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濤的手沒有動,他好像很喜歡公主的手放在他的雙手上。舒榒駑襻
展鵬道:「公主說得不錯,再走七八里就有客棧,我們到了客棧再喝水也不遲。出門在外,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王江濤把水扔到了河裡,瞪著眼睛看著那些泛紅的河水,道:「這水真的有問題。水怎麼會變成紅色呢?」
展鵬道:「我看到了。這些水是被血染紅的。水中還有一股血腥味。並且我還知道,流血的人,還沒有死去,他還在和上游與人打鬥。」
王江濤吃驚的站起身道:「你怎麼知道這個人還未死?彗」
展鵬笑道:「血腥味。」說完這三個字,他的人就不見了。
有人生命垂危,展鵬遇到這樣的事怎能袖手旁觀?無論那個人是好是壞,他都要先把人救下來再說。
沒有人可以隨便的殺害另一個人,哪怕那個人是大奸大惡之人。人最寶貴的就是生命,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所以展鵬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輕易的死去叢。
王江濤和趙雪冰都很理解他,所以對展鵬的離開他們並沒有多問。
王江濤道:「我去幫忙,你們在此不要走遠。」
趙雪冰大聲道:「那你們一定要小心。」
怪海南和李永林等人也趕了過來。怪海南問道:「冰丫頭,發生什麼事了?」
趙雪冰沉著臉道:「水中有血,展鵬和王江濤他們懷疑有人在上游打鬥,他們去救人了。」
怪海南笑道:「他們兩個又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這一路上,我們已經走了七天了,要不是展鵬愛管閒事,我們早就到京城了。好了,讓他們去玩,走吧!海公公,我們到樹陰下去休息休息。猜猜迷,劃划拳。」
張德海還未反過神來,就被怪海南拉到了樹陰下。
朱韻瑤看著一絲絲紅色的水,道:「趙姑娘,你說憑這點血跡,怎麼就能知道那個人還沒有死去?」
趙雪冰仔細看看,道:「其實這又何難。只要你認真想一想就會想明白的。」趙雪冰指著水中的血道:「這水中的血是斷斷續續的,這就說明流血的人並沒有躺在水裡,而是時而到了水中,時而到了岸上。」
朱韻瑤笑道:「我明白了,就是說那個受傷的人還在和別人打,他還會來回的跑。」
趙雪冰堅定的說:「不錯。從這些血跡的顏色的深淺看,那個流血的人離我們最遠也就五十丈。」
朱韻瑤打斷她的話道:「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趙雪冰笑道:「因為再遠的話,這些血,流到這裡也許我們就看不到了,或者很淡很淡。可是現在你們看到的血依然很紅。」
朱韻瑤點點頭,道:「你說得對極了,到了皇宮我一定讓我父皇給你個官做,讓你去破一些懸案。專破什麼無頭案,分屍碎屍案。」
趙雪冰苦笑道:「公主,我破案可不行。當官就更不成了,再說這歷來也沒有女子當官的呀。」
公主笑著拉著趙雪冰到陰涼處坐下道:「以前是沒有,可是我讓我父王把規矩改了,就從你開始,你就是歷來的第一位女官。」
趙雪冰只有苦笑。面對這樣一個好心的公主,或者叫能吹牛的公主,你除了苦笑說什麼話都不好使。
紅色的河水,流過青石,青石也變成了暗紅色。
展鵬施展輕功,順流而上,飛過四十丈之後,河流上游的打鬥聲越來越大。
一個身穿青布長衫的人吃力的揮出一劍,這一劍擋開了砍向他的兩把大刀。
拿刀的人有七八個還在動,他們舉著刀圍著那個青衫男子在地上打轉。
河流的兩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七八個官兵,他們身上的血還在不停的流著。
青衫男子的臉上有幾道刀傷。從刀傷流出的血染紅了青衫男子的臉。他的眼睛就如在血水裡泡著一般。
他身上的衣服沒有一處是完整的。破爛處還有鮮紅的血跡。
那些官兵沒有動。青衫男子也不必動,他剛好可以趁機休息一會兒。
從他受傷的程度看,這場丈他打得一定很辛苦,而且也很激烈。
官兵中有一個人的鼻子是向上勾著的,看上去十分的滑稽。你若不細看,還以為他的鼻子被人銷掉了一半似的,看上去就如一半鼻子。
這樣的人也許在出生時就是這樣。他的鼻子雖然少了半個,但是他的嘴巴,眼睛和耳朵長得卻十分漂亮,比那些美男子長得都漂亮。
半個鼻子的官兵膽子也最大,他離青衫男子的位置最近,看來他應該就是這群官兵的頭。
可是這些官兵為什麼要追殺這個青衫男子呢?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
半個鼻子問道:「姓呂的,只要你交出軍事佈防圖,我們可以饒你不死。」
青衫男子瞪著血眼道:「休想!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把軍事佈防圖交出去的。」
半個鼻子冷笑道:「你有種!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只剩下半口氣了,我看你還往哪逃?弟兄們,出手狠一點,別給老子心軟。」
半個鼻子的刀猛的向青衫男子的頭上砍去,其他的官兵也把刀砍向了青衫男子的要害。
青衫男子被四周的刀光所環繞,再加上他已受了重傷,眼睛也模糊了,出刀已很吃力,有許多招他還要依靠自己的耳朵。
那些官兵出手即准又狠,青衫男子的右腿中刀,他的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他把頭上的兩把刀剛打走,他的脖子處又飛來一把刀。
刀在一陣撞擊聲中,被一個飛旋的白色扇子打得四處亂飛。
那些官兵也被扇子扇中臉部,倒在了地上。
青衫男子四周的刀已落到了地上,那些官兵都捂著臉趴在地上「嗷嗷」亂叫。
是誰的扇子竟然能把那些官兵打得滿地找牙?官兵們吃驚極了。
半個鼻子最先起身,他看到青衫男子的旁邊已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手中拿著一把白色的扇子,慢慢把青衫男子給扶了起來。
半個鼻子慢慢站起身道:「這位大俠,不知你是何方神聖?為什麼要救這個人?他可是朝廷的欽犯。」
拿扇子的少年正是展鵬,他把手中的扇子打開,扇了一下道:「敢問這位官差,此人所犯何罪?你們為什麼要殺人滅口?」
半個鼻子吞吞吐吐道:「這…這…總之他犯的是死罪。」
青衫男子已經昏迷,展鵬不再聽那些官兵囉嗦,道:「回去告訴你們領頭的,就說人已經被在下救走了。」
半個鼻子眼見到手的功勞就要飛了,他拾起地上的刀,舉過頭,上前一步,道:「你不能走,你得把他留下,要不然我們都會沒命的。」
展鵬見那些官兵又拿著刀,抖著雙腳向他走了過來,展鵬扭頭笑道:「怎麼?難道你們想讓在下把你們都殺死在這兒?」
展鵬的扇子又動了一下,那些官兵的臉色都變成了一張紙。白色的紙。他們都領教了那把扇子的厲害,現在那把扇子要是再轉一圈,他們的脖子恐怕都要掉了。
展鵬走了。半個鼻子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氣得他腸子都想從肚子裡鑽出來。
半個鼻子把刀往一棵大樹上猛烈的砍了下去。樹皮被砍落一地,樹上的葉子搖了兩下,道:「他,奶奶的,到嘴的鴨子又飛了。」
另一個官兵身子矮一點,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半個鼻子咬咬牙道:「此人武功極高,我看就是我們的參將大人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們派兩個人回去報信,其他的人跟著我,我們要跟上他們,然後再伺機行動。」
青衫男子受傷極重,血流不止。展鵬點住了他身上的幾處要穴,止住了血流。
展鵬的白衣服上有幾處已被血染成了紅色。
展鵬很想問問他,他拚死都不肯交出的軍事佈防圖究竟是什麼東西?
王江濤並沒有看到展鵬和那群官兵惡鬥的場面,他見到展鵬時,展鵬正扶著青衫男子往下遊走去。
王江濤和展鵬兩個人把青衫男子架到趙雪冰等人休息的地方,把他放在樹下的陰涼處,又給他上了金創藥。
青衫男子氣息還在,只是他還是昏迷不醒。
趙雪冰道:「鵬哥,這個人為什麼會被那些官兵追殺?」
展鵬道:「那些官兵不肯說。我想只有等到他醒了之後,我們問他就行了。」
青衫男子的眼睛睜開了一道縫,他看到在他的眼前有幾個模糊的人影,他還以為那些官兵已把他抓住了,所以他害怕的向後縮了一下。
展鵬道:「你不用害怕,那些官兵已被我們打跑了,你現在安全了。」
青衫男子的眼睛睜開了,他看清楚了在他面前的那些人,也看到了自己傷口上的白布。他確信這些人不會傷害他後,他的手動了一下,嘴也動了動,輕聲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救我?」
展鵬道:「人的生命是最寶貴的,沒有任何人可以隨便的要別人死,官兵也不行。」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展鵬不是和尚,他也不想說這樣的道理。
朱韻瑤生氣的說:「這些官兵也太目無王法了,大白天竟敢在此殺人,我回去一定要稟告父皇,讓父皇好好治他們的罪。這位好漢,你說那些人是誰的手下?」
青衫男子臉上露出一點喜色,道:「敢問這位姑娘是…你叫當今皇上為『父皇『,難道你就是當朝的公主?」
張德海上前一步道:「不錯,她的確是當朝的公主,你有什麼冤屈可以向公主說個明白,公主一定會為你作主的。」
青衫男子想給公主扣頭,公主連忙扶住他道:「好漢不用多禮,你有傷在身,就不用扣頭了。」
青衫男子坐好後,長吸一口氣道:「公主,見到你太好了。小人名叫呂良,是田大人手下的一名小將。一個月前我受田大人所托,混進了天龍山,經過我一個多月的細查,我終於摸清了天龍山的秘密。」
展鵬也去過天龍山,他只知道那裡是陸招賢開採金礦的地方,難道還有其它的秘密?
呂良停頓了一下,道:「這天龍山,四周都是高山環繞,易守難攻。歐陽不平便利用山地的優勢,把在各地招集的人馬,分散到天龍山各個地方。他們修建了許多山洞,山洞中佈滿了機關。山洞與山洞之間相連,那些官兵可以互通消息。一旦有大批軍隊進入天龍山,他們便能利用自身的有利條件,把那些軍隊給消滅掉。因此天龍山,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天然屏障。」
展鵬以手托腮,道:「看來這個天龍山應該就是齊王軍隊的所在,齊王把軍隊屯集在那裡,他們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們可以把軍隊調出去造反,也可以退回去死守。」
呂良點點頭道:「這位大俠說得對極了。可是這歐陽不平還在天龍山開採了無數的金子,我想他們有了錢做後盾,他們就什麼都不怕了。」
李永林在一邊道:「你就是呂良,我是李永林。」
呂良激動的說:「四品戴刀護衛李永林,我當然認識你。田大人派出了四個人,聽說他們都被歐陽不平給殺死了,今日若不是這位大俠相救,我恐怕早就死了。」
李永林痛息道:「他就是俠王展鵬,此次我冒著生命危險,又回到了天啟縣,目的就是想把他請出來,幫助田大人對付齊王。」
呂良把兩隻帶血的手抱成拳道:「久聞俠王大名,俠王若是肯幫助田大人,我想齊王的陰謀一定會被揭穿的。」
展鵬扇了一下扇子道:「齊王的事在下也有所耳聞。為了天下蒼生,在下定會竭盡全力阻止這場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