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陌上塵,明明是如此近的距離,然而一些事情,卻讓他們不得不相隔了天涯海角。舒榒駑襻
原來,有時所謂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並非只是玩笑說說而已。
陌上塵從來都是內斂的,把什麼事都藏在心底,令人看不分明。
而今,他說出了一句句,反倒顯得無奈。
明月不知該回些什麼,只是兀自沉默著,心下閃過一絲漣漪來妾。
「睡吧丫頭,我守著你今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守著你。」
一句堅定話語言出,夾雜著一絲絲的悠然歎息。
之後,陌上塵也不再說什麼,整個人似乎在歇息當中氅。
忽而的,明月很想詢問一句,當初即便她與孩子之間,只能選擇一個,為什麼態度要那麼決絕殘忍但是,終究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有著一絲淒苦與無力。
有理由如何,沒理由又如何。
她與他,終究再也回不去。
想到此,緩緩閉上雙眼,感受到一滴清淚劃過。
朦朦朧朧的,她便做起了夢來。
夢裡,千尋一襲白衣的坐在花叢當中,一個男子站在她的身側,安靜的守護著。
她可以清楚看到,千尋臉上是點點幸福笑意,平和而又安詳。
站著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朝思暮想,想了上千年的魔王——蒼穹。
「千尋」
明月不知眼前這是存在的事實,還是只是一場幻想的虛幻。
只是,看著千尋能夠如此,哪怕是在夢中,也默然安心了些許似乎,感應到了明月的呼喚一般,千尋柔柔的回過頭來,笑容滿是燦爛與輕靈:「原來,他一直在等我」
他,自然指的是蒼穹無異。
雖然,不知其中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總算她們是圓滿的。
「明月,放過自己,你與陌上塵會幸福的。」
千尋緩緩站起身來,一地的花落,平靜而又繁華。
蒼穹擁她入懷,淡淡掃視了明月一眼,裡面夾雜著滿滿的陌生與冰冷,與著陌上塵一樣的容顏,卻終究不是陌上塵而後,千尋含著笑,隨他緩緩轉過身子,兩人朝著前方光芒之處,徐徐走了去。
「明月,我很抱歉,先前給你造成了困擾現在,我找到了他,什麼都與我無關了。你要幸福,你也要幸福啊」
依稀當中,千尋淺淺的聲音,從著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明月微微一怔,再去看時,已然沒了他們的蹤跡環顧四周,赫然是一片花海,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在這裡站著。
幸福嗎?她與陌上塵呵。
或許是做過太多的夢,明月並未有太多的懼意,只片刻過後,又陷入了一片昏暗當中隱隱的,走出了這個夢境,魂歸身體,沉睡了下來。
臨睡之前,腦海當中,劃過的是陌上塵的容顏。
幾回夢魂與君同,相逢猶恐是夢中。
再度醒來,天色已然大亮。
剛剛睜眼的眸子,有些刺眼的微微瞇著,腦袋也頗有著一絲沉重未待她起床,身邊儼然有著兩個宮女圍了過來,為之穿衣梳洗。
明月也不推辭,享受著她們的服侍。
末了,朝著地上那一處看卻。
但見,那裡已然沒有了什麼,顯然地鋪被人收了起來。
「陌上塵呢?」
明月懶懶坐在梳妝鏡前,看了眼身後宮女問上一句。
敢這麼直呼皇上名諱的,在宮女們看來,大抵也只有這個白髮女子一人了心下微微顫抖,表面趕忙恭敬回上:「皇上上朝去了,交代奴婢們,莫要打擾到您。」
了然點點頭,唇邊勾起一抹嘲諷。
也是,畢竟是堂堂皇上,若是讓人瞧見睡在地上,英明何在伸手打了個呵欠,卻一下子拉扯到頭髮,頓時明月微微一皺眉,感到了一絲絲的疼痛。
「奴婢該死!」
見此,梳發的宮女一下子跪下,一臉的蒼白惶恐。
明月微微一怔,不明她怎麼這麼怕她,轉而一想,許是懲罰梨若一事,傳到了宮裡無形之中,形象便成了這般,多少令人有些無奈。
「行了,起來吧。」
伸手擺了擺,多少帶了絲無奈意味。
遂看向鏡中的自己,那一頭白髮明晃晃刺眼,直直的散落下來,遮擋了整個肩膀莫名的,心下有些煩悶起來,一手扣下銅鏡,看向身後小心翼翼的宮女:「拿根簪子,插起來就好,別的別再點綴了人不人鬼不鬼,看了也心煩。」
「是,皇后娘娘。」
宮女小心應了下來,未敢有一絲一毫的別意。
「皇后娘娘?」
明月稍稍疑惑一下,有些不明這個名諱見此,宮女又趕忙跪下:「這是皇上吩咐的,奴婢不知」
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伸手將她扶了起來:「跪什麼跪,你又沒做錯什麼。」
宮女戰戰兢兢起來,明月細細看了她一眼,發覺她眉清目秀的,令人看了心生舒服:「叫什麼名字?」
問這句話時,明月只是隨口一問,繼而拿著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白髮。
聞此,宮女愈加的謙卑:「回皇后娘娘,奴婢名為,剛進宮不久。」
「啪——」
梳子應聲落地,眸中有著一瞬僵住。
「奴婢該死——」
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便要一下子跪下在著此時,明月伸手一攔而下,情緒似是受了極大波動:「以後,就跟在我身邊罷可是陌上塵挑你來伺候的?」
點點頭,一副乖巧伶俐模樣。
明月也不多言,心下閃過一絲漣漪,心細如陌上塵連著她心底,那麼久埋藏的疤痕,也能夠記得,找出為之彌補。
梳洗打扮好一切,明月帶著出了寢宮。
來到金鑾殿時,已然已經下朝。心下一個沉思,大抵猜到是在御書房。
唇角勾起一笑,朝著御書房移至。
遠遠的,就看到李公公守在門邊。
明月也不停下什麼,逕直走上了去見此,李公公上前笑臉相攔:「皇后娘娘,皇上正在與大臣們商討政事,還望等上一二。」
「商討政事?」
明月不驚不擾一問,轉而又淡淡一笑末了,在李公公不安眼神下,逕直上了前去:「我若來,他自然商討完」
話落,一舉推開了房門。
陌上塵坐在案台前,看著奏折還是什麼,下面候著三三兩兩大臣見著房門打開,一時皆朝著這邊望來,在看到一個白髮女子後,齊齊怔在原地。
「丫頭,你怎麼來了?」
陌上塵手中墨筆一停,眸中由著冷漠夾雜了一絲寵溺。
「怎麼,我來不得嗎?」
明月盈盈一笑,極美的綻放著光芒。
身後,小心跟著,為之自家主子的行為嚇了一跳同時,也印證了那個傳言,皇上對明月果然寵愛的很,都已然這般違逆不道,不僅沒有一絲怪罪,反而是一副柔和態度。
「自然來得。」
無視大臣們的各種神色,陌上塵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轉而,落下墨筆,離了案台,來到明月身前,扶著她走到前面。
「朕乏了,下去吧。」
看著站在那裡的大臣們,陌上塵冷冷拂下一句.
聞此,大臣們皆是有些不情願的,只來了一個女子,便這樣對待國家大事這個女子,堪稱是一個禍水。
「皇上,臣還有事啟奏。」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臣,在此上前朗聲一句。
陌上塵臉色一沉,顯然很是不悅正待回絕什麼,明月伸手撫上他的手臂:「既然有政事,那麼就一併處理了別為了我,耽誤了正事。」
明月甚是有理的說著,大臣們則是對此還是不滿。
女子,就該呆在後宮當中,自然是不能這般的無禮。
然而,出乎意料的,卻是陌上塵應了下來皇上登基三年,後宮一直形同擺設,突然出來個這麼白髮女子,被吸去了所有的心神。
大臣們雖然對此管不得,但是也感到荒謬無比。
特別是當他們在上奏之時,皇上只顧沉迷女色,對於上奏內容聞所未聞。
明月目的便是在此,看著大臣們一個個臉色如灰,心下閃過一絲戲謔轉而,看向陌上塵,見他精力全在她身上,不免感到一些可笑。
紅顏禍水?
若她這個模樣,能夠成為紅顏禍水,也不妄為回來一遭。
而陌上塵,既然這麼愛這個天下,那麼她就讓他沉迷女色,成為大臣們心裡的「昏君」這般想著,明月緩緩朝著陌上塵靠近,在著陌上塵不明的目光當中,坐在了他的懷抱當中。
剎那間,下面的大臣們看著這一幕,傳統的思想,令著他們自然要說論上一番。
明月也懶得聽他們說什麼,只是依偎在陌上塵懷抱裡,不時的來回撫摸,頗有一些隨意。
耳邊,聽得一句句話語,卻是未聽得詳細。
只記得,陌上塵將他們斥退了下去,而雙手緊緊的撫著她,似乎在保護一件珍貴的寶物當那些大臣不甘心退下,他垂下頭來,滿眼的溫柔:「別理他們的話語,有我在呢沒人敢欺負你。」
明月一怔,隨之點點頭應下。
心下觸動幾分,他竟真的連政事也不在乎了寵她上天。
感受到陌上塵在撫摸她的髮絲,似有若無間撩.撥起了一點曾經明月像個貓一樣,貪戀著這片刻的溫柔,忽而的耳邊傳來淡淡一句:「明日,有使者來訪,要設一番宮宴,你隨我出席罷。」
迷迷糊糊的,明月只聽了個大概,胡亂點點頭。
見此,陌上塵嘴邊漾起一抹笑意。
似是,一時來了興致一樣,從著位置上站起在明月不滿的目光當中,一舉抱起了她:「乖,我帶你去個地方。」
明月微微閉上眼,不去想什麼,只是感受到被人抱著移動著。
至於,去什麼地方,對她來說皆是不重要了。
只是,當不知過了多久,陌上塵停下之時。
明月從著他懷中下來,看到面前一番景象,終是有著一絲恍然陌上塵帶她來的不是別處,正是塵王府,曾經見證他們在一起的地方。
陌上塵雖然已當了皇上,塵王府卻一直保留著。
裡面,原本的高管家與僕人,都還在裡面,每天如一日打掃著一切明月推門進來,看門的人見著是陌上塵,急急想要行禮,卻被陌上塵一舉攔了下來,隨之丟過去一個隱藏的眼神,讓他不要過分喧嘩。
看著眼前一幕幕熟悉景色,明月只覺一瞬間記憶流轉,回到了最初的最初。
「來」
陌上塵牽著她的手,緩緩朝著一處行走。
不是塵世閣方向,反而是另一處,應該是扶蘇苑。
自從無城與花靈,去了之後,扶蘇、聆風與添香,也一一跟著去了。
時間過得太久太久,久到都讓明月忘了這些人的存在,將他們丟在了記憶當中。
當來到扶蘇苑,見著添香在擺弄花草時,明月只覺一股心酸湧上了心頭有些顫抖,又有些悲歡離合,背上有著人在輕輕拍打:「沒事的,沒事的,他們都還在我知道,你一心恨我,很多人都被覆蓋在記憶裡。原本想給你個驚喜的,但還是忍不住,提前將你帶來了」
明月伸手捂著嘴,以免自己會哭出聲來。
過了片刻,盡力平復下激動的心情,一舉跑上了前伸手徑直抱上了添香,感受到她身體一顫,復而猜到把她嚇了一跳。
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正待說些什麼,添香則是比她更快一步出了聲:「姐姐?夫君夫君,姐姐來了夫君?
明月微微一呆,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畢竟在記憶當中,添香是有些癡癡傻傻的怎麼會,一時有了夫君?而且,在細細打量之後,才發現,她的腰身有些微胖,並不是發福或者長大,而是屬於有孕的那一種。
顯然,添香已經懷孕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