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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漢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第六一章 決絕 文 / 踩牛屎的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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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文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一隊氣勢彪悍的軍馬從西方斜斜的插了過來。//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這彪兵馬軍容齊整士氣高昂,在一個接近中年的壯實武將的帶領下,殺氣四溢的朝著蕭文駐軍的地方奔了過來。

    太史慈已經握緊了馬韁,並且目光時刻在蕭文和敵軍之間逡巡著,他在等蕭文的命令或者敵軍放第一箭。不過雖然謹慎,但太史慈對於這對敵軍的出現並不顯得緊張,也許剛才蕭文突然嘴角輕揚的時候,太史慈也同樣已經發現了敵人了吧。

    不用看敵方的旗號,蕭文甚至都懶得去猜今天來跟自己對峙的袁軍到底由誰帶領,因為真的誰來都沒區別啊,跟蕭文硬拚?袁紹不會這麼傻的,到現在為止,打擊蕭文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對蕭文全線開戰,而如果全線開戰的話,最先輸的一定會是他袁紹,誰讓他第一個跳了出來,然後變成普天之下所有老百姓的希望了呢。

    「子義啊,你看,我們出征其實是有必須出征的理由的,如果我們不出征的話,你想想這些人現在會在哪裡?哎,雖然怎麼做也很重要,但是一個強硬的態度確實是必不可少的。」

    強敵在前,蕭文沒有下令全軍戒備,甚至還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幾個士卒繼續搭建那座即將完工的帳篷,而且嘴裡也沒有停止絮叨,仍舊喋喋不休的說著:「其實就是苦了你了,當初在袞州的時候,我有心讓你打一場漂亮的仗然後可以名揚天下,可是呢,你運氣實在不好,最後被子龍給把便宜撿走了。你想想啊,營救呂布啊,這是多大的榮耀?這一次呢,雖然我還是有心挺你,可仔細想一想,這邊是打不起來的,而能夠打的起來的地方,你又確實沒什麼比得過人家的優勢」

    為了能夠截住蕭文,文丑這次只帶了七千精兵,雖然文丑有信心能夠光憑借這七千精兵就大敗蕭文這兩萬新兵,但他其實也並不被允許和蕭文立即開戰,因為這一次的話,袁紹的注意力確實不在蕭文,而在公孫瓚。

    原因很複雜,但最簡單的理由還是士流清議的影響,士流清議是個很神奇的東西,雖然就大漢來說,士流清議並沒有形成足夠的規模能夠影響朝政,但士人一致的看法卻決定了一個民心向背的問題,而且這就像是一個潛規則一樣,只有圈子裡的人才能夠看穿並且明白。但是很顯然,公孫瓚並不是圈子裡的人,儘管他的一生是那麼的富有傳奇色彩,簡直可以作為**絲逆襲的典型,但寒門就是寒門,無論如何公孫瓚都打不破這個鐵則。

    可袁紹就不一樣了。袁紹曾幾次提名劉虞做皇帝,雖然結果都失敗了,甚至劉虞都親自寫信說如果袁紹再說這樣的話就跟袁紹絕交,但是袁紹依然跟劉虞關係相當不錯,而劉虞劉皇叔,此時在天下代表的,其實是很大一部分人的政治希望,所以劉虞有人望,也因而,劉虞殺不得。

    既然劉虞殺不得,那麼想要殺了劉虞並且跟劉虞死磕的公孫瓚其實就已經失去了民心了,這是袁紹必須要參與進這一次的幽州內亂的緣由所在,但是令人感興趣的是,袁紹想要插手幽州內亂,但卻並沒有選擇最合適的戰機,至少當初公孫瓚倉皇出逃、劉虞起兵卻並不敢出手的時候,蕭文相信戰機是完美的,但袁紹卻有意的避開了。

    「呔,兀那賊子!」文丑已經擺開了陣勢,可仍不見蕭文整軍,眼看蕭文這般輕視自己,文丑怒髮衝冠,一震手中大刀,衝著蕭文大喝一聲:「賊子可有膽與某家一戰?」

    不得不佩服文丑至少這句話喊得是這樣的霸氣凜然,以至於蕭文在聽到這一句話的瞬間都給愣住了!蕭文是真的很奇怪,他自己一向以來表現的都是商人的本性,而且時時以諸侯的態度出現在眾人面前,別說單挑,可有誰及時曾見過蕭文主動帶兵打仗的?打仗的都是蕭文的副手好不好?蕭文可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在中軍大帳裡呆著的!

    「啊那個」蕭文莫名其妙的眼神從停止搭建帳篷等著看好戲的小兵身上轉到冷冷的太史慈身上,又從太史慈身上再轉到氣勢洶洶的文丑身上,嘴裡更是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是準備準備跟我單挑?」

    蕭文的表現實在遜斃了,這結結巴巴讓肆無忌憚的冀州兵馬覺著他們的主將光用名聲就已經鎮住了地方的武將,所以隨著蕭文的不知所措,冀州軍裡爆發出了一聲哄然的噓聲,並且這噓聲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青州兵馬漸漸不安起來。雖然他們一直都對蕭文抱有莫名的好感,這好感有郭嘉宣傳的功效,也有很多用蕭文命名的書院甚至學校都讓他們有了這樣的根深蒂固的認識,但真正到了危機來臨的時候,他們卻找不到可以支持他們這認識的確切事跡。

    不安很快就擴散了起來,就跟冀州兵馬肆無忌憚的噓聲一樣越來越達到一個**。蕭文的表情逐漸冷了下來,而就在兩軍的情緒都達到了制高點的時候,青州兵馬的不安變成了憤怒,而冀州兵馬也全部安靜下來看好戲,整個戰場一片寧靜。

    直到這時,蕭文嘴角的冷笑才到了預計的弧度,雖然蕭文沒有一雙刻薄的薄嘴唇,但這冷笑仍舊讓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屑、蔑視以及那無可匹及的驕傲!

    「你,憑什麼?」沒有更多的動作,蕭文沒有帥氣的伸出手指指向文醜的鼻子,也沒有純粹為了增加氣勢而將身後的墨色長槍給平舉以產生針鋒相對的效果,甚至連語氣,蕭文也不過僅僅用了敘述的語氣,那種平靜,真的就在寥寥四個字之間,讓人們不自覺的跟著蕭文的思路去想,文丑,他憑什麼可以向蕭文單挑?

    「呸!」文丑低聲咒罵了兩軍,那暴躁的神情,彷彿在向所有人昭示著,剛才隨著蕭文思考文丑有沒有資格向蕭文邀戰的問題的人裡面,就有一個是他文丑本人。

    如果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換一個背景,蕭文如此簡單的打擊文丑之後,肯定會再次瀟灑地答應文醜的邀戰,然後乾淨利落的將文丑站於馬下之類的,但於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蕭文卻沒有這樣繼續出風頭的心思,而是在這冷冷的嘲諷過後,向著太史慈輕輕的吩咐了一句:「子義,給我狠狠的打!」

    怒了,蕭文不是聖人,文醜的自大讓蕭文感受到了一種藐視,而且這藐視不是來自於文丑,而是來自於袁紹,更讓蕭文不可接受的,是來自於蕭文對於青州新兵的不自信!

    「打!青州兵不是沒上過戰場嗎?不是新兵嗎?今天過後,他們就可以自豪的宣稱他們自己也是老兵了!」蕭文內心的怒吼實實在在的從他眼睛裡宣洩了出來,而青州兵隨著軍令的響起而極速的變換陣型,在文丑錯愕的目光中就已經整軍待發,做好了一切進攻或者防守的攻勢。

    而且他們明白了,需要證明自己的實力的,其實不是蕭文,而是他們自己。

    一場出乎預料的練兵到底是對是錯我們暫且不去管他,此時在幽州漁陽郡與廣陽郡的交界處,在幽州挨著渤海灣的一角,一個天然的優良港口正第一次被大規模利用,數十艘艨艟在漁民驚詫甚至驚恐的目光中,以超出他們最優秀的船夫所能達到的速度的速度,出現在了這幾個漁民的視野。

    「青州甘!」這年頭,雖然百姓普遍識字率不高,但是對於大漢一些很有名的旗幟,他們還是能夠勉強認的出來,就像眼前這一支,就有人在猶猶豫豫的不確定中,還是認全了「青州甘」三個字。

    這旗號所代表的武將是誰,對於這些漁民來說實在沒什麼重要的,甚至青州兵出現在幽州的意義他們也不去思考,他們只是奇怪著,在這樣風平浪靜的時候,這些艨艟是怎樣的在渤海上破浪而行的?

    確實沒風,有那不信邪的船夫已經不自覺的在手指上沾了唾沫然後伸向天空接著他們才發覺一陣刺耳的轟鳴。他們不知道這轟鳴出現多久了,也不知道這轟鳴到底意味著什麼。

    「速度上岸!」在靠近了海岸的時候,甘寧大聲的朝著他的兒郎們喊了一句。

    如果說騎在戰馬上領著一隊騎兵的趙雲才是他最帥氣的形象,那麼對於甘寧來說,站在船首指揮四周的戰艦才是他夢寐以求的形象,光著的膀子與全身叮噹亂響的鏈子,在這一刻全部成了陪襯,在甘寧的額角,那一絲因為快船而帶來的風才是對甘寧最好的詮釋。

    在這昔日貧瘠無以復加而今卻富庶的讓人眼饞的幽州,劉虞的人望與公孫瓚的武略是兩個巨大的標誌,引動了一場場大大小小的戰爭衝突,但或者只有身為商人的蕭文,才會將目光從那關乎政治關乎軍事的方向決絕的撤離,將全部的心力都傾灑在漁陽的鹽鐵經濟命脈上!

    無論是誰,當他費勁千辛萬苦卻只能得到一個需要仰人鼻息才能過活的幽州的時候,他們或許才會改變一點點對於商人的偏見,才會期期艾艾的低聲承認,他們的潛規則,實在太過目光短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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