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算是被他的話給打敗了。
當然,讓她更不知所措的,還是他們現在這個姿勢,真夠讓她不知所措的。
她被他壓在衣櫃裡,衣櫃裡的光線有些暗,可是依舊讓他將她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她兩手只抓著他的襯衫,又使不上勁來推他,而他大有侵犯的趨勢。
「你放我起來。」
她皺著眉頭,只是他卻對她低下了頭,不薄不厚的嘴唇越來越親近在她,直到吻下。
他很認真地親吻她,似乎從來都沒有這樣認真過。
她兩隻手抓著他的衣服,卻沒有閉上眼睛,她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他了,他不是向來都很討厭她的麼?為什麼在離婚之後還要對她如此的糾纏,難道只是因為欺負她還沒有欺負盡興?
她愣愣地看著他,腦海裡似乎想起了他們高中時候,那時候的他冷冷的,眼神冷冷的,表情也冷冷,雖不愛說話,可是卻有禮貌,見到的人時候會笑,也會打招呼,所以,他是所有女生心中的男神。
可只有她知道,他的那些笑帶了幾分的僵硬,他似乎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看似親和,卻又帶了些疏遠。
而對她呢,直接就變成了冷冰冰。
似乎,他真的很討厭她呢。
所以,那次,她吻他的時候,他還伸手擦了擦,就像是有毒藥似的。
猶記得,他們之間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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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報了個馬拉松跑,可誰想到,半路來了姨媽,這狗血的事。才跑到一半呢,就疼的不行了,所以只能半路放棄,正好看到往這邊走過來的她。
那時候,他才轉校過來,可是第一次考試就以第一名的優異成績成為了老師呢眼裡的尖子生,再加上他模樣長的俊,所以,一下就成為了全校女生的仰慕對象,當然這全校女生也包括了她……
他是她情竇初開的對象,她從來都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直到遇上了他,每次,心臟都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可是,現在她來姨媽了啊,她能感覺到身``下的奔湧,她可不想在自己的喜歡的男孩子面前出醜,所以,她極力地想要避開他,偏偏上天就是要和她開玩笑,就在和她擦肩而過的瞬間,不知從哪兒衝出一個兔崽子,將他們撞開,天轉地旋間,她落在了他的懷裡。
這,本來是很浪漫的一刻,可是,可是,她沒有忘記自己來了姨媽!!
而這麼被一撞,她感覺自己的姨媽來的更奔湧了,可她正坐在了他的懷裡呢。
她都不敢起來,可是總不能一直這樣坐在他的身上吧,直到他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推開她。當看到他褲子上那抹血跡的時候,她感覺這個世界都黑暗了!!
天啊,要作弄人,也不是這樣捉弄的吧。
衛時墨自然注意到了,誰讓他穿了一條白褲子呢,這麼明顯的血痕,怎麼可能會看不見,而他知道自己沒受傷,所以這血是她的。
「對不起。」她窘迫地和他說著道歉,殊不知人家有著潔癖呢。
他一臉冷冷地,那表情好似能凍住人。
「你受傷了?」他沉著聲音問道。
她聽他這麼一說立馬就點頭,受傷總比和他說來了那個比較好吧。
「去醫護室看看吧。」
他垂下眸子,夕陽中他的睫毛似乎特別的長,他長得真好看,比家裡的弟弟還要好看,或許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以為他說了這話兒就會走的,哪裡知道,他又開口,「還能走嗎?」
她搖頭又點頭。
最後,他彎下身子就抱起了她往醫護室走去,天吶,當時的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了。從來都沒有過男孩子對她的公主抱啊,居然被她喜歡的人給抱了,她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滿足。可同時,又為剛才的囧事感到了無比的挫敗。
其實早在那個下雨天,她被他的車撞了之後,她就被他這樣抱著上車過,可是,那時候的場景和現在的又有些不同。
他將她送了醫務室後,她就催著他走人。
可哪裡知道,他還在一旁坐著,直到其中一護士看到了他褲子上的血痕,以為他也受傷了,連忙關心地詢問,他指了指她,說這血是她的,又問她是哪裡受傷了。
她祈禱著護士姐姐一定別說出口,可那護士姐姐是上了年紀的阿姨,一下心直口快地就說出來了,「人家小姑娘來月事了,無大礙。」
她聽著這兩個字,一張臉都快紅成了豬肝色,而衛時墨的臉色更是別提了。
她都不敢回過頭來看她,真別提有囧了。
最後的最後,她在護士的幫助下,弄好了一切,才敢走出來,她以為他走了,可哪裡知道,他居然還在,而且臉色依如往常,似乎剛才的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她一低頭還是能夠看到他褲管上的那一抹血痕,當時,她就在想,該怎麼圓下這個謊人,讓自己別那麼尷尬。
只是這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又能怎麼辦呢。
秉著知錯就改的精神主動和他說道,「你的褲子是哪裡買的,我給你重新買一條回來。」
他聽著她的話,眸子微微垂下來,對某處瞄了眼,才輕描淡寫道,「限量版。」
「那你給我,我洗好了還給你,保證會洗的乾乾淨淨。」
「不用了。」
她聽著他的話,心裡有些難過,雖然他不計較,可她總感覺他是介意的,只是因為大方才不和她計較擺了。
走回教室的路上,他是學校的名人,所以一路上不斷地有人和他打招呼,當然都不會錯過問他褲管上那抹血痕的事。
「時墨,你受傷了啊?」
他雲淡風輕地回答,「沒有,只是不小心沾到了辣椒醬。」
可誰都看到了,後邊跟著個窘迫到不行的她。
似乎,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在這些事上一點一點地走近的。
直到,他那十七歲的生日會上,她頭昏腦熱地親了他的臉頰,當時他只淡淡地一笑,誰知道轉身到角落的時候,就擦了臉,他以為她看不到,她卻正好看的一清二楚。
那時候,她有些傷心,她傷心自己的不自量力,怎麼能這樣主動,一點都沒有了女孩子的矜持。
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淪`陷了。
她淪·陷在了這段只有她一個人的情裡,而他對她忽冷忽熱的,她以為他也是有那麼一點喜歡她的,畢竟他也從來都沒有明確地拒絕過她。
直到,那個女人的出現……
是啊,蔣程雨的出現,真是改變了太多太多,多到讓她看清了這一切,原來他的不拒絕,他對她的忽冷忽熱都是有原因的。
如果,她沒有顧家這麼一個背景,他應該理都不會理會她一下吧,應該她根本就沒有利用價值。
那時候,他接近她,不過是想要拯救家族事業罷了,而她背後的顧家正有這樣的實力,當然,會娶她,大概也就是這樣的原因。
所以,她癡迷他的這些日子,都是她的黃粱一夢,當夢醒來的時候,她才猛然發現,他所娶的女子不是她,而是她背後的顧家。
若不是有這些,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和他又任何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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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回憶中緩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放開了她的紅唇,整個人都趴在她的身上喘著粗氣。
他的身影覆蓋住了她的整個人。
她的雙手依舊緊緊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衛時墨,你清醒點!!」她有些恐慌地叫著,而他不停地喘著氣。
「……」
「音音,我真想現在就吃了你。」
可是,她眼裡的那抹神色,讓他有些望而生畏,以前,她從來不會這樣子看他的,可是,如今……
「你起不起來?」她泛著水霧的眼眸看著他,聲音裡帶了絲哽咽。
他就喜歡這樣子欺負她。
衛時墨被她的這淚水弄的有些懵了,最終從她的身上起來,又伸手拉著她。
她背過他,仰起頭,都說這樣淚水就會往回流。
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卻敏感地躲了躲,等到情緒穩定了些,她才轉過身來,眼神裡似乎帶了些怨恨。
「為什麼這樣對我?」她的語氣裡明顯就是哽咽著的,她是真的有些搞不懂他了。
「我都放你自由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
「你就真的這麼恨我嗎?」
是,他是因為她所以有了這麼一段不愉快的婚姻,可是,他不也因此而穩固了自己的家族事業嗎!?都說天下沒有白癡的午餐,他娶了她,可是也收穫了屬於自己的利益,公司穩定了,她又放了他自由,這不皆大歡喜嗎?
而她沒欠他的,所以,他沒資格這樣對她。
「音音……」
「別這樣叫我!!」他才開口,便被她厲聲打斷了。
「你沒資格。」她咬著牙,「衛時墨,我們現在真的是兩清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失去了我所不值得的,我也不覺得我有什麼損失。」
失去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她也沒覺得什麼不好的。雖然心痛,但這是她不得不去經歷的人生。
「所以,我們當陌生人吧。」她也不想去恨一個人,那感覺太累。
「如果我說不呢?」
「那你想幹什麼?你還想我繼續當你的傀儡嗎?你的事業現在已經蒸蒸日上了,我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吧?」
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從來不會去在乎,只會狠狠地拋棄。
只有對那個女人是例外,可能是因為真愛吧。
所以,即使人家結婚了,他還是念念不忘的,可現在人家不也離婚了呢,既然這麼喜歡就去追唄,幹嘛還要來糾纏她呢。
「我只想你當我的老婆。」
「……」
好一會兒,她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話。可是,她不會忘記,他們當初離婚時候,他的決絕,那時候,他幾乎看都沒看一眼,就簽下了離婚協議。
然後,發燙的離婚證便落在了他們的手上,人手一份,她至今還能記住那離婚證上的溫度。
「說吧,這次,你又想要利用我做什麼?」
索性,她直截了當地說著,臉上的表情也很冷,她一點也不想和他繞彎子。
「……」
「別這麼假惺惺了,好嗎?只會讓我感覺到噁心。」
她認定了,在他眼裡,她對他來說,只有利用價值,別無其他。
所以,不管他現在說再多,都沒用了。
或許,他真是傷害她傷害的太深了吧,才會讓她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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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怎麼樣想,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你做我的老婆。」
「可是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她聳肩,無奈地笑笑,臉上的神色讓人有些看不透。
「有,怎麼會沒有?」
「……」
「天冷了,有人幫我暖床,吃飯了,有人給我做飯,房子髒了,還有人給我打掃……」
「……」
她聽著他的話,恨不得自己此刻的耳朵是聾掉的。
她真不想聽到他說這些傷人的話語。
「憑你現在這樣,會給你做這些事的女人多得是。」她偏過頭,真佩服此刻的自己,怎麼還可以這樣風輕雲淡地和他對話。
「可是我的心在你這兒。」
「……」
給塊糖,給個巴掌,這男人總是會這樣。
「我說了,我已經不愛你了,我們之間也不可能了,你到底要我說幾遍,你才會懂,還是說,你在國外呆久了,聽不懂中文?」
「你還是愛我的。音音,我們重新開始吧。」
這大概是他第二次對她說這樣的話了。
第一次,她可以理解為他頭昏腦熱了,可二次,她真是想不通了,可她也絕不會天真地認為,他是真正地愛上她了。
「我們忘掉以前的一切,還是可以過得很幸福。」
「你忘的掉那個死去的孩子嗎?」她冷笑著,「你忘的掉,我忘不掉!!」
「……」
「人的心都是變的很快的。這一秒可以說愛,下一秒就可以說恨。」
而她的那個孩子慘死,是她這輩子的一個傷痛,永遠都隔著,擱在她和她的中間。
那孩子,就是被他給親手殺死的。
不,其實是她自己給害死的,如果她不愛上這個男人,如果當初她聽了別人的勸導,也不會有現在的這一切……
那才三個月大的孩子啊,就這樣活生生地變成了一攤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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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想起那個場面,她都覺得毛髮悚然。
「我們都還年輕,可以有下一個孩子。」
「下一個孩子!?」她呵呵地笑起來,「你說的真是輕鬆,怎麼,等待著下一個的來臨,然後,你再親手地殺掉他嗎?」
「……」
「那只是一個意外。」
「這樣的意外可以有千千萬萬個。可是,一個意外就去了一條人命,我是女人,我是母孩子的母親,你不會體會到孩子流失的痛苦。」
他沉默地看著她,她以為只有她難受嗎!?他也跟著難受,跟著悔恨!!
「再說了,你心裡還有人,為什麼還要來糾纏我呢?」她吸著鼻子,直視著他,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又怎麼會看的她呢,一切不過是她白日做夢擺了。
「我心裡只有你。」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嗎?」
是啊,她不會再相信他的話了,誰讓他當初的目的不單純呢。
「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你不喜歡我,你也不愛我,你現在之所以糾纏我,是因為沒有看到我對你的糾纏,是不是只要我對你依依不捨地,你才會覺得厭煩?你大概是一下受不了沒了我這個跟班。」
她真佩服自己這會兒還能這樣振振有詞地分析出來他的心理。
她改明兒就可以去當心理醫生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會一直追你,直到你重新答應願意做我的妻子。」
「……」
南音一陣沉默,他的這話,讓她從胸腔裡憋出三個字來,「神經病!!」——
今日萬更結束!!!