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來都來了,也不差在這一時,喝一杯吧。舒殘顎副」
說話間,阮思思已經逕自為他倒了一杯酒,湊到他唇邊的時候,眉眼間有著滿滿的笑意。
頭一側,風慕順勢接過了她手中的酒杯,「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句話果然不錯,不過就算是喝酒,我也想明明白白的喝,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風少真是個急性子。」
莞爾一笑,阮思思舉起自己的杯子做出了一個乾杯的姿勢,隨後淺淺的啜了一小口酒,「聽說風少對我姐姐不錯。」
「你是說小青兒?」
提到阮青青的時候,風慕的眸子裡有著一種如水般的溫柔緩緩地溢了出來,只一眼就能知道,他必定是寵那個女子寵到極致的。
「姐姐真是讓人羨慕」
阮思思漫不經心的說道,將眸子裡的那抹恨意成功的隱藏起來,「我聽說姐姐不在的這幾年全是你派人在打理阮氏的生意,謝謝你。」
「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了,做事的又不是我。」
風慕直言不諱的說道,雖說這幾年阮氏一直都是在他的名義下經營著,但是真正的主事者卻是另有其人,所以他不能居功。
「都說大樹底下好乘涼,有風少這個金字招牌在,便已經讓阮氏高枕無憂了,在這裡,我真心的謝過風少。」
說完,阮思思又喝了一小口,看向風慕的眸子分明有著一絲不甘心的。
當初她費盡心思想要攀上這個男人,可是他連正眼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反之那個女人輕而易舉的便奪去了他所有的注意。
「阮小姐客氣了,再說了,就算是要謝,那個人也該是小青兒,阮小姐說這番話有逾矩的嫌疑哦。」
風慕不鹹不淡的說道,言外之意就是說,他幫也是幫的阮青青,就算是說謝謝,也該是阮青青來說,何時輪得到她阮思思插言了。
「呵呵,風少真愛說笑。」
強忍著心頭的憤怒,阮思思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緊握的拳頭,那骨節隱隱泛白。
「本少只說實話,從來都不開玩笑的,倒是阮小姐開口要五百萬,這個笑話未免開的有點大了?」
將手中長長的一截煙灰彈掉,他狀似隨意的問道,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半天,也沒發現她哪裡值五百萬,就算是五十萬,他還要好好掂量一下呢。
「是嗎?」
唇角微揚,阮思思低低的笑了,從一旁的包包裡掏出一個文件袋丟在了他的面前,「我想風少會對裡面的東西感興趣的,是不是值五百萬?看完再說。」
說完,將視線轉向窗外,她好整以暇的看著,五彩的光束從四面八方射過來,一樓的大廳裡依然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間或著還能聽到女子尖叫的聲音,還有那露骨的調笑聲。
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的,笑貧不笑娼的年代,只要有錢,你就是這裡的爺,所有人都會把你當祖宗供著,沒人管你這錢是怎麼來的,人們看重只有你手裡鈔票的厚度。
將酒杯緩緩放下,斜睨了她一眼,風慕慢慢的打開文件袋,將裡面的資料抽了出來,一目十行的掃過那內容,臉色的神情登時變得凝重起來。
「這東西……你在哪裡弄來的?」
隨手往桌上一扔,他佯裝平靜的問道,實則心裡早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阮青青的抽屜裡。」
阮思思直言不諱的說道,轉過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風少覺得這東西值五百萬嗎?」
「呵呵」
唇角微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風慕淡淡的笑了,「你還是不夠聰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才不會傻的拿這個來要挾人,我可以很誠實的告訴你,這上面的內容全是假的。」
「你胡說」
想也沒想,阮思思直接截斷了他的話。
「你是怎麼拿到這份資料的,我不清楚,但是如果這上面的東西真的如你所說是真的,你覺得你能輕易就拿到嗎?都說女人的智商和胸脯是正反比,以前我不信,可是現在的確是有點信了。」
對著她吹出一口濃濃的煙霧,風慕一臉嘲弄的說道,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放在了她的面前。
「這裡面有五十萬,其實我沒必要給你這個的,不過看在你今晚請我喝了一杯酒的份上,這個就當做是酬謝吧,阮小姐該明白我的意思。」
說完,風慕施施然的站了起來,一襲白衣的他有著絕代的風華,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嘴角依然噙著一抹迷死人的微笑,那樣無動於衷的態度一時間讓阮思思心生狐疑。
難道文件袋裡的東西真的是假的?
「阮小姐,再會。」
凌空拋給她一記媚眼,風慕低低的笑了,隨手將文件袋拿在了手裡,「這裡面的東西阮小姐能借我用用嗎?」
一邊說著,他還不停的向她擠著眼睛,嘴角有著一抹勾魂攝魄的笑。
「好」
鬼使神差的,阮思思點了點頭,對於這個男人,即使明知道他有可惡,即使明知道他的心裡不可能有自己,可是面對他的要求,她仍然是無法拒絕。
「真乖」
風慕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口走去,就在拉開包廂門的那一刻,他又緩緩地轉過身來,「記得給我打電話哦」
做出一個打電話的手勢,他轉身走開了。
包廂內在短暫的明亮過後重回昏暗,看著那扇緊閉的門,阮思思突然笑了起來,一掃之前的花癡狀,那眸子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風慕,你真是太小瞧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