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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五章 冰崖飛人 文 / 焦志堅

    天鳳酒店不光是菜燒得好,而且連這裡的洗澡水都燒得讓人心醉。舒嘜鎷灞癹清水中撒落幾片花瓣,花瓣中的香聞得展鵬幾欲沉醉。也許是因為他今天實在太累了,所以才格外的留戀水的溫柔。

    酒菜早已上齊,一碟紅燒牛肉,一盤花生米,一條水煮魚,一盤青菜再加一壇上好的高梁酒。王江濤見展鵬洗完了澡便笑道:「你就像一個大姑娘似的,洗澡的時間比做菜的時間都長。」

    展鵬走到桌前坐下道:「你是不是經常等女人洗澡呀?不然你怎麼會知道女人洗澡的時間?」

    王江濤一臉難看道:「我說不過你,所以我有自知之明,每當你要長篇大論時,我只做一件事。」

    展鵬邊吃菜邊說:「那就是閉嘴不談。其實這樣的逃避也不是辦法,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王江濤笑道:「非也,我知道你的話就像一把刀,要想不受傷害,只有兩種辦法,一是躲得遠遠的,讓你找不到。二是用另一把刀把你的刀擋開。所以我會轉移話題,就等於讓你的刀鋒刺向了別處。」

    展鵬道:「果然是高招,不過只要我的刀在,不管你把它擋到何方,我總有辦法讓它重新刺向你的。你要想讓對手不傷害你,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對手打敗。」

    王江濤道:「你說得不錯,在我身上的確存在這樣的壞毛病。我有時的確在逃避現實,我也知道這樣做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可我就是無法改變我自己。」

    展鵬道:「這麼好的菜你不吃,在發什麼感慨呢?」

    王江濤道:「反省,聖人言,吾日三省吾身,吾非聖人,豈不是要六省吾身,如此才能悟出更多人生的真諦。現在你已酒足飯飽,可以給我講你的傳奇故事了吧?」

    展鵬笑道:「酒要一口口慢慢品嚐,才有滋味。菜要慢慢的吃,你才能吃出其中的甜蜜。任何事都是急不得的,所謂欲速則不達。因此我還要一邊吃一邊和你講。話說小飛龍竊馬後,我便化名展雲飛施展輕功,腳踏樹枝,是如走平地…」

    展鵬鵬把今日所遇的三件事又添油加醋的講上一遍,聽得王江濤拍手叫好道:「你的故事果然精彩,不過前面的兩個故事本在我的預料之中,可讓我唯一想不通的還是你的內力,據我所知少林的易筋經可以自行彙集抵抗強敵,九陽神功也可以做到,然而這兩種內功心法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所學的內功心法,我覺得又不像。我總感覺你的內力十分怪異,難道你有什麼奇遇不成。」

    展鵬道:「這件事,還要從十年前說起。」

    王江濤道:「十年前,你才十五歲。」

    展鵬道:「不錯。十年前我本是一個孤兒,一個無依無靠之人。只因我跑的速度是最快的,所以許多酒店,飯店的老闆都喜歡讓我為他們的客人送貨。久而久之,我行走如飛,速度快得驚人,有了錢以後,一部分除了自己的開銷以外,還有一部分我會救濟一些還不如我的窮苦人。一天,我的一個賣飯的老闆被一個無賴欺負,那是一個很本分的生意人,可那個無賴吃了飯不但不給錢,還要調戲他的女兒。我看不慣便說了幾句公道話,結果被他暴打一頓。我只恨自己空有兩條跑得最快的腿,用錢可以解救百姓一時的困苦,可是在他們遭遇壞人的打罵時卻無能為力。所以我決定要苦練武功,為窮苦的人,伸張正義。在北方有一座高山,叫四季山。從山腳到山頂,你可以經歷春夏秋冬四季。我便在這座山上的四季中練武。也不必擔心飲食,那裡有許多奇珍異果,還有上好的清泉,比美酒都好喝。我最喜歡的就是冬季,能夠蹬上四季山的最高峰,把高高在上的大山踩在腳下,一覽眾山小的豪情我至今難忘。在山的最高峰一年四季冰雪不化,正是那種嚴寒,磨練了我的意志。我每天都會苦練攀蹬,我的輕功愈練愈強。直到有一天,我在冰山上練武時,發生了雪崩,我的腿在雪崩中受了傷。一連三天,我都不能動一下,飢餓的滋味難受極了。我都快沒有信心撐下去了,因為我明白在那樣一座高山上是不會有人來的。即便有人,最多也就到秋山上去玩玩。第四天,我餓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再加上嚴寒,我的腦中暈沉沉的,即將死去。正在這時,我看到在陡峭的冰涯上有一個像猴子一樣迅捷的人,用手在懸崖上攀行。他行走如飛,我簡直不敢相信世上還有如此的奇人。轉眼間他已飛到了我跟前。他的懷中鼓鼓的,像藏著一樣什麼東西。他的臉上戴著面具,頭髮已白,白髮從頭上散落到他的腰間。此時我才注意到他的雙腿是不能動的。這樣一位武林奇人竟然是個雙腿殘疾之人,我不免有些惋惜。他蹲在地上,看著我,突然間他的胸前衣服裡動了一下,我大吃一驚,難道裡面藏著什麼暗器?我當時抱著必死的心看他耍什麼花樣。可是他胸前又恢復了平靜,就像剛才根本就沒有動過一般。他看著我許久,一句話也不說,我還以為他是個啞巴呢,誰知他竟然會說話。他問我:『你在這做什麼?『我吃力的答道:『練武。『他又問:『練武可以到山下的環境練,這裡不適合你。『我答道:『惡劣的環境才能磨練我的意志,才能練出一流的輕功。『他把胸前的衣服打開,衣服裡果真藏著一樣東西,那樣東西渾身帶著毛而且還會動。它跳出衣服後就向我身邊跑來。好可愛的一條小狗,它好像知道我快要凍死了,所以它用自己身上的毛緊貼著我的臉,想以此給我溫暖。在我臨死之前能感受到這種溫暖,我死也無怨,至少我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條小狗在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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