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風慕!
神情一怔,下意識的,她快速的拿起了電話摁下了通話鍵——
「風慕」
她低聲喊道,剛剛還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打這個電話。舒葑窳鸛繯
「吆,小青青,你就這麼想念我嗎?電話接的可真快,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話筒那端,傳來風慕一貫的那種痞痞的語調,好像讓他正兒八經的說句話會掉他一塊肉似的,聽起來永遠都沒個正行。
「你少廢話,我有事問你。」
看了一眼樓上,阮青青低聲說道。
「說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在你這麼想念我的份上,我就來個免費大奉送吧,只要是你問的,我保證一點都不藏私。」
雙腿交疊的搭在辦公桌上,風慕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的模樣,看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一種想要見到她的渴望就這樣席捲心頭。
「那好,我問你……」
低聲清了清嗓子,就在阮青青剛要問出心中的疑問時,手裡的電話突然被人奪去了,抬起頭,迎面對上的是謝震霆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那雙眸子裡的寒意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小青青、小青青……」
聽到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風慕一迭聲的喊著,可是沒有人回答,隨後電話便被切斷了。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忙音聲,他的眉頭登時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握著手機,謝震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似在盡力的隱忍著什麼。
坐直身子,阮青青回望著他,也是緊閉雙唇,一個字都沒說。
半晌,謝震霆直接將手機扔到了一旁,隨後轉過身去,「去給我放洗澡水。」
側身站在一邊,那架勢分明是要她先走的。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阮青青站了起來,可是還沒等她邁步,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氣氛再次變得冷凝,鈴聲一直在響著,可是很顯然兩人都沒有要接的意思。
最後還是阮青青率先向樓上走去,直到她的身影在樓梯間消失,謝震霆才一把抓過手機,洩憤似的將裡面的電池摳出來扔到了垃圾桶裡,登時,偌大的空間裡變得安靜起來。
浴室裡,阮青青正在不停的調試著水溫,直到冷熱均勻才慢慢地讓水流恣肆的流出來,而她,半蹲在浴缸旁,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時間就這樣悄然而逝,斜倚在門框上,謝震霆冷眼瞧著她,浴缸裡的水都快要滿了,她竟然還沒有發現。
她……到底在想什麼?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對於這個女人他始終就不曾真正認清過。
「呀……」
水流沒過手面,阮青青一下子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將頭轉向門口,在看到謝震霆那張陰沉的臉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剛剛自己在想些什麼。
眉頭緊緊的糾結在一起,謝震霆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即使他沒有說話,可是那週身散發出的壓迫感仍然讓她覺得呼吸都困難起來。
站起來,她轉身向門外走去,卻在經過他身側的時候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轉過頭看向他,她投給了他一抹疑問的眼神。
「你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謝震霆很平靜的問著,只是緊盯著她的那雙眸子隱隱的讓人覺得不安。
「沒什麼」
低眉斂眼,阮青青緩緩地搖了搖頭。
她想的他永遠都不會懂,所以也就沒有說的必要。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
聽到她的話,謝震霆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沒有,你洗澡吧,要不然水該涼了。」
輕輕的掙開他的手,阮青青轉身向門外走去,沒有多餘的話想和他說,因為他們不是朋友,有些話注定了只能一個人藏在心裡。
看著她那纖弱的背影,謝震霆的喉結不停的上下滾動著,拳頭又一次緊緊的握起來,可是半晌又緩緩地鬆開了。
「你叔叔的事情我可以幫忙的。」
就在她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他的聲音。
背部一怔,阮青青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不用了,謝謝。」
那語氣客氣而疏離,彷彿他們只不過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瞬間將謝震霆的火給點著了,三步並作兩步走的來到她面前,強制的抬起她的下巴,那雙燃燒著憤怒火焰的眸子就這樣死死的瞪視著她。
「不用我幫忙?你確定?」
他一字一頓的問道,聲音中有著強自壓抑的平靜。
「是,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的。」
迎視著他的眸子,阮青青的聲音很輕很淡,卻透露著一種不容人拒絕的堅持。
「你自己會解決?」
眼睛微瞇,謝震霆冷冷的笑了,挑著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的往上托了托,一股溫熱的氣息就這樣悉數噴在了她的臉上,「你所謂的解決方法就是找風慕嗎?你覺得現在的你做起事來還方便?」
眉尖微挑,那口氣分明是鄙夷和不屑的。
原來,他一直都沒有看錯她,自始至終,她就是一個工於心計的女人,只不過她掩藏的太好,一時間竟然讓他都被迷惑過去了。
呼吸一滯,阮青青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只覺得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生生的疼了起來,隨即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在這個男人的眼裡,她始終還是這麼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