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清笑道:「這大內的監牢,本相又不是沒有進去過,這進進出出的,就像進自己家一樣,既然齊王相邀,那本相就跟你走一趟。舒骺豞曶」
齊王沉著臉,扭過頭,一聲令下道:「把他們一家人給我帶走。」
「你們不能帶走田大人。」
齊王的手下剛走出五步就被兩名威風凜凜的少年給攔住了。
齊王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兩個少年,只見這二人腰間帶著寶劍,身穿白色衣服,相貌堂堂,笑道:「兩位倒說說,為什麼本王就不能帶走田大人?彗」
攔路的人正是關英和關雄兄弟二人,關英道:「齊王不是講理之人,我們兄弟二人給你講理你一定不會明白。所以我們說不能帶走就是不能帶走,沒有理由。」
齊王笑道:「好大的口氣,本王喜歡口氣大的人。因為本王知道口氣大的人,多多少少有點本事。本王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是知了還是雄獅?」
擋在關英和關雄面前的四個人已經退下,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身材高大,手提雙錘的人,他正是歐陽不平畢。
關英瞪著眼睛道:「你就是歐陽不平?」
歐陽不平沒有回答,道:「我可以讓你們先拔劍。」
關雄冷笑道:「你的口氣比青蛙還大,不知道你的本事有多大?」
歐陽不平冷笑道:「我總以為在決鬥前鬥嘴是最無聊的事。所以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
田文清見歐陽不平手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道:「關英關雄你們兩個退下,本相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走吧!」
關英道:「大人,你錯了。這歐陽不平殺死了我們的三弟關豪,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今兒是個機會。」
關雄咬著牙道:「本來我們兄弟二人是要離開的,可是一想到今晚我們能遇到歐陽不平,我們兄弟二人就決定留下。大人此仇我們是非報不可。」
田文清知道以這兄弟二人的個性是不會輕意罷手的。所以他也就沒有繼續勸下去。
歐陽不平臉上全無表情,冷笑道:「很好!那你們還等什麼?拔劍!」
兩把閃著寒光的寶劍已拔出。兩把劍在空中碰了一下,又迅速分開。
關英和關雄兩人在劍光的掩飾下,這二人就像變成了一個人似的。
這樣的劍法如果沒有天衣無縫的配合是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完美的。
完美的劍法,殺人也是完美的。他們的劍就如一個溫柔可愛的小貓,會讓對手以為他們是在表演,而毫無殺氣。然而當他們出手的一剎那,他們的對手會笑著倒在地上。
這套劍法是關英和關雄兩個人經過五年的苦練才練成的。這就是天衣無縫劍法。
口氣大的人本事往往也不小。在場的人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們就像是在看一場精彩的劍術表演,忘記了這套劍法也是可以殺人的。
要殺人就要流血,無論是誰的血都不會讓人舒服。
歐陽不平臉上肌肉動了兩下,他的眼睛緊盯著劍光。不過他的眼神與眾人不同。他的眼睛裡像是有一塊冰,冰在閃著寒光。
歐陽不平還是站立在原地未動,但是他的腳下已浸出了冷汗。
他腳下的青石地板已被他踏出兩個深坑。人只有在緊張的時候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歐陽不平不是一般的高手。武功越低的人,在看這套劍法時笑得越開心。武功越高的人會感覺自己的每一處都有可能被劍刺穿。
歐陽不平有時候覺得那些不懂劍法的人真好,或者他自己不是這套劍法要對付的對象那又有多好。這樣他就可以安安心心開欣賞這套完美的劍法了。
關英和關雄沒有出手,他們只是陶醉在自己完美的劍法中。
他們在圍繞著歐陽不平轉,他們的劍法是精妙的,就連他們繞行的曲線也是完美的。
天衣無縫劍法,需要兩個人的心意相通,心無雜念,天地合一。他們在歐陽不平面前配合得越久,他們的劍法配合得也就越完美。這樣,等到他們出手時便能一擊得手。
時間越久對歐陽不平就越不利。歐陽不平的眼睛雖然沒有動,但是他的眼中飛旋的全是關英和關雄的影子。關英和關雄就如天上的兩個仙女在圍繞著他起舞。
歐陽不平手上的力氣小了,他甚至想把錘子扔到地上去擁抱那兩個飛翔的美人。
兩個白衣仙女,兩個舞著長袖的仙子。他們手中拿的不是劍是白色的舞布。
仙女的舞姿越來越快,越來越完美了。他們慢慢的向歐陽不平靠近,近得一出手他們就可以摸到歐陽不平的臉了。
劍光,兩道劍光同時刺出。在同一時間刺向了歐陽不平的要害。
一劍刺入了心臟,一劍刺入了咽喉。
優美的劍舞停了下來。關英和關雄二人在劍刺入歐陽不平身體的那一刻,他們是微笑的。那一刻他們兄弟二人靜止在了天地之間。
這副畫面優美極了。然而在場的人卻目瞪口呆。他們驚訝極了。
他們沒有想到歐陽不平會在沒有出手的情況下會被兩個後生刺中要害。第二,更令他們想不到的是,被殺的人沒有死,死的卻是殺人的人。
歐陽不平還是站在原地。他好像根本就沒有出過手,可是關英和關雄已經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雖然他們已經死了,但是他們死得很開心,他們的眼睛被田文清的手撫過之後,就再也沒有睜開過。/田文清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關英和關雄寧可死都不願意逃出去。他們寧願流血都不願流淚,他們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男子漢生前沒有流淚,死後他們也不希望有人為他們流淚。
血債當然要用血來償還。
田文清站起身,道:「齊王,我們該走了。」
田文清知道自己若再不走,就會讓更多的人為他送命。
齊王沒有說話,只是做了一個小小的手勢,他手下的人已到了田文清的身後。
他們手中的繩子已拿在手中,正要給田文清和他的家人上綁。齊王冷笑道:「田大人是當朝宰相,他若想逃,早就逃了。田大人既然留下了,他自然不會再逃。這套虛設的東西要他何用?」
他的手下馬上就領命收回了繩子。
齊王笑著跟在那些禁軍的身後,道:「恭喜恭喜!沒想到歐陽將軍竟然練成了金鋼不壞之身。今日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了。」
歐陽不平道:「沒想到那兩個人的劍法竟有如此的詭秘。明明是兩個大男人在我的面前飛來飛去。可誰知飛著飛著就變成兩個天仙般的美女了。我當時的頭都有點暈,雙手提不起一點勁。我知道這是幻覺。所以我把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了身上的要害之處。我想他們定然不會去刺我的手臂和腿,因此我在我身體的要害集了全身的功力。這二人果然上當,他們刺出的力氣越大,被我的內力反斥的就越強。最後齊王也看到了,是他們自己自殺的。」
齊王笑道:「那兩個人的劍都被你的真氣給震斷了。這樣的自殺本王還是第一次看到。」齊王的眼睛一閃道:「歐陽將軍說看到了那兩個大男人變成了仙女,可是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我只看到了一團劍光,連他們的的人都看不清。」
歐陽不平道:「那是因為他們是真對我施的幻術。不過說實話,這二人的劍法真的很精妙。」
齊王歎息道:「只是這樣的人才不能為我所用,實在是可惜。」
歐陽不平道:「王爺何必歎氣,像他們這樣的人,齊王不必心軟。不能為王爺所用又專門和王爺作對的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齊王大笑道:「好!說得好!」
齊王又輕聲叫了聲小杜子,杜大腸應了一聲:在」,便跑到了齊王的面前跪下道:「王爺,奴才辦事不力,請王爺降罪。」
齊王笑道:「起來,本王早就知道,田文清是不會逃走的。不過把他抓進大牢也並非壞事,至少他不會和本王做對了。」
杜大腸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腿還在發抖,齊王突然大笑道:「哈哈哈…田文清,你以為你進了大牢,本王就不能把你的人怎麼樣了嗎?本王依然可以讓皇上下旨去捉拿你的那些手下,四處搜尋,你的人遲早會被本王一網打盡的。」
陽光明亮,叢林青青。風已不再涼爽,風中帶著熱浪向林中的一群人吹去。
這群人中有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身穿一身白色的衣服,手拿一把折扇。
折扇在他的懷中輕輕的扇著,就如一隻白色的蝴蝶在展翅。他的扇子上寫著四個大字「風流少年」。
這個拿扇子的少年就是俠王展鵬。他的右邊是一位身穿綠色衣服的姑娘,手中拿著一把青龍劍。
他的左邊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身上穿一件綠色的長群,看上去十分的高貴。
王江濤身穿一件黃色的衣衫,看上去瀟灑多了,他的旁邊也有一個美麗的小姑娘,名叫小紅。
小紅的傷雖然已經好了七八成,但是他還是喜歡被王江濤攙扶的感覺。
李永林,張德海和怪海南走在最後面。
樹林的前面有一條小河。河水清澈見底。在這樣的鬼天氣,能夠遇到水,那簡直就是一種幸福的事。
朱韻瑤本來已經軟得快站不起來了。可是當她看到眼前有一條小河時,她的眼睛瞪得比西瓜都大。
朱韻瑤鬆開展鵬的手臂,向那條河跑了過去。
水很清涼。清涼的水滑過朱韻瑤的嫩手,讓朱韻瑤感覺到一種神仙般的美。
朱韻瑤高興的捧起一捧水,張開嘴就要喝。
水還未到她的嘴邊,她就嚇得把那捧水給扔回了河裡。
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叫,朱韻瑤已經起身,向身後退去。
展鵬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把迎面跑來的朱韻瑤摟在懷裡,道:「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朱韻瑤連眼睛都不敢睜,她把頭埋在展鵬的懷裡道:「水,水,水,太可怕了,水像血一樣紅。」
水怎麼可能會像血一樣?展鵬把朱韻瑤交給趙雪冰,道:「冰兒,你先扶著她,我到前面看看。」
趙雪冰接過朱韻瑤道:「鵬哥,小心。」
朱韻瑤推開趙雪冰道:「我沒事,你不用為我擔心。」
展鵬到小河邊一看,河水依然很清。清澈見底。
展鵬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把扇子插在身後,用手掬了一捧,水是清的。清的可以看到展鵬手中的手紋。
王江濤也俯下身子,捧起一捧水,感覺清涼無比,道:「你真的認為這條河中的水有問題?」
展鵬把手中的水撒到河中道:「那你認為公主為什麼要叫?難道她是假裝的?」
王江濤詭笑道:「這丫頭的詭計多著呢,她早就知道你在他的身後,只要她有危險你一定會第一個衝上來,然後她就可以假裝害怕,撲到你的懷裡,去享受那一刻的溫存。」
展鵬搖搖頭,甩干了自己手上的水,把扇子從身後取出來,站起身扇了兩下,道:「我覺得不像。如今天氣炎熱,我們的水又喝光了。現在我們每個人見到水一定會撲上去喝一口的。公主沒有喝水,而且還被嚇得滿頭汗,她的吃驚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這水一定有問題。」
王江濤又仔細看了看道:「這麼清澈的水,怎麼會有問題?如果水真如公主所說是紅的,血紅的,那麼我們為什麼就看不到,偏偏讓公主看到了。我看你是上了公主當了,你不敢喝,我喝給你看。」
王江濤正要喝水,朱韻瑤伸出一隻玉手擋在王江濤面前道:「這水真的不能喝,你要相信我,我沒有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