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去醫院?」
看向遠方,阮青青輕聲問道,那雙眸子卻沒有一點焦距,就那麼空洞的看著。舒葑窳鸛繯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一聽她的話,謝震霆的神情登時緊張起來,手試了試她的額頭,一點也不燙。
「這個孩子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吧。」
微微的側過頭避開他的碰觸,阮青青淡淡的說著,只是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好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似的狠狠的疼了一下。
「你說什麼?」
眉頭緊蹙,謝震霆的聲音登時冷了起來,原來她心心唸唸的還是要做了這個孩子。
「你不是已經約好了醫生嗎?如果可以的話,今天就做了吧。」
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阮青青佯裝無所謂的說著,可是喉嚨處卻像是被塞住了似的,澀澀的疼著。
喉結不停的上下滾動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謝震霆的牙齒緊緊的咬住了下唇,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狀,然後重重的擊向了車頂,下一刻,一道悶悶的聲響就這麼傳了過來。
「你就一點都不想要這個孩子?」
他咬牙切齒的問道,其實壓根沒有發現他這句話問的多麼自相矛盾。
渾身一顫,阮青青沒有吱聲。
一陣風吹來,凌亂了她一頭的發,透過她的衣領鑽進了她的身體裡,讓她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
定定的看著她,看著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謝震霆終是沒有狠下心來,一把將她拽進懷裡,被風揚起的風衣遮住了她大半的身子。
「我警告你,在我沒做出決定之前,你就給我好好養著,這個孩子的去留由我決定。」
他沉聲說道,將她的頭用力的摁向自己的胸口。
聽著那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阮青青已經無力再和他爭辯了,一道無聲的歎息過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耳邊是歡快的聖誕頌歌,不知何時,天空中竟然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雪花,今冬的第一場雪,看起來分外的美麗。
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接住一片雪花,可是剛剛落在手上,雪花便無聲的融化了,只留下一小灘水漬提醒著人們它曾經來過。
「走吧,我們回家。」
看著她已被凍得有點發烏的唇,謝震霆輕聲說道,順手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將她扶了進去。
車子在寬闊的柏油路面上行駛著,看著窗外的美景,阮青青微微有些失神,隨即又像是累極一般閉上了眼睛。
目視前方,謝震霆的臉上表情異常冷峻,薄唇緊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放在置物箱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他隨即摁下了拒聽鍵,可是電話那端的人似乎很執拗,不到一分鐘,又把電話打了過來,鈴音單調的響著,充斥在整個空間裡有著一種讓人煩躁的感覺。
睫毛微顫,即使沒有睜開眼睛,阮青青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了打電話的人是誰,果不其然,終於是不勝其煩,謝震霆摁下了通話鍵。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是告訴過你最近幾天不要來煩我的嗎?」
電話甫一接通,他便低聲的吼著,很明顯的能聽得出心情極為不爽。
「吆,怎麼了?火氣這麼大,慾求不滿啊。」
出人意料的是,話筒那端竟然傳來了一道男聲,
瞄了手機一眼,謝震霆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是你啊,有事?」
「今天聖誕不出來happy一下嗎?哥們可是準備了很多精彩的節目等著你呢。」
從話筒裡隱隱可以聽得到那端的喧嘩笑鬧聲。
「不了」
斜睨了阮青青一眼,謝震霆淡淡的應了一句。
「別介啊,擾了兄弟們的興致多沒意思啊,老地方,不見不散。」
說完,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司空浩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聲,謝震霆一把扯下藍牙扔到了一邊。
車子一路直行回了御苑,因為是聖誕節的緣故,張媽今天早早的便回去了,所以偌大的公寓裡一片靜寂。
「你有事就去忙吧」
在玄關處換下鞋,阮青青輕聲說道,不想因為自己擾了別人的興致,雖然她的份量幾乎是可以不提的。
「我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
謝震霆甕聲甕氣的說道,口氣有著明顯的不悅,她就那麼巴不得自己快點離開嗎?
嘴巴張了張,阮青青終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走到客廳裡,將自己整個的窩在了沙發裡。
打開電視,隨便找了一個台就看了起來,雖然節目不精彩,但總好過對著那張撲克臉讓人覺得舒服。
站在那裡,謝震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牙齒又一次凌虐上薄唇,這個該死的女人最近是越來越過分了,竟然將他無視到這種程度。
「阮青青」
他沉聲喝道,喊完之後卻突然不知道要讓她幹什麼了。
沒有回答,阮青青只是將視線轉到了他的身上。
「你去給我放洗澡水,我要洗澡。」
說完,看都不看她一眼,他轉身向樓上走去。
盯著他的背影,阮青青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不過還是依言起了身。
這個男人翻臉的速度永遠比翻書都來得快,可是他知不知道現在心情不爽的人可是她?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就在她剛剛站起身的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