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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九陽真符圖錄 文 / 四季稻

    前段時間吳松川來接天峰辦事,他便受陳三委託幫忙打聽幾則消息,畢竟是自家師弟,再者也無什麼難事,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陳三由於被紫陽真人按在此處,幾乎與外界隔絕,可偏偏他又急需瞭解幾位同伴的消息,想著這位五師兄好歹是青城的出色人物,人脈極廣,這才求上門去。

    只見吳松川笑道:「也不儘是好消息,你讓我打聽的那兩個外門的師兄妹,俱都進了劍峰,天資不是一般的好,還有你那兩個兄弟,有一個叫孟昶的做了雜役弟子,那小子不是一般的強悍,居然僅憑一己之力快要走上了半山腰,我還從未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陳三心中一喜,他可就孟昶這一個兄弟,其他人都可不在意,這位弟弟卻不能不上心,急問道:「鐵牛還好吧,可曾有什麼損傷?」

    吳松川笑道:「損失是一定的,不過無大礙,這小子機緣是極好的,被火雲峰的左穆師叔看中,帶到身邊去做了個燒火童子,指不定日後也能成一代煉器大家呢。」

    陳三吃了一驚,失聲道:「莫不是那個號稱煉器大師的左師叔?」

    吳松川嘿然一笑:「可不就是麼,如今左師叔可不是煉器大師了,就你閉關這些天,左師叔煉出了一件下品法寶,正式成了門中三大宗師之一,嘿嘿,說不定日後我等都有求到你那兄弟呢。」

    陳三怔怔無語,他本以為自己機緣巧合下成了外門弟子已是天大的機緣,卻沒想到孟昶這貨更加逆天,雖不是正式弟子,地位反要比他們更上一層。

    火雲峰的左穆師叔,至今修道不到兩百載,卻已有金丹修為,乃是青城幾位有數的道祖之一,這也罷了,那一手神乎其神的煉器手段才最讓人佩服,近十年的時間,自他手中出去的極品法器就有好幾件,在師門中地位頗高,如今更是煉出法寶一舉成就煉器宗師,這已經不僅僅是人才,而是一個無人不眼饞的無價之寶了。

    需知修真界的法寶十分稀少,即使青城這樣的大仙門,這許多年積累起來的法寶也僅有數十件,還多是下品法寶,中品以上的法寶更是數都數的過來,絕不過十指之數,至於上品法寶,那已經是鎮山之寶了。

    能煉製法寶的煉氣宗師青城山先前也只有兩位,就是這兩位祖師級的人物,修道幾百年來也只替青城煉製了不過區區幾件法寶,可見法寶煉製的艱難,而且這兩位年歲已高,指不定什麼時候便要羽化登仙。

    這種時候這位左師叔的突破更顯得難能可貴,可以毫不誇張的說,自此之後,青城的煉器大業便要逐漸改了核心,日後定然是以這位左師叔為主,其他人為輔,除非再有人突破煉器宗師的層次,否則便無人能動搖他的位置。

    這等背景下,孟昶這些左穆身邊的人就像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即便沒官沒品,但到了地方,那些有官身的老爺們照樣得巴結,因為他身後站著個大人物。

    陳三不無羨慕的想著,他現在就是那有了官身的芝麻綠豆小官,見了這些童子照樣要客客氣氣,不過有了孟昶這層關係,他日後勢必可以與火雲峰攀上幾分交情,說不定還能與左穆這樣的大師說上話,到那時想要法寶法器什麼的還不簡單?

    吳松川似瞧出了他心中所想,哈哈大笑道:「小師弟,我勸你還是想些實際的,你那位兄弟雖被左師叔看中,但若是做不好,被放逐也不是不可能,再者你目前該思慮的是師父的考核吧,可有幾分把握?」

    陳三訕笑道:「師兄說笑了,小弟駑鈍的緊,哪裡能有什麼把握,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只要盡了自家努力,想來師父也不至於太過苛責,對了,你剛剛說只有鐵牛一人成了雜役弟子,那還有一人呢?」

    吳松川抿了口茶水,道:「聽說是回家去了,具體情況我也不知,若是有空,你倒是可以問問你父親,是他把人接走的。」

    陳三皺了皺眉,他與薛佑到底是從小一起的玩伴,聽得這個消息不由就有幾分傷感,但這卻也不是他能把握的,只能點了點頭,道:「勞煩師兄了,日後若有用的著小弟的儘管吩咐,師弟定不推辭。」

    吳松川哈哈大笑,指著陳三鼻子道:「瞧你這點小家子氣,即是兄弟,就不該說這些見外的話,那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若人人像你這般,師父門下入室弟子一十七人,記名弟子更多,你卻要如何相處?」

    陳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師兄教訓的是,小弟日後定然注意,對了,聽說師兄曾在短短一月之間將《青城術法妙用真解》上的一百零八種術法盡數習全,乃是師父門下第一人,不知師兄能否指點一二?」

    吳松川嘿嘿笑道:「小師弟,法術這東西,不是靠人指點,得自己慢慢去悟,我自是能指點你,但那是我的道,換到你身上未必合適,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便是這個道理。」

    陳三心中一凜,他最近進展不順,心思頗有些浮躁,再有一月限期的壓迫,便生出許多不自信來,此時趕忙定了定心神,拱手謝過。

    吳松川起身擺手道:「你也無須擔心,師父這人向來刀子嘴豆腐心,看起來很是嚴厲,但那是他一貫的偽裝,心裡還是向著我們這些弟子的,你只要未曾懈怠,便是進展不順也無妨,不會有什麼大事,好了,我也還有事,先走了。」

    他說完便捏了個法訣,化作一道飛虹去了,走的甚是急迫,也不知是有什麼大事。

    吳松川一走,陳三便又想起自家修煉來,此時他倒不急了,吳松川的一番話如同醍醐灌頂,生生將他從躁動中打了出來,現在想想,自己那個黑臉師父只怕不是要考校什麼法術進度、修道資質,倒更像是考校他的勤勉與用心,否則也不必將他送到接天峰來,放在眼皮底下看著。

    想了想他便罷了修煉,修煉之道,一張一弛,他前番沒日沒夜苦苦修煉,不但沒有什麼好收成,反而把自己狀態弄的一團糟,而且修煉天河正法,瀑布邊的修煉要比他干坐快上許多,實不用擠這點時間。

    此後的幾天,陳三便日日往瀑布去,雷打不動的枯坐六七個時辰,而後再修煉法術,倒也十分充實,所謂山中無日月,日子便在他修煉之中飛逝而過。

    這一日,陳三剛剛起身,就見許久未曾出現的大師兄尋了過來,遠遠的將他叫住,只道:「小師弟,師父尋你過去,便與我走吧。」

    陳三微覺訝異,其時一月之期未至,但紫陽真人召喚,他也不敢不去,當下笑道:「請師兄帶路。」

    陳三本也想大師兄似五師兄那般交往,但想想還是罷了,這位大師兄氣質神態無一不與他那黑臉師父神似,而且年歲大了些,自然有幾分威嚴,不似五師兄,更多的是一種年輕人的心態,心性也自跳脫,二人這才能說到一起去。

    本來陳三也學了幾天法術,以接天峰與朝陽峰的距離,本不需俞飛白接引,但這兩峰之間卻有一個天塹鴻溝,足足幾百丈的斷崖,除了飛行只能繞道,而這一繞道至少需要多走個大半日,是以俞飛白這才親自過來接他。

    到了玉清宮,就見紫陽真人立在正中,還是一臉的嚴肅,陳三便心裡暗暗嘀咕,很懷疑自家這個師父到底會不會笑,反正自從那一日大選過後,他便從沒見紫陽真人笑過。

    紫陽真人掃了陳三一眼,道:「我雖說給你一月之期,但過兩日我有些急事要下山,這考校便提前了,你可把《青城法術妙用真解》上的法術練成了幾種?」

    陳三垂手而立,諾諾道:「弟子未敢懈怠,這段時日也練成了十三四種法術,勉強能夠運用純熟。」

    紫陽真人眉毛一豎,鬍子也翹了起來,喝道:「你五師兄只用了一月便一百零八道法術盡數修成,怎麼到你這裡,居然差距這般大?定是你沒有用心,平日裡只知玩樂不知苦修,我聽說你經常去瀑布邊玩耍,可有此事?」

    陳三大吃一驚,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趕忙辯解道:「弟子是去河邊修煉,並非去玩耍,更沒有絲毫懈怠,請師父明察。」

    紫陽真人哼了一聲,依舊臉沉如水,又自懷中取出一物,喝道:「罷了,若非你大師兄對你還算滿意,這番定不能饒你,你還去你大師兄處,好生研習法術,有甚不懂便去尋他,我這一番出門要花費久點,一時回不來,這卷《九陽真符圖錄》你且拿起,切記不到入竅修為不得修煉,小心引火燒身。」

    陳三一怔,趕忙順手接過,他來之前只道少不了挨一頓訓斥,哪裡會想到有這等好處,一時間嘴角都裂到了耳根,生怕別人瞧不出他的歡喜。

    紫陽真人笑罵一聲:「你這小子,給你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趕緊有多遠走多遠,別在我面前做這等死相。」

    陳三笑嘻嘻的做了個鬼臉,此時方才現出幾分小孩兒心性,又把《九陽真符圖錄》小心藏在懷裡,這才拜謝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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