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聽丈夫這麼說,再想想昨晚可馨也是和他們夫妻也一樣,並沒有時間去調查江翌豪受傷前前後後的原尾。舒蝤梟裻
再看看她從頭到尾為江翌豪所做的事情,因為不放心,侯府不回了,三個孩子也不管了,全力以赴救治江翌豪,心裡漸漸好受了不少。
可馨知道了永安伯在朝堂所說的事情以後,沒有做出任何反擊,依然在醫館為病人看病。
一直到第四天,江翌豪脫離危險,開始排氣,拔出胃管。
江翌豪知道是可馨救了他一條命,而且血管裡流淌著可馨的血,又是欣喜,又是慚愧,又是心疼,又是後悔,都說不清是啥滋味了濉。
想想自己,說好聽是威北侯府三公子,說難聽就是一紈褲,廢物一個。
可是可馨是誰?貴為丞相正妻,皇上親封的皇孝慈郡主,別說輸血給自己,就是能救治自己,都是自己的榮幸。
而且,最讓他感動的是,可馨自始至終沒有因為怕江翌瀟不高興,而對他另眼相看,或是想懲治他一下持。
如果她想,只要她和那些太醫,共執一詞,那自己現在也早已到閻王爺那裡報到了。
江翌豪在那越尋思,越為之前對可馨生出的壞心思懊惱、愧疚,恨不能錘自己幾拳!
江翌豪雖年輕,可身子早叫女色掏空,傷勢恢復起來,真不算快,一直到第八天,可馨才敢讓他回到威北侯府靜養。
就這,還沒敢拆線,可馨打算拖後兩天。
回來府裡,先去見了老太太。老太太病情有所好轉,外斜的嘴巴和眼睛,正過來不少。
只是神情委頓,眼神混濁,少了之前的犀利和陰狠。
見她回來,哇哩哇啦一通,說不明白,急的口水直流。
可馨一看,只好問道:「您可是擔心小叔的傷勢?」
老太太點點頭。
可馨明白了,老太太就算是再偏心、再狠心,可江翌豪畢竟是她的孫子,她是不會希望孫子死掉的。
換著是她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老太太保證高興的病都能好了大半。
可馨自嘲地一笑,告訴老太太,「沒有危險了,您放心吧。」
說完,替老太太號脈,和劉太醫會診,研究改變湯藥成分,還叮囑護理老太太的醫女和丫鬟:「要按時翻身,不能生褥瘡。是誰把三公子受傷的事情,告訴老太太的。」
丫鬟翠珠小聲回答道:「是四夫人,她說三公子為了郡主,辱罵宮裡貴人,所以才被永安伯世子打傷的。」
可馨聞言,眼中鋒芒一閃,大聲吩咐道:「外面的侍衛聽令,以後老太太這裡,只有下午申時准許探望。婁嬤嬤,去傳本郡主的令,不准任何人,在老太太面前說出不利於她健康的事情來,否則,休怪本郡主責罰。」
可馨氣極,決定找個機會,要好好收拾一下三房、四房。她敢肯定,刁連成所罵的那些話,是他們兩房傳出去的。
可馨猜測的一點沒錯,所有的一切,正是江老三宣揚到外面去的。
他有心傳播,投靠賢妃、三皇子這邊的人,有心利用此事,於是,雙方一拍即合,把可馨的事情,添油加醋,說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連可馨上溫泉山莊遊玩,都說成了,「皇孝慈郡主就是個淫娃蕩婦,這男人剛剛離開她身邊,她就忍不住寂寞,竟然以教孩子做幌子,和好幾個男人在溫泉山莊私會,淫亂。」
刁美艷本來查到太后娘娘和皇上、皇后去了溫泉山莊,就恨得咬牙切齒,妒火中燒;再查清皇上對可馨的心思,她就更是恨得連撕了可馨的心思都有了。
所以,那天陷害皇后,明著是想將皇后娘娘收拾一下,順帶警告可馨一下,她才是後宮真正的女主人。
可是,沒想到可馨一下子識破了她的奸計,她愣是偷雞未成失把米,讓太后娘娘連著擼了好幾級。
刁美艷因為可馨,從昭儀降為淑儀,不但禁足,還被剝奪了五皇子的撫養權,這讓永安伯一家,恨可馨恨得將她凌遲的心都有了。
永安伯眼睛都充血了,口口聲聲發著毒誓,「爺要是不讓葉可馨從世間消失,爺就是婊子養的!」
永安伯罵完了,還能沉得住氣,刁連成那個花蝴蝶,就沒有那麼深的忍耐力了。
於是,當天晚上在妓院要了酒菜,和一幫狐朋狗友在那胡吃海喝,其中就有江翌豪。
酒宴就擺在妓院大堂上,刁連成一邊喝酒,就一邊大聲地笑道:「都罵咱們是紈褲,可是比起丞相大人的妻子,皇上親封的皇孝慈郡主,這算得了什麼?」
那些紈褲一聽,看了江翌豪一眼,開始七嘴八舌地問,「怎麼會事啊?皇孝慈郡主不是因為一心救治老百姓,深的太后娘娘、皇上的讚賞,百姓的愛戴麼?怎麼?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隱情?」
刁連成搖搖頭,神秘兮兮地說道:「一心救治百姓怕只是沽名釣譽,連自己祖母、婆婆都不知孝敬,這新婚燕爾,男人剛走,就跑到藥房私會文濤老弟,聽說了沒有?前兩天更是和好幾個男人,瘋到了溫泉山莊……」
「你放屁!」話沒說完,江翌豪就火了,站起來指著他鼻子罵道:「你少在那裡滿嘴噴糞。我嫂子怎麼不孝敬了?那天還將宮裡賞賜之物,送給了祖母和我娘。趙文濤跑到藥房學醫,是因為我嫂子救他一命,他被我嫂子感化了。我嫂子去藥房是為病人治病,去溫泉山莊還帶著我的侄兒侄女,那些同去的人,都是親戚朋友,也都帶著妻子和孩子。你tnd污蔑郡主,你該當何罪?」
刁連成今天請江翌豪來,本來是指望他為自己作證,哪怕江翌豪在一邊態度曖昧的不著聲,那他散佈可馨的這些謠言,也就有人信了。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江翌豪竟然會蹦躂出來,為可馨出頭。
刁連成一瞬間,有種被朋友欺騙,背叛的恨意,說出的話,也就越發說難聽,「喲!莫非是翌豪老弟,也成了郡主的幕下之賓?這麼維護她幹嘛?我記得你以前可是還肖想過……」
「你不要臉!」江翌豪心事被人說穿,更加惱羞成怒,於是不管不顧地罵道:「誰像你們家,罔顧倫常,姑侄女共侍一夫不說,還攪得宮裡烏煙瘴氣,你們刁家的女人,才是禍亂宮廷的狐狸精!」
得!這一番話罵完,刁連成這個流氓徹底失去理智了,一揮手對手下家丁說道:「nd!敢罵宮裡的貴人,小的們,你們給爺往死裡打,打死爺負責。」
江翌豪兩個小廝一聽,趕緊衝上來保護公子,可是刁連成帶了六個家丁,江翌豪只帶了兩個小廝。
這還不說,旁邊那三位,還都是被刁連成拉攏、買通的,不但不拉架,還不時的陰江翌豪幾下。
江翌豪奴僕這才吃了虧,其中一位小廝,見勢不妙,趕緊回去搬救兵了。
整件事就是這樣。可馨親耳聽江翌豪把事情敘述一遍,可馨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他是好了。
覺得孫氏教育真是失敗,好好一個兒子,竟然教成了一個白癡。
刁家兩個女人,再不是東西,可她們是皇帝的女人,你這麼罵她們,豈不等於罵皇上是無道的商紂王?
刁連成打你,可不有仗義?人家仗的是皇帝妹夫、姑夫的勢,而不是姑姑、妹夫的勢。
可馨頭大,覺得要想為江翌豪討回公道,真的是很困難。
曜翬不在府裡,她還不能去找忠勇侯、平國公、醇親王還有駙馬商量,因為一旦被皇上得知,皇上肯定會對自己生疑。
為今之計,只有叫威北侯上朝負荊請罪,而自己則到太后娘娘那裡,去哭訴一番。
可馨想到這,先回了《竹韻居》。自己連著呆在藥房八天,沒看見三個孩子,真是想壞了。
三個寶貝看見母親回來,也是高興壞了!霖兒和雲染眼淚都流出來了,一起告姐姐的狀,「娘親,大姐壞,不讓二姐和霖兒去藥房找您。」
「嗯,娘親,大姐也不給我們講故事,也不跟我們玩,老是說她有事。」
琬凝站在一邊,拉著可馨的手,嬌嗔地看著弟妹,也不辯解。
婁嬤嬤這時候,倒是眉開眼笑地稟告可馨:「恭喜郡主!大小姐真是又聰慧、又懂事、又有魄力,您不在的這些天,把《竹韻居》管理的井井有條不說,還把來福和蘇旺兩家,尋個由頭處置了。就這樣,閒暇的時間,也沒忘刻苦學習。怕是不久的將來,大小姐定能成長為和郡主一樣能幹的奇女子。」
可馨一聽,捧著琬凝的小臉就親了一下,欣慰地稱讚道:「真是娘親的好寶貝!幸好有你為娘親分憂。不過,你年紀還小,不用太拚命了,要注意休息,有個好身體,才能更好地學習和工作。」
琬凝得到了母親的肯定,興奮地一對鳳眸,亮晶晶的如同黑曜石,「是,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