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看著寧王眼圈發紅,心裡雖然怨恨他,一次次拋下她不管,可還是明白,寧王不能出事。舒骺豞曶
否則,她這一輩子,只能生活在地獄裡了。
江老三那個混蛋,是甭指望他能給你帶來幸福。
威北侯是個孬種,更不要想他能給你帶來榮華富貴。
原本以為能指望上江翌瀟,可是現在看來,更不可能了辶。
想到這,楊氏真是恨死了江翌瀟。說起來,她這一輩子,可以說,最愛的男人,不是寧王,而是他。
寧王雖然是她第一個為之動情的男人,但是那時侯,主要還是傾慕他的身份。
到了後來,江翌瀟越來越成熟,越有男人味,長得又英俊帥氣,比寧王還要有男人味,楊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對這個比自己小了二個月的表弟兼小叔子,終於生出了不該有的畸戀牒。
原以為,憑著她的溫柔攻勢,江翌瀟會為之心動,沒想到江翌瀟對她只有尊重,根本沒有別的想法,平常幾乎連正眼都不看她。
更不要說,像江老三那樣色迷迷地打量她;像威北侯那樣,憐惜地看著她了。
所以,對待江翌瀟,她才不敢像對待江老三一樣的gou引;像對待威北侯一樣的誘惑、示弱,引起他的憐惜;只能,小心翼翼地關心他、照顧他,想藉著女性的溫柔和體貼打動他。
可事實證明,她失敗了,敗得一塌塗地。
本來,看著江翌瀟對待靈芸公主和韓氏,她以為自己還有一線希望,最起碼江翌瀟對她,比對那兩人要信任。
可是葉可馨的出現,讓她的美夢,如皂角泡沫一樣的破滅了。
那一刻,她才知道,江翌瀟根本不是一個冷情、冷酷的人,她從江翌瀟凝視可馨的眼神中,看到了大海一樣的深情。
那一刻,她對葉可馨的恨,恨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
她感覺,就是將葉可馨五馬分屍、剉骨揚灰,也不能平息她心中的怨恨和妒火。
她現在想的是,她不能放過葉可馨,即使她要走,也要給葉可馨留下數不清的隱患和麻煩。
想到這,楊氏走到寧王面前,柔情似水地看著他,用最溫柔的聲音,低聲說出了她最惡毒的計劃……
丁田貴和單頂文、沈軍,帶著四萬大軍,很快就到了京城。
因為有一門神武大炮,他們原意是強攻,被可馨攔住了,「不要強攻,強攻我們人員有傷亡不說,城池也會受到破壞。應該以最小的損失,獲取最大的勝利。我們應該想辦法和太后娘娘、忠勇侯他們取得聯繫,最好來個內外夾擊,一舉殲滅叛軍。上次收到的飛鴿傳書,他們都在香山別院,今晚我們行動,潛回香山別院去。」
丁田貴三人都沒想到,可馨還懂得軍事,看著她欽佩地豎起了大拇指。
丁田貴更是心悅誠服地稱讚道「郡主此計甚好。」
沈軍則笑著說道:「下官今晚和小雙姑娘她們一起行動,潛回香山別院好了。」
可馨一看仨人都贊同她的意見,也是很高興。馬上對三人說道:「我隨你們一起回去。
我擔心皇上的病情,按說我給青竹留了解毒藥和保命的九轉回魂丹,這兩種藥服下去,皇上就應該甦醒過來,而不應該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我現在不知道他是中了什麼毒,青竹好多毒藥,還認不出來,所以,我必須盡快回到皇上身邊,替他解毒。」
小雙一聽,馬上說道:「主子,你放心,我們四人掩護你,怎麼的,也要帶你潛回香山別院。」
「還有我。」沈軍也走過來表示,「我也去,你們五個女人,我不放心。」
可馨點點頭,看著小雙「我們現在準備吧。全部化裝成男子。」
是夜,小雙等四位隱衛和沈軍,掩護著可馨,朝著香山別院而來。
六個人都知道,香山別院現在肯定落入了叛軍重重包圍之中,要想從正經路途摸進去,無異比登天還難。
所以,六個人於當天上午大約五點,化裝成上山採藥的,從香山另一面爬了過來。
當然遇到寧王叛軍巡邏的了,被六個人巧妙地躲過了。
說到這,沈軍和小雙等人,是深深佩服可馨。
不會武功,身體卻異常靈活、敏捷,雖趕不上他們輕功卓絕,可是在小雙她們的幫助下,一直輕盈地跟隨他們,快速地移動著。
整整奔跑了一整天,於夜裡十點來鐘,才到了香山別院的地下通道口。
可馨腳都磨破了,愣是一聲沒吭,一直堅持回到了香山別院。
地下通道一直通到廂房的火炕下,幾個人還沒到香山別院,就在地下通道的和外間連接處的地下室裡,遇見了躲在這下面的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和醇親王他們,還有自己的孩子,及奴僕。
當然還有昏迷不醒的徐昊澤,以及趙公公等三四位奴才。
「母后!寶貝、哥哥、姐姐、二哥、皇嫂、齊姐姐……」可馨激動地喊道,眼淚奪眶而出。
「娘親(馨兒)(主子)(妹子)!那邊人雖沒認出可馨來,可是那熟悉的、夜鶯一般動聽的聲音,卻一下子就能聽出是她。
琬凝、霖兒、雲染、太子、葉宇琪、葉可瑩、醇親王、齊氏一起朝著她撲了過來。
太子本來離可馨就近,動作又快,竟然比葉宇琪還迅速,幾乎和醇親王一起衝到了可馨面前。
小傢伙忍了好幾下,終是沒忍住,一頭撲進了她的懷裡。
醇親王則紅著眼圈,將她的頭髮,揉成了雞窩。
後趕到的琬凝和霖兒、雲染,合力扒開太子,擠進了可馨的懷裡,抱著她就不撒手,哭成了一團,「娘親……娘親……」
徐睿博、趙文博、齊慕彥羨慕地望著撲過去的人,心裡酸澀,知道他們永遠失去了這樣近距離接觸可馨的資格。
大伙注意力,都被可馨吸引住了,誰也沒有注意到,昏迷的徐昊澤,手指動了一下。
可馨含淚看著親人和好友,恍如夢中。
她衝著葉宇琪、齊氏等人點點頭,然後摸摸孩子們的頭,快速牽著他們,走到太后娘娘面前,跪了下來,「母后,請恕兒臣救駕來遲。」
太后娘娘輕易不波動的情緒,明顯也激盪起來了。
手哆嗦著,含淚扶起可馨,「丫頭,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曜翬呢?」
可馨趕緊匯報:「曜翬怕寧王在臨州私下招募軍隊,趕來京城支援寧王,帶著四萬大軍去阻擊他們了。命兒臣和副將丁田貴,還有火器營翼長單頂文和健銳營翼長沈軍,帶著四萬大軍,回來救駕。母后,二哥,你們快去找忠勇侯來,這是健銳營翼長沈軍,你們商量如何平叛,我趕緊給大哥解毒。」
說完,快步來到徐昊澤面前,一邊號脈,一邊對哭的稀里嘩啦的青竹沉聲命令道:「準備采血。給我說一下,皇上的病情和你用藥的情況。」
青竹抹了一下眼淚,愧疚地說道:「奴婢號脈初步診斷,皇上是服食了什麼慢性毒藥。奴婢醫術太淺,無法驗出皇上具體中的是什麼毒。奴婢用光譜解毒藥,一次一片,一天三次口服,又補充了能量,餵了兩顆九轉回魂丹,可是皇上一直沒有醒來;不過,也沒有繼續惡化。主子,奴婢無用,奴婢願受懲罰。」
說完,青竹跪了下來。
「你做得對,已經盡力了。」可馨扶起青竹,鄒著眉頭,一邊采血化驗,一邊沉思。
在不知是中了什麼毒的情況下,青竹的處理,算是得當的,皇上為什麼不醒呢?
可馨採完血,開始號脈,這一號脈,讓她更加震驚,皇上的脈搏顯示,皇上的毒,幾乎已經全部解了,而且生命體征平穩,根本不應該昏迷。
等化驗血液一看,更是證實了她的初步診斷,血液中的有毒成分,幾乎已經清除乾淨了,徐昊澤現在根本不應該昏迷,而是應該痊癒清醒。
那麼他的症狀和體征不符,就有一種可能,他在裝病。
這個認知,真的讓可馨震驚,也把她氣壞了,她想不明白,徐昊澤為什麼要裝著昏迷,欺騙大家。
可馨拿起銀針,朝著徐昊澤最痛的穴位扎去……
徐昊澤疼的一哆嗦,不過演技倒是不錯,慢慢睜開眼睛,故作懵懂地看著可馨,好一會才驚喜地問道:「馨兒!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朕這是怎麼了?」
「剛剛回來。」可馨冷淡地回道,接著施禮,「臣妹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徐昊澤一看可馨冷漠的眼神,心裡咯登一下,馬上就知道自己裝病一事,可馨看出來了。
他有點後悔,覺得自己昨天晚上就該醒來;可是他哪裡知道,可馨他們回來的這麼快?
「皇上(皇兄)(兒啊)您(你)可醒了。」所有的人,幾乎喜極而泣。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一人握住徐昊澤的一隻手,在那流淚。
徐昊澤心虛扶著頭,不敢看兩人,故作虛弱地問道:「朕這是怎麼了?」
「皇上中了慢性毒藥,突然就……就昏迷了」皇后娘娘抹著眼淚說道:「接著寧王就反了,皇上,咱們……咱們差不點就……就唔……」
徐昊澤一聽,馬上問醇親王,「那現在情況怎樣?」
醇親王搖搖頭,無不擔憂地說道:「皇宮被叛賊佔領了,京城裡裡外外,竟然有二萬多叛賊的同夥。忠勇侯帶著人和他們頑強抵抗,殺出一條血路,到這香山別院,幸好『天煞門』的弟子,來營救咱們了,要不然咱們凶多吉少。現在妹子帶著四萬大軍趕回來了,那四萬大軍曜翬帶著阻擊臨州來支援的叛賊的軍隊了。我們這裡被包圍了,忠勇侯帶著『天煞門』弟子,打退了好幾撥叛賊的進……」
「皇上,您醒了?真是太好了!」話音未落,忠勇侯衝進來跪倒,虎淚嘩嘩地流,「臣愧對皇上,沒有保護好皇宮,請皇上降罪!」
「何罪之有?」徐昊澤親手扶起他,「沒有你,朕和母后,現在就……」
「皇上,臣拼著一死,都會保護皇上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太子爺的。」忠勇侯抹淚說道。
看見可馨,眼睛一亮,驚喜地問道:「小姨子?真的是你回來了?」
可馨此時因為徐昊澤裝病一事,心裡拔涼拔涼的,正在胡思亂想,猛地被他一問,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容,「姐夫,辛苦你了。」
忠勇侯看她一臉風塵僕僕、疲憊不堪的樣子,再看看她頭髮蓬亂,衣服有好幾處撕破了,於是問道:「小姨子這一路趕回來,是不是很辛苦?」
這回沈軍搶答了,「侯爺,你不知道,郡主讓咱們留下食物和水,把其他東西都扔了,她自己的衣物也都扔了,就為了早點趕回來救駕。今早也是,她不放心皇上,和我們從香山那邊爬過來,趕了整整十四個半時辰的山路,其間為了躲避叛軍,還得東躲西跑,好不容易,才到了這裡。我們會武功的都感到累,何況郡主不會武功?不簡單啊!巾幗不讓鬚眉,說的就是郡主這樣的女子。」
「那你的腳,是不是磨破了」醇親王粗中有細,連忙問道。
可馨沒有回答,卻對皇上說道:「請皇上下旨,副將丁大人,還率領四萬大軍等在城外,準備和京城裡面的軍隊,裡外夾擊,一舉殲滅叛軍呢。」
徐昊澤一聽,馬上對趙公公說道:「你去叫躍琨過來。」
躍琨正在外面防備敵人再一次強攻院子,聽到趙公公來喊他,趕緊叮囑其他侍衛一聲,朝地下室跑去。
到了那裡一看,徐昊澤醒了,再看所有人都一臉高興的樣子,唯獨可馨和她的四名女侍衛,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