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將自己在人皇試煉中得到的一些雜七雜八的煉器材料全部給了孟昶,便起身回山了,回到山頭,見那兩個外門弟子居然已經將藥圃中的雜草清理的差不多了,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回到修煉室,繼續以五行天鑒推演先天戍土真法,他現在修為上倒是不急,藉著吞元貝的幫助,自己種植的那些藥材足夠他揮霍一段時間了,不過如果算上煉丹藥材的話,那藥圃就顯得有些不夠用了,找個時間還要繼續擴大才行。
說到先天戍土真法,他修煉了不少天了,也沒發現與赤陽真符有什麼衝突,在五行天鑒的幫助下,二者都在穩步的精進,先天戍土真法已經上了二十重的禁制,而赤陽真符的也提升了兩重禁制,要不是顧忌著貪多嚼不爛,他真想將青龍大八式一起給練了。
先天戍土真法精進不少,他現在也能進行四五道法術的融合,只可惜沒有鐵山宗的修煉手札,他是純粹性的自己從零開始,即便有五行天鑒相助,融合起來也很是艱難,做無用功的時候比較多。
依據五行天鑒演化出的符篆,陳三飛速凝結法印,在試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後,忽然一道黃色光暈自掌心吐出,奇速無比的砸在了眼前的人偶之上。
看著沒有半點動靜的人偶,陳三有些垂頭喪氣,果然還是不行,又失敗了麼?
不對!
陳三掃過五行天鑒上的符篆,忽然發現在原本的符篆之外,不知何時又多了一道,心中一凜,連忙真氣一吐,飛速成型,凌空向那人偶一抓,接著。五指猛然一攥,掌心中,一道土黃色光球被他生生捏爆。
彭!
不遠處的人偶,忽然發出一聲轟鳴,接著一股大力自內裡炸開,整個人偶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個個細小的零件。
湊上幾步,看著那零零散散的人偶碎片,陳三有些發怔,這道法術的威力出乎意料的強。完全不應該是一個二十重禁制的術法該有的。
「崩山擊?」
一邊本來百無聊賴趴在聚靈陣中的雲曦,見到這一幕頓時吃了一驚,飛快的撲了過來,看著地上的碎片,喃喃的道,俏麗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崩山擊?那是什麼東西?很厲害?」看著雲曦的表情,陳三心頭一震,本能的覺得是淘到好東西了。一疊聲的問道。
雲曦白了陳三一眼,臉上的震驚已經退去,有氣無力的道:「也不算太厲害,只是在前期修煉先天戍土真法時所能展現出的術法中。攻擊力比較出色罷了,到了後面,還是不值一提。」
陳三臉色一黑,沒好氣的道:「那你叫什麼叫。害的我以為又得到了什麼好東西,白高興一場。」
雲曦撇撇嘴,道:「知足吧你。你才修煉多久,而且還沒有鐵山宗的前人修煉手札,這麼快就被你蒙到崩山擊就算不錯了,有些人就是修煉十幾年也使不出呢。」
「是嗎?」
陳三歎了口氣,有些垂頭喪氣的道:「這東西純碎就是碰運氣,所不同的是以前鐵山宗是上萬年來無數的修士一起碰,到我這就變成了我一個人碰,我說,你既然學了這套術法,怎麼就沒想著連以前修煉這術法的鐵山宗弟子的修煉心得一起弄來呢?」
「打住!」雲曦不滿的道:「誰說我學了這路術法,這路術法我雖然瞭解,但從未修煉過,只是當初有人要我代他找個傳人而已,這麼費時費力的東西,我才不會去修煉。」
陳三翻了翻白眼,這語氣,好似先天戍土真法是個垃圾貨色一樣,修不修煉都無所謂,估計也就是這位敢這麼說了,換了旁人,哪個不得哭著喊著搶著修煉?
陳三又熟悉了幾遍崩山擊,對於其威力還是頗為滿意的,雖然只是先天戍土真法中不算太強的法術,但對比起他現在的手段,只要赤陽真符不出化身、九曜庚金劍訣不出劍意的話,已經是最強力的手段了。
「糟了,這是第幾天了?二師兄的宴會可別錯過了。」
陳三收了法術,抬頭看到掛在牆上的請柬,不禁心頭一跳,他就是怕自己修煉忘了時間,這才將這請柬掛在了醒目處,這下倒好,果然還是忘了。
陳三飛身出屋,找來那兩個外門弟子一問,得知時間剛剛好,這才悄然鬆了口氣。
他這二師兄突破道基層次設宴,俞飛白端著架子不去可以,但他這個最小的師弟不去,未免太過於理不合,這要傳出去,又要落人話柄了。
看著已經日上三竿,陳三飛快的收拾了一下,將早已準備好的禮物取出,飛身往斷金峰而去,不過片刻之間,已經到了斷金峰。
陳三落下遁光,在外接待的正是尹賀,見了陳三過來,笑著迎了過來。
陳三連忙迎上去,拱手道:「小弟來晚了,沒耽擱事吧?」
尹賀哈哈大笑,道:「不晚不晚,師弟來的正好,裡面請吧。」
陳三微笑著欠了欠身,便向裡面走去,段金生的洞府建造的頗為氣派,方方正正的三間大殿並排而坐,殿前兩排玉柱上,雕刻著各種奇珍異獸,一個個張牙舞爪器宇不凡,只看這陣勢,倒是有些像小型宮殿。
陳三撇了撇嘴,他與段金生不熟,也從來沒來過這斷金峰,但只從其中佈置不難看出,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仿造玉清宮而建,他這位二師兄的心,未免太大了些。
正中大殿中的佈置與玉清宮也很像,正中的一排玉階,其上的玉座上端坐著一個不怒自威的錦袍修士,乍一看去,與紫陽真人有些相似,俱是一副冷臉,看著陳三進來,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玉階之下,是兩排長桌,顯是給客人用的,但那玉座居高臨下,穩穩的壓了下面眾人一頭,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此時那長桌上已經坐了幾個人,只可惜陳三都不是很熟,而那中間的一個白袍青年,目光不時在他身上掃過,臉色有些陰鬱。
陳三眉頭擰緊,這所謂的賀宴,十八位師兄弟,在此的還不到一半,難怪尹賀會說不急,這要是急了,這賀宴也太四不像了。
陳三對這其中的佈置很不滿意,也不上去與段金生見禮,他們只是師兄弟,本該平起平坐,絕無給對方低頭的道理,而且論門中地位,他可還隱隱高著對方一頭。
「這就是個下馬威啊,只是不知是針對我,還是針對所有人,這傢伙不會以為突破道基,我等這些煉罡弟子就都該對他大禮參拜吧?」
陳三暗暗腹誹,對段金生的第一印象很是不好,只將手中的賀禮揚了揚,朗聲道:「聽聞師兄進階道基,師弟特備了份薄禮,還請師兄不要嫌棄。」
陳三說完,便將那禮物放在一邊專門放置賀禮的桌子上,隨即,在左邊的長桌邊坐了下來。
「哼,陳師弟,你這入門規矩沒學全吧?見了二師兄怎麼不行禮?」
陳三屁股還沒坐熱,那白衣青年便沉聲喝道,言語間很不客氣。
陳三呵呵一笑,道:「是九師兄吧?我對二師兄當然是敬重,但敬重是相互的,除了長輩之外,我還沒有卑躬屈膝的習慣。」
「放肆!」
薛玉泉勃然大怒,戟指喝道:「論身份,這裡的都是你師兄,哪個不比你入門早,論修為,在場的更是個個高你不知幾何,年紀輕輕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等倒是可以不予你計較,但今日是二師兄的好日子,你不敬他,就是不行。」
陳三面色微沉,掃了其餘幾人一眼,這幫傢伙雖不說話,但眼神卻**裸的出賣了他們,不屑有之,幸災樂禍有之,尤其是段金生,眼中的不滿更是明顯。
「他娘的,果然都是一丘之貉,今日我就不該來的,都怪自己手賤,拿了對方的一個區區的四品丹方,就跑來巴巴的受辱,活該!」
陳三暗罵自己,嘴角撇了撇,乾脆就無視了眼前的這幫傢伙,師兄又怎麼樣,仗勢欺人的師兄,要來何用?
見陳三這副表情,眾人不滿更甚,薛玉泉身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九師弟,咱們這位新近的小師弟,好像不太懂規矩啊,你說咱們這些做師兄的,是不是該好好管教一下?」
陳三眼皮一抬,朝著那個方位看了一眼,說話的是個黑袍修士,正是老八紀成。
薛玉泉冷哼一聲,長身而起,譏誚的道:「人家現在可是候選真傳弟子,哪會將我們這些師兄放在眼裡,不過可惜啊,候選而已,隨時都能被人扒拉下來,唉,只怕到那時候,我等師兄弟的臉面啊…」薛玉泉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似乎陳三已經被扒拉了下來,並且讓他們大大丟臉了一般。
聽得這候選真傳弟子幾個字,段金生嘴角不易察覺的扯了扯,幽幽的看了陳三一眼,這麼多年了,這幾個字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他努力了這麼久,為師門做了多少貢獻,卻一直沒能夠上,憑什麼眼前這個入門不過十餘年,貢獻更是平平的小子,反而能後來居上?
段金生越想越氣,與薛玉泉一使眼色,薛玉泉立時會意,看著陳三的目光中透著幾分冰冷,嘴角飄起了一絲譏笑。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要二師兄點頭了,我還不能好好收拾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