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說話?被我說中心事了,對不對?」
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謝震霆輕聲說道,溫熱的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圓潤的下巴,很輕很柔的力道,卻讓阮青青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舒葑窳鸛繯
這個男人遠比想像中更加的狠絕,那種笑裡藏刀往往是最容易讓人致命的,因為沒有防備。
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他,半晌,阮青青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抬手將他的手拿到了一邊,「你說是那就是吧。」
「真的?」
眼神一凜,謝震霆的聲音登時冷卻下來,被她揮開的手就那樣定格在半空中遲遲都沒有落下去。
「你隨便怎麼想吧,我累了,想要休息。」
說完,看都不看他一眼,阮青青逕自向床邊走去,爬到床上躺好,然後一把拉過被子蓋到了頭頂。
即使這樣,那個男人冷冰冰的視線彷彿透過被子射了進來,讓她的全身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
站在那裡,謝震霆的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再握緊,如此三番五次,似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
最後,他驀地轉身走進了浴室,當門「匡啷」一聲被關上的時候,彷彿整棟房子都顫抖了一下。
躲在被子下,阮青青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聽著浴室門的那端並沒有任何動靜,她下意識的就想找手機,卻恍然記起手機被落在了樓下,想要起身去拿,可最終還是放棄了。至少在這個時候,她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和他爭吵什麼。
一陣倦意襲來,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等到謝震霆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沉沉的睡著了,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安詳,安詳的讓人有一種想要毀滅的衝動。
眉頭又一次緊緊的皺了起來,未免自己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也想讓自己好好的思考一下,穿好衣服後,謝震霆轉身走了出去,一小會的功夫,樓下便傳來了巨大的關門聲響。
外面的雪下的越來越大,一個下午的時間已經在地上鋪上了厚厚的一層,偌大的世界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等到阮青青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不過因為雪光的緣故,看起來仍然亮如白晝。
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環顧四周,才發現整個屋子空蕩蕩的,那種安靜彷彿連地上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摸摸癟癟的肚皮,她緩緩地坐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覺得空落落的,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她起身下了床,腳甫一踏在地上,才驚覺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恍惚間記起從中午到現在滴水未進。
打開門,樓下也是一片安靜,只有她踩在地上的腳步聲在偌大的房間裡迴響。
很顯然,謝震霆並不在家,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的時候,她如釋重負的呼出了一口氣。
在廚房裡簡單的煮了點麵條裹腹,剛剛走到客廳,意外的發現了兩個紙袋,本也沒在意,可就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裡面那雙黃色小鴨的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拿出來一看,除了那雙小嬰兒的鞋子,另外就是兩件防輻射服,一件白色的,一件淺藍色的,都是她喜歡的顏色。
回到沙發上坐下,將那雙小鞋子放在掌心細細的端詳著,不知不覺間臉上就有了笑意,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畫面,一個可愛的小天使穿著這雙黃色小鴨的鞋子笑著向她走來,跌跌撞撞的,而她就那麼張開雙臂靜靜的等候著,渾身籠罩著慈母的光輝,就在孩子即將撲到她懷裡的時候,突然間伸出來一雙手將孩子給用力的扯了過去……
渾身一震,手中的鞋子就這樣落在了地上。
坐在那裡,阮青青只覺得一種徹骨的涼意將她包圍了起來,胸口彷彿被一塊巨石壓住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良久良久,直到心中那種不適的感覺慢慢散去,她才緩緩地站起來,茶几上的手機已經被打開了後蓋,電池呢?
帶著一絲狐疑,她到處找著,最後還是在垃圾桶裡找到了那塊被丟棄的電池。
電池甫一安上,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突兀的鈴聲在寂靜的空間裡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喂,有事?」
看著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她隨手摁下了通話鍵。
「你在哪裡?到底幹什麼去了現在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急死我了。」
話筒那端,傳來風慕一迭聲的責問聲,不過仍然能從字裡行間聽到他的著急。
「我睡覺的,手機落在下面客廳裡了。」
看著窗外沸沸揚揚飄落的雪花,阮青青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
想起之前的那個電話,風慕不確定的問了一句,總覺得她有話要說。
「沒事」
看著被摔在地上的那雙小鞋子,阮青青彎腰將它撿了起來,依舊是放在手心裡,臉上卻再也沒有那種愉悅的表情。
「哦」
聽到她的話,風慕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一時間,話筒兩端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最終,還是阮青青率先開了口。
「你能出來一下嗎?」
看了一眼樓上那盞亮著的燈,猶豫再三,風慕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出來?去哪裡?」
「我就在你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