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踏出那扇門,緊握著那個文件袋,風慕臉上的笑容悉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冷凝。舒殘顎副
掏出手機,他逕自撥通了阮青青的電話,可是話筒裡傳來的卻是提示對方已關機的信息。
雙眸微瞇,他的心不由得沉下了幾分。
這裡面的資料是不是真實,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這真的是小青兒做的嗎?
他不信,可阮思思明明說這份資料是從小青兒的抽屜裡拿出來,這又該怎麼解釋?
如果這一切全是真的,她為什麼要調查這些?可是那個最該給他一個解釋的人如今卻找不到——
晨光微曦,整片大地還在朦朧的睡意中,看著東方的第一道魚肚白,阮青青微微的轉動了一下略微有些僵硬的脖子。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只要過了今天,只剩下兩天,她就可以離開惡魔的鉗制,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摸過一旁的手機,想要看看時間,卻發現手機不知何時竟然因為沒電而自動關機了。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起身,給手機充上電之後,轉身走進了浴室,徹夜未眠的結果就是現在的頭痛欲裂,許久不曾再犯的偏頭疼竟然在回來這裡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屢次造訪她。
將自己整個人泡在浴缸裡,靜靜的感受著熱水溫柔的撫摸,閉上眼睛,她試著讓自己整個人放鬆下來,這一放鬆,便是一個多小時,直到水的涼意一波一波的襲來,驀地睜開眼睛,她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睡著了。
起身,扯過一方寬大的浴巾遮擋住身體,她走了出去,剛剛打開浴室門,便聽到手機震天價的響著,在這樣寂靜的清晨,那響聲莫名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拿過電話,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著風慕的名字,她隨即摁下了通話鍵——
「怎麼了?不在溫柔鄉里多呆一會,怎麼想起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她一臉戲謔的說道,或許是即將看到希望的緣故,她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許多。
「小青兒,你現在馬上打開電腦。」
話筒那端,風慕的聲音異常的沉重。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心頭一驚,阮青青的心中突然滑過一陣不太好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你看看,我想你會明白的。」
沒等她說話,風慕已經逕自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顧不得將頭髮拭乾,她就這樣急匆匆的下樓走進了書房。
快速的打開電腦,當看到那個巨大的新聞標題時,整個人彷彿五雷轟頂一般癱坐在了那裡,腦海中只充斥著一個念頭——
這就是謝震霆所說的讓她痛不欲生的事情嗎?
這就是他對她的報復?
如果最終還是這個結果,那她這一個月來的委曲求全算什麼?
仰躺在椅子裡,凝視著窗外那片灰濛濛的臉,一行清淚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
她以為他會信守承諾的;
她以為他會將這個秘密永遠的爛在肚子裡;
她以為只要她退讓了,就是對風慕最好的保護;
她以為只要堅持過這幾天,迎接她的就是光明和自由;
可是到頭來才發現,這真的只是她的以為。
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可她竟然可笑的一直把他的話當成了人話。
那今天的這一切也就不得而解了吧。
如果這就是他對她的報復?
很好,他成功了。
等她想起再撥打風慕電話的時候,那端卻始終都在占線。
風慕,對不起。
在心裡,她喃喃的說道,那個對她最好的男人,卻因為她受到了最嚴重的打擊。
窗外的烏雲越來越厚,眼看著就會有一場瓢潑大雨即將落下,很難得,在寒冷的冬日,也能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快速的換好衣服,她轉身走了出去,就算不能再為他做什麼,至少,她也要問個明白。
就算是一隻獸,偶爾也要聽明白人的語言。
當出租車一路駛過來到謝氏集團大樓下的時候,她已調整好呼吸,仰頭看向那挺立在這個城市最中央的地標性建築,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或許是因為還沒到上班時間的緣故,大樓裡冷冷清清的,但是直覺告訴她,他肯定就在這裡,說不定此時正等著她呢。
電梯門「叮」的一聲在頂樓停了下來,踏出電梯門,她深深的吸進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隨即大踏步的向那扇房門走去。
高跟鞋「咯登咯登……」敲擊地面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裡顯得是那樣的刺耳。
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擰,門登時就被推開了,裡面煙霧繚繞,昏暗的光線下,一時間竟然讓人看不清裡面的真實景象。
但是直覺告訴她,他就在裡面。
站在門口,她靜靜的看著裡面,直到煙霧漸漸散去,她才走了進去。
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面,有一個男人面朝窗戶坐著,雙腿交疊的搭在一起,手指間的火點依然在忽明忽暗的閃著,隨後便有一股股濃煙襲來。
「謝震霆,這就是你說的要報復我的方法,對不對?」
在他身後,她沉聲說道,那雙眸子裡冷冽如冰。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沒有回頭,謝震霆只是這樣應了一句,深深的吸進一口煙,然後讓那些煙霧自鼻間一點一點的冒出來。
「你說什麼?不是你做的?那你的意思是說那是我做的了?」——
辭舊迎新的日子,紫在這裡祝大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謝謝親們在這一年來的陪伴,祝大家除夕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