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來到主臥室門口,徐巖率先將門推開,他沒有急著進去,而是極有禮貌伸手邀請寧夏先進。
此時的徐巖儼然忘記先前那番不愉快的談話,他眸含深意望著寧夏,深情款款的模樣為他平添一抹溫和氣質。
其實一貫的徐巖是清冷溫潤的,在官場摸爬打滾這些年來,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青澀隱忍的大學生。如今的他事業有成,人人稱讚,缺的不過是心頭那一抹明月光罷了。
正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更加執著。
站在門前,寧夏一直興致缺缺,見他笑容盎然,她更是嗤之以鼻,掀了掀眼皮,目光無趣朝著房內掃了一眼。
猛然間,她視線一僵,臉色瞬時煞白。
這時,徐巖清冽笑意在耳邊響起:「不進去看看?」
他嗓音中充滿了磁性,十分好聽,仿若低吟的歌曲般動聽:「喜歡嘛?」
可聽在寧夏耳中,卻如魔音繞耳般讓她心驚,她抿著素唇,像見鬼一樣盯著他,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徐巖,我看你是瘋了!」
因為他準備的那份禮物居然是一件典雅華貴婚紗,棕色地板上立著一個身材高挑的模特,模特身上的婚紗是那般雍榮華貴,比她大婚那天穿的婚紗還要閃亮奪目。
這男人要不是瘋了,怎麼會選擇送婚紗給她?
她充滿震驚的聲音聽在徐巖耳中,讓他心底微窒,濃郁黑眸中閃爍著淡淡幽深,但轉眼他又笑著若無其事:「不喜歡嘛?這是我找法國設計師按照你的身材氣質設計出來的,大家都說女人這一輩子最漂亮的時候就是穿著婚紗,本來我們應該也有一場幸福甜蜜的婚禮,但因為我的過錯,一直耽誤到現在!夏夏,進去試試好不好?」
他都快要忘了當年她穿著婚紗時是什麼模樣了,時間過的太久,久到他每次午夜夢醒時都會浸濕雙眼。
這樣一個讓他愛到骨子裡的女人,那時他怎麼就捨得放棄?
驚嚇過度,寧夏終於找回了點理智,她白著臉朝著他冷聲道:「徐巖,你清醒清醒,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你能別再睜眼說瞎話了嘛!我已經結婚嫁人了,你難道真不顧我已是人妻這個事實?」
要是知道他準備了這麼變態的禮物,她是打死也不會來的,他還有完沒完啊?總是裝出這副情聖的樣子給誰看?這世上誰比得上他狠毒涼薄?
在她聲聲逼問下,徐巖臉上最後一絲維持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他目光陰惻惻注視著寧夏,不似先前那番溫潤如玉,而是渾身充滿了暴戾:「你告訴我!那葉翌寒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這樣處處為他?我徐巖到底哪點比不上那個男人了!你說他愛你,難道我對你的愛就少了!」
說話間,他伸手攥住寧夏手腕,不顧她意願將她強行拉了進來。
「你和他婚禮的時候,我中了兩槍,在家裡躺著,你知道當時我的心情嘛?」
他眉宇間透著陰霾,雙目赤紅,目光緊緊盯著她,似有萬千傷痛:「其實我當時真的一點也不怨,我傷你那麼深,現在受到點懲罰也不算什麼!可讓我忍受不了的是你另嫁他人,可我卻無能無力。你不知道,當時倒在血泊中,我多想阻止,可嗓子沙啞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看的出來葉翌寒是真心對你好,可夏夏,我不能相信,你也想和他過一輩子。明明當年你就是那麼愛我!」
現在他都能回憶時她張揚明媚的面龐,那時的她沒有現在這般溫軟寧靜,性子中充滿了不安分因素,任性的誰也不放在眼中。
他以為他是討厭這樣目中無塵的女人,可後來轉了一圈卻發現,見識了各色美人兒,只有這個在年少歲月中讓他不屑一顧的女人才是他的真愛。
那時他還一無所有,是個窮大學生,每個月的生活費都需要自己打工賺取,而她則是富家千金,上學放學都有豪車接送,甚至夏天穿的裙子都是不從樣的。
這樣富有幸福的她,讓他打心眼裡厭惡甚至還有些嫉妒,他總是在想,為什麼心靈醜陋,手段狠毒的她會生活的這麼好?上天真是不公平!
本來劇烈掙扎的寧夏在他濕潤微紅的眼眶注視下,頓時停了所有動作,她死死咬著素唇,心中痛成一團。
他傷她至深,可到頭來卻說愛上她了,這難道是造化弄人嘛?
閉了閉眼,寧夏失了先前憤怒的心情,她蒼白的臉頰上濃密睫毛微顫,端的是欺霜賽雪:「徐巖,你真的錯了!不但錯了,還錯的離譜,沒有誰少了誰就活不了。當年你在賓客雲集的婚禮上拋棄了我,我當晚就坐飛機出國了,那個時候我沒有綠卡,連簽證都沒來得及辦,是我爸花了大價錢托人連夜辦了簽證送到機場的,其實你不知道,十天之後我因為簽證問題又回國了!」
「你回來過?」徐巖聞言,臉色微僵,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寧夏淡然點了點頭,面對曾經的初戀,她心中不動容是假的,一直以來她都將這絲悸動保留的很好,白衣飄飄年代裡一個念想罷了。
「你從不關心我,怎麼能知道我的動向?因為簽證問題,那陣子我沒少去學校和大使館,那個時候,我到底是愛你的,沒能忍住去你單位找了你,正好看見你和肖雪共進晚餐的場景,你笑的那麼溫柔,拿著紙巾替她擦拭著唇角,打那時起我就知道你徐巖是真的不愛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