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微微一呆,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畢竟在記憶當中,添香是有些癡癡傻傻的怎麼會,一時有了夫君?而且,在細細打量之後,才發現,她的腰身有些微胖,並不是發福或者長大,而是屬於有孕的那一種。舒榒駑襻
顯然,添香已經懷孕數月。
一瞬的思考過後,明月又有些暗自自嘲。
怎麼這麼笨?一時忘了,已然三年多未見了,添香若是嫁人,可不是已經有了孩子。
只是,她的夫君,又會是誰嬈。
正這麼想著,一人才從著屋內走了出來。
一身的錦繡衣裳,臉色略帶蒼白的容顏上俊美如斯,長長的墨色髮絲垂落下來,遮擋了眸中的溫柔但見,他徑直來到添香身邊,扶住她的身子之後,朝著明月微微行了一禮:「草民扶蘇,見過皇后娘娘」
扶蘇敷.
眼前這個人,算是並不陌生,當初受了一把鞭撻之後,陌上塵將她救下後,還是扶蘇為她醫治的背上傷口雖然現在背上還帶了一點疤痕,卻是比預期當中,要好得太多太多。
他是民間的神醫,莫過於這般。
只是,她曾經是猜到過,他對添香很是照顧。
不曾想,竟然結為了夫妻。
如今再見,看到這一幕,心下多少有些小小的感觸。
一時呆愣,直至添香的手掌伸了過來,眸中帶了一絲怯怯之色,似乎還是如以前一樣怕生一邊的扶蘇,見此倒是一笑:「已別三年,沒想到娘子還記得皇后娘娘」
添香天生有些癡傻,時常記不得人,這一點明月自是知道的。
而扶蘇話語當中,也無不在表示著,添香病情有所好轉不論如何,添香在扶蘇身邊,不失為最好的一個方法,可以得到最完善的照顧,這是逝時的心願,如今也算是大抵實現。
「夫君又笑我!我當然記得姐姐啊」
添香天真一笑,為之清秀容顏上平添一份真摯隨之,又朝著陌上塵看了一眼,繼而乖巧道:「姐姐與哥哥,是不是像我與夫君一樣?哥哥看姐姐的眼神,跟夫君看我眼神一模一樣」
這麼一問,明月倒有些不好意思。
還未回與不回,忽而又聽得一句:「姐姐肚裡有沒有小娃娃?夫君說,小娃娃很可愛很可愛的」
聞此,明月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
與此同時,感到心下某一處,因被觸及而狠狠一疼陌上塵臉色隨著一變,大抵猜到明月的心思所在,想要伸手安慰,又覺不敢觸碰她,一時處於兩難間。
「娘子,外面風大,隨我回屋」
明月與陌上塵的事情,扶蘇自然是知道的。
添香生性如此,能夠這般提出,也實屬無心,將之領到屋中看著添香滿是不願的臉龐,扶蘇為之拿了一些蜜餞過來,誘哄她先吃著,之後又抬步走向外面。
陌上塵與明月,呈一定的距離站著。
扶蘇微微歎了口氣,從來不曾想過,一向淡然出塵的主上,最後也要淪為這般田地上前一步,看著明月滿是黯然的神色,心下一個思考劃過,伸手一道金絲扔出,覆在明月的手腕之上。
陌上塵朝著扶蘇看了一眼,並未有阻止什麼。
讓他為明月診治一下也好,比之宮中太醫要高明上許多。
至於明月,兀自一時悲痛,並未有管理這些。
卻見扶蘇診治一番後,收回金絲淺淺一笑:「皇后娘娘雖易生病,不過體質已然沒什麼大問題若經一番調理,便可很快有孕。」
「當真?」
陌上塵心下鬆了口氣,同時多了一絲欣喜。
當年,明月在小產之後,太醫匯報說,她恐怕難以有孕,而且身子薄弱的很如今,聽得扶蘇有這般把握,不知安心了多少倍,同時這也是帶她來扶蘇苑的原因,她的身體,是他這一生的殤。
「主上放心,皇后娘娘已然無礙。」
扶蘇拱手有禮一句,聲音涼如水,卻明顯可以信任。
聽此,陌上塵看向明月,心境雖有些複雜,卻也難得多了一絲輕鬆正待說些什麼,卻見明月抬起頭來,看向他的目光裡,滿是冰冷與陰寒:「陌上塵,我絕不再有你的孩子!」
一語畢,轉身向外決絕走出。
陌上塵心下一怔,感到有著絲絲疼痛涔了出來,轉而也不多停留,抬步追了上去。
身後,扶蘇看著明月與陌上塵,相繼離去的身影,不由為之多了一絲擔憂片刻之後,添香從著屋內走出,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內,有些不懂皺了皺眉:「夫君,姐姐怎麼這麼快走了?哥哥也不在了」
「你啊」
扶蘇有些無奈搖了搖頭,不便說些什麼。
只是,經過三年的調養,添香顯然已經懂了一些看人眼色讀著扶蘇這般的神態,小嘴一撅,有了要哭的預兆:「是不是,我又說錯了什麼?夫君夫君,我錯了嘛」
「哪有哪有都是我不好!」
自從娶了添香之後,扶蘇成了標準的妻奴,哪敢再說些什麼片刻停頓,勾起一抹笑意:「他們啊,趕著回去生娃娃了」
這般一語落下,才撫慰住了添香。
心下,則是百感交集。
當初,天女追逐主上腳步,追逐的那樣緊,讓主上的世界光明了起來,只可惜世事弄人一轉眼,卑微的那個人,卻成了主上,看來三年前發生的傷害,真的太過傷人,讓天女這般不能忘懷。
願只願,主上能夠捨棄一切,最終抱得美人歸。
明月腳步凌亂,朝著塵王府外匆匆奔去。
所到之處,皆是引得下人頻頻來看,似是猜測著發生了什麼事。
而後,在見著陌上塵追了過來之時,皆是恭敬地不敢再有什麼想法。看著前方的明月,陌上塵有些不敢跟得太緊,但是又想靠近她的身邊他想,除了明月,這一生還未遇到過如此難以抉擇的事情。
明明一切,都朝著良好的一面發展。
只是,關於那些記憶,她又是那麼的放心不下他即便想解釋,她也不一定是聽得,而他也一時不知從哪裡解釋起。
他們兩人之間,保持著看似親密,實則隔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從塵王府,到皇后。
有著一大段的距離,明月小跑了一會兒,便感到很是勞累,眼前有些恍惚,似乎有著記憶在若隱若現終究,是她抑制不住停了下來,雙腿很是無力間,整個人身子向著地面上斜斜倒去。
見此,陌上塵一個躍身上前,將之扶在懷裡。
明月反應過來之後,是無限的掙扎掙扎,拳頭一下接一下落在陌上塵身上疼嗎?她不知道,只知道手上泛起了紅痕,也未見得陌上塵皺眉一下,只感到他的步伐匆匆,攜著她回到皇宮方向。
一瞬間,有些嘲諷意味。
是了,她現在能去的地方,也只有皇宮了回到北陵皇朝,原來處處不為家,兜兜轉轉,還得依附在他的身邊。
罷了罷了,也罷,就先歇息一下。
可是,陌上塵,僅憑這樣,就想得到原諒錯了,你終究是錯的。
不知過了多久,到達宮門面前。
轉而片刻之後,又到達寢宮之前,就守在門邊上見著陌上塵抱著明月回來,忙上了前來候著,態度之間小心翼翼而又謹慎。
陌上塵終是將明月放下,細細凝視了一會兒她的模樣,終是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不願看到我,所以我便不進去了你好好休息罷。」
明月身若游離,聽著陌上塵近在耳邊的話語,也沒有多大的反映。
轉過身,隨著攙扶,正要進去之時,一雙手從著後面橫了上來明月側下眸子,看著那只白皙極美的手背,屬於陌上塵無疑,而很快他的悲痛聲音也傳了來將之印證:「丫頭,失去那個孩子,痛的難得只有你麼?那也是我的孩子,我的痛,絕不亞於你」
一聽關於孩子,明月心下如針扎一樣,密密的疼。
用盡全力,想要將之掙扎開來,可是陌上塵的力氣偏偏又那麼大,令她一時竟動不半分正待發怒,陌上塵一個箭步上了前,擋在她的身前,雙手改為鉗制她的雙臂:「對不起,我說這些,並不是想推脫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丫頭,在我的心裡,你是最重要的!即便,即便再選擇一次,孩子與你之間,我還是會選擇你也只能選擇你。」
「陌上塵,你夠了沒有!」
明月冷冷一語,不夾雜一絲一毫的感情看向陌上塵的目光,彷彿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你選擇,你選擇,什麼都是你選擇!你有沒有問過我,問過我的選擇是什麼?那個孩子是我的依靠,是我的全部,我哪怕不要這條命,也會保住他」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告訴你!」
陌上塵顯然也是痛苦難耐,語氣也大了一些看著明月怔住的神色,眼角分明有著淚水劃過:「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會選擇孩子,所以才那般做!你不明白,當時你與孩子之間,只能選擇一個,但是即便,即便你選擇了孩子,毒已入心,生下的孩子,也不一定保得住而你,必死無疑!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有,哪怕領養也好,可是,若你沒了你讓我怎麼辦?丫頭,我只想保全你」
看著陌上塵緊皺的眉眼,聽著他痛如刀絞的話語,明月眨了眨留眼,不明該說些什麼,思考些什麼。
一時間,似乎什麼都亂了。
「若說最悔的事,便是那一劍」
陌上塵似乎想說出所有事般,撫著明月的雙臂愈加下意識用力明月沉浸在悲傷與矛盾當中,竟也一時平靜,任由他這般下來:「可是丫頭,你相信我,我從來未想過要你死我以為你與天下一樣重要,那一劍我只是想阻止你,算是我犯了渾,竟然真的出了手!我怕,怕這天下盡毀,怕你手染千萬血債,在我心裡,你該是純潔善良,不喑世事的!當看到你落崖之後,我不知殺了多少人,我想給你看,你比他們重要多得多」
他靜靜說著,到了最後,語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明月聽得一心訝異,還是別的什麼,一時竟也分不清楚。
正待說些什麼,陌上塵的手臂忽而垂落些許她抬眸,對上他滿是絕望的神色,似乎失了所有光芒一般:「我也想過,想過隨你去的,可是花靈與無城告訴我,你還活著,還存在這個世上,只是回來遙遙無期我想,你會回來的吧,終有一天會回來的!我對你做了那麼殘忍的事,你該回來,親手殺了我才對抱著這個希望,我一直等啊等,等到最後,我甚至開始不明白,為什麼還活在這個世上」
明月終是淚流滿面,不由得垂下頭來。
一邊的,一言也不敢亂說,只是站在一邊旁聽著心下間,為皇上這份癡情而感動,心裡希望著皇后娘娘能夠原諒皇上。
她進宮時間段,但是聽得宮裡人說過,皇上從來不納妃,也不近女色隱隱當中,似乎一直在等著一個人歸來,現在看來是為皇后娘娘無疑。
「丫頭,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
末了,陌上塵的手臂從著明月身上滑落,似是一時失了所有力氣一樣明月依舊垂著頭,眼睛酸澀的厲害,不敢眨一下眼,那樣便不會有眼淚落下。「丫頭,你歇息罷,我說這些話,只是想讓你知道,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會依著你,即便你要這條命,也隨時來拿這一生,我只愛過一個女子,便是你。以後,也不會有了」
話落,陌上塵抬步朝著前方走去,步履間有著些許沉重。
明月反應過來,轉過身來,想要說些什麼阻止,卻終是開不了口來遠遠的,看著陌上塵身影漸漸消失不見,終是一個俯身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只感到一場肝腸寸斷,令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是愛她的麼是吧。
若是不愛,怎會崖邊,跪在她面前。
若是不愛,怎會三年,六宮無一人。
若是不愛,怎會歸來,那般容她放肆
原諒,亦或這般僵持,一時間,明月有些不明陌上塵,他從來都是這樣,什麼事都藏在心底,什麼苦都自己嚥下。
她早該明白,他的確視她如命。
而她歸來以後,所做的一切,沒有人出面干涉,也沒有人敢說些什麼,全是由著陌上塵的原因若不然,在著古代皇宮中,她的放肆與惡意,早已令她受到牽連。
原來,萬千所做不過仗著,他寵愛她。
退一步來講,若是陌上塵從來不愛她。
那麼,憑一個小小的她,能夠有什麼作為。
即便如此,那個孩子,那些傷害,真的就這樣算了嗎?
她與他,能夠回到最初嗎?思及至此,只覺心下還是煩亂不安,令她有些茫然無措。
倚著,進了寢宮當中,久久吃不下什麼。
坐在那裡,直至天色昏暗下來,也未見陌上塵前來他似乎,真的有一絲放棄意願了。
她做什麼,他都依著寵著,只是不會再來看她的臉色,承受她的冷言冷語也是呀,若是換做陌上塵,對她有那麼一絲冷嘲熱諷,她也是實實的受不了的。
而記憶當中,他對所有人冰冷淡漠,獨獨為她留了最後一絲保留他對她,從來不曾說過一句重話,除卻那些故意誤會之時,他對她從來都是寵溺的。
那麼,該當如何?
這般想著,門口傳來一絲動靜。
下意識的,她抬頭望去,卻不是預想中的人,而是穿著太監服的李公公見著她在這裡,上前拂了一禮來:「奴才見過皇后娘娘,皇上交代,今晚在御書房歇息,讓娘娘早些歇著。」
聞此,明月一下子起了身來,嚇了一邊的一跳,也讓李公公感到一絲不明。
明月也隱隱察覺到,自己的反映有些過了頭,不覺自嘲了些許末了,看了眼李公公,緩緩閉了眼抬手:「知道了,下去吧。」
李公公也不多做停留,領了命便向外退去。
臨末,朝著明月細細望了一眼,心下實在奇怪得緊雖說,是有些容貌出眾,然而梨若姑娘的容顏也算可人,又與皇上有著一些早年交情,怎的就任由這個女子傷害了去,之後還把皇后娘娘這個權利,依舊交給了她。
這個女子,除卻容顏出眾,其他倒也並不覺得什麼。
這般想著,只得搖了搖頭,帝王之心多數看不清更何況,這個女子有著紅顏禍水的資本。
雖是一頭白髮,卻也將之映襯的賽若仙女隱隱的,與三千白髮的皇上,倒也甚為般配。
「皇后娘娘,天色已晚,用了膳,歇息罷。」
看了眼明月,見著她站在那裡久久不動,不由出聲提醒一下。
幾乎是一整天,皇后娘娘都未有進什麼食,這樣下去多少會毀了身體的她是為皇上挑選過來的宮女,親自交代伺候好皇后娘娘,若是有個什麼差錯,她可是萬萬擔待不起的。
明月動也未動,雙眼多少有些無神。
視線直直望著外面,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一邊,也不敢過多說話,只是陪著明月一起沉默末了,但見明月動了一動,揮了揮手來:「備一些飯菜,再去提一個燈籠,我要出去走一下。」
點頭應下,多少猜到明月是去看望皇上的。
很快,準備好一切,跟在明月的身邊明月望了一眼,眉宇微微一皺:「站了一天,不累麼?下去歇著罷」
聞此,快速搖搖頭,滿是恭謹跟在明月後邊:「奴婢情願服侍皇后娘娘」
也罷,是個貼心人兒。
明月看著這副模樣,也不多加勸阻,自己提著飯菜,讓她打著燈籠走在前邊夜晚間,有些微微的寒冷,打開門之時,有一股冷風吹了進來,使得兩人皆是微微一顫。
走向御書房之時,入夜甚是寂靜,只聽得一些不知名叫聲。
明月的白髮,在著此刻,也很是耀眼奪目。
待到了御書房之時,那裡映照著一些微弱光芒,似乎有燭光在顫動。
守門侍衛,見著是明月,皆是不敢有所阻攔。
明月推開御書房門,直接走了進去,這才發現是沒什麼人的記得上次到來之時,也是房內亮著,陌上塵卻不在。
陌上塵平時歇息在哪兒,明月不太明朗,畢竟與陌上塵在一起時,他皆是與她睡在一個房裡的剛才李公公傳話來說,陌上塵休息在御書房,理應就是在這裡,只不過他應該有什麼事,出了去罷。
這般想著,明月將飯菜放在桌子之上。
跟在其後,乖巧的並不多言。
明月四處望望,發覺屬於自己的畫像,已然被掛在了書架之處,似乎很是珍貴一樣明月來到這前面,不覺伸出手撫摸上她,上面的女子是她無疑,巧笑嫣兮,很是傾國傾城,一頭的墨色髮絲,畫的如行雲流水一般。
下意識的,明月伸手撫摸上肩上白髮,有著幾許歎息。又輕然撫摸了幾下,感受到畫卷後面有著什麼硌手眉宇微微一皺,順手將著畫卷移過去,裡面是一個凸起的東西,在書本之間橫著。
伸手放上去,正待拿過,卻突然感到一絲什麼推力,朝著邊上慢慢緩了些許。
下一刻,只聽得一個什麼移開的聲音響起。
「娘娘,小心——」
上了前來,擋在明月的面前。
明月一時好笑,正待說些什麼,忽而見得眼前這一個書架,自動想著兩邊打開一個通道,赫然出現在她們面前,有些昏暗不明,不知通往什麼地方。
心下微微一怔,多了一絲未知與探究。
回眸,看著呆怔的,又看了眼手裡的燈籠。
一種複雜的心理閃過,明月伸手從著手裡拿過燈籠,隨之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在此之後,又朝著面前通道看了一眼,正要下去之時,外面似乎有著什麼動靜,似乎什麼人到了來。
快速的,明月抬手拂過那個機關,眼看著書架恢復過來,將那個通道堵上。
在她放好畫像的同時,房門被人打開了來,一個白影踉踉蹌蹌被人扶著進了來在此之後,跟著的是坐在輪椅上的無城,還有著一臉焦急的花靈。
見著明月,花靈臉上閃過一絲亮光,小跑到明月身邊看了眼後面,訴苦的兩眼通紅:「美人媽媽,你快看看主人吧!他好像很難受,讓無城陪他喝了好多酒一邊喝著,一邊呼喚著你的名字,最後成了這個模樣」
聽著花靈一言,明月的心被微微揪起。
再度看向那裡,才看到一個青衫男子扶著一人,之前的白影赫然是陌上塵模樣。
記憶當中,這大抵是明月,第一次看到酒醉如泥的陌上塵。
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失了所有防備。
「王妃,哦不!是皇后娘娘,主上他一直在念著您這麼巧,您也在這裡,那就煩勞您來伺候了!」
明月還未回神,青衫男子已然滿是有理的說著,似乎頗為鬆了一口氣。
隨著他的話語,明月朝著他望去,很快認出來,這不是別人,正是陌上塵為王爺時,身邊的手下與親信——聆風。
「聆風,怎麼能這麼麻煩皇后娘娘呢?難道你忘了,主上酒醉前,一直說著不會再打擾皇后娘娘!」
無城雲淡風輕一笑,看似呵斥了聆風一句,實則飽含著眸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