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賊將,接招漢末槍神!」
馬玩一躍而起,手中灰布袋,逕直朝著張飛所在的方向拋去。
張飛聽到那一聲爆喝,下意識的側身回往,並沒有從那灰布袋中感到一絲的殺機,但是,下意識的,張飛還是抬起丈八蛇矛,橫掃過去。
「彭!」
布袋在鋒利的矛尖之下,瞬間被刺破,一篷白霧凌空逸散開來,正在此時,馬超又長槍刺來,張飛下意識又是一步邁出,頓時陷入了白霧之中,雙眼一陣酸痛,張飛立覺不妙。
驟然之下,幾欲閃避開來,卻被一蓬白色粉末撒入了眼睛之中,眼睛頓時陷入了一陣酸痛之中,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那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更是讓張飛都不禁嘶嚎了起來。
正在此時,韓遂的聲音陡然響起:「孟起,速速殺了張飛!」
話音一落,張飛耳聽八方,只覺得一股破空聲極速而來,連忙揮動木盾,一轉瞬側身擋去。
「噹!」
馬超的長槍狠狠地撞在張飛手中的木盾之上,入木三分,卻沒能夠刺穿木盾,見一擊不中,連忙抽槍而回,欲要繼續攻擊!
張飛卻已經反應了過來,拼著意識用撐著木盾,朝著馬超的方向狠狠撞去,根本未曾想到,張飛失去目力之後,竟然還能夠找到他的方向的馬超,險些被這一撞撞下馬來,戰馬卻是嘶律律嘶鳴一聲,七竅流血的左衝右撞了起來!竟是連馬超都控制不住!
「咦,怎麼回事!?」
聽到那戰馬慌亂的聲音,張飛驚咦一聲,還未反應過來
「快殺了他!」
陡然響起一聲炸雷般地暴喝,一身黑色鎖子甲,手中握著一桿大刀的馬玩越眾而出,直接殺向張飛,四周西涼軍也紛紛了洶湧過去。
「殺!」
馬玩大喝一聲,手中長刀劈空而下,張飛聽音辨位,腳步一扭,正好對著馬玩的方向舉盾硬架,鏘然一聲巨響中,大刀狠狠得劈在木盾之上,深深的卡在了木盾之中!
正在這時,四周的西涼軍,也洶湧了過來,張飛怒吼著宛若一頭熊瞎子一樣,搖晃著左手,想要將卡在木盾上的大刀甩掉,右手矛影重重,匡噹噹的將四周的攻擊盡皆阻擋了下來!
彭!
另一頭馬玩拼盡全力抽刀而出,臉上浮現出一抹驚駭,顯然被慣力摔落馬下,但是此刻由不得猶豫,幾乎是瞬息,馬玩手中的大刀再次朝著張飛手中的木盾劈去。
張飛下意識舉盾再擋!
卡嚓!
那大刀橫劈而下,在眾武昭侯軍驚駭的目光中,張飛手中的木盾竟然被馬玩的長刀硬生生從中劈裂,長刀去勢猶疾,竟順勢斬入張飛左肩之上,硬生生拉掉一塊鮮血淋淋的肉之後,才被張飛躲避開去。
「啊,你們都要死!!死!」
被人硬生生從身上斬掉一塊肉,這是何等的痛苦,饒是張飛這等猛漢也不覺淒厲地慘叫起來,狂暴的眸子霎時一片血紅。
在馬玩驚呼聲中,張飛左手一把握住那馬玩的大刀,不顧身後朝著背上斬來的武器,長矛轟然刺向坐在馬背之上的馬玩!
噗哧!
張飛暴怒下的速度何其之快,幾乎是帶出一道殘影,馬玩根本躲閃不及,便被張飛的丈八蛇矛洞穿了小腹。
那尖銳詭異的矛尖,更是宛若催命符一樣,將馬玩腹中的腸肚絞了一個粉碎。
「唔!」馬玩悶哼一聲,感覺到生命的流逝,頓時紅眼了,他而今還未到而立之力,已經是韓遂麾下的八部將之一,風光無限,怎麼能救這麼死了?!
「臨死本將也要拖一個墊背的!」
身體裡的力量越來越弱,馬玩不甘心的抬頭怒吼一聲,雙臂瘋狂的舞動大刀砍向張飛的脖子,張飛聽到那破空聲,急忙身子一側想要躲避,但是,憑著聽音之法,畢竟有所失誤,大刀猛然斬在張飛左臂之上,陡然發力,就要斬下張飛的左臂。
「將軍,快躲開!」一聲淒厲的咆哮聲陡然響起,一個年輕校尉紅眼撲了過來,顧不得大刀鋒利,雙手直接合抱著刀刃將大刀硬生生的從張飛左臂上抽了出來!
張飛逃得一劫,但是卻看不到四周的情況,下意識瘋吼著舞動長矛,朝著左側退去。
而此刻,馬玩也正在瘋狂之中,看到張飛逃走,不甘心的再次橫劈而去,大刀直接斬在那年輕小校肩膀之上,深刻見骨,陡然順勢斬下,那年輕校尉的肩膀被直接斬落在地,血肉模糊的胸腔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之中,鮮血不要命的往外噴湧而出。
「啊!!痛!」
年輕校尉雙目直接流出了滴滴血淚,張嘴發出磣人至極,尖嘯樣的慘嚎聲,令人背後發寒,汗毛倒豎,明知必死的年輕校尉直接一個前撲,將渾身失力的馬玩從馬背上硬生生撲了下去,糾纏著滾落到地面之上。
噗哧!
剩下的右手,朝向馬玩的小腹,直接順著那被張飛的丈八蛇矛刺出的血洞戳了進去,一隻手,還在不停的攪動著,讓馬玩渾身不斷的痙攣,口中不斷的嘔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紅色的、黃色的、暗黑色的,噁心的腸肚在年輕校尉的攪動之中,不斷的從那拳頭大的血洞之中流了出來!
「哈哈哈,本將也斬殺過一個將領,不枉此生了,不枉叔……」那校尉狀若瘋狂一般,不停的攪動著馬玩的小腹,還不停的仰天大笑著,笑的淚流滿面,吐血不斷。
「本將跟你拼了,拼了」
生息漸消的馬玩,瞳孔逐漸渙散起來,神色無比猙獰的想要嘶吼,發出的,卻只是一聲聲呻吟,抬起欲要掐死那年輕校尉的手卻恍然無力般,搖搖晃晃
這一副恐怖至極的樣子,讓見慣了身死的武昭侯軍、西涼軍一個個都駭然不已,紛紛避退開去。
只有張飛,此刻聽到那熟悉的慘嚎聲,才神色驚變,猙獰道:「侄兒!」順著那還在不斷嘶吼的聲音的方向,張飛邁步衝了過去,渾身都在不斷的顫抖著。
「叔父,侄兒,沒丟你的臉!」那年輕校尉,看到張飛衝了過來,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瞳孔開始渙散了起來!
張飛這個萬人敵的猛漢,在此刻,也不禁熱淚噴湧而出,渾身不斷的哆嗦:「沒丟!你沒丟俺老張家的臉!」身為沙場悍將,張飛怎麼會聽不出,那聲音中生機在逐漸消逝,但是,他而今連情況如何都看不到,根本什麼都做不了!他只能吼,用吼,宣洩自己的憤怒、擔憂、不甘。
但是,那年輕校尉,卻彷彿心願滿足了一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馬玩舉在空中的雙手,也彭然摔倒在了地面之上,睜著不甘的雙眼,生機盡去。
聽不到了那校尉的聲音
「吼!馬玩,本將要你死無全屍!」
張飛一瞬間暴怒了,雙目中泛起了紅色的血淚,宛若一條孤狼一樣,直接撲了上去,也顧不得馬玩的屍體是否還被他侄兒的身體阻擋著,手中的丈八蛇矛,不斷的朝著地面刺去,噗哧之聲,不斷響起。
四周的武昭侯軍一個個紅著眼,也衝了過來,將張飛侄兒的屍體搬開,揮起手中的斬馬刀,不斷的斬向馬玩,直將馬玩的屍體,剁成了肉泥,完全看不清模樣了,方才罷休!
這一幕,讓武昭侯軍,還有西涼軍,幾乎都升起了一個近乎於悲觀的徹悟沙場!永遠都是殘酷的,無論是誰,都像是風中的殘燭一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