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聲金鑼響起,空蕩的考場裡迴盪著太監的聲音:「第一隊,山東吳良人對陣河南逍遙子!」
趙昇見到兩人分別從隊伍中衝出來,在空闊地帶好一陣廝殺。舒榒駑襻
身邊的烏爾道:「這兩個可都是當今的好手,一個是將門之後,一個是江湖有名的快刀手。」
趙昇笑道:「兩人不過爾爾!」
小熊道:「少爺還是小心為妙。自古人外有人!灩」
趙昇也是冷哼一聲,乾脆不看他們比試……
說話間,兩人一戰了幾十回合,只見逍遙子猛然怒吼一聲,快刀出擊,吳良人躲閃不及,只有舉槍迎來,只聽見卡嚓一聲,槍斷成兩截。吳良人面紅耳赤,抱拳認輸,倉皇而去!
「河南逍遙子勝!」人群裡一陣歡呼它。
比賽繼續進行,還沒有輪到趙昇,他居然下的馬去,掃開一塊空地,倒地躺上就睡。直叫烏爾、小熊大眼瞪小眼。
好不容易過去了大半個上午,竟是要散場時才聽到太監喊道:「武陽趙昇對陣山西明隆完!」
趙昇一蹦而起,卻見烏爾嚇得臉色發青,小熊也驚詫不已:「不會是他也來了吧?更不會這麼巧,我們少爺要對陣他?」
趙昇沒好氣地罵道:「怎麼啦,一個個哭喪著臉。你們還是給我助威來著?」
烏爾忙一把拉住上了馬的趙昇:「少爺,我們還是別考了,就算我們倒霉,我們只是上京來玩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趙昇怒喝道:「哪來的鬼話。本少爺苦練十幾年不就是為了今天嗎?好不容易挨到了,竟說不考,真是笑話!」
小熊哭道:「少爺有所不知,這個明隆完是個胡人,臂力大得驚人,十八般武藝無所不曉。是當今公認的天下第一好手。他一向視功名如糞土,不想今天也來了。少爺,萬萬不要上前,只怕是凶多吉少!」
烏爾也趕緊說:「有他在,誰也別想了。少爺您被淘汰是一種必然,還是別去了。」
趙昇哈哈大笑:「這倒是好事。像我在家鄉沒人能敵,想找個對手都難。今天有這樣的好事,哪有逃走的道理!我正要好好會會,要是無名之輩,老子還不爽快呢!」
說話未了,等在中場有些時候以為趙昇不敢上前的明隆完大喝一聲:「趙昇何在?」
「趙昇在此!」趙昇一鞭快馬,疾馳而去。
烏爾跺腳道:「這如何是好?還不快去找個郎中來,少爺此次只怕是……我等如何是好!」
小熊淚眼汪汪:「怎生如此背運,等了半天竟等來了天下第一好手!」
他們心慌不已,趙昇卻心裡大喜,奔過去抱拳道:「久聞兄台大名,今日相見實在是幸事!」
明隆完睥睨著他,雖見他生的魁梧,卻也不把他當做回事:「你就是那個趙昇?」
「正是在下。」
明隆完輕蔑一笑:「趙昇?我看你是找死!」
趙昇頓時大怒:「你這廝,本少爺好生敬你,你卻如此放肆,我看你果然是在找死!」
「看槍!」明隆完沒料到趙昇竟敢口出狂言,頓時大怒也不再賣弄嘴皮子,挺槍刺來。
這槍來的實在是古怪,既不是直線過來,也不是弧線,卻是連人帶槍一起旋轉著螺旋槳般的撲了過來,直叫場下觀看的人愣是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只是槍的虛影!個個手裡捏著一把冷汗!
場下烏爾更是倒吸一口冷氣,小熊幾乎要哭出聲來。
只有趙昇心靜如水,見對方來勢洶洶,也不硬來,只是從馬上忽然飛起。那馬也是訓練有素,緊跟著向旁邊側過身軀,躲過了這一槍,再次騰空而起!
趙昇輕飄飄地重新落在馬上!
眾人還來不及喊聲好,只見趙昇一點馬背,再次騰空,手提那把明晃晃的寶劍,倒轉身去,像一把尖槍直向明隆完刺去。
明隆完那麼一波襲擊過來,以為趙昇自然成了槍下之鬼,卻不料趙昇騰空而去,竟然躲去了。更叫他預料不到的是,剛剛躲閃不及的趙昇,瞬間就把躲閃變成了進攻!更叫他不敢想像的是,趙昇竟然是人劍合一,一起刺了過來!
明隆完在許多意想不到中,頓時變得手忙腳亂。但,明隆完畢竟不是俗人,只見他身影一晃,迅速地閃身到馬腹底下!
只可憐了那匹馬,那寶劍直刺下來,頓時之間馬背上鮮血直流!馬兒負痛大叫一聲,直接四蹄高高躍起,躲在馬腹下面的明隆完見勢不妙,趕緊跳下去,落在地面。這時只見他滿臉鮮血,身上也是狼狽不堪。
考場上頓時鴉雀無聲,全場肅靜。沒有人不覺得是意外,是個大大的意外!一個無名小子竟然能叫天下第一好手如此狼狽!
連烏爾、小熊都忘記了要為他們主子大聲叫好!
連順王爺臉上都露出了懼意,忙向身邊的隨從低語了幾句,隨從趕緊示意離去。
但是,更叫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那匹馬躲過去之後,趙昇人劍合一併沒有落在地上停止攻擊,反而是二次彈跳,再次騰空,像蒼鷹展翅直撲過來。
剛剛躲在地上以為可以喘一口氣的明隆完一撇眼看見趙昇又來了,嚇得只有照地上一滾。趙昇的劍卻像長了眼睛似的,直盯著明隆完不放。眼見著,那把明晃晃的寶劍就要刺破他的胸膛!
明隆完見勢不妙,只有抱頭叫道:「好漢饒命,我認輸就是了!」
說著,明隆完趕緊就地一個打滾,站起來狼狽而去。
全場在肅靜了幾秒鐘後突然爆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叫好聲。烏爾、小熊更是狂喜著奔跑過來,把還站在場中央傻傻的趙昇抱起,再拋向天空。
趙昇就像做夢一般,還在不停地問:「那個人就是天下第一好手?」
底下的烏爾忙不迭地回答:「不錯,他就是當今第一好手,爺爺,你可戰勝了他!」
小熊更是大叫著:「從今以後,我家少爺就是天下第一好手了!」
眾考生一起歡呼,整個考場一片沸騰!
出的考場,趙昇還是一片迷糊。
烏爾興奮至極,一把打發走了郎中,對詫異不已的趙昇笑道:「以防萬一,以防萬一。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在給明隆完準備的。」
眾人大笑,一起回到客棧。
趙昇頓時覺得肚子餓得慌,忙叫小兒:「趕緊弄些好酒好菜,爺爺我今天可要大吃大喝一頓!」
小二忙陪著笑臉過來:「爺爺,早就準備好了。還是樓上請吧。」
趙昇一臉的詫異,心想這小子何來未卜先知?也不細想,只是帶著烏爾、小熊直管上樓去。
上了樓,小二直把他們引入一個豪華包廂裡。裡面早有一個衣著華麗,一看身份不同凡響的男子站了起來,對趙昇抱拳施禮:「趙大將軍,小弟有禮了!」
趙昇十分詫異:「閣下是誰?為何稱呼我為趙大將軍?是不是我走錯了地方?」
那人忙說:「不,不,是我叫小二請大將軍到這裡一聚,還請多多賞臉。」
趙昇明白了,怕是自己刺倒了天下第一就有人來巴結了。如此甚好,不吃白不吃!於是就大大方方地坐下,又叫烏爾他們統統坐下。
「恭敬不如從命,不知閣下有何指教?」趙昇心知肚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必然會有代價的。
那人抬頭看看趙昇身邊的烏爾、小熊,欲言又止的樣子。
趙昇大笑:「這兩人都是我的發小,一塊兒光屁股玩的夥伴,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那人才笑道:「如此甚好。我一來想向將軍道喜的。將軍上午小校場上一露相可謂是人中豪傑,不愧為我朝之俊傑!小弟特來道喜。二則嘛,將軍雖然上午獲勝,只怕後面會多有不順。」
趙昇不以為然:「這個明隆完都被我撂倒了,敢問天下還有誰可以阻攔我奪取狀元?」
「非也,非也!」來人笑道,「將軍的確是武藝高強,放眼考場內外,能成為您的對手可謂沒有。但是,自古以來,都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又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再說了,今年科舉考試不同與以往,將軍還是要小心為好。」
烏爾額頓時急了:「敢問先生如何才能使我家少爺免去災禍?又能穩獲狀元?」
那人皮笑肉不笑,擺擺手道:「孟子說的好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趙將軍既然想要獲得狀元頭銜,只怕是很快就會橫屍荒野,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