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淑覺得很是奇怪,她連聲說道:「這小李子平日裡在太后跟前伺候著,最是懂得見風使舵,為何現在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趙行封微微一笑,說道:「宮裡的奴才原本就是如此,我們何必想這麼多?來,我讓宮女幫你梳洗。」說著,他便喊了一聲,就有宮女走進來為他們夫妻二人梳洗,又有宮女為林寶淑梳了一個很乾淨大方的玉羅髻。
梳完之後,她比起平日裡更多了幾分的素淨優雅,倒是更加美麗動人。那趙行封見了,忍不住讚歎說道:「果然是一個絕世美人。」
「好了,哪有這麼誇獎自家妻子的。」林寶淑瞥了他一眼,這才言笑晏晏的說道:「方纔太后喚我們過去,也不知所為何事,若是去得晚了恐怕她又要生氣,不如我們先去瞧瞧吧。」
趙行封點頭,便同林寶淑一起往太后的慈安宮前去。趙行封心中七上八下,總覺得此次太后召喚多半是有事情發生。然而仔細想想,卻又想不出有何事。
昨天晚上的事只有他跟林寶釵瞧見了,想必應該不會東窗事發,那麼又是什麼事呢?他正在忐忑不安的時候,已然走到了太后的慈安宮前。他便攜著林寶淑的手,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走進去後才發現正殿裡面一片肅然,皇上居坐正中,然而他用一隻手支撐著頭部,看上去精神很是不濟。而太后則坐在一旁,旁邊還陪坐了雪舞郡主,再往下首,竟然連林寶釵和孟長知也來了。
趙行封隱隱約約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他勉強的定了定心神,這才拖著林寶淑的手,上前來對鄭太后行禮說道:「參見太后娘娘。」
鄭太后目光飄忽的望了二人一眼,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臉上木無表情的說道:「坐吧。」於是他二人便一起在旁邊坐了下來。
太后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她冷冷地說道:「今日裡哀家之所以教你們前來是處理一段皇家的公案,這段公案關係著皇家的聲譽,哀家今日一定要將它處理好,否則對不起列祖列宗。」
「謹遵太后娘娘懿旨。」
太后一眼看過去,見到趙行封和林寶淑的雙手緊緊地握著,知道他二人伉儷情深,她心中莫名其妙的就有一些不舒服。
她揮揮手,這才緩緩地說道:「昨日裡發生了一樁事,今日林二小姐特意來向哀家告狀,只是不知道所言是真是假。林二小姐,你不妨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一下。」
「啟稟太后娘娘。」林寶釵連聲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當真是羞恥至極,昨天晚上臣妾四處去找長知都找尋不到,正恰好又遇到了三王爺,就同三王爺一起去找,誰知道我們最後在藏書閣裡找到了他。」
「那又如何?」太后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們在藏書閣找到她的時候,竟然發現三王妃同我丈夫兩個人,他們在藏書閣裡竟做那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們的舉止動作實在是猥瑣至極,令人心傷不已。昨日他們被我們撞破之後,就由三王爺將三王妃帶回去,而我則把我相公也帶回去,今日裡我越想越是覺得心中不忿,是以才來向太后娘娘稟明此事。」
太后聽完之後緩緩地點頭,這才抬頭問道:「三王妃,有沒有這回事?」
林寶淑還沒有說什麼,趙行封已然上前去,他昂首闊步的說道:「絕無此事。」
「好,如果三王爺也這麼說的話,那麼我就只好提供人證物證了。」
林寶釵緩緩一笑,就拿出了一些三步**香燒過的香灰來,對鄭太后說道:「太后娘娘您瞧,這便是燒過的三步**香的香灰,臣妾已經找太醫查過了,至於當時的情形,守在門前的太監皆可以作證,太后娘娘可以將太監們叫進來詢問。」
於是兩個太監便被叫了進來。他們進來之後先是參見太后和諸人,太后便抬了抬手,問他們昨日的事情。那兩個太監對答如流,顯然已經是被人教唆過了。
其中一個說道:「當時奴才二人正守在藏書閣門口打盹,是奴才們失職,被人進去也不自知。後來聽到裡面發出很大的聲音,就悄悄地過去瞧,結果發現裡面三王妃和那個傻子孟長知正在裡面偷情,奴才二人也不敢進去撞破,只好回去,過了沒多久,就見到林二小姐和三王爺來了,三王爺將三王妃帶走,臨走之時還特意拿他的披風為她遮擋身體,而林二小姐就帶著他的丈夫離開,這裡這些東西都可以作證。」說著,他們拿了一包東西出來。
林寶淑和孟長知只是瞧了一眼,兩個人便頓時心緒一陣忙亂。原來那是昨日林寶淑和孟長知穿過的衣衫,後來衣衫被撕碎,撕了一地,當時他們並沒有帶走。
見到這種情形之後,林寶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她抬頭以詢問的目光望著趙行封,似乎想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這種事情。趙行封則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不說話。
就聽到太后繼續說道:「這件事情倘若是真的,哀家絕對不會允許這麼敗壞宮廷風化的事情出現,寶淑,此事是真是假?」
「這……」林寶淑略一沉吟,只好如實地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向太后說了一遍。她說起自己如何接到雪舞郡主的信函,又如何代趙行封去藏書閣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太后聽完後沉吟不語。
林寶釵便繼續說道:「我三妹妹說的這番話全是騙人的,誰都知道雪舞郡主為人賢良淑德,絕對不可能會跟三王爺傳這樣的書函,便是當真傳了,雪舞郡主為何沒有去?這件事到底有沒有,就要問雪舞郡主才知道。」說著,她抬頭望著雪舞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