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和霖兒見可馨沒有教訓琬凝,還表揚了她,馬上閉上嘴,不說話了。舒蝤梟裻
看著可馨的眼睛,有點緊張,有點期盼,還有點擔憂。
可馨一看兩人的樣子,也沒對兩人發火,而是和風細雨地問道:「知道你們錯在哪嗎?」
兩人怯生生看著可馨搖搖頭。
可馨命人拿來一把竹筷子,拿出其中的一根,輕輕一折斷了;然後拿起三隻筷子,卻是怎麼折,也沒折斷澹。
可馨看了三人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大姐有沒有對你們說娘親在藥房很忙,回不來,要你們聽話?」
兩人點點頭,低下頭一副認錯的樣子。
可馨摸摸兩人的小臉,柔聲說道:姐姐在府裡管理事務,知道為娘親分憂,你們還小,幫不了姐姐的忙,可你們有沒有關心姐姐?為姐姐倒杯熱茶,姐姐是不是也感到開心?你們是姐妹、姐弟,要團結,就像這筷子,團結在一起,才有力量,知道嗎?落單很容易就折斷了。現在,你們說說,你們錯在哪。雲染你是姐姐,你先說。季」
雲染眼淚汪汪地說道:「我不該和弟弟一起跟姐姐鬧,更不該向娘親告姐姐的狀。」
霖兒一聽二姐這麼說,馬上撇著小嘴鑽進可馨懷裡撒嬌,「娘,霖兒也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琬凝聽到這,馬上替弟弟妹妹說好話,「娘,還好啦,那天處置來福和蘇旺家的,三爺爺不讓,呵斥凝兒,弟弟和妹妹衝過來,一直護在我身邊呢。」
可馨聽到這,親親兩個孩子的小臉,誇獎道:「嗯,娘的雲兒和霖兒,都是娘親的乖孩子,記得娘今天的話,你們是親人,是手足,一定要相親相愛,互相幫助,永不拋棄,永不放棄。知道嗎?」
「是,娘親。」三個孩子一起回答。
可馨一聽,感到疲勞消去不少,親切地問三個孩子,「你們想吃什麼?今天娘親親自下廚,做好吃的獎勵你們。」
三人高興,雲染和霖兒倒是小,還不知道心疼人,所以馬上回到道:「我要吃油悶大蝦。」
「霖兒想吃糖醋排骨。」霖兒對糖醋排骨情有獨鍾。
琬凝大了幾歲,懂事的令人心疼。聽了弟弟妹妹的話,馬上呵斥二人,「娘在醫館累了這麼多天,你們還忍心要她做飯?」
呵斥完,心疼地看著可馨,「娘,你去泡個澡,睡一覺,《竹韻居》的事情,就交給女兒吧。」
雲染和霖兒一聽,也馬上跟著拚命搖頭,「娘,您累了,就歇息吧,我們沒有想吃的。」
可馨看三個孩子,如此懂事乖巧,如此心疼她,摟著三個孩子,感動的眼淚都含在了眼裡。
一剎那,全身有充滿了力量,覺得再累,再辛苦,都值得了。
這些天在藥房忙的,確實沒有顧上洗澡。如今她的名聲越來越響,看病的人也越來越多,不少是外地的,而且,大多是別的大夫宣判了死刑的疑難雜症。
病人多,藥房地方小,病床只有那麼十幾張,越來越滿足不了患者的需求。
已經有好多患者及其家屬,多次對她提出,「郡主大夫,求求您,建一座大的醫館吧?草民們(下官)來回折騰不起啊!」
可馨回答他們:「快了,我的醫院已經在籌建,等後年開春就能完工,到時你們就不用折騰了。」
來的病患當中,有不少是外地的官員,回一趟京城,也是不容易的。要經過皇帝准許。
可馨累的泡著澡,都能睡著,要不是青竹怕她受涼,叫起她,她真的能睡到下午或晚上。
江翌豪的手術,就是在現代,也是大手術,也有風險,何況是古代?真是幸虧了她的醫藥空間,真是好寶貝!
可馨沒有時間休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於是穿上衣服,到了孫氏的院裡。
孫氏這些天,確實被可馨感動了。除了親眼目睹可馨對江翌豪的全力救治,就是兒子和兒媳婦的話,也讓她愧疚不已,「娘,嫂子每天和衣躺在外間,兒子一有動靜,她就過來查看,幾乎沒有睡過整夜覺。」
「是啊,娘親,聽太醫說,抽了那麼多的血,身體會發虛。母親,嫂子愣是連一聲苦,都沒跟兒媳婦叫過。」
因為感激,看著可馨一臉倦容,孫氏總算說人話了,「郡主,你累了,就躺下好好歇歇,還過來幹嘛?有事我會叫人過去叫你的。」
可馨搖搖頭,皺著眉頭說道:「我過來有事情和父親商量。」
威北侯如今對她印象也有所改觀,聽她這麼說,連忙問道:「什麼事?郡主儘管說就是。」
可馨沒有時間跟他囉嗦,開門見山地說道:「小叔這件事有點棘手。我一開始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所以,一心想給小叔討個公道,可是,現在涉及到宮裡的兩位娘娘,小叔子從有理的那方,變成了無理的那方。皇上的寵妃,被人罵著狐狸精,那皇上是什麼?商紂王?所以,父親你得馬上進宮,向皇上負荊請罪,並告訴皇上,等小叔子拆線以後,馬上送他進宮,任由皇上處置。」
可馨話音剛落,孫氏就嚎哭起來,「郡主,您不能這麼做,豪兒可是為了維護您的聲譽被打的。你……」
「閉嘴!」這次是威北侯低吼出了這兩個字,完了還狠狠地瞪了孫氏一眼,「你知道什麼?郡主這是要救豪兒,以退為進你都不懂,就知道哭、哭、哭!」
小老頭顯然也是煩透了,才這麼對待孫氏的。
可馨一看威北侯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說,只叮囑了這麼一番話,「父親,您的態度一定要誠懇,不要說別的,就說小叔聽刁連成辱罵我,氣的失去理智了,但是不管有沒有失去理智,都不應該胡說八道,請皇上一定要嚴懲,不要姑息。然後,您再多做自我檢討,不管皇上怎麼罵您,您都不要辯駁,切記。剩下的您就不要再說了,我進宮去見太后娘娘,我來想辦法。好了,我們分頭行事吧。」
說完,可馨微微一福,輕盈快速地走了。
這邊剛走出去,那邊威北侯就用手指點著孫氏埋怨道:「你呀、你呀,你說你什麼時候能經過大腦思考以後再說話做事?經過這麼多的事情,你還不看清郡主是什麼人嗎?她不糊塗,心裡明亮著呢,有些事只要你沒做過,她肯定不會找到你頭上。」
孫氏委屈地撇撇嘴,「那丞相不比她明白?不也一樣聽你娘和大兒媳婦攛掇?」
威北侯聽孫氏這麼說,神情略一尷尬,隨即羞愧地朝外走去。
威北侯先進的皇宮。要是以往,徐昊澤肯定不見,或是晾他個一兩個時辰,可是今天,徐昊澤立馬把他宣進了《宸乾宮》。
威北侯一進去,連看皇帝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就先跪倒磕頭,「微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昊澤也不叫起,威北侯一看,更是汗如雨下,連聲說道:「求皇上恕罪!臣教子無方,以至於他闖下滔天大禍,辱罵貴人。犬子如今不能起床,等他能起來,臣立馬將他綁來,送交皇上處置。」
說到這,威北侯是老淚縱橫,「臣不敢求皇上寬恕,只求皇上看在犬子,是因為皇孝慈郡主被當眾辱罵,氣的失去了理智的份上,賜他一個全屍吧……」
威北侯這發話說完,皇上的龍臉,果然從陰轉多雲了。
不管怎麼樣,態度比永安伯那個老匹夫強多了,沒有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不過這個江翌豪原來不是和江翌瀟死對頭嗎?怎麼對可馨這個嫂子,會這麼好?
不會和趙文濤那個小子一樣,也生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心吧?徐昊澤撇撇嘴,滿心不恥。
但是看著威北侯,跪在他的腳下,哭的全身顫抖,又不好發作。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好歹是江翌瀟的親爹,可馨的老公公,總不能太讓他難堪了。
徐昊澤皺著眉頭,帶著教訓的口氣說道:「威北侯啊,不是朕要說你,你看看你把老兒子嬌慣的,什麼話都敢胡說嗎?這次的事情,看在他是為了朕御妹的份上,又被打的差不點丟了一條命,朕就饒恕了他。再有下次,決不輕饒!跪安吧。」
說完,揮揮手,讓威北侯退下了。
就在這時,趙公公進來,貼在徐昊澤耳邊小聲說道:「皇上,郡主進宮,去見太后娘娘了。」
徐昊澤一聽笑了。他就說嘛,威北侯這一輩子都稀里糊塗,今天咋表現這麼出彩,原來是這小丫頭在背後支招。
徐昊澤笑咪咪地問道:「帶了孩子來嗎?」
「帶了。」趙公公回答:「郡主心地善良,孩子和她特別親,一點都看不出是繼室母親。」
徐昊澤微笑著點點頭,「小丫頭確實厲害,男女老少,幾乎通殺。你幾曾見母后如此喜歡過後宮的嬪妃?可是你看對她,這才認識多長時間?」
趙公公在徐昊澤身邊多年,把他的心裡,揣摩的明白的,一看他帶著滿臉寵溺,目光柔的滴水,馬上說道:「哎喲!那也不怪太后娘娘,您看郡主對太后娘娘、那個貼心,就是親女兒,也不一定做到。」
徐昊澤點點頭,低聲吩咐:「去看看,她都跟母后說些什麼。」
「庶。」趙公公躬身退下,暗自搖了搖頭。覺得皇上就是上輩子欠了可馨的,要不然怎麼會明知可馨不喜歡他,卻依然癡情一片?
這份癡情,只要捨出十分之一給任何一位嬪妃,估計這位嬪妃,在宮裡也抖起來了。
可馨並不知道威北侯和皇上之間的談話如何,她到了《景陽宮》,見到太后娘娘,剛剛要行禮,太后娘娘就招招手說道:「不要行那些虛禮了,快過來跟母后說說,你是怎麼開膛破肚,把你小叔子救活的?你姨娘進宮來告訴母后,文濤那個沒出息的,回到府裡,臉都嚇白了,說是你讓他進了手術室,親眼看著你,把江翌豪肚子剖開,拿出了裡面的肝和脾,說他當即就暈了,還跟他娘說,以後再也不吃豬肝了,看見就噁心。「
可馨聽了,嘿嘿笑道,「沒見過文濤世侄那樣膽小的男子,剛剛打開腹腔,他就血暈,後來被任大夫施針救醒了,他又開始嘔吐。兒臣本來想培養他做外科大夫,現在看來啊,要夠嗆。」
太后娘娘震驚地看著可馨,嘴張老大,「丫頭,你就一點不怕?」
「怕,一開始和文濤世侄一樣,連隻雞都不敢殺,後來慢慢地才好了。母后,這也是沒有辦法,不這麼狠下心來,死的就是那些患者了。」可馨趕緊回答,心想,您老可別把我當成心狠手辣的女魔頭,再生出除掉我的念頭。
太后娘娘點點頭,再次驚訝地問道:「那你這神奇的醫術,都是跟誰學得?」
可馨沒辦法,只好再次借助神的力量,「母后,這件事兒臣跟您說了,您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連皇帝大哥都不要告訴。」
可馨說完,屏退奴才,小聲對太后娘娘說道:「母后知道兒臣曾被堂弟用石頭砸暈過去好幾天的事情吧?就是那次,兒臣昏迷中,到了一處有著奇花異草、瀑布溪流的仙境,看見一塊奇石上面寫著『蓬萊仙島』,兒臣一看那地方太美了,忍不住就朝裡走,結果就遇著了衣著怪異,手裡拿著檀板、扇、拐、笛、劍、葫蘆、拂塵、花籃的七男一女,後來聽他們互相稱呼,才知道他們分別名叫鐵拐李、漢鍾離、張果老、藍采和、呂洞賓、韓湘子、何仙姑和曹國舅,是居住在『蓬萊仙島』的八位神仙。後來的時間裡,兒臣和他們相處的很好,所以後來等兒臣要走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教了兒臣些本事,兒臣回來後一試,好些技藝也就會了。」
太后娘娘一聽,想想從慧能方丈那裡打聽到的事情,就將可馨的話,信了個十足十。
慧能方丈是這麼說的:「那位叫葉可馨的女施主,遭遇神奇,福澤深厚,醫術精湛,是位能救萬民於水火的奇女子。好好善待她,必能讓大周朝繁榮昌盛。」
自己兒子聽了這話,還找欽天監正韓老,批了可馨的命格,結果韓老搖搖頭說:「看命格,此人早已不存在了,這要是活著,那就不是人了。」
不是人,就是鬼怪,或是妖精,或是神仙,這麼看來,丫頭是神仙嘍?鬼怪和妖精只會害人,哪有救人的?
別說,可馨運氣還真是不錯,屬於誤打誤撞蒙對了。八仙在這個時代,壓根還沒有傳說,其形象和名字,更沒有可馨形容的生動具體。
如今叫可馨跟太后娘娘這麼一說,躍琨偷聽後,馬上告訴徐昊澤。
徐昊澤第二天又親自去詢問和京城「太華寺」齊名的道觀《岫雲觀》的沖虛道長。
沖虛道長正愁他的道教,沒有佛教來的深入民心,聽了徐昊澤的話,馬上衝到太上老君塑像前跪倒,神神叨叨地說了一通話以後,即刻跑過來,衝著徐昊澤激動萬分地說道:「皇上,天祐我大周啊!皇孝慈郡主所說的八仙,正是居住在蓬萊閣,其姓名、容貌、所持之神器,和郡主所說的一模一樣。郡主,真的是遇見了神仙了。天祐我大周,天祐皇上啊!」
徐昊澤到了這時,也被這個牛鼻子老道,忽悠得二二呼呼的,有點不相信地問道:「這……這不會是民間百姓杜撰出來的吧?莫非道長也見過那八仙?」
沖虛道長馬上點點頭,「貧道機緣巧合,也就遇見過呂真人一次,他確實和郡主說的一模一樣。」
古代人迷信,到了這時,徐昊澤是完全相信了可馨的奇遇,對她是越發看重。
可馨知道了,是一陣狂汗!這樣也行?八仙貌似是唐朝以後才傳出來的,大周朝排在隋朝後面,唐朝前面,怎麼就有了八仙了?
當然這是兩天後的事情了,咱先說說此刻的情況。
太后娘娘相信了可馨的話以後,簡直就把她當做無所不能的神仙了,拉著她的手,盯著她反反覆覆地來回看,還一個勁地念叨著:「難怪……難怪啊……」
可馨被她打量的心裡發毛,再次哀歎大忽悠這碗飯不好吃,不但技術含量太高,心理素質也得過硬,不然隨時都能被逼得現出原形。
可馨心虛地低下頭長歎,「唉……母后,現在想想,兒臣還不如留在蓬萊閣呢,倒是回來幹嘛?原來什麼不是,被人欺負;現在能幹了,想為朝廷和老百姓做點事,又被人家妒忌,自己婆家人,想著置你於死地,兒臣忙著應付,都應付不過來,這回倒好,又得罪了皇上的愛妃,言穢語朝著你身上潑,兒臣也就忍了,可是這動不動就打死人、打傷人,您讓兒臣於心何忍?那好歹也是條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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