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臉色發青,暴跳而起:「滿嘴胡話,你以為你的幾句大話就能嚇倒我們少爺?我們少爺一定要奪他個狀元!豈是你等幾句話就能摧垮他的意志?!」
趙昇忙止住他,笑道:「依兄台之意該如何是好?」
那人微微一笑,伸出兩根指頭說:「只做第二,官封大將軍,何樂不為,何必非要爭那個名頭?」
趙昇仰頭一口酒喝了下去,大笑道:「我明白了,你是給那一個想做狀元的主子當說客來了。舒榒駑襻那家財大勢大,想必是要以勢壓人,靠走後門來奪取狀元了!卻又不想想,今天王爺是怎樣祭天告白的,這次科舉唯有公平方能服眾。我趙昇就要憑著自己的真才實學揚名立萬!如果是實力不濟,就算被殺於馬下,也絕不含糊。要是我作假,故意戰敗,我趙昇做不到!請吧,趙昇不願與你這班人為伍!」
那人面上紅一塊青一塊,卻還是坐著未動:「將軍還是多多思量為好。試想一下,將軍做個明智選擇不會吃虧,反而會得到重用。將軍一身好手,我家主子著實愛得慌。況且我家主子說了,只要將軍肯效力,立即封你為大將軍!如果非要去爭那麼個頭銜,恐怕是於事無補啊!灩」
趙昇卻是怒髮衝冠,吼道:「廢話少說。你回去對你的主子說,有本事的場上見,你要是真有本事殺了趙昇,我也絕不後悔!」
那人氣呼呼地拂袖而起,指著趙昇罵道:「大膽狂徒,給臉不要臉的乳臭小兒,你們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那人傲然而去。趙昇還是氣憤不平,重新坐下又叫小二上來酒菜,卻把桌上原有的一推乾淨。三人再次坐下喝酒梭。
烏爾心有餘悸:「少爺,看來來人勢頭不小,我看還是小心為好!」
趙昇笑道:「我趙昇又不是嚇大的,幾句大話就能讓我認輸?!」
趙昇自然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倒是烏爾倍加小心,格外提心吊膽,卻也是一夜無事,轉眼到了第二天的考試。
這場考試趙昇格外的順手。上來的武生昨天見到了他的身手,那是親眼所見,號稱天下第一好手被趙昇幾乎刺死於馬下。現在又遇到趙昇,只怪自己運氣不好,想拿狀元還是下次努力吧。
「好漢爺,我就打兩招,您給個面子。」那武生早就嚇破了膽,如此叨擾,倒是叫趙昇升起了憐憫之情,自然是手下留情。卻也是三五回合就把對手砍下馬去。
那武生趕緊爬起來,騎著馬回去卻對同伴吹噓:「我和天下第一也能交手三五回合了!」
下午也是如此,趙昇過得十分順利,轉眼間就順利地進入了決賽。
進入決賽的只有四人:明松、蕭蕭、呼延峰,外加趙昇。
第三天。
這天一大早,順王爺就心事重重,總覺得眼皮子跳得歡。
王妃過來關心地問:「王爺心事重重,是不是為了那個小妮子的侄子?難得你如此關心?!」
順王爺怒道:「你一個婦道人家能懂的什麼。這個時候還是在醋勁十足,卻不想想要是那個靖程登上了皇位,我看你們就等著殺頭吧!」
王妃臉色大變,趕緊下跪:「臣妾錯了,還請王爺寬恕。」
「罷了,罷了!只希望這次明兒能順利考上狀元,一切都可以順利成章。只可惜趙昇那個小子也太不識抬舉了!」
王妃也不敢問的過多,趕緊起身離去。
順王爺覺得在家裡很是難熬,於是趕緊打馬去考場,卻是天色剛亮,大街上沒有一個人影!
趙昇也起了個大早,這時他正在院子裡舞劍,只見他手中的寶劍被他耍得如同有了靈氣,那是指哪就是哪,絕不含糊,幾乎就像是長在自己身上似的。
烏爾、小熊看得直叫好,都說這次狀元非少爺莫屬。但是,趙昇心裡卻很明白:「這事還得兩說。」
烏爾會意:「少爺是擔心那個人那些話?只是這些天都沒有動靜,也許是過去了?」
趙昇笑道:「管他呢,本少爺天不怕地不怕,到了京城就變成了病貓,任人想咋樣就咋樣?真是個笑話!」
說笑著,三人吃過早餐,就要上馬而去。小二卻突然奔了過來,笑道:「少爺不要走得如此慌張,還是喝了吉祥茶再走不遲!」
烏爾笑道:「也好,這三天小二對爺爺可是忠誠,每次上馬都是一碗吉祥茶。吉祥茶果然吉祥!這次我們少爺回來就是個狀元郎,少不了你的賞!」
小兒看著趙昇喝完,心滿意足的笑道:「小二不想要少爺的賞,只要少爺高中,我小店自然是沾光!」
趙昇聞言大喜,把碗直接從馬背上摔下,揚長而去!
一到小校場,真叫人頓時驚呆了。只見今天那是人山人海,熱鬧比之前兩天更是百倍。趙昇好生奇怪,不是有那麼多的武生被淘汰,難道沒有回家嗎?
他卻不知道,那些武生倒不是個個都奔著狀元來的。他們心裡想著,反正如此了,哪有不看看熱鬧的。更何況今年武舉看點頗多:到底是誰得狀元,就是個最大的亮點,很有看頭!
有些武生乾脆賭了起來。
「我賭趙昇得狀元,你看那小子可以說是武功神出鬼沒,無人能及。把天下第一好手刺於馬下。此人必是狀元!」
這些人趕緊下了重注,生怕因此失去了發財的機會。
但也有人笑道:「你別看朝廷說得好聽,什麼公正嚴明,其實都是狗屁。那都是哄小孩子的鬼話。我看還是那個明松得狀元。自古以來,朝中無人莫做官!我看趙昇要不就是名列第二,要麼只怕是凶多吉少!」
這一幫人也趕緊下注,忙得不亦樂乎!
趙昇等人聽了也不言語,只是打馬過去,搶佔了最前方的位置。只見這時,旌旗忽然閃動,鼓樂齊作,一對儀仗隊簇擁著兩位王爺出現在主考台上。
小校場頓時一片肅靜,只聽見太監高喊道:「靖王爺到,順王爺到!」
眾考生一起下馬,跪倒在地高呼:「千歲,千千歲!」
兩位主考官落座,於是開始考試。
「開始比試,第一場,武陽趙昇對陣漠北蕭蕭。」
「蕭蕭?蕭蕭是誰?」趙昇笑著問烏爾。烏爾道:「這兩天小的一直在考場附近,對這人還是瞭解的:這人是漠北人,隨姐姐一起到了京都,正好趕上了科舉,這小子心血一熱也報名參加了。他在前面預賽中可是過關斬將,威力十足。少爺還是小心為好,切不可大意啊!」
趙昇笑道:「放心,且叫我去會會他。」
兩人在場上見面,蕭蕭卻是面皮兒極薄,一副白面書生的樣子,個頭也不太高,說話很是斯文。
「敢問兄台就是大名鼎鼎的趙昇嗎?小弟這裡有禮了!」蕭蕭禮貌待人,趙昇也不好得罪,忙抱拳笑道:「不敢當,還請兄台指教。」
蕭蕭笑道:「我早就聞名,今日能和趙兄過招實在是一件幸事。但小弟當然知道遠非兄長對手,只是討教一二。請兄長成全。」
「好說!」
兩人卻是一見如故,哪裡是你死我活般的廝殺,卻像是切磋武藝,倒也配合的天衣無縫,叫外人看不出什麼破綻。只見二人不急不緩,不溫不火,大戰了十幾回合,蕭蕭明顯體力不支,忙要敗下陣去。
「哥哥後會有期,你好生對付後面的明松吧。小弟給哥哥保持一些體力!」蕭蕭趕緊下去,這場比試結束。
趙昇望著蕭蕭遠去的背影,不覺很是依戀,只盼早日再聚。
與此同時另一場廝殺已經結束。明松揮舞大刀一下子將呼延峰斬落馬下。只見明松橫刀立馬,狂叫不休!
「最後決賽開始!由武陽趙昇對陣梁西明松,勝者即為本屆科舉狀元!」
太監一聲拖長音的呼叫,場上頓時熱鬧非凡,真是群情激奮,最刺激最有看點的時刻終於到了!
卻說明松狂呼著,揮舞著大刀催馬繞場一周,對著武生們大吼大叫,又引起了一陣陣海浪般的歡呼聲。
「明松必勝,必勝明松!」
呼喊聲此起彼伏,驚天震地!
趙昇毫不慌張,大笑一聲飛身上馬,直衝向考場中心。手舉起寶劍,這寶劍在冬日太陽下熠熠生輝。
「趙昇必勝,趙昇必勝!」烏爾、小熊大喊起來,眾武生也一起狂呼:「趙昇必勝,必勝趙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