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被左穆直接給趕了出來,隨即攔住一個雷火峰弟子,問明了孟昶的住所,逕直趕了過去。
孟昶如今也是內門弟子了,而且還頗受左穆看重,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這住所離著左穆的煉器房並不算遠。
陳三到的時候,卻見孟昶的屋前正圍了幾個人,似乎在爭論著什麼,當即眉頭一皺,走了過去。
「孟昶,你煉壞了我秦師兄的白雲鑭,難道就想推脫責任不成?今**一定要給個說法。」
「不錯,煉壞了東西就要賠,天公地道,你必須還一件一模一樣的法器給秦師兄。」
「正是,你休想賴賬,這事就是拿到左師叔那去,我等也有說法。」
陳三站在人群外,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孟昶,還有孟昶對面的那華袍青年,眉頭不自禁的緊了緊。
又是個不著邊際的公子哥。
這些傢伙的父母一般都是門中有著一定地位之人,從小嬌生慣養,欺善怕惡,天賦或許不錯,但心性卻不過關,在修道上的成就有限,畢竟不是每一個父母,都有華雲峰那麼大的魄力的。
像華清池這樣有莫大潛力的公子哥,在青城的公子哥群體中,根本佔不到三成,多數都是一些只會到處惹事的廢物,偏偏因為他們父母的關係,門中或多或少要給點面子,一般也不會要求太過嚴厲,這就更加助長了這幫傢伙的氣焰,不過青城門規嚴厲,這幫傢伙倒也不敢鬧出什麼大事,而且如果境界遲遲不能精進,那遲早還是要被遣送下山的。
陳三沒急著過去,先看看再說,對上這種人,他雖然不懼,但也犯不著無緣無故的得罪,畢竟對方身後,還是有一定勢力的。
人群中,孟昶面沉如水,冷笑一聲道:「秦師兄,那白雲鑭本來就已經壞的不能在壞了,可你事先卻沒告訴我,還讓我幫你精煉,現在出事了,你卻來找我,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秦師兄撇了撇嘴,嗤笑道:「孟師弟,當初這東西我可是給你檢查過的,你確信是完好無損可以精煉才動手的,現在你卻說我給你的是個快要壞掉的廢品,嘿,這什麼話都讓你說了,合著煉好了是你的功勞,煉不好就是我等的過錯?沒這樣的道理吧?」
孟昶勃然大怒,喝道:「你還敢提?你請人做了高明的偽裝,我一時不察,竟讓你騙了,你這擺明就是故意的,今日還有臉說耶?」
那秦師兄哈哈大笑,譏諷道:「你堂堂的四品煉器師,居然連法器做沒做過偽裝都不知道?嘿,這可真是奇聞,你說出來讓大伙評評理,這話誰信?」
「不信!」
邊上的幾人恰逢事宜的起哄,讓孟昶的臉色更是難看,雖然明知這幫傢伙事先給他下了套,但沒有證據,一時之間也是沒有絲毫辦法。
「我信!」
人群外,陳三輕笑一聲,朗聲喝道,隨即分開人群,走到孟昶身邊,環顧眾人笑道:「我這兄弟是個老實人,從不說謊,更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人,幾位,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三哥。」
孟昶一見陳三,立時大喜,正要說些什麼,被陳三一翻手壓了下來。
「你是什麼東西,哪冒出來的,居然也敢做出頭鳥?你知道咱們秦師兄是什麼人嗎?」
「就是,識趣的趕緊離開,否則今日要你好看。」
陳三的突然出現,讓場中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隨即一片嘩然,那華服青年身後的幾人,紛紛叫道。
打量了那華服青年一眼,陳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道:「不好意思,在下孤陋寡聞,實在是沒認出幾位來。」
「哼,你果然是孤陋寡聞,秦師兄是我火雲峰大長老的嫡親孫兒,怕了吧?怕了就趕緊滾。」
隨著那華服青年身後的叫囂聲,那華服青年臉上閃過一絲傲然,不屑的瞟了陳三一眼,從鼻子中哼了一聲道:「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本少爺不與你一般計較,趕緊滾吧。」
陳三看了孟昶一眼,眼中閃過詢問之意,雖然他不懼眼前這廝,出手教訓也沒什麼,但這裡畢竟是火雲峰,他出手將這廝揍一頓,然後拍拍屁股走了,但卻把麻煩留給了孟昶,這不是他想要的。
孟昶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動手,陳三輕歎一聲,便笑著與那青年道:「秦…師兄是吧,失敬失敬,不知今日這事,你準備怎麼解決?」
「簡單,你讓他陪我一件一模一樣的法器就行。」見陳三服軟,這秦師兄傲氣更勝,鼻孔都快朝天了。
「好,給我十天時間,我陪你一個一模一樣的白雲鑭。」孟昶陰沉著臉,卻還是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孟昶答應的乾脆,那秦師兄頓時面露喜色,道:「好,一言為定,十天之後,我來取白雲鑭。」
陳三悄然一怔,這廝也未免太痛快了,狐疑的瞟了對方一眼,看到對方臉上那一抹竊喜,忽然明白過來,這廝就是來敲詐法器的啊。
弄明白了這一點,陳三啞然失笑,道:「不用那麼麻煩了,我這裡有一口中品飛劍,乃是中品法器中的上品,絕不比那白雲鑭來的差,就拿它相抵如何?」
陳三從乾坤戒中取出一口閃著銀光的飛劍,一絲絲寒意撲面而來,這口飛劍還是當初在倉廩山時自梁雲手中奪來的,不過對於他目前來說用處並不大,雖然有些便宜了眼前這傢伙,但能替孟昶結下這個善緣,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孟昶是煉器師,一眼就看出了這飛劍的價值,連忙叫道:「不行,這飛劍的價值抵得上四五件白雲鑭了,豈能拿它來做交易?」
這華服青年本來還有幾分狐疑,聽得此話,頓時大喜,伸手就要接過,陳三卻將飛劍縮了回來,笑道:「慢著,我有話說,我家兄弟說了,這口飛劍的價值遠在那白雲鑭之上,我要就這麼給了你們那可太不值了,不過呢,我願意交幾位這個朋友,不管以前諸位與我兄弟之間有什麼間隙,這就一筆勾銷如何?」
「勾銷,勾銷。」
這華服青年聽著陳三前面幾句話,臉色十分緊張,生怕陳三將飛劍收回去,接著又聽陳三要將飛劍給他,頓時大喜,一把衝上前將飛劍抱住,連聲說道。
陳三嘴角微翹,這些腐朽的公子哥雖然普遍實力不強,但在門中地位可不低,在這幫傢伙還沒下山之前,能量還是很大的,孟昶雖然深得左穆的喜愛,但要是被這幫傢伙纏上,麻煩也不小,況且,多條朋友多條路,與這樣的傢伙交好,以後真有什麼事,也能多份助力。
那幾人拿著飛劍喜滋滋的去了,臨走時那秦師兄拍著陳三的肩膀道:「好兄弟講義氣,罷了,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與這傢伙計較啦,趙舒那小妞我也不與他爭啦。」
送走了這幫傢伙,陳三似笑非笑的盯著孟昶,孟昶被他瞧的一陣尷尬,目光躲閃的道:「三哥,你別這麼看著我,怪滲人的。」
陳三哈哈大笑,半帶挪揄的道:「你行啊,居然學會那些公子哥的玩意,為了個女人爭風吃醋?長本事了嘛!」
「沒有,我和趙師妹只是普通朋友,才見了幾次面,而且人家可是首座夫人的親傳弟子,你可別瞎編排。」孟昶一張黑臉瞬間漲紅,有些手足無措的道。
「嗯?」
陳三微感驚詫,隨即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首座夫人?那又怎麼樣,你跟著左師叔,以後前途一片光明,我還怕她配不上你呢,哼,能跟這幫公子哥糾纏在一起的,未必是什麼正經人,你還是當心點好。」
「不會。」孟昶一口否決,辯解道:「她只是與那些人接觸的多了,才顯得熟絡而已,決計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陳三嗤笑一聲,沒好氣的道:「你對她瞭解多少?適才還說才見幾次面,現在又知道的這般清楚啦?她要真是你說的那樣,就不該與剛才的那個貨色扯著關係。」
孟昶被噎了個不輕,一時不知如何辯駁,只得梗著脖子道:「不會,她不是那樣的人,你見了她之後就知道了。」
陳三無語,這小子從小就是個驢脾氣,認準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只得歎了口氣道:「我不是對她有偏見,只是不想你為了個女子耽誤了自己,你是我弟弟啊,我帶你上山,就得照顧你,你要記住,咱們在山上沒有根基,一些雷區千萬別去碰,會粉身碎骨的。」
「我明白,我會小心的。」
孟昶猛點了幾下頭,他二人能走到今天有多麼不容易,不是過來人絕對難以體會,陳三的擔心他當然明白,但他也不是以前那個只會跟屁的娃娃了,他有自己的想法。
陳三見他這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話這小子八成沒聽進去,不過沒辦法,就算是父母也不能替子女安排所有的事,更何況他倆還只是表親。
不知不覺間,當初那個跟著他鬧翻了半個青陽鎮的小屁孩,如今也開始思春了。(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