碗錕鈍,一定有毒,若不是攤前有棵老槐樹,裡面掉進了小蟲子,我和我家相公早就已經被他們給毒死了,不對不對,他們一定是想毒我家相公。」
她越想越混亂:「為什麼啊,沒理由啊,我相公老老實實一個人,雖然長得很美,但是也不會因這個惹人妒忌吧,再說了,他連只魚都不敢殺,更不可能和人結怨。」
她苦惱萬分:「如果是因為我,就更說不過去了,雖然林逸和我有緋聞,但是那些已經是過去,不足以讓人動殺意,現在唯一的理由……」
她眸中精光一閃:「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秦霸沉聲問,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我知道是什麼原因為什麼有人要殺他。」李相宜驟然瞇眼道:「一定是因為他太有才了。」
「什麼?」秦霸握刀的手鬆了松。
「是這樣的,一定是,我曾見過很多這樣的例子。」李相宜道:「我家相公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這一次進京考狀元,必定可以高中,而那些派來刺殺他的人,就是為了剷除對自己不利的人,你想啊,付得起錢請得起殺手,為了殺一個人,大費周章,如此偽裝。不難看出,對方一定權勢遮天。」
李相宜皺起眉頭:「若真是如此,那個人不用考狀元也有用不完的銀子,為何還要殺我相公?」
「所以呢?」秦霸皆啼非笑。
「所以他一定是個變/態。」李相宜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要殺我家相公的人,一定是一個老變/態,非常非常的變/態,因為他自己考不中狀元,所以就要殺天下第一有才的人,而我相公,十里八鄉的,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他是出了名的才子。」
李相宜曾聽人說過,潘玉五歲那年就中了秀才。
之所以到現在還未殿試,就是因為家裡窮。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緊盯著我家相公不放。」李相宜道。
「你還真瞧得起自己男人。」秦霸道。
「那當然。」李相宜不理會他的嘲諷:「如果真是這樣,我就更不能離開,沒有我在身邊,我家相公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就算有人將刀舉在了他面前要殺他,他也會心疼那個人刀舉得累不累,他太老實了,所以我要保護他。」
「咳咳。」秦霸習慣了冷酷,饒是冷血無比,也忍不住悶咳。
李相宜不滿的瞪著他:「你咳什麼,我說的是事實。」
末了,她低下頭,咬唇:「可是,我武功也不高,只會些防身術,用什麼保護我相公才好。」
她看著耀眼的日光,看了看秦霸冰冷的面容,腦中靈光一閃:「有了。」
李相宜討好的看向秦霸:「一般情況下,你替人辦事,收多少銀兩。」
「關於這個問題,你還是下黃泉去向他討教吧。」冰冷邪妄的聲音非男非女的在林子裡響起,李相宜睜大眼睛看向面前的來人,一襲錦衣,蒙著面,看不出是男是女,只看到他拿劍的手竟然翹著蘭花指,細長的眼睛看起來有些邪媚。
滿頭白髮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詭異。
「童顏鶴髮?」秦霸冷聲道:「你是她的人。」
「廢話少說,不管我是誰的人,咱倆不是一路的。」說完後揮劍向秦霸攻來。
秦霸飛身閃開,與黑衣人打鬥起來。
李相宜看著玄乎,撥腿就要逃。
身後非男非女的聲音尖細傳來:「想跑,一個也走不掉,殺了她。」
眼看著劍就要向李相宜刺來,她驚出一身冷汗,這可不是在鬧著玩的,打起十二分精神,用自己曾學過的武術,飛快的在樹林間閃躲,竟然還躲過了幾招。
看來當年教練說得沒錯,天下武術都是師承一脈,她曾經為了保護姐姐所學的東西,如今竟然成功的幫了自己,可惜,看著林子裡越來越多攻向她的黑衣人,她所學的一些東西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李相宜本能的反/攻著,身上的衣賞時不時飄起,而眼前的這些黑衣人雖然是男人,卻並沒有面露驚訝,似乎只堅定著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她。
「喂,你們這些變態,妒忌我相公用不著連我也一起解決吧。」李相宜恨恨道。
「這些人是沒有人性的。」秦霸落到了她身邊:「不想死就跟著走。」
「去哪。」
「別說廢話。」秦霸拽著她越入樹叢之中,飛快的離開。
身後的黑衣人窮追不捨,秦霸擰眉,伸手扔下一個類似於煙霧彈的東西,白煙在樹林裡飄過之後,李相宜只覺得一陣輕飄,身子彷彿越上了雲端,秦霸帶著她在樹頂上飛過,不知道飛了多久,才落到了草地。
太陽正耀眼,李相宜覺得眼前白花花一片,五臟六腑都快要顛出來。
剛才在半空之中她覺得自己的魂都已經嚇得離開了身體,這一刻踩著柔軟的草地才有踩實的感覺,強烈的不適讓她忍不住嘔吐住出來:「太難受了,你是怎麼做到不暈輕功的?」秦霸沒有理她,看著四周的地形,看有沒有人追來。
「放心好了,他們不會追來的。」李相宜拽緊他的衣袖:「趕緊給我一個手帕,我不行了,又要吐了。」
「放手。」他將她反彈開,李相宜順著這道力量倒向了草地。
拽什麼拽,還是這個臭屁。
看著白花花的光線,李相宜再一次感覺到強烈的不適:「喂,我說,能不能找個涼快點的地方。」
秦霸依舊沒有理她,看著半空之中的太陽,似在凝沉什麼。
李相宜感到有什麼東西滴落到了她臉頰,抬頭一看,秦霸的胳膊受了傷,正在滴血。
而他擰著眉頭只顧打量四周,根本不曾再意。
李相宜嘩的一下自草地上彈跳起來:「你受傷了。」
秦霸依舊不語。
「喂,你受傷了,讓我看看。」李相宜好心的拉起他的衣袖。
「我說過別碰我。」秦霸冷冷的看著她:「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我當然知道你會殺我,不過,在殺我之前,就讓我做一次討厭的人,替你看一下傷口。」李相宜道:「這些天總是在受傷,我都已經學會處理傷口了,雖然對你而言只是小傷,但是荒郊野外,若是有細菌感染了,發炎發燒,可是會要人命的。
「不知所謂。」秦霸不屑道,堅持不肯讓她看。
「喂,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我都不介意什麼,你不會介意我一個小女子看你的胳膊吧。」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不要臉。」秦霸對她有著執著的偏見。
李相宜氣極:「算了,反正又不是我受傷,流血流死你好了。」
秦霸沒有理她,獨坐在小河邊,清洗手中的刀。
刀上沾染的血跡很快就順著水流飄遠。
李相宜看秦霸的側臉,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沉默冷酷起來的時候非常的養眼,只可惜這張臉太冷了,讓人感覺四周的陽光都被他的面容給凍住,她還是比較喜歡潘玉這樣的,看上去溫潤如玉,貌美如花,像小白兔一樣。
傻秀才,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一定擔心死我了吧。
李相宜一聲歎息。
秦霸已洗完了刀,用衣袖擦拭著,擦得仔細而認真,好像刀就是他的情人一樣。
李相宜不解,卻不想多問了,反正她跟他說什麼他也不會理她,懶得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秦霸甩了一個包袱到她面前:「換上。」
「什麼?」李相宜問。
秦霸不語。
李相宜打開來看,是剛才黑衣人穿的那種夜行衣,什麼啊,上面還有濃重的血腥味,是從那些黑衣人身上脫下來的吧。
他什麼時候脫的衣服,她怎麼沒有看到。
李相宜看向秦霸:「你讓我穿壞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