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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3龍珠3 文 / 瀾尊

    是的,我被師父從廣場上扔了下來,扔下了這個萬丈懸崖,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在空中翻滾著,我不知道在下面迎接我的是什麼,如果是一片清澈的湖面還好,最起碼我可以保住性命,倘若下面的湖水乾涸,那麼我就只有被摔成肉餅的份,因為畢竟我們聽到的那種撲通的水聲,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舒骺豞曶世間萬物變化往往就是瞬息之間的事情,剛剛還是一個寺廟的和尚,轉眼之間就成了一個叛徒,何況是猜測中的好幾年前的水面。

    我感覺我的臉被這由於下落速度太快而引起的氣流吹的變形了,我光光的禿頭,也感覺到像刀子劃過一般的疼痛,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過,在這下落的過程中,對於我來說真的是一種煎熬,我甚至想到了我死了以後會去到什麼地方。

    但是我還真的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所幸的是,在考慮過最壞的結果的時候,我看到了一片澄藍的湖面。撲通一聲,落入了湖水,我被這巨大的衝擊力撞暈了頭,等我清醒的意識我自己存在的時候,我身邊是刺骨的、冰冷的湖水,由於向下的衝擊力太大,根據下落的時間推算的話,我想這座懸崖起碼也有三百多丈高吧,這是天睿城一處地勢最高與地勢最低的結合,我還在不停的下落,起初我還能看到湖水裡亮著的光線,但是隨著下落的深度越來越深,我面前的能見度越來越小,到現在我只能看清楚我身邊方圓五步的景致,有一些魚兒游過,不過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它們都迅速的掠過,充滿著不信任和害怕。

    我還在不停的下沉,這個湖彷彿沒有底一樣,更像裡面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吸引著我一樣,我試著伸手努力划動一下水,但發現卻根本沒有作用,在不斷的下沉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胸腔壓的要命,我想要呼吸,但是身邊只有冰冷的湖水。

    而我的眼睛,也終於徹底的失去的作用,在我的面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忽然,我的面前出現了一米淡淡的亮光,那是一種幽藍的,散發著溫潤光澤的光線,我的心中有一點欣喜,因為我聽說過有的湖和另外的一個湖相連,落到最深處,通過那個通道也許很快就能找到出口。我手足並用,使勁劃了幾下水,來到了靠近那抹亮光的地方,忽然我的身體撞在了一個什麼東西的上面,我伸出手來摸摸,似乎是一個角,類似牛角的東西。

    這是什麼?莫非是多年前有一頭年,不慎落入湖中,再經過多年的腐化後只剩下了這一根牛角。就在腦海中剛剛轉過了這個念頭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我這個想法是有多麼愚蠢,我是有多麼的天真。因為下一刻,那個會亮光的發光體一下子變的分外耀眼了起來,甚至把周圍照射的和白晝一般,我也終於知道我現在的位置了,我現在位於一個巨大的怪獸的頭上,而剛才發出的那一抹光亮,那是它的眼睛,它的眼睛在閉著的時候,我透過它的皮膚看到了一些朦朦朧朧的亮光,而現在它睜開眼睛了,那個幽藍的眼珠就像兩個夜明珠一樣,把周圍照射的通徹透亮。

    我甚至都看到了它巨大的獠牙,由於我它的距離太近,我根本看不清它的全貌,我只看這是一個長著一根獨角的怪獸,兩個如同燈籠大小的眼睛正在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我。它的皮肉粗糙,露在外面的軀體上佈滿了一塊一塊的鱗片,我的心無比的慌亂,這樣巨大的,可怕的怪獸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我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動物來和它做一類似的比較,因為在我的印象中,根本沒有一種動物是這樣的形態,我現在只是在心裡不停的祈禱著,希望,希望我沒有冒犯到它,希望它還是很睏,希望它只是把我當做了一條偶爾不經意路過的小魚。

    我想發力划水,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離開這個龐然大物,但是我的胳膊現在已經不出一點力道,我就樣子趴在怪獸的獨角上,和它面對面的看著。

    面對送到嘴邊的食物,倘若還不盡情享用的話,那才是奇怪呢。怪物慢慢的張開了大口露出了兩隻粗大的獠牙,我閉上了眼睛,我知道,我完了,我甚至感覺到了它嘴裡漂出的食物殘渣貼著我的身體滑過。

    但是,等了很久,我都沒有感到那種被撕咬的痛苦,這種等死亡的感覺真的是一件非痛苦的事情。睜開眼睛,我看它的眼神正在盯著我的後背,由於在水中的翻滾,我的僧衣早就脫落了,現正赤/裸著上身,我看到它的眼神慢慢的由嗜血變的疑惑最後又變的敬畏了起來,而它張開的大口,也終於慢慢的合上。巨大的身軀移動,我感覺我被它頂了起來。迅速的朝著水面的方向衝去。

    我不懂這個傢伙到什麼意思,難道它還沒有在水中進食的習慣,非要在陸地上把我吃了才開心?這一刻,我都甚至想求它了,就在水裡把了結了吧。這種被架在刀上的感覺太痛苦了。

    我感覺到一陣眩暈,長時間憋在水裡,真的受不了了,好在在接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了熟悉的光亮,下一刻,衝出了水面,我被怪獸穩穩的扔在了岸邊的草叢裡。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等我徹底恢復過來的時候,我才看向了湖面,怪物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湖面上游動著,看著我。

    這個時候我看到了它的全貌,看到了它的全貌的時候,我無法不吃驚,我不由自主的長大了嘴巴,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動物,它擁有比何必寺中最粗大的水桶還粗大的身體,整個蛇形的身體上佈滿了一塊一塊閃著亮光的鱗片,而在水裡,它竟然還藏著著爪子。碩大的頭顱上長著兩個藍色的如同有水流在波動的眼睛,長長的鬍鬚在高高的飄揚著,而那一支獨角帶著一種詭異的弧度朝著上方挺立著。

    在這個瞬間,我的心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詞彙,上古神獸,蛟龍!雖然我沒有度過很多書,但是關於這些傳說,還是聽過一些的,將記憶中關於蛟龍的隻言片語拼湊在一起,正是現在我面前的這個動物的形象。

    真的沒有想到在這個湖泊裡,竟然還藏著一隻蛟龍,真的也沒有想到在蛟龍的面前,我還能全身而退。我看到蛟龍那雙幽藍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敵意,反而,是那種並未消散的敬畏和關懷。我當然不明白它的這種敬畏和關懷源自哪裡,但是我似乎也知道了,我的命保住了,他是不會把我當作它的晚餐了。

    蛟龍湖水中游弋了一圈之後,忽然長大了嘴巴,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一陣天昏地暗,這種感覺是在天睿帝國進入雨季的時候,將要下大雨的前夕才出現的情景,不過與要下雨所不同的時候,這個時候湖面上還伴隨著一股凌亂的氣流波動。蛟龍的嘴巴裡慢慢的出現了一顆藍色的石頭一樣的東西,這個東西在它的嘴裡不斷的翻滾著,變化著,一個如同大石頭一般的圓形物體,在被它在嘴裡加工,旋轉了幾圈之後,逐漸成為了一個小小的珠子,這顆珠子不大不小,恰好可以放在人的手中。

    蛟龍的舉動,我很意外,不過,今天意外的事情還少嗎?

    蛟龍在加工成了這顆珠子之後,忽然一吐,這個珠子便朝著我慢慢的飛來,在我的面前,我伸出了右手,珠子輕輕的落在了我的手中。我沒有時間仔細看珠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寶物,因為我注意到蛟龍原本散發著幽藍的,有神秘流體在旋轉的眼睛,一下子變的暗淡了下來,而蛟龍身上,原本散發的那種攝人的氣勢也逐漸平和了幾分。

    它朝著我輕輕的擺動一下頭顱,然後慢慢的潛入了水中。

    等到湖面的最後一絲漣漪都散盡,我的目光才從湖面上移了回來,我想知道,蛟龍為什麼沒有吃掉我,我想知道蛟龍為什麼這樣對我,我想知道,我和蛟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憑我現在的經驗和閱歷,我根本無法得知。

    手中的碧綠色龍珠,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手中的這個珠子,是蛟龍送給我的,姑且就叫它龍珠吧,散發著溫潤的光澤,我彷彿能夠看到它裡面有一絲一絲的能量波動。雖然我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和尚,但是我也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個珠子必定不是凡物,它一定有它的能力和作用。

    但是任憑我想破了腦袋也根本想不出來,這個東西到底能給我帶來什麼。

    太陽已經西斜了,血紅色的夕陽灑在了大地上,整個湖邊周圍的環境,顯得有點悲涼。

    我找了幾塊樹皮,隨便編織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雖然說這裡是個荒蕪的所在,但是我也不願意讓那些蟲鳥魚看到我是一個怪物。湖裡有不少魚兒在游動,但是現在的我,對於這片湖面有一種敬畏的心理,因為我知道在湖裡的最深處,有一個龐然大物的存在,雖然它對我是友好的,但是難保它會忽然反悔他送給我的禮物。

    我決定,先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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