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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76章:唇與齒的相依(10) 文 / 七念安

    到門口的時候,她拉開門,身後忽然伸出來一隻手臂,一把抓住門框,然後將她的人拉了回去,再把門甩上。舒骺豞曶

    「別碰我!別碰我!滾開!」她氣急了,被他困住,用力地扭動身子想要擺脫他的鉗制。

    席司曜用了幾分力道,她自然是用力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是我錯了,別動,會傷到孩子的。」

    「孩子又不是你的,傷到他也不用你管!」

    「孩子是我的,我知道。」他低聲在她耳邊說著,手上用了巧勁將她轉了回來,給她擦眼淚,「我收回那些話,你也不許再說孩子不是我的。」

    夜清歌扭臉不想理他,這人太壞了!把她氣得半死,現在又想幾句話就讓她原諒他嗎?

    席司曜歎氣,唇角勾出自嘲而無奈的弧度,「霍行知在你心裡那麼多年,你當初和我結婚就是抱著離婚後可以去找他這個念頭,提到他我若是沒點反應,除非我一點也不在乎你。」

    「你知道……?」

    「我有什麼不知道的?」他反問她,心裡敲鑼打鼓一樣不安寧,「我知道你一直忘不掉他,我知道你和我結婚想的是離婚後可以去找他,甚至……你在做夢的時候喊得都是他的名字。」

    他終於說出了這些讓自己最無地自容的事實,一個自己心心唸唸了十六年的女人,一個自己不擇手段也要娶回家的女人,其實……根本一點也不愛他。

    還有什麼,比這樣的事實更殘忍?更讓一個男人沒面子?

    他的笑很苦,看著她,眼神微微地閃,「也許你剛剛說那些話是無心,只是因為被爺爺氣到了,可是清歌,我無法控制自己在聽到那些話之後還無動於衷,我無法忍受你心裡藏了另外一個男人。」

    說到最後,他幾近切齒,俊逸的面容上彷彿罩上了一層薄霜,寒氣逼人。

    夜清歌怔怔地抬頭看著他,「可是,可是……你說過你會給我時間的。」

    是啊,我是答應過會給你時間,我甚至一而再地和自己說,只要你在我身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總有一天,你的心會在我身上。

    可是,那麼自信的我,那麼驕傲的我,在你面前,卻是如此地卑微。

    席司曜心裡苦得幾乎無法開口,輕輕地抱了抱她。

    「對不起……」

    耳邊忽然傳來她低聲的道歉,他詫異地放開她,低頭看去。

    夜清歌咬了咬唇,她不擅長道歉,她從來都覺得,懂自己的人不需要解釋,不懂自己的人,解釋了他還是不懂。

    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就是讓她有去解釋的衝動。

    「是我說錯話了,以後就算爺爺氣我,我也不會說了。」她愈發低下頭去,雙手不安地躲在背後。

    心底的苦一下子被她幾句話帶來的甜衝散,席司曜覺得自己越來越沒出息了,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

    夜清歌被他得意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別開了頭,又說:「你知道以前的事,但你不知道現在的事。」

    最初的最初,我嫁給你的確是為了離婚後能光明正大地去尋找我心底的那個人,但是現在不是。

    現在,也許我的心裡還有一小塊地方住著霍行知,可是我已經不想和你離婚,不想離開你了。

    席司曜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什麼事?」

    她不說話,就那樣看著他,見他像個木愣子似的一直皺眉,她氣惱,「不是很聰明,怎麼現在這麼笨啊!」

    席司曜不明所以,「到底是什麼事我不知道的啊?」

    夜清歌氣得要跺腳,「不知道就算了!」

    叫她面對面說出那些話,她覺得很難為情。

    平常也是灑脫的人,可是感情的事,若真的能那麼灑脫,怎會有為情所困這個詞?

    席司曜愣了很久,接著像是突然明白了過來,一把摟住她,「以前你喜歡霍行知,現在不喜歡了?」

    夜清歌低著頭咬唇,雖然偶爾還是會想起她,但是次數已經越來越少了,倒是眼前的人,想念越來越氾濫,一刻看不到都會想。

    這樣的情況,是不是說明自己已經漸漸喜歡上他了?

    這樣想著,她的臉騰地紅了起來,溫度急劇飆升。

    席司曜心裡大悅,微微矮身抵著她的額頭,「你不喜歡霍行知了,可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喜歡我?」

    夜清歌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垂了視線,不語。

    席司曜急了,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不許她逃避自己的眼神,「真的心裡有我了?真的?」

    這個時候的他,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哪裡還有外人熟悉的成熟穩重淡漠無情?

    夜清歌忽然覺得他很可愛,輕輕的點了點頭,又笑說:「怎麼感覺你像是撿了錢似的?」

    切!撿了錢算什麼,錢有你好嗎?

    也不知道在哪裡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人類有尾巴的話,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不由自主地會搖起來。

    席司曜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剛剛聽到她說出那樣的話心像是沉入了千年寒潭的潭底,然後看到她紅著眼眶轉身又覺得心疼,此刻……他真的沒想過,她心裡已經有自己了。

    其實不是他不自信,而是在這個女人面前,他實在是自信不起來。

    前面有霍行知已經住在了她的心裡,後來又有容遲追著她不放,老婆漂亮有吸引力也是大問題啊!

    再者,他和她一樣,她曾懷疑他是因為孩子才改變了對她的態度,那麼她呢?她是否也是因為孩子所以才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畢竟……她是那樣在乎親人的人。

    可是此時此刻,她親口承認了心裡已經有他了,那麼其他的他都不去想,一心一意對她。

    其實,他對她,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

    席司曜拉著她重新坐回沙發上,問:「記不記得我來澳大利亞接你回家的時候和你說過,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

    夜清歌被他嚴肅的深情弄得心慌慌的,她怕聽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她覺得自己越來越脆弱了,經不起任何的刺激。

    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不得不看清事實,逞能對自己沒什麼好處,何況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不論做什麼,都要首先考慮肚子裡的孩子。

    「聽著,待會兒無論我說了什麼,都不能生氣,也不准半路走人。」席司曜先給她打了預防針,讓她有點心理準備。

    夜清歌本來就緊張,聽到他這麼說就更緊張了,「你……你到底要說什麼啊?」

    「說我和程子言的事。」

    他的話音落下,夜清歌的心忽地一揪,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痛了一下,她咬著唇看他:「你和她……什麼事啊?」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沒這麼緊張,可是現在她的心境變了。啊知說都。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在乎了之後就會開始患得患失,也不能容忍別的女人來分享他。

    夜清歌知道自己其實並不偉大,她很傳統,很小女人,她無法容忍自己的丈夫有第二個妻子,哪怕她的丈夫是席家人。

    所以,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聽到席司曜說:我要娶程子言了。

    席司曜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從她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了,他握緊了她的手,同時另外的一隻手緊緊圈住她,而後才開始說:「我和程子言的關係並非你們看到的那樣,我和她清清白白,她從來都不是我的心上人。」

    夜清歌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聽到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的。

    「可是,可是你們在一起那麼久,你們、你們……」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那麼多個日夜,她和他除了身體的契合,再也沒有其他。

    席司曜摸摸她的臉,又湊上去親了親她紅紅的眼眶,「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從來不曾碰過她,上次報紙登出來她滿身吻痕的照片,那些吻痕是gevat在她身上留下的,不是我。」

    「……」夜清歌已經不能說話,看著他,像是看著外星人一樣。

    「我和她那麼高調,是因為……」他盯著她的眼睛,像是要從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裡去,「是因為我要保護你。」

    夜清歌抓著他的手,唇瓣哆嗦著,顫聲問:「為什麼要保護我?你上次也說要保護我?是誰要傷害我嗎?我、我沒有得罪誰啊。」

    雖然她的性子清冷,但是為人處事還是很有分寸的,長這麼大,也許會有人看不來她,但是她卻沒有去得罪過別人。

    她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威脅,讓他要這樣保護自己。

    席司曜的眼神一瞬不瞬,聲音裡卻多了份她不懂的歉疚,「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你?」夜清歌詫異,緊接著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是因為你家嗎?」

    「不全是因為我家,還有道上的事情。」

    他的語氣淡淡的,夜清歌卻被『道上』這兩個字嚇得懵住了,「黑.道?」

    席司曜點頭,「是,你面前的人,你的丈夫,不是什麼好人,他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夜清歌靜默了許久,然後才慢慢地,不可思議地問:「你真的……殺過人?」

    雖然外界都盛傳他做事雷厲風行,果決狠辣,可是殺人是犯法的,他真的做過犯法的事嗎?

    席司曜緩緩地瞇了瞇眼睛,清雋的面容閃過一絲殺氣,「我能爬到今天的這個位置,勢必要將很多人踩在腳下,甚至……我會為了自己能坐穩這個位置,除掉某些對我有危害的人,清歌,所有同我一樣的人,都不可能是乾乾淨淨的。」

    夜清歌徹底被他的話震撼了,她以前聽劉敏說過,在商場上,有黑有白,但是更多的卻是灰色地帶,商人每一個沒做過壞事,雖然不傷天害理,但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違背過原則。

    面前的人,他的丈夫,不但是個商人,還是道上的人,在他的世界裡,灰色和黑色佔絕大多數,白色反倒不怎麼有。

    「我的世界很黑暗,也很骯髒,你是我世界裡唯一的純白,我要保護你和孩子,必定會用一些不堪的手段。」

    「那程子言……是你為了混淆視聽拿來利用的?」此時此刻,夜清歌終於是看到了這個事實。

    可是,她沒有得知真相後的欣喜,反而是無奈和不安。

    現在他這麼高調地和自己同進同出,是不是說明他和程子言之間,已經決裂了?

    那麼也就意味著,所有人都會知道,其實程子言只是他的一顆棋子,夜清歌才是他心尖上真正在乎的人?

    「清歌,你那麼聰明,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但是現在,你沒有選擇了。」

    「什麼意思?」夜清歌不解地看著他,什麼叫沒有選擇了?難道他要對自己做什麼?

    席司曜低聲愉悅地笑,捏著她的手在掌心把玩,「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我心裡的人,原本想要抓走程子言來威脅我的人,現在都將目標改成了你,所以你現在,無時無刻不處在危險之中,隨時都可能有人將你綁走,用你來威脅我。」

    夜清歌細微地低了低頭,張開自己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如果我真的被他們抓走了,你會受威脅嗎?你會為了我……妥協嗎?」

    「你說呢?」席司曜收緊五指,低眼看她。

    她抿著唇,良久良久都不說話,慢慢地,她又笑了起來。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可是,席司曜,我真不想成為你的軟肋,我一定會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強大到足以和你站在一起,睥睨天下。

    ——

    自從將程子言的事情說開之後,兩人的感情急速升溫,儼如熱戀中的情侶。

    而某個佔有慾過分強烈的大男人更是要她時刻報告行蹤,還美曰其名是為了她的安全。

    卡卡冷嗤,「得了吧,他其實是怕你被叫容遲啊容早啊的男人搶走,你告訴他,你和我在一起,讓他放心吧,我不是百合,我不會搶走你的。」

    夜清歌低頭笑,雙手捧著熱開水,眉角眼梢都是卡卡不曾見過的柔軟。

    「嘖嘖嘖……無藥可救的女人,我真後悔叫你出來,這麼冷的天,在這裡看你偷笑,我還不如在家裡睡大覺呢。」卡卡雙手抱胸,無奈地看著對面的人。

    夜清歌這時抬起頭來,嘴角彎彎地,「你找我出來什麼事啊?」

    卡卡白她一眼,轉身拿過一個袋子扔過去,「喏,給你的。」

    「什麼啊?」夜清歌一邊問一邊低頭打開那個袋子,一看,是一塊圍巾,大紅色的,很惹眼。

    「給我的?」她震驚地抬頭看卡卡。

    卡卡撇嘴,「不然給我的啊?你家那個霸道狂什麼都想到了,怎麼就沒注意到現在這麼冷的天,你脖子裡空空的,會凍著?」

    夜清歌愣了愣,又低頭摸了摸手裡的圍巾,「這是你織的還是買的?」

    「當然是我織的啊!」

    「……」夜清歌被震驚到了,皺著眉頭看她,「我怎麼不知道你會織圍巾啊?什麼時候學的?」

    卡卡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你還知道什麼?你除了席司曜和肚子裡的孩子你還知道什麼?整天就和你家那個霸道狂膩在一起,你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吧?」

    若是以前,夜清歌肯定會不高興,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她只是笑了笑,默認了卡卡的話。

    而卡卡則徹底無語了,得得得,面前的這個女人已經完全無可救藥了,哎!

    「雖然你怎麼怎麼外出,但是出門記得保暖,這種天氣很容易受涼的,你現在又不是一個人,好好照顧我乾兒子啊。」

    夜清歌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幸福地說:「嗯,我知道了。」

    想對卡卡說句『謝謝』的,可是這麼多年的閨蜜當下來,居然覺得有點說不出口。

    卡卡看她皺眉在糾結,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說謝謝我,但是不用了,我們誰跟誰啊。」

    夜清歌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說話,又被她打斷了,「真的別謝我,因為我還有件事沒和你說。」

    「什麼事啊?」

    「那個……」卡卡撓撓頭,不好意思地指了指他身後,「有個人想見你,但是他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所以我就幫他約你出來了。」

    夜清歌詫異地回頭,心裡募地想到了容遲,而她看到的來人,也的確是容遲。

    「要見你可真不容易。」容遲在她左手邊坐下來,無奈地說道。

    夜清歌納悶了,「剛剛卡卡說你打不通我的電話,怎麼可能?」

    雖然最近在家裡的時候手機都沒怎麼放在身邊,但是也都放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再者睡覺前她一般都會看一眼,如果看到有人給自己打過電話,她一定會回一個的。uzhc。

    容遲聳聳肩,「可是我真的打不通你的電話,我以為是你不想見我,不信的話,我打給你看。」

    說著,他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撥了夜清歌的號碼,結果真的打不通!

    夜清歌這下真的驚悚了,自己的手機開機的啊,也沒有信號不好,怎麼就打不通呢?!

    等等!

    好像不久前的某個晚上,某人動過她的手機,難道是……

    她手指飛快,點開黑名單看了看,果然,容遲安安靜靜地躺在黑名單裡!

    她又想起了上次自己去大學的同學聚會,容遲送她回家,結果車子被刮花了,也是某人的傑作!

    覺得無奈又好笑,席司曜,你真是……幼稚的無可救藥!小人!

    容遲和卡卡看著眼前又笑又咬牙切齒的人,都不解了,卡卡問:「清歌,你現在到底是怒……還是喜啊?」

    夜清歌猛然回神,有些不自然地閃了閃視線,然後看容遲,「我的手機出了點問題,呃,現在好了,你再打打開,可以打通了。」

    容遲又打了一遍,這一次總算是打通了。

    而他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夜清歌剛剛聽到自己的電話打不通那麼驚訝,想必是她家裡那位搞的鬼。

    容遲瞇了瞇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外人眼裡忘一樣高不可攀的男人,在家裡居然像個孩子那麼幼稚?

    他忽然也很想笑,也很想問問夜清歌:你和席司曜在一起,一定很好玩吧?

    對,好玩,和一個孩子在一起,只能用好玩這個詞來形容。

    卡卡莫名其妙地看著身邊的兩個人,這是怎麼了?怎麼兩個人都在傻笑啊?!

    「喂,你們兩個怎麼了?什麼事這麼好笑,也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啊!」

    夜清歌和容遲對視了一眼,又低下頭去笑,就是不告訴卡卡他們到底在笑什麼。

    卡卡幾乎要暴走,最後還是沒問出來兩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偷笑。

    笑過之後,夜清歌問容遲,「你找我什麼事啊?」

    容遲也想起了自己來找她的目的,忙說,「最近我研究了一些和你父親類似的病例,有了一些新發現,也制定了一個治療方案,但是蕭定卿說,這件事要你同意。」

    卡卡和夜清歌同時震驚了,齊齊問:「你什麼時候變成學醫的了?」

    容遲苦笑,「我本來就是學醫的啊,後來被我爸媽逼著轉了專業,但是私下裡,我還是有自學。」

    「真慘。」卡卡喝了口咖啡,無比同情地看著他。

    她自己雖然也身處豪門,但是她的情況和別人不一樣,家裡根本沒人管她,她學什麼專業,估計現在家裡人還不知道吧。

    都說人在豪門,身不由己,身邊這兩個人,可都是真實例子!

    容遲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道:「是慘了點,不過自己喜歡的東西,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卡卡一愣,立即看向夜清歌,而後者的手指原本一直在杯沿上畫著圈圈,此刻聽到容遲說『自己喜歡的東西,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她手上的動作就突然停了下來。13482000

    容遲目光如炬地盯著她,那種眼神透露出來的熱烈與強勢令夜清歌有一瞬間的仲怔。

    她伸手去拿手機,想要借此跳過這個話題,卻不料手指觸到手機的那一秒,剛好有人打電話進來,鈴聲大作,嚇得她手一抖,手機募然掉在了地上,電板都摔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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