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為了你的幸福好好努力吧。舒殘顎副」
她沒心沒肺的說道,壓根不管話筒那端的人,心是不是碎了一地?
一聲「兄弟」將他們的距離拉到咫尺天涯。
「阮青青,鬼才要和你做兄弟,下一次如果你還是敢說這句話的話,信不信我直接廢了你?」
風慕氣的哇啦哇啦的直叫,這個女人就是這個死德性,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
長相是出眾了一點,但是這個世間比她長相出眾的女子數不勝數;
性子是特別了一點,但是這全都建立在他痛苦的忍讓之上;
如果他不忍讓,就算是有一百個阮青青,也被他輕而易舉的給辦了,用強的,誰不會啊?
只是因為心疼,所以不捨罷了。
「好了,別鬧了,沒事的話就早點睡吧。」
說完這句話,不等他回應,阮青青逕自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風慕隨手將手機扔到了一旁,不停的換檔,將油門一踩到底,下一刻,就看見紅色的布加迪宛如一團燃燒的火焰向城市的縱深處衝去。
隔著那扇寬大的玻璃窗,看著那無邊的蒼穹,阮青青無聲的歎了一口氣。蜷縮在椅子裡,雙手環膝,看向窗外的眼神有著一絲迷離的神色。
風慕的話在她的心裡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只要一想到或許現在的他就摟著另一個女子,心裡就泛起一陣酸澀的滋味。
人都是這麼自私的動物,就算是自己不喜歡的,也不希望那個人轉向別人。
他說——
「我不知道你的心裡裝著誰,但是我的心裡——有你。」
他說——
「無論你愛著誰,我的眼裡只有你,你要記住,以後也會一直這樣。」
這是風慕曾經對她說過的話,當時的她只不過就是一笑置之。
誓言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而她早已過了憧憬愛情的年齡,如今的她早已遍體鱗傷,唯一的祈求就是能用餘生的時間慢慢地舔舐著傷口,哪怕終生不再癒合,可是隔著那層疤,她也不會那麼痛吧。
愛情從來就不是憐憫,也不是施捨,所以她不會因為感動再去輕易的接受一個男人,那樣的結果只會讓彼此都傷痕纍纍。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一顆流星劃過天際,短暫的明亮過後,星空淡然。
小時候聽人說,當流星劃過天際的那一剎那,只要你閉上眼睛虔誠的許願,那麼你的願望就會變成現實。
這樣美好的說辭,她卻從來都沒有信過。
因為不知道一顆墜落的石頭能帶給她什麼?流星再燦爛,也不過燃燒一瞬間,然後消亡,誰也不能抓住它,讓它變成永恆,所以,她從不看流星,因為那樣只會讓她脆弱。
四週一片寂靜,寂靜的能清清楚楚的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還有三天,她就可以重返人間,只是想到謝震霆臨走時的那句話,她的心仍然禁不住一顫。
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沒有人知道。
彼時,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角落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熱火朝天的氣氛,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鼓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奪去人的神智,紊亂了人的呼吸。
當風慕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看著裡面的群魔亂舞,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一身白色西裝的他和這裡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順著電話裡的女聲,他逕自來到了二樓的包廂,與一樓的火熱相比,這裡明顯的安靜了許多。
包廂內沒有開燈,只有從窗子裡射進來的五彩光線帶著些許的亮光,但是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正靜靜的坐在窗前,視線定格在窗外,好像壓根沒有發現他進來一樣。
裝深沉還是欲迎還拒的把戲?
看著這一幕,風慕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記憶中,已經好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就像是一隻偷吃魚的貓,在臨行前竟然有著一絲絲的小興奮。
「很符合本少的口味啊,前凸後翹,很有料哦。」
一道響亮的口哨之後,他隨手打開了包廂的燈。
燈光乍亮,與窗外的昏暗隔絕。
「風少,好久不見。」
女子緩緩的轉過身來,嘴角有著一抹淺淡的笑意,似乎一早就篤定他肯定會來。
「我們在哪裡見過?」
雙眼微瞇,風慕在腦海中快速的搜索著,那雙眸子看著她,隱隱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叫阮思思」
說話間,阮思思站了起來,款款的走到了風慕的面前,一隻手還狀似無意的撩撥著他胸前的紐扣,「風少還記得我嗎?」
「你是……小青兒的妹妹?」
風慕一臉狐疑的問道,終於在記憶的最深處挖出了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準確的信息。
「沒錯,看來風少的記憶力果然不錯,只是我不喜歡你竟然是因為另一個女人才記住我。」
臉輕輕的貼在他的胸前,阮思思喃聲說道,看向窗外,那紅唇微微的嘟了起來,似是不滿意他的說辭。
「哦」
不動聲色的推開她,風慕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雙腿交疊的放在一起,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燃,然後深深的吸進了一口。
「說吧,讓我來到底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