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ch85不能招架的溫柔
精緻的銀幣一面鐫刻著馬蹄鐵和四葉草,一面鐫刻著馬匹盛裝舞步的姿態。舒殘顎副
看著那搖晃的銀輝,安妮嵐愣住了,呼吸都不自覺變得沉重,心臟每一下跳動都變得沉重,一下一下彷彿整個胸腔都在撼動。
倪逸鋒小心翼翼地抓過安妮嵐的手,拉出他手腕處的那枚銀幣,然後和他拎著那一枚作對比。
一模一樣…灝…
馬匹盛裝舞步的姿態與安妮嵐手腕處那枚銀幣上鐫刻的姿態一模一樣!
安妮嵐的眼睛驀然睜大,呼吸都屏住了!
她和倪逸鋒…三…
命中注定……
從曾經到現在……
腦海一片空白,滿眼都是銀幣閃爍的銀輝,以及馬匹盛裝舞步的姿態。
「小妮嵐如果我的銀幣是這樣,下次我們能一起去英國見uncleann嗎?」倪逸鋒靜靜地看著她,平靜地問。
這種平靜讓安妮嵐感到恐懼。她眼神閃閃爍爍不敢與倪逸鋒對望,啞啞地張開嘴巴:「我……」
輕飄飄的一個字,比蒼白還蒼白。
倪逸鋒笑笑,暖暖的笑容卻讓人打從心底為他疼痛,他把銀鏈重新戴到脖子上,一手將安妮嵐擁入懷中,一手輕輕地握住安妮嵐的手。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盡量讓聲音聽上去變得輕快:「你不用現在回答我,我也不需要你現在你回答我。我知道你和阿煦有約定,你可以在約定結束後再回答我。」
倪逸鋒下巴抵在她頭頂上,不自覺將安妮嵐抱緊,將她的手握緊,彷彿要將她嵌入他身體中,成為他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嘶——」
突然,安妮嵐發出一聲痛苦的抽氣聲,她猛地把倪逸鋒握住的手抽了回來。
倪逸鋒被驚得立即望向她,只見安妮嵐的眉毛已經扭成了麻花,晶瑩的眼瞳滿滿是疼痛的神色。
她手指上燙傷的水泡被倪逸鋒不小心壓到了,生出一陣直襲神經的疼痛!
受傷的手已經痛得軟掉了,安妮嵐伸出另外一隻手,輕手輕腳地摩挲著疼痛的地方驅散痛楚。
兩隻手都帶著手套,這樣的動作看上去十分滑稽。
「別動,給我看一下。」
倪逸鋒也注意到了,他小心翼翼地抓過安妮嵐的手。
那種傷痕怎麼能給他看見!
「不准看!」
安妮嵐馬上就掙扎著把手搶回來。倪逸鋒驀地瞪了她一眼,暗紅的眸子十分嚴肅,頓時把安妮嵐也唬住了,她也沒繼續掙扎。
倪逸鋒替安妮嵐摘掉手套的動作很小心,就像手術台中的醫生一樣,不敢有一絲馬虎。
白淨的手佈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那些傷痕烙印般落在倪逸鋒心上,他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地疼痛。
因為烹飪而造成的傷痕,這是為做東西給凝澈煦吃才落下的傷痕,倪逸鋒都知道。但是他不能責怪她或是埋怨她,他只能裝聾作啞。
「哪裡痛?」倪逸鋒溫柔地問。
安妮嵐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用手指呆呆地指了指:「這裡。」
「吹吹就不會痛了。」倪逸鋒語氣寵溺,俯身把手放到唇邊,輕輕地吹了起來。
溫熱的氣流打在手上癢癢的,彷彿疼痛也跟著流走。
「另外一隻手也是這樣嗎?」
「嗯……」安妮嵐呆滯地點點頭,「另外一隻手沒那麼嚴重。」
把另外一隻手的手套也摘掉,看到上面的傷痕倪逸鋒忍不住深深地看了安妮嵐一眼,安妮嵐被他看得心虛地低下頭。
「小妮嵐,我現在來了。所以下次你要到廚房做東西,告訴我,我幫你做,我會做出和你一樣的味道,沒人會知道的。」
對待喜歡的人,他有一樣的心意。
安妮嵐的腦袋埋得更低了。
倪逸鋒拉過她的手,低頭吻在她的傷痕處。
唇瓣柔軟且滾燙,落在肌膚上有一種灼傷的感覺久久不能消散。沒有疼痛,可是比疼痛更加心悸。
安妮嵐猛地抬頭,撞上了倪逸鋒那飽含深情的雙眸,暗紅的顏色仿若深情層層重疊的效果,流動的波光攝人心魂。
以前安妮嵐一直都覺得凝澈煦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顧盼流轉之間都讓人感到春暖花開。
其實她一直都忽視了倪逸鋒的溫柔,直至這刻她才真正地面對了。他對她的每一次低語回眸都帶著強烈的感情,因此他的溫柔讓她感到流金鑠石,整個盛夏的溫度也及不上他一個眼神。
太過濃厚了,讓她有一種溺水的感覺,招架不過來,所以每次她都只能落荒而逃。但是如果不夠濃厚,又怎麼能讓安妮嵐上心呢?
這次卻避無可避,胸腔像被一大塊隕石壓住了,連呼吸都感到沉重。
「大白癡!倪逸鋒,你就是大白癡!」
安妮嵐只能恨恨地低罵,宣洩心中的壓抑。
「小妮嵐,你真的好奸詐。」突然,倪逸鋒「咯咯」地輕笑,「你這樣說話是不是想讓我表白呢?你想聽,我沒關係。小妮嵐!我愛你,我就是愛小妮嵐!」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彷彿是一下重擊,捶打在安妮嵐心頭,讓她難受得全身禁不住顫抖。
那麼濃厚的感情,讓她這顆在追逐著別人的心怎麼消受?!
固執如斯,她說驅逐的話是又一次傷害還是真正的解放?!
不知道,安妮嵐不知道。
安妮嵐緊緊地閉上眼,壓下眼底的情緒。
「倪逸鋒……為什麼?!」安妮嵐低聲問,聲音隱忍著痛楚。
「原因就是替代我名字的那三個字。」聲音低低的,輕輕的,卻訴說出磐石般的堅定。
我愛你。安妮嵐知道。
安妮嵐緊緊地抿住雙唇,壓抑住顫抖。
「倪逸鋒,你要怎麼才不愛我。」
「當你能回答怎麼才不喜歡阿煦的時候,我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床邊,一支擱櫃子上的筆閃爍著奸詐的光。那是鄢淡霧「不小心」落在那裡的筆,那是一支攝像筆。
雖然只有影像沒有聲音,但不礙事。
另一端,在隔壁的房間。
會唇語的榭少玲解讀完倪逸鋒那句話後,鄢淡霧忍不住再一次嘖嘖地表示不滿:「nicky你真是禍害!」
「你這樣偷\拍太沒道德了。」凝澈煦抬手「啪」一聲把屏幕蓋上,中斷了影像。
「我說了,我只是不小心落下的而已。」鄢淡霧又把屏幕推開,饒有興致地問:「玲,nicky和phoebe,你支持哪一個?」
「phoebe!」榭少玲回答。
「nicky,別說我倒戈,你太不爭氣了,我也是支持phoebe。」
「霧,三心兩意,玲少不喜歡。你之前不是才說她和我般配嗎?」
「那你贊同的我話嗎?」鄢淡霧反問。
凝澈煦猛地一愣。
「別太無聊了你。我走了,去看月月回來了沒。」不和鄢淡霧繼續說下去,凝澈煦霍然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而就在這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
一個漂亮的少女走了進來,她身邊還有一個溫文儒雅的少年,兩人十分相襯。
凝澈煦愣了一下,對著他們淡淡露出微笑:「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少女是他喜歡的人,筱瑤月;少年就是筱瑤月的戀人,郝默。
「傭人說你們在這裡,所以我就來看看了。」筱瑤月說,她牽著郝默走到鄢淡霧身後,「霧,你在看什麼?」
「霧,快點關掉,別教壞月月。」
凝澈煦搶在鄢淡霧之前說話,而筱瑤月此時也看到了屏幕中的影像,她驚訝地說:「那個女生怎麼和阿鋒在一起,她不是喜歡nicky的嗎?」
「這個關係很複雜。」淡霧說,淡淡的語氣帶著看熱鬧的味道,「阿鋒喜歡小嵐,小嵐喜歡nicky,可是nicky又不理小嵐,而小嵐也不知道怎麼面對阿鋒。」
「好不容易有人那麼喜歡nicky,不能給阿鋒搶走的!」筱瑤月幾步上前,「啪」一下蓋掉屏幕,動作優雅乾淨,影像再一次中斷。
好不容易……
喜歡他有那麼難嗎?凝澈煦頓時有一種汗顏的感覺。
鄢淡霧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可是nicky根本不理別人,這是沒辦法的。別人給他做東西吃手都受傷了,他還嫌棄別人。阿鋒就不同了,被打了還笑得那麼……」鄢淡霧頓住了,鎖起眉頭想著形容詞,他的視線落到榭少玲身上時,眉頭展開,嘴角也咧開一襲笑容,溫柔地把形容詞補充上,「幸福。」
「找到同類了嗎?」榭少玲被他逗笑了,對他挑挑眉。
「我還是覺得她和nicky般配!」筱瑤月堅持,她拉了拉郝默問:「默,你怎麼看?」
郝默寵溺地笑笑:「我同意你的觀點。」
兩對情侶呵!
凝澈煦看著他們搖搖頭,默默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